第二十九章 穿越魔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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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小馬利亞截然不同的國家,新的一天開始了。這裏的居民和小馬截然不同,都用兩條後腿走路,兩隻前臂能空出來做各種事情,麵部扁平、鼻子短小,也沒有尾巴。如果月亮公主在這兒,她一定能認出這些居民和奇跡先生夢中的樣子類似。
他們就是“人”,這個世界也就是小馬世界的平行世界。盡管這兩個世界有諸多不同之處,但隻要細心觀察,就能發現兩個世界緊密相連的證據。
在一個名為“坎特洛特社區”的小鎮內,坎特洛特高中開始了新的上學日。學生們成群,背著書包,手捧著書從馬路各處匯聚到校門口。他們隻專注自己的小圈子,隻和熟悉的朋友小聲談話,對其他圈子的人稱得上冷漠至極。他們甚至還會說其他群體的壞話和八卦。
而在這些圈地自萌的學生中,有一位格外的霸道和目中無人。她單手越肩反拎著書包,用另一隻手粗暴地推開任何擋路的同學。本來還想嗬斥的受害者一看是她,都隻能退到一旁,默不作聲。其他學生轉過頭看,也都識相地後退,唯恐避讓不及。
她的笑容自負、得勝、滿意又有點狡詐、陰險,再加上銳利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不止是她的言行舉止,她的外貌也彰顯了自己不好惹——一頭赤金相間的狂野長發,淡琥珀色皮膚,穿一身如火焰配色的短裙,腳踩一雙紫色火焰紋長筒靴,外套一層鑲釘黑色皮夾克。
全校的人都知道這位比不良還不良、尖酸刻薄、陰險狡詐的女孩。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餘暉爍爍。待她走後,大家才開始議論她和全校最帥的男生,閃電阿紳分手的事,據說還是阿紳主動提出的,更令大家浮想聯翩。
待學生進得差不多、時間臨近第一堂課時,校長的聲音從學校各處的廣播傳出:“親愛的同學們:早上好!今年的‘坎特洛特高中秋季舞會’將在本周五舉行。請各位提前考慮心儀的公主王子人選,為她他投出寶貴的一票!”
校長辦公室內,一位氣質不俗的高挑女士正在講話,她有著和宇宙公主一樣的流彩色長發、漂亮水靈的眼睛、雪白的皮膚,穿著米黃色夾克衫。“我先預祝大家周五舞會愉快!”她說。她桌前的銘牌寫著“宇宙校長”。
校長旁邊站著一個五官類似,同樣高挑的女士,隻不過膚色偏暗,頭發和月亮公主類似,藍紫相間,穿著一件紫色白領t恤。“姐姐,我不認為這次舞會會有什麽改變。”她說。“也許下一年我們就該取消這個活動。”
“妹妹,你得往好的方麵想。”宇宙校長說。“坎特洛特高中長久以來都以團結友愛著稱,我相信現在‘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隻要堅持辦好這些活動,我想,我們一定能讓以前的凝聚力回來!”
“這種情況持續到現在,我想是時候承認變化了。”她妹妹,月亮副校長說。“學生們的分裂和不信任愈演愈烈,我覺得該考慮用文娛活動外的手段遏製這種趨勢——比如更嚴峻的校規和懲罰。我看就從餘暉爍爍開始好了。”
“坎高不是水晶預科,我們不能這麽做。”宇宙小組語重心長地說。“餘暉爍爍她……確實很霸道,我也不算喜歡她……但大多數科任老師喜歡——畢竟她的成績是全校第一。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我們不能隨便懲罰學生。這樣不止會激起她個人的反抗情緒,達不到教育的目的;而且還會造成更加不利的影響。”
月亮校長沒有言語,隻是撇撇嘴表示不滿。但她知道姐姐說得對,就算她們都知道餘暉爍爍有問題,沒有證據就不能亂來。盡管大家都知道她在學校內橫行霸道,但沒有學生膽敢指認她;她也不笨,知道避開監控行事,到現在都沒把柄可抓。
“那這次舞會估計又是她奪魁……”月亮副校長說。“這難道不會繼續加劇學生的恐懼?”
“這次不同!有一位家長跟我谘詢過轉校的事宜,他剛搬到坎特洛特社區。”宇宙校長自信地說。“他說他的女兒有意轉到我們學校,我盡量把能省的手續都省了,這樣她就能在周三或周四入學。”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位轉校生能挑戰餘暉爍爍的權威?”月亮副校長單挑眉毛問。“我深表懷疑。”
“餘暉爍爍可沒有權威,她霸道的資本來自分裂的學生群體。”宇宙校長解釋道。“老生對她的恐懼太深,沒能意識到這一點;但新生不同,‘初生牛犢不怕虎’,隻要她敢於發起挑戰,並爭得小部分人支持,很快全校都會聯合起來。”
月亮副校長搖搖頭道:“我看用不著你的‘新生計劃’了。有一位老生最近有挑戰餘暉爍爍的趨勢。”
“誰?”
“特麗克西。上周她就仿佛‘開竅了’……總之她現在聲勢很大。”月亮副校長平淡地說。“隻不過是和餘暉爍爍類似的聲勢。”
“和她類似?天呐!別又來個惡霸!”宇宙校長雙掌捂臉,頗為無奈。“好吧……如果情況真的像那樣發展,就按你說的做好了。我真不希望變成那樣,坎高的氛圍不能再這樣下去……”
月亮副校長答應一聲,隨後捧著文件離開,留下一臉憔悴的宇宙校長在辦公室沉思。
教室區這邊,如入無人之境的餘暉爍爍在教室門前碰到了唯一的對手,剛剛還狂放的笑容頓時拉了下來。她陰沉著臉,咬牙切齒地說對方的名字:“特麗克西!”
對方有著淡藍色皮膚,灰白相間透點藍的飄逸斜劉海和長發,穿著藍色外套和紫色裙子,脖子上還戴著一個奇特的護符,正是人形態的特麗克西。“又見麵了,餘暉爍爍。”她說,兩眼微不可察地綻放出兩道紅光。“不要每次見麵都這麽生氣嘛,對皮膚不好噢。”
她說完,身後兩個低年級男孩立刻附和。一個敦實齙牙,一個瘦高遲鈍,正是人形態的斯尼普和斯奈爾。他們本來是餘暉爍爍的跟班,專跟她一起橫行,但現在,他們轉投特麗克西麾下,毫不“念及舊情”。
“你們兩個叛徒閉嘴,這裏沒你們說話的份!”餘暉爍爍嗬斥道,隨後半眯眼睛看向特麗克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別惹我;否則我就會曝光你的身份!”
她知道眼前這個特麗克西不是以前的特麗克西——她認識的特麗克西隻是一個喜歡吹牛皮、粗心、行事滑稽、喜歡表演蹩腳魔術的普通高中生,而不是眼前這個比她更霸道、更陰陽怪氣的不良少女。這個特麗克西的護符也暴露了她的身份:有著翅膀的獨角獸,不是天角獸還能是什麽?對方和餘暉爍爍來自同一個地方——小馬利亞。
“偉大又全能的特麗克西從不懼怕威脅,因為隻有我威脅別人的份。”特麗克西走上前拍拍餘暉爍爍的肩膀說。“我也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最好想想清楚……很快就要舉辦秋季舞會了,我猜你這次要丟掉王冠咯。”
“別以為你剛來幾天就能挑戰我,你以為你是誰?”餘暉爍爍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地說。“舞會公主仍舊是我的,學生們的頭兒也隻能是我一個,走著瞧吧!”
“我看未必。”特麗克西嘲弄道。接著她沒等餘暉爍爍繼續反駁,便帶著兩個“叛徒”大搖大擺地走了。餘暉爍爍在原地氣得火冒三丈,但還是得乖乖上課——她可不能壞了在老師眼裏的好學生形象。
整堂課她都忘不了對方趾高氣昂的模樣。她好不容易才在坎高確立了自己的統治地位,絕不能讓另一個來自小馬利亞的惡霸搶了自己的風頭。她翻開自己的筆記本,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觀察、了解,以及試圖掌控整個學校、打回坎特洛特的計劃藍圖。
她從宇宙公主門下脫逃到這裏,可不隻是為了當一個橫行霸道的高中生,那太鼠目寸光了;她要的是更多的權力、更強的魔法,她要讓宇宙公主知道自己的厲害,讓整個小馬利亞都記住她的名字。
那麽她的計劃是什麽呢?坦白說現在還沒想好,因為自從她抵達這裏,傳送門就關閉了。長達30個“月”的時間內她都無法得到那裏的任何信息,也沒有任何魔法書籍可供參考,她隻能憑借所學知識推演整個行動。
她很早就了解過和諧之元的威力,宇宙公主正是用這些元素放逐了月亮公主。30“月”之期將滿,她即將獲得返回小馬利亞的機會,可以利用這個窗口期竊取和諧之元,但時間過了這麽久,她不知道這些和諧之元藏在哪,也不知道情況有沒有變化。不過這些都不算大問題,就算偷不到和諧之元,偷到其他有價值的魔法物品也未必無用,她有大把時間可以等——隻要先解決掉這個敢於挑戰自己的特麗克西。
一堂課上完,她徑直就走。在走廊裏,她碰到了一位留著藍色潮流發型的男生,正是她的前男友,閃電阿紳。閃電阿紳沒有理她的意思,但她故意側步擋了他的道。
“餘暉爍爍,你想幹什麽?”閃電阿紳略帶怒氣地說。“你想報複的話我奉陪,但我現在得趕去上課。”
“沒想幹什麽,隻是對你昨天聊的那個女生很感興趣。”餘暉爍爍輕描淡寫地透露出威脅的意味。“她叫‘小呆’是吧?我今天剛好有空‘拜訪’她!”
“你鬧夠了沒有?!”閃電阿紳脫口而出。“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我和她也是清白的朋友關係。你要懷恨在心就衝我來,別牽扯其他人!”
“懷恨在心?你太高看自己了。”餘暉爍爍嘲諷道。“放心吧,隻是和你開個‘小玩笑’。我可沒有閑情雅致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她說完,拍拍阿紳俊俏的臉,揚長而去。阿紳在原地呆了一會兒,眼神閃過一絲悲傷。
餘暉爍爍剛入學的時候,她還不是這副樣子,或許是她偽裝得很好,或許是她在後來才變成這個樣子。總之,當時的她善於交際、不拘小節、風趣幽默,不僅人長得漂亮,甚至還懂音樂。閃電阿紳沒見過這麽完美的女孩,幾乎每件事都和她聊得來,所以之後談戀愛是水到渠成的事。
他曾以為自己是全校最幸運的男生,後來才發現自己是最不幸的冤大頭。餘暉爍爍很快暴露了自己的真麵目,讓越來越多的同學向她屈服。他不停地嚐試勸阻、告誡、阻撓她,但都不能讓她變回以前那樣。他們還為此吵過架,但都無濟於事。隨著她越來越肆無忌憚,他隻能無奈地選擇分手。
就在那時他才得知,餘暉爍爍一直以來都在利用他,對他根本沒有半點感情——這令他心碎至今,同時也憤怒至極。他希望她改邪歸正,但那大概是不可能了。
他又想到最近“崛起”的特麗克西,有那麽一瞬間希望特麗克西打敗餘暉爍爍;但他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現在的特麗克西也是惡霸,她打敗餘暉爍爍整個學校的氛圍也不會改變。或許他該考慮轉學的事了……但他又放不下和朋友們組的“閃電驅動”樂隊。
特麗克西是如何短時間內就有了挑戰餘暉爍爍的實力?很簡單——“鈔”能力。她不知道在哪發了財,在學校裏花錢大手大腳,無論什麽學生都能問她借錢,數目不論。她甚至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組建了一個“放貸”組織,利率卡在法律上限之下,不算違法。很多學生都借過她的錢,沒能力及時還也沒關係,想什麽時候還就什麽時候還,從不催債,就當欠個人情。
這就是她的高明之處,反正她不缺錢,拿錢買同學們的忠心更劃算。就這樣,許多同學都欠過她人情,還不止一次。這就意味著整個學校幾乎都是她的眼線。
餘暉爍爍的勢力就是這麽被蠶食的。她過去仰仗的是自己的壓製力,以及一盤散沙的學生群體。單獨的學生沒能力反抗她,而她隻需要確保他們聯合不起來——學校裏各自為政、互不幹預的氛圍正是出自她的手筆。
但現在,一些學生背靠特麗克西這棵“大樹”,隱隱聯合了起來。雖然這種聯合基於金錢的關係相當脆弱,但也不是餘暉爍爍能夠抗衡的。餘暉爍爍一直在想,這位特麗克西怎麽弄到的這麽多錢?
她不知道的是:最近坎特洛特社區及附近的珠寶行收了一大批寶石,而遠在另一邊的小馬利亞的寶石礦區,不久前失竊了一大批剛采挖的寶石。
餘暉爍爍和特麗克西的明爭暗奪一直持續到星期二放學,走廊、教室、食堂都彌漫著她們爭鬥的“硝煙味”,而餘暉爍爍幾乎都處於下風。她忍無可忍,終於等到這個珍貴的行動時機——就在今晚0點,也就是剛剛進入星期三時,通向小馬利亞的傳送門將會重啟。
午夜十分,她偷偷潛到坎特洛特高中校門前,一直摸到坎高奇駿團雕像麵前。這是一匹用後腿站立的健壯駿馬,看上去很威武勇敢,雕像下麵是光滑的大理石底座,傳送門就位於這裏。
待明月高懸,餘暉爍爍知道是時候了,伸手進去,原本堅硬的固體大理石此時變得如水一般,她的手沒有絲毫阻礙,伸了進去,在另一邊變作蹄子。確認沒問題後,她縱身一躍,幹淨利落地在此地消失不見。
她沒注意到就在她身後,一個身影始終在注視她的一舉一動,正是特麗克西。雖然特麗克西不知道餘暉爍爍打算回去幹什麽,但她知道對方肯定是想找辦法打敗自己。
如果餘暉爍爍拿的是魔法物品,那特麗克西不需要懼怕,因為這個世界沒有魔法,自己的天角獸護符就因此失去了魔力;除非餘暉爍爍拿的是能帶來魔力的東西,那麽她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為天角獸護符大概是最強大的魔法道具之一,隻要魔法到了這個世界,她就能用天角獸護符為所欲為。
餘暉爍爍顯然不認識這個護符,否則她就不會這麽魯莽地開展計劃。事實上她不認得絕大部分魔法道具,在小馬利亞的時候,她是天賦型選手,不用怎麽看書都能完美地施展魔法。
特麗克西壞笑一聲,隨後消失在陰影中。
傳送門的另一邊,餘暉爍爍出現在了水晶帝國存放魔鏡的側室內。30個“月”過去,這裏早不是當初存放魔鏡的區域,她也不知道這個當初還隻存在於書中的水晶帝國。
不過沒關係,她作為魔法天才,接受能力自然不俗。她很快審視了自己的處境,接著便用傳送術一個地方接一個地方地閃現,直到宮殿外。她還不急著實行計劃,傳送門會打開三天,她會用第一天獲取信息、偵察,第二天再行動。這樣就算對方發現了自己,也沒時間追捕她。
不過不得不承認,宮殿的守衛們素質比以前高多了,和餘暉爍爍印象裏的那幫“塑料皇家守衛”截然不同。她好幾次都差點被發現,還好自己反應夠快。
她回頭望了一眼這個龐大的水晶製成的宮殿,接著消失在水晶帝國的水晶街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