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石中姐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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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完噩夢之靈的問題,小馬們的生活歸於平靜,紫悅她們終於能恢複之前的快活。奇跡先生的愧疚當然不至於完全消除,但他已經學會了向前看,並且真正了解到“勞逸結合”的重要性。
他要為提雷克的崛起做充足的準備,月亮公主為此在塔他洛斯增加了大量看守,雖然這大概依然不能阻止那家夥最終出逃,但該做的還是得做。
當無序“裝病”企圖讓音韻公主和紫悅照顧他時,奇跡先生和可愛軍團主動包攬了這一差事;為了讓紫悅和音韻公主能有完美的姐妹時光,珍奇和蘋果嘉兒也加入進來。不出所料,三匹幼駒的喋喋不休差點讓無序現出原形,且在他想故意傳染給蘋果嘉兒和珍奇前,奇跡先生提前給全員做好了防護措施。
於是,無序堅持隻有小馬利亞邊境的一種花才能治愈他,而去那麽遠的地方采集那朵花對他們來說,還是太困難了。最後是盡興而歸的音韻公主和紫悅答應幫助他,花取來了,無序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被巨型蠕蟲傳染真正的流感。
他承認,做這些事隻是為了測試紫悅是不是真正的朋友;而奇跡先生表示這都是虛的,無序單純隻是又想捉弄她,僅此而已。他們認為他純屬自找、活該,但還是盡職地照顧他直到康複。
在小馬穀慶典到來時,珍奇當選為總策劃師,而她為了博取著名作家坦德蹄的歡心搞出了一係列令馬啼笑皆非的事——比如“簡單方式”。奇跡先生對此心知肚明,但他沒有幹預,隻是和可愛軍團策劃蹭上小馬穀慶典的熱度,在《奪寶奇馬》完結後新出了《窈窕雌駒》,引發了新一輪熱議。
最後是蘋果嘉兒讓珍奇知道了這些行為有多滑稽,她才“懸崖勒馬”,小馬穀慶典有驚無險地圓滿閉幕。事後她看了《窈窕雌駒》,雖然主人公的遭遇和她並不同,但她仍然感覺奇跡先生是故意選的這個主題。
再然後就是麥托什因火雞叫比賽失聲,柔柔代替他暫時為小馬之聲合唱團獻聲——當然是以“大漢柔柔”的聲線。她稱是為了不讓粉絲失望,但珍奇其實早就知道,這位害羞的朋友渴望唱歌的機會,默默成全了她。
奇跡先生知道後續的進展,於是和可愛軍團策劃了一個全新的計劃:在柔柔在幕後忘情歌唱時,紫悅用魔法實時轉播幕後畫麵。觀眾們早已得到提醒,假裝不知情地為麥托什喝彩,其實是讚美柔柔。就這樣,一直到表演結束的第三天,柔柔才知道一切真相。此時她不用直麵海量觀眾的“壓力”,還能享受她贏得的讚譽。
居民們經過提醒,知道這位歌手頗為敏感,所以讚美都是點到為止,盡量減少對她的影響。事後奇跡先生告訴柔柔,這是從《雨中曲》得來的靈感——在他們那個世界非常出名的歌舞劇。
而當蘋果嘉兒放心不下蘋果麗麗單獨在家時,奇跡先生也勸她客觀點,蘋果麗麗足夠自立,能夠照顧自己。甜心寶寶也指出:蘋果麗麗需要的是來自姐姐的指導,而不是事無巨細的代包代管。此話一出,珍奇的臉跟著紅了。
總而言之,奇跡先生拋開了過去畏首畏尾的態度,而是更積極地運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對事物施加影響。經過夢魘事件,他意識到讓他為朋友們做貢獻的不是那些既定的“預知未來”,而是他自身的聰明才智。
他最後還是沒同意驚異閃電軍團的危險開幕式方案,但作為補償,他誠懇地表達了自己對他們的感激與驕傲,並說早在他們選擇留下,而不是加入閃電天馬時,自己就已經為他們自豪了;而當他們進入自己的夢境、協助破除夢魘時,他為他們自豪了第二次;如果這次他們聽勸,那將是第三次。
再之後,就是碧琪的二姐灰琪來看望她的日子。可能是因為蝴蝶效應,信中提到大姐石灰石也會一並前來,不僅是看望碧琪,還要看望在驚異閃電軍團服役的小妹,大理石。奇跡先生不再害怕蝴蝶效應,而是大膽地參與進來,他多給大理石批了好幾天假,並安排了參觀軍團基地的活動。
為了這場姐妹見麵會,碧琪火力全開,做了一大堆岩石糖果,朋友們為她試口味試得牙床發酸、牙疼不止,即使是喜歡吃糖的可愛軍團也吃不消。
她們將會麵地點定在小馬穀郊外,剛好還能一起野餐。隻不過珍奇有點太過上心,反而選了一頂最糟糕的帽子:不停掉寶石的帽子。大理石和奇跡先生一起來了,沒穿軍團戰衣,看上去就是一匹相當靦腆的普通雌駒。
當然她隻是靦腆、少言寡語,不是柔柔那樣嚴重的“社恐”。不過因此她和紫悅她們的交流並不多。紫悅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來真正了解大理石以及其他碧琪的姐妹們。
“我想,我們對碧琪姐妹們的到來有點太緊張了。”紫悅說。“碧琪希望我們能和她們愉快相處,然後成為朋友,這樣我們大家就能一起做岩石糖果項鏈。我相信一切都會如預想般順利。”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奇跡先生半開玩笑地說。“按照我的了解,她們和你們想象得大不相同。”
大理石在一旁哼了一聲,表示讚同。
話音剛落,碧琪的尖嗓音就從小山坡的另一端傳來,接著她便蹦蹦跳跳地和朋友們會合。“我們來啦!”她大喊。
“呃,你的兩位姐姐呢?”
“在後麵,很快就到。”碧琪興奮地看向空無一馬的山坡說。“她們習慣慢走,不像我蹦得那麽歡快,所以我讓嘎米陪著,免得她們迷路。”
“你確定嘎米那狀態能帶路?”蘋果嘉兒吐槽道。
過了好一會兒,山坡盡頭才出現兩匹雌駒,都是冷色調,乍看上去比石頭還石頭,和碧琪的鮮豔體色形成了鮮明對比。“我們都在這兒呢,姐姐們!”碧琪興奮地呼喚道,然而那兩匹雌駒依然沒有小跑過來的意願。
頭一匹小馬通體灰紫色,有著灰白色的鬃毛和尾巴,直鬃毛呈不對稱分布,一側長一側極短,自帶幹練和說一不二的感覺;第二匹小馬通體深灰色,有著規規矩矩、灰紫色的長直鬃毛和尾巴,睫毛很長,還有灰紫色的眼影,穿著一件覆蓋大腿根的灰藍色袍子。嘎米就咬在灰琪的尾巴上。
小馬們看看那兩匹小馬,又看看同樣全身灰色,有著長直灰青色鬃毛的大理石,感慨這一家小馬真是像,除了碧琪。“我真搞不懂,碧琪怎麽和她們是姐妹?”雲寶小聲吐槽道。
“我也搞不懂。”紫悅小聲回應。
兩位姐姐走至小馬們跟前停住,那第二匹小馬俯下身嗅了嗅路邊的石頭,用冷靜的聲音說:“嗯,沉積岩。”
“啥?”
“這塊石頭是灰色沉積岩。”她舉起石頭解釋道,解釋完又丟到地上。
帶頭的雌駒則說:“嗬!最不值錢的石頭……”
眾小馬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紫悅開口道:“啊……這可真神奇啊……對吧,朋友們?”她說完掛著略微有些強行的微笑,用肘部捅咕了一下身旁的朋友們,她們也跟著說:“啊沒錯,好神奇,真神奇……”
“我來介紹一下。”碧琪仿佛沒察覺到尷尬氣氛,興奮地插嘴。她指向有著不對稱鬃毛的雌駒說:“這位是我的大姐,石灰石。”
“幸會。”石灰石的聲音頗為強勢,表情也很強勢,看上去有點不高興,但這其實是她的正常表情。“碧琪在信裏寫了很多你們的事。”
接著碧琪指向穿著長袍的雌駒說:“這位是我的二姐,灰琪。”
灰琪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眨眼表示回應。
“至於我們的小妹,大理石,我想就不用介紹了吧?”碧琪一邊說一邊摟著大理石說,整得大理石有點不好意思地偏過頭,靦腆地應了一聲。
“哈哈……”紫悅笑了兩聲以緩解冷淡的氣氛。“碧琪跟我們說了很多關於你們的事,我是紫悅,之後則是蘋果嘉兒、柔柔、雲寶、珍奇和奇跡先生。”
“很高興見到你們。”柔柔禮貌地說。
“我們歡迎你們的到來。”蘋果嘉兒熱情地說著,抬帽示意。
“我們之前已經見過麵了。”奇跡先生說。“當時我邀請你們加入軍團,可惜吃了閉門羹。”
“很高興見到你們。”石灰石回應道,隻是語氣仍然很強勢;灰琪則照常不說話,依舊用眨眼示意。
眼見氛圍逐漸冷淡,珍奇主動開口:“聽碧琪說,灰琪你也熱衷時尚?”她走上前,頭上那頂滑稽的掉寶石帽一晃一晃。
“我很喜歡通過衣著來表達自我。”灰琪終於開口。
“那你現在穿的這件袍子,是在傳遞什麽信息呢?”
灰琪單挑眉毛,仿佛難以理解。“它隻是件袍子,不會說話或傳遞信息。”
“噢,呃,當然……”珍奇尷尬地後退。“瞧我問的傻問題,袍子當然不會……‘說話’,嗬嗬……”
接著蘋果家的寵物狗,薇諾娜歡快地跑上前來。蘋果嘉兒抓住這個可能炒熱氣氛的時機,果斷說:“這是薇諾娜,後麵那是奧羅威、坦克、歐泊、安吉爾。碧琪說你也有隻寵物,有沒有一起過來?”
“它在我的口袋裏。”灰琪平靜地說。
“噢!是迷你鼠、小幼鳥?還是受過訓練的蝴蝶?”柔柔興奮地問。
“是塊石頭。”灰琪從口袋裏捏出一塊平平無奇的小石頭,丟在地上。除了比一般的石頭圓潤,它幾乎沒有任何特點。“它叫卵石。”
顯然,她精準地終結了另一個可能打開局麵的話題,現在紫悅她們是相當尷尬,而她們不想讓碧琪傷心。
“碧琪,你跟她們都說灰琪的事,我呢?”石灰石打斷道。
“呃……這個這個……”碧琪突然語無倫次起來。“主要是最近我才知道你要來……就沒說那麽多……”石灰石聞言輕輕搖搖頭,沒再追究。
在這個尷尬的氛圍裏,奇跡先生覺得他得說點什麽。於是他走上前說:“看來你們對石頭很了解——你們的可愛標誌是石頭,灰琪的寵物是石頭,你們身上的顏色都和石頭差不多。”
“當然,我們畢竟經營著西小馬利亞的岩石農場。”石灰石有點自豪地說。“你去過我們那兒,應該知道。”
“是的我知道,平等鎮需要石材時,我就告訴他們聯係你們。”
“我記得那筆訂單。”石灰石脫口而出。“可惜他們選擇采購毛石回去自己打磨。其實可以加錢讓我們加工,我敢保證能達到細料石的水準。”
“那是因為他們的經濟狀況不太允許。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以後他們還需要石材,我會轉告他們你的建議……話說,岩石農場什麽種類的石材都有嗎?”奇跡先生追問。
“基本都有。”石灰石說。“出產最多的是砂岩和石灰岩,這也是最便宜的石材;其次是花崗岩,論性價比來說很高,無論是做承重還是做裝飾都很合適,價格會貴上那麽一點;比較稀少的是大理岩,其實本身產量不低,可是需求量很大,坎特洛特就是最大的訂購方,所以價格自然水漲船高。如果你需要其他特定種類的石材,我們可以深入礦山去挖,灰琪會做勘探……”
一談到石頭,石灰石便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於是奇跡先生很流暢地邊走邊說,就這樣活躍了氣氛。紫悅她們聽得暈頭轉向,感慨奇跡先生懂的真多,居然在這種話題上都能聊。
聊多了他們便熟絡起來,談到石頭之外的部分。他們了解到,雖然岩石農場還是火成岩和磨砂石英的,但日常管理都是石灰石負責——她在這方麵比蘋果嘉兒更進一步,畢竟蘋果嘉兒在許多方麵還要請示史密夫婆婆的意見,她自己也缺少一些必要的經驗;而石灰石已經獨當一麵很久了。
灰琪要繼續攻讀岩石學博士學位,在家的時間會越來越少。現在碧琪常居在小馬穀,大理石又在軍團裏,這意味著岩石農場基本全靠石灰石單槍匹馬打理。她簡明扼要地講了一些日常工作中會遇到的難題,說得簡單,但紫悅她們都能感覺到那工作的辛苦。可是肩負這樣的重擔,她卻顯得應對自如,沒太多壓力。
石灰石和灰琪也了解到,驚異閃電軍團迄今為止的一切不尋常成就,尤其是大理石的功績。灰琪看向小妹,臉上罕見地浮現出微笑,而石灰石則自豪地誇獎起她來,說回去要跟父母好好講講,並要求大理石以後寫信應該如實地講述自己的功勞,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寫得雲淡風輕,搞得他們在岩石農場以為她根本沒啥實戰機會。碧琪全程在一旁咋咋呼呼——這是她的特色,不得不品嚐。
談得差不多,眾小馬開始野餐。蘋果嘉兒主動分享史密夫婆婆和她一起做的蘋果蛋糕,但灰琪精準地避開蛋糕,一口吃了從珍奇帽子上掉下來的半透明寶石。“不是那個——”蘋果嘉兒根本來不及阻止。
“嚼起來很脆。”她一邊鼓足腮幫子咀嚼、發出清脆的響聲,一邊平靜地說。
“的確很脆。”碧琪一口吞下一個蛋糕,開心地說。“好吃!”大理石在小馬穀呆久了,也逐漸習慣了不同於岩石農場的口味,開心地吃著。
但石灰石沒那麽喜歡,吃了一口說:“不夠鹽。”這不奇怪,畢竟在岩石農場,她的日常飲食就是岩石湯,裏麵蘊藏的各種礦物質是一般食物的幾十上百倍。
為了繼續緩解尷尬,雲寶說:“聽碧琪說你喜歡玩遊戲。”
“我有時會和卵石玩‘偽裝’,基本類似捉迷藏,但比那個要刺激得多。”說到“刺激”一詞時,她還戲劇性地瞪大眼睛,以證實這個遊戲的確十分“刺激”。
“我也喜歡這個遊戲。”石灰石說。
於是飯後遊戲歡節開始了,眾小馬要在一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石頭裏麵,尋找卵石。這就像“大海撈針”,紫悅她們完全沒進展。紫悅見朋友們無聊的表情,鼓勵道:“姑娘們,我們得振作起來,不能讓碧琪傷心。你們看她玩得多開心啊?”
碧琪的確很開心,或者說沒有任何遊戲是她玩得不開心的。她不厭其煩地尋找每一塊石頭,並且每找到一個,就問“是這個嗎”,一連串尖聲細語如魔音入腦,她們好奇灰琪怎麽能承受。大理石沒有表現出厭倦,但也不像碧琪那樣有活力,隻是按部就班、不緊不慢地一個個翻石頭。
石灰石沒有像碧琪那樣“窮舉”,而是站在一邊掃視所有石頭。奇跡先生走上前問她在幹什麽,她說:“碧琪不在的時候,我們有時候就玩這個遊戲……我看得出來,卵石沒在裏麵。”
“那在哪兒?”
“估計在灰琪的口袋裏。”
“那你怎麽不說呢?”
“因為碧琪還在找,就讓她多找一會兒吧。”石灰石罕見地笑道。“我第一次玩這遊戲時,和紫悅她們的狀態一樣。小時候,隻有碧琪和爸媽能跟得上這遊戲的節奏,我是無法理解……現在倒是好多了。”
“怎麽好多了?”
“忍受這遊戲的無聊程度的忍耐力越來越強,難道不算‘好多了’?”石灰石小聲說。“別告訴她們!”
最後卵石果然在灰琪的口袋裏,雲寶氣得當場打飛一堆石頭。這成為了壓壞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者說憋壞小馬的最後一個無聊環節。紫悅她們看了看百無聊賴的寵物們,決定今天就先這樣了。也許她們得好好想想,怎麽才能更有效地和石灰石、灰琪建立聯係。
“我想我們真的該走了。”柔柔說。“這些小家夥們已經很累了。”
“我們也該回去了,我可以讓姐妹們嚐嚐我新做的岩石糖果。”碧琪說完,就要帶著姐妹們離開。奇跡先生則叫住她們,提出去參觀驚異閃電軍團基地,順便和眾軍團成員吃晚餐。石灰石條件反射想拒絕,但看了看大理石,便答應了。
他們離開後,紫悅她們才敢小聲討論。“她們的確……和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啊,哈哈……”蘋果嘉兒尷尬地說。
“那可太不一樣了!我們扒了那麽久的土,結果卵石就在她口袋裏?”雲寶鬱悶地說。“而且它隻是塊石頭!石頭!”
“噓……這句話最好別讓灰琪聽到,畢竟聽起來挺不尊重卵石的……”柔柔提醒道。
“我想灰琪隻是……太緊張了才說不出話?”紫悅說。“也許是害羞,就像大理石那樣?”
“有可能,畢竟她們有親緣關係。”蘋果嘉兒找補道。
“那石灰石呢?她看上去肯定不害羞吧?”雲寶吐槽說。“可是她總能精準地一下聊到盡頭,跟她講話氣氛根本熱不起來。”
“但奇跡先生跟她就相談甚歡,我想我們得多考慮一點。”紫悅鼓勵道。“也許她們一下子見到我們六個太緊張了,畢竟我們六個關係本來就那麽好。我想,如果我們分別單獨和她們交流,也許情況會大不一樣。”
“既然你這麽說了,”珍奇躊躇地說。“我們就姑且試一試。”
……
另一邊,奇跡先生帶著石灰石、灰琪、碧琪和大理石抵達了驚異閃電軍團基地。如今基地已經經過二期擴建,大量新成員在跑道、鍛煉器材上訓練,小馬們各司其職,好不熱鬧。碧琪一溜煙就衝到跑道旁,被那些精妙絕倫的飛行動作完全吸引了。
石灰石一邊走一邊看,眼前每走過一匹小馬都要抬一下蹄子,生怕踩到其他小馬的腳。大理石作為第一班成員,回基地跟回家似的,本應該擔任導遊的角色,可她實在不習慣多說話,所以還是奇跡先生為她們介紹。
“這就是驚異閃電軍團基地,成員們就在這裏接受一切必要的訓練,直到他們有能力執行第一次任務。”奇跡先生倒退著解說。“軍團的職責就是保護小馬利亞,將全小馬利亞的福祉擺在最高位,所以我們和閃電天馬截然不同。”
“這個我知道,當初你和那個叫雲寶的來過岩石農場,還想把我和灰琪也招進去。”石灰石說。“沒想到反倒是大理石被你說動了。”
聞言,大理石在一旁靦腆一笑。
“我怎麽不知道?”灰琪立刻問。
“當時你在攻讀岩石學博士,我認為這件事沒必要讓你分心。”
“可我依然應該知道。”灰琪平靜地說。“畢竟他當時找的是我。”
“好好好,下次我會告訴你,行了吧?”石灰石輕歎口氣,過掉這個話題,緊接著問:“大理石在軍團裏是什麽職務?”
“她是第一班的成員,以防你們不知道:第一班就是軍團裏最初也最核心的小隊,也是迄今為止唯一實戰過的小隊。她和糖鬃、大塊頭分屬陸馬組,負責給天馬組提供必要的地麵支援。他們曾成功拉倒過一頭失控的巨龍,還壓製過蟲繭女王。她同時也是其他班的陸馬成員的教練之一。”
說完,仿佛是為了證明大理石的地位,結束訓練的成員們紛紛熱情又充滿敬意地和這位“前輩”打招呼。大理石則靦腆地揮蹄回應。看著如此“風光”的大理石,石灰石立刻攬住她的脖子,興奮地說:“你真應該在信裏說這些內容,我相信爸媽知道了會很高興的。”
大理石隻是笑笑以回應。
接著石灰石半開玩笑地說:“而且……小妹,你福分不小啊!這基地裏有不少帥氣的天馬……有沒有心儀的雄駒?”
大理石聞言漲紅了臉,啞口無言。
“好了好了,隻是開個玩笑。”石灰石鬆開攬住她的蹄子,整理了一下情緒。“說真的,我真為你自豪。你現在也是優秀的小馬了。”
灰琪想了想,跟奇跡先生說:“似乎我姐姐有點什麽衝動……你或許可以為她介紹一匹合適的雄駒?”她用如此平靜的語氣說出如此“炸裂”的話,驚得石灰石瞪大雙眼。
“別瞎說!”石灰石慌張地叫道。
“如果你堅持的話,那好吧。”灰琪幹脆利落地收回了請求,仿佛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過了一會兒,碧琪蹦蹦跳跳回來,看著石灰石尷尬的表情,好奇地問發生什麽事了。奇跡先生和大理石努力憋笑,想要說,但石灰石瞪了他們一眼,他們隻好說沒什麽。
也許在紫悅她們看來,碧琪和姐妹們看上去是那麽不相容,然而隻有深入體驗她們的日常交流,才能體會到她們之間如假包換的親情。就剛才那段滑稽的對話,她們的確是如假包換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