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責任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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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大批量暫時移除小馬們體內的魔力,光靠星光熠熠一個個施法太慢了。所以就像當初無序之災,兩位公主利用棱鏡放寬魔法射線那樣,他們也要建造一個機器放大星光熠熠的魔法的作用範圍。
    隨著最後一塊零件裝上,這台看上去異常宏偉的寶石塔終於完工。而這既離不開星光熠熠的核心魔法理論,也離不開餘暉爍爍這位曾經的天才獨角獸的深厚基礎學識支持。
    “現在就希望我們的推算沒錯了。”餘暉爍爍轉過頭對星光熠熠說。“我大概有一年半沒碰魔法,不敢保證萬無一失。”
    星光熠熠用魔法舉著一大堆藍圖又審查了一遍,安慰道:“我覺得沒問題,我們已經再三檢查過了。”
    餘暉爍爍笑道:“再三檢查也不一定穩,我在人類世界的時候總是再三檢查試卷,但最終總是會出各種各樣的小錯誤,導致我拿不到滿分。”
    星光熠熠也笑了。她是野路子出身,沒接受過正經學院教育,當然體會不到,餘暉爍爍和紫悅這種科班出身的獨角獸的心態。笑了一陣,星光熠熠好奇地問:“你總說人類世界……我隻知道你剛從人類世界回來,但你當初為什麽過去呢?”
    餘暉爍爍聽得臉色一變,愣住了。星光熠熠感覺自己問錯了話,連忙道歉,但餘暉爍爍回過神解釋說:“沒關係,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告訴你也沒什麽大不了。”於是她將自己的經曆簡單說了一遍,沒有任何粉飾或添油加醋。“我想,像我這樣有著不光彩過去的小馬,很難再交到朋友了。如果你聽了對我有了一些意見,我能理解——”
    “對大多數小馬可能是這樣,但對我來說不是。”星光熠熠哭笑不得地說。“紫悅和奇跡先生可能沒告訴你,我也有不光彩的過去。”
    “得了吧,你的過去再不光彩能比得上我?”餘暉爍爍自嘲地說。“我最後可是變成了女惡魔!而且妄圖操控人類世界的高中生們替我征伐小馬利亞!”
    星光熠熠笑著翻了個白眼,說:“我曾經獨裁統治著一整個小鎮,還消除他們的可愛標誌確保他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甚至還打算擴張,讓所有小馬的可愛標誌都消失。”
    餘暉爍爍聽得目瞪口呆,震驚地眨了好幾下眼睛。半晌,她才感慨地說:“我現在算是知道你對可愛標誌的深厚學識,是怎麽來的了。”
    “看來我們都有一段……嗯,‘不堪回首’的記憶。然而,嘿!我們都改過了,不是嗎?”星光熠熠逐漸變得興奮。“我想,也許我們能憑此共同點成為——朋友。”
    餘暉爍爍想了想,接著微笑著和星光熠熠碰了一下蹄子。“想不到這次回來還有意外收獲。”她說。
    就在這時,奇跡先生一臉凝重地進到建造場,看到完工的機器才神色稍緩。“無序那邊仍舊沒傳來消息,今天坎特洛特又發現兩個受害者……我想必須得做最壞的打算了;不過你們這裏至少還有一個好消息。”
    但星光熠熠和餘暉爍爍則麵露難色,對視一眼齊說:“盡管機器是建好了,但我們還沒有實驗,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用。現在慶祝似乎為時尚早。”
    “唯一能證明它能用的方法,就是實際測試。”奇跡先生走到建造場說。“可惜我體內沒有魔力,否則我就拿自己來實驗了。”
    “我來吧。”餘暉爍爍主動請纓。“在人類世界那麽些年,我已經習慣沒有魔力的日子了。”
    奇跡先生果斷搖頭說:“你的魔法水平不低,到時候也是重要戰力,所以不行。我想事到如今,不使用點鐵腕是不行了——我們去坎特洛特,開始吸取第一批魔力。”
    “那無序呢?”星光熠熠問出口後,左右看了一眼,確保沒有其他小馬在場,才小聲繼續。“如果他真背叛了我們,我們要怎麽對付他?隻要他想,一個響指就能讓我們全部上天!”她說的上天是字麵意義的上天,物理上天,即漂浮升空。
    “很遺憾,我想我們沒辦法應對那家夥,除非紫悅她們能打開和諧之匣。”奇跡先生艱難地說。“如果真到那地步,我們就必須用盡一切力量確保紫悅她們能安全離開小馬利亞,去到無序不知道的地方,直到她們找到辦法打開匣子。”
    “我想那個‘不知道的地方’,就是人類世界。”餘暉爍爍說。
    奇跡先生沉默地點點頭。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想他總歸是有弱點的。”星光熠熠還想掙紮。“你們不是打敗過他一次嗎?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
    “那是在他自己犯蠢的情況下,我們才有機會。我想這回他如果反叛,大概就不會給我們那樣的機會了,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我們有幻形族的禁魔石。我知道蟲繭女王的王座就由這種石頭建成,可以消除所有非幻形族的魔法,無序的混沌魔法也不例外。但就我們目前麵臨的危機,沒可能再去拿那個了。”說完奇跡先生長歎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接著到外麵叫小馬進來拉機器。
    這邊暫時沒星光熠熠和餘暉爍爍什麽事,她們便先行離開。但她們這時候也不知道能幹什麽,一個確定在逃的反派能吸收魔力,一個可能反叛的反派能心想事成,而他們這邊卻沒有和諧之元。這場戰鬥一點都不對等。
    走了一半,星光熠熠猛地一跺腳,餘暉爍爍見狀跟著停下來。星光熠熠表情逐漸變得堅決,說:“我們不能就這樣破罐子破摔,有任何一線希望都該爭取。我們或許能找找那種岩石的線索,既然存在禁魔石,就不可能隻有蟲繭女王的王座那一塊。”
    “你說的有道理,但就算真能找到,估計也隻有一點,肯定不夠武裝整個小馬利亞,無序依然能為所欲為。”餘暉爍爍思索道。“除非我們能用那玩意兒做成一個枷鎖,套在無序身上,那樣他就沒戲唱了;但我們大概走不進他的十尺之內。”
    星光熠熠皺眉思考了一陣,突然靈光一閃。“要是他主動戴上枷鎖呢?如果我們把這石頭弄成極細的顆粒,摻進食物裏讓他吃下去,不就能永久地革除他的魔力了嗎?”
    餘暉爍爍聽得瞪大雙眼、倒吸一口涼氣。這種方法也隻有星光熠熠想得出來,不得不說,在剝奪魔力方麵,她的確非常專業。但思索再三,這又是最有可能成功的方法。
    “這是萬不得已的辦法。你覺得無序真可能反叛嗎?”餘暉爍爍問。“我聽說他和柔柔關係很好。”
    “我不知道,但我願意相信奇跡先生。如果他預知到了這個可能性,就不得不防。”
    權衡再三,餘暉爍爍最終同意了。“好吧,我們去各地圖書館看看有沒有線索。”
    打定主意,這兩匹精英獨角獸一路奔向小馬穀。然而她們前腳剛走,無序就在後麵閃現出來。他臉色鐵青,再也沒有原來的嬉皮笑臉。顯然剛才兩匹獨角獸的談話,他全聽見了。
    他打個響指,瞬移進了建造場,此時奇跡先生還在費勁地指揮小馬們拉那台機器。見無序來了,奇跡先生一驚,隨後略帶警惕地走近機器。
    “無序,你怎麽來了?有提雷克的消息?”他盡可能鎮靜地問,即使他看對方的表情,心裏已經有了一點猜測。
    “沒有。”無序言簡意賅,看看那台機器,又看看強裝鎮定的奇跡先生,繼續說:“我想知道,當我在追捕提雷克時,你又在做什麽?”
    “我在做什麽?我在做一切有利於對抗提雷克的事。”
    “恐怕不止吧。”無序盤卷身子,嘲弄地說。“比如在想:要拿法力高強的無序怎麽辦;比如在想:要怎麽搞到能消除一切非幻形族魔法的禁魔石;比如在想:要怎麽讓無序不明真相地繼續為自己賣命!”他越說越生氣,簡直變了個龍馬。“我不禁在想,這是誰授的權?宇宙公主?月亮公主?紫悅?”
    奇跡先生此時已經汗流浹背了,他不想糾結無序怎麽得到的那些消息,也不怕無序怎麽著他。他怕的是對方一個不高興,將這辛苦搭建的機器毀掉,而這是製造隔離帶的關鍵物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奇跡先生隻能矢口否認。“你應該對你和紫悅她們的友誼有信心。”
    “我是有信心。”無序說完就打響指消失了。但在他消失前,奇跡先生清楚地看到了他那極壞的臉色,心想要壞事。在這所有不幸中的唯一幸事,就是這台機器沒被摧毀。他立刻指揮小馬們前往坎特洛特,他最不想見到的情況很可能就要出現了。
    另一邊,無序瞬移到了一個小巷子裏,在陽光照不進的地方,他低沉地說:“我是有信心——隻不過是‘曾經’。”他麵前正是裹著鬥篷的提雷克,此時他的體型比之前大了兩圈不止。
    他隨手拋掉被吸幹了的無力獨角獸,轉過頭說:“啊,無序!怎麽樣?找到想要的答案了嗎?”
    “找到了。很遺憾,你在這方麵說得對。”無序皺眉說。
    “遺憾?如果我說得對,那就不是遺憾了。”提雷克一邊笑,一邊伸手攬向無序。“我很高興你能識破那些騙局,統治小馬利亞才是你我真正想要的,不是嗎?”
    無序沒說話,但並不排斥提雷克的“親昵舉動”。他仍然沒想到,表麵上看起來儒雅隨和的奇跡先生,居然會指揮下屬執行那麽毒的計謀。“永遠革除無序的魔法”——虧他想得出來!他不認為奇跡先生有那麽大的權力,很有可能宇宙公主也知情。也對,很久以前他們就是死對頭,他當初就是被公主兩姐妹封印的,或許這一切都是她們的計劃。
    她們早就知道和諧之樹有魔力耗盡的一天,遲早要將和諧之元還回去。沒有和諧之元,他遲早要突破封印,所以她們想了另一個“封印”——所謂的“友誼”。他現在隻覺得自己被戲耍了,居然信以為真。堂堂混沌之主被小馬戲耍!他絕不可能容忍,不再可能了。
    提雷克見狀,兩隻金色眼睛一亮,接著說:“我想,這大概代表我們是盟友了。”
    “是啊,‘盟友’。”無序終於下了決心。“所以你打算怎麽做?”
    提雷克見無序同意結盟,欣喜若狂,隨後強壓大笑的衝動,說:“坎特洛特到處是他們的眼線,在這裏吸收魔力風險太大。既然你能隨時出現在任何地方,為什麽不帶我去小馬利亞的邊緣城鎮呢?我相信在那兒能真正飽餐一頓,而且你也能搞點樂子。”
    ……
    情況開始急轉直下,奇跡先生還沒來得及使用機器,就接到了宇宙公主的急詔,不用看就知道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他立刻跑到坎特洛特皇家宮殿,果然兩位公主坐在王座上愁容滿麵,音韻公主也在其中。紫悅也已到場,她單獨前來,朋友們都還在尋找之前那些事件的關鍵小馬。
    “我要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宇宙公主無奈地說。“看來我們都對無序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我們已經接到消息,無序加入了提雷克,幫助他在邊緣城鎮瘋狂吸取魔力。在我們說話的同時,提雷克的實力正在迅速膨脹。”
    “不,我想無序叛變……這回是我的過錯。”奇跡先生插嘴道。
    “你怎麽又開始自責了?你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裏——”
    “這回我是說真的,也許在蝴蝶效應影響下,他可能真不會叛變;但我為了預防他叛變做的一些部署、說的一些話,反而促使他對友誼產生了懷疑。”接著他便將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盡管星光熠熠和餘暉爍爍後麵做的決策並非出自他口,但他知道她們隻是在忠實地履行他的意誌。
    她們隻是在竭盡所能地挽救必敗的局麵,他也是。
    “你隻是做了你該做的。”紫悅安慰道。“任誰預知到壞結果,不管會不會真實發生,一定會竭盡全力去避免;但最終,做的一些事很可能導致它加速發生。對此,我有切身體會。”她說的當然是很久以前使用時間穿越魔法的事。
    奇跡先生當然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麽,想起來以後也覺得她說得對。更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事態已無法挽回,想接下來的對策才是重中之重。
    紫悅已經對危機見怪不怪了,她的表情變得堅定。“公主殿下,請您下命令吧。我保證和我的朋友們會解決這場危機!”
    “不,紫悅,這回你隻能單獨行動。”
    “什麽?!”
    “沒有和諧之元,並且和諧之匣還打不開的情況下,恐怕提雷克和無序的組合是無法戰勝的。”月亮公主解釋道。“提雷克的最終目標是天角獸的魔力,而我們絕不能讓他得逞。”
    “那麽我願意盡我的責任,舍棄我的魔力。”紫悅堅定地說。
    “不是這樣的,魔力不能憑空消除,也不能憑空產生——‘魔力守恒定律’,你忘了麽?”宇宙公主提醒道。“所以我們隻能將魔力轉移到另一個載體身上。而那個載體就是……你。”
    “我?!”紫悅震驚得無以複加,的確,她過去是有埋怨自己作為公主,職責隻是揮蹄微笑太“大材小用”;結果現在突然要接管三位公主的魔力?這跨度太大了。“我……我不能接受!我那麽年輕……我覺得不如將魔力全給宇宙公主,或者讓奇跡先生的那台機器剝離我們的魔力?”
    宇宙公主搖頭說:“那台機器無法承受天角獸這種強度的魔力,也沒有任何普通容器能容納這種力量。提雷克現在肯定不知道還有第四位公主,這樣即使他找到我們,也不知道我們的魔力給了誰。”
    “你們忘了無序,他會告訴提雷克這件事;而且那些壁畫——”奇跡先生舉蹄打斷道。“那些壁畫已經出賣了一切。”
    “那我們就銷毀這些壁畫。”宇宙公主拍板道。“總之這是唯一的辦法了。紫悅,你明白即將負起的重擔嗎?”
    “我……我明白。隻是……我自己才剛成為公主。”紫悅愁容滿麵,歎氣道。“這將會是我麵臨的最艱難的挑戰,而且看你們的樣子,我也不能告訴朋友們。”
    “的確,如果有其他小馬知道我們把魔力給了你,我怕她們會陷入危險。”宇宙公主說。“當你獲得我們的魔力之後,你就要前往人類世界。我們相信即使是提雷克,到了那裏也將失去全部魔力。你在那兒有朋友,我相信你最終找到打開和諧之匣的辦法,歸來拯救我們。”
    紫悅聞言,神情落寞。“這也意味著,我要拋下在這兒的朋友們……”
    “等以後她們知道真相,會理解你的。”月亮公主最後說完,三位公主便齊齊點頭,下了最終決斷。於是儀式開始,三位公主圍著紫悅站成三角形,接著便驅離全身的魔力。
    三位天角獸公主的磅礴魔力仿佛無窮無盡,匯聚成一個巨大的七彩光球,閃電、火焰、光明與陰影都在其中交織,最終全數由紫悅吸收。在儀式剛完成時,紫悅全身鬃毛倒豎,澎湃的魔力從每一根發梢爆射而出,好一會兒才恢複平靜。奇跡先生這時也奉上了之前拿過來的和諧之匣。
    她擁抱了三位公主和奇跡先生,流淚道:“我會牢記我的使命,我保證。”接著她便和奇跡先生前往存放鏡子的側室,餘暉爍爍會跟她一起過去。然後她們倆會在那邊共同研究和諧之匣。
    她們倆最後看了一眼奇跡先生,便走進傳送門消失不見。奇跡先生隨機將傳送門上的魔法日記本取下來,傳送門的光芒消失,此時看上去就是麵普通的鏡子。
    他把魔法日記本塞進旁邊的書架上,和滿架子的其他書混在一起,確保連他自己都找不出來。接著拉來一大塊布將鏡子蓋得嚴嚴實實。做完這一切,他才離開皇家宮殿,離開坎特洛特,回到小馬穀。他和星光熠熠還有很多事要做。
    遠在另一邊的無序察覺到了魔力的重大改變,打了一個哆嗦,但他也不確定這個改變因何而生。邊緣城鎮吸得差不多了,提雷克的口味也刁了。“接下來去雲中城。”
    然而無序帶他上了雲中城(提雷克吸過其他城鎮天馬的魔力,所以能站在雲上),發現上麵空無一馬。他氣急敗壞,問無序這是怎麽回事,無序自然不知。
    也不怪他們不知道,事實上所有雲中城的天馬都在小馬穀排隊剝離魔力,星光熠熠操作機器超負荷運行,所有小馬的魔力都被取出,以可愛標誌的形式存進一個個玻璃罐中。
    每完成一批,便由驚異閃電軍團裝箱打包,隨即抬向火車站,火車直達水晶帝國。他們已經用這辦法運走了相當數量的魔力,到時候要歸還,隻需要打碎所有罐子即可,魔力會自己找到它們的歸宿。
    但即使他們如此沒日沒夜地做事,也不可能真的比提雷克還快。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止損,減少提雷克的上限,僅此而已。提雷克和無序又去其他大城鎮,發現相當一部分的小馬早已沒有魔力。
    “這是怎麽回事?第幾個了?”提雷克怒火中燒。“無序,你是不是還藏了一手?我不知道有誰是和我一樣,能吸收魔力的。”
    “我是知道,但不告訴你隻是因為沒必要。”無序百無聊賴地拿著銼刀銼指甲。“有我這個混沌之主在,其實可以直接去找天角獸的。你知道那幾個公主不是我的對手。”
    聞言,提雷克才稍稍平息怒火,放棄吸收普通小馬的魔力,和無序一起瞬移到坎特洛特皇家宮殿。此時他沒能吸收足夠小馬的魔力,體型還沒到常態巔峰。
    禁衛軍們也早已剝離了魔力(因為就算有魔力,也打不過無序),無力阻撓他們。他們就這麽大搖大擺地直入王座室。提雷克見三位天角獸公主就這麽無力地躺在地上,大喜過望,迫不及待過去吸收,然而就像之前一樣,一滴都沒有。
    “你們幹了什麽?!”提雷克氣得咆哮不止。“你們的!魔力!去哪了?!”
    顯然,三位公主什麽都不會說。
    “啊!算了,我這是在浪費時間。”提雷克根本不想和這幾位公主廢話,用魔力打開塔他洛斯的傳送門,將三位公主挨個丟了進去。“替我向三頭犬問好。”
    料理完這一切,他完全不解氣,最強大的天角獸魔力沒拿到,普通小馬的魔力也沒吸夠。他還想從牆上的壁畫找出點線索,然而壁畫早在奇跡先生的提醒下全部銷毀了。
    這一天沒有一件事順他的意,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連無序在被銷毀的壁畫上重塑了他們倆的“合照”,提雷克也沒半點反應。無序見狀,輕咳兩聲說:“我在想,既然天角獸公主們被關進塔他洛斯,而你也有了足夠魔力。你是不是該考慮兌現承諾?”
    提雷克眼神閃過一絲陰狠,接著笑道:“兌現承諾?無序,你想得太早了。你瞧我現在的體格,我的魔力還遠遠不夠。在獲得足夠壓倒一切小馬的魔力前,談‘坐江山’都太早了。”
    “那至少有點表示吧?”無序試探性地說。“作為我們之間……‘合作’的象征?”
    提雷克翻了個白眼,取下胸前的三角形金色掛飾。“這是一位很重要的親戚給我的。我想可以把它作為忠誠的見證交給你。”無序接過來,罕見地表現出了欣喜。這或許是珍奇帶給他的影響?
    既然連這種信物都給了,無序也就不再隱瞞,大大方方地告訴了提雷克紫悅的情報。於是提雷克浩浩蕩蕩殺向小馬穀,不出所料,小馬穀根本不設防,驚異閃電軍團第一班也去了水晶帝國。他們作為最精銳的力量,不是無序的對手,絕不能白白被吸走魔力。
    雲寶、柔柔、蘋果嘉兒、珍奇、碧琪她們已經完成任務返回了小馬穀。雲寶找的是父母和哈什溫妮,柔柔找的是紅心護士,蘋果嘉兒找的是史密夫婆婆,但珍奇和碧琪無功而返,她們倆沒能找到可可和芝士三明治。
    更糟糕的是,她們回來發現紫悅不見了,沒有任何消息,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奇跡先生也對此閉口不談,隻叫她們趕緊去永恒自由森林避一避。
    奇跡先生似乎已經做到最好了,他讓提雷克沒吸到足夠多的魔力,但他還能做到更多。當他找到可愛軍團時,往日勇敢的三匹幼駒此時也不免瑟瑟發抖。
    她們知道這回沒有紫悅她們帶著和諧之元過來力挽狂瀾,也知道沒有誰是無序和提雷克的對手。小馬穀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量,連一向樂觀的她們,也幾乎要放棄希望。
    直到奇跡先生提出,他還有一件事要做,即使那倆家夥不可戰勝,他仍有一戰之力,前提是得到三匹幼駒的幫助——可愛痘藥水。蘋果麗麗曾經用心之渴望調配了這種藥,由此得到無以倫比的天賦,也差點累死,幸得解藥真相之花,這件事才完。
    奇跡先生要做的就是借助可愛痘藥水,獲得起碼的魔力。這樣他至少不會毫無還手之力。他的馱包裏早已備好了一朵真相之花,以及一顆真相之花的種子,準備隨時解毒。
    看起來這是一次毫無意義的嚐試,因為即使全身長滿可愛痘,他也絕不會是那倆家夥的對手,甚至無序一個響指就能讓他倒地;但有些時候,你不得不去做一些必定失敗的工作,無論是人還是馬。
    三匹幼駒擔憂地問他到底在想什麽,而他隻是將可愛痘藥水一飲而盡,隨後笑道:“還記得我跟你們講過‘堂吉訶德’的故事嗎?你們當時都笑他滑稽。
    “而現在,我就要做那個向風車衝鋒的騎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