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不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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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們正在音樂室討論,在敗者組打到決賽的策略——她們沒看閃電驅動樂隊的表演,認為阿紳他們是贏定的。然而,餘暉爍爍接到了特麗克西發來的信息,驚呼大事不好,給女孩們都看了信息。
    “不用說,肯定又是海妖搞的鬼。”雲寶氣得臉都變形了。“阿紳現在以為是我們幹的,待會兒就要過來‘興師問罪’。”
    “那我們怎麽辦?”柔柔顯得很焦慮。話音剛落,大家都看向紫悅;但紫悅也不知道說什麽,她完全料不到這種情況。但現在朋友們都指望她呢,她必須鎮靜下來。
    “先試著解釋?”餘暉爍爍試探性地說。
    “我看懸。”蘋果嘉兒脫口而出。“他們都已經被蠱惑了,大概不會聽我們解釋。他們要是決心搗亂報複,我們之後的表演就危險了。”
    紫悅擺擺手,讓女孩們稍安勿躁,上前一步冷靜地說:“我來試試吧……也許他能看在我們的友誼的份上——”她沒來得及說完,就聽音樂室門的另一邊傳來敲門聲,女孩們的表情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彩虹音爆,我們得談談!”阿紳的聲音微微顫抖,聽上去強壓著怒火。他還要再敲,門立刻打開,裏麵的女孩們個個都掛著尷尬的微笑。
    “什麽事?”
    “別裝了,我們樂隊的樂器,是不是你們搞亂的音?”
    “你怎麽會這麽說?”碧琪插嘴道。“我們都是這麽久的同學,你還不知道我們的為人嗎?而且紫悅還在呢!”
    “對啊,我們不可能做出那種事。你覺得紫悅會同意我們搞破壞嗎?”雲寶接道。“就算不信我們,也該信她吧?”
    女孩們的表情變得無辜起來,阿紳看著她們(尤其是紫悅)清澈的眼神,有那麽一瞬間猶豫;然而,他眼中立刻閃過綠光,心中又起了無名怒火。
    “不要敢做不敢認!除了你們,還有誰有動機?”
    “呃,比如說‘閃耀’?”雲寶剛說,就被蘋果嘉兒肘了一下——目前全校就隻有她們、星光熠熠和特麗克西知道海妖的真實身份,對其他樂隊來說,閃耀樂隊是最強的隊伍,根本沒必要搞這種小動作;更何況現在還隻是第一輪,閃耀更沒動機搞閃電驅動。
    果然雲寶這一說,阿紳更生氣了,他緊皺眉頭,咬牙切齒地說:“還企圖誣陷其他樂隊?你倒是告訴我,閃耀有什麽理由搞我們?”
    女孩們互相看了一眼,很想告訴他那三個女孩是海妖,企圖控製整個學校;然而阿紳已經被她們蠱惑了,怎麽可能聽信呢?她們這一猶豫,卻讓阿紳更加篤定自己的論斷。他憤怒地看了一眼這些“罪魁禍首”,最後目光鎖定到紫悅身上。
    他上前一步,眼神閃過一絲悲憫。“紫悅,我現在隻想聽實話。如果你現在承認你們做過……那些,至少還有請求原諒的機會……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
    看來阿紳看在紫悅的麵子上,沒有報複的意思。以他的視角來看,破壞是女孩們搞的,板上釘釘,但他更願意相信她們是一時興起。如果現在承認那些過錯,或許他和樂隊成員們可以考慮“原諒”。
    如果真是這樣,那麽紫悅順勢承認或許是比較好的選擇,至少這樣不用擔心阿紳他們後續的動作。然而紫悅隻是抿嘴思索一陣,態度變得堅決。她直視阿紳的眼睛,緩緩道:“在說之前,我想問,你相信我麽?是相信我說的一切,還是隻相信你願意相信的?”
    “我……不知道……如果你說你們隻是一時興起,沒有惡意……我或許能相信。”
    “但沒做過就是沒做過,我要怎麽承認沒做過的事呢?你知道我的為人,我們是朋友,不是麽?”
    阿紳情緒劇烈波動,痛苦地閉上眼睛,隨後張開,環視一圈其他女孩們,眼中綠色光芒更盛。“朋友……正因為是朋友,我才期望從你這裏聽到實話;然而……你卻跟她們一起,用謊言來羞辱我!”
    紫悅瞪大眼睛,感覺胸口堵了什麽東西。“你怎麽能說這種話?你知道我做不出那種事!”
    “我相信以前的你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但現在……”阿紳的情緒很複雜,一方麵他堅信就是彩虹音爆搞的破壞,對她們隻剩下憤怒;另一方麵,他卻依舊試圖相信紫悅,對她抱有某種期待,期待她和其他女孩不同,會說實話。但她的話令他很失望,非常失望。“我也不確定了。”他既痛苦又憤慨地歎道。
    “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又是哪樣?”阿紳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和悲傷。“你說我們是朋友,結果你卻和她們做出……做出這種事!我希望你說實話,但你選擇和她們一起扯這種蹩腳的謊,用不光彩的手段在樂隊之戰擊敗我的樂隊!我想要在比賽中取得好成績,而你親手葬送了我的希望……這就是‘朋友’會做出的事嗎?”
    “那你的意思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得故意放水讓你贏,以成就你的夢想;不這麽做就不是朋友?”雲寶插嘴道。
    阿紳聞言,生氣地反駁:“我沒這麽說!我本以為這是場公平的對決,要是你們堂堂正正地擊敗我,那我無話可說;可沒想到……”
    蘋果嘉兒看向雲寶,輕輕搖頭,意思是別再“火上澆油”了,接著轉向阿紳,態度誠懇地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都是這個回答——不是我們幹的。我很遺憾你們遭受那樣的損失,但還是那句話,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然而阿紳並不想聽,他感覺再這樣說下去是浪費時間,於是掉頭離去。臨走時,他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紫悅,說:“你以為這樣是在幫助她們?你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說完,他重重地摔門離去。
    紫悅偏過頭,眼角閃過淚花,感覺心頭壓了塊大石頭。她很委屈,也很傷心,委屈的是阿紳冤枉了她和她的朋友,傷心的是他居然不相信她。她想走出去繼續解釋,但蘋果嘉兒按住了她,輕輕搖頭道:“我們還有事要做……等打敗海妖,一切都會不言自明。”
    紫悅點點頭,拭去眼淚,打算全身心投入到編曲中。她真想盡快擊敗海妖,接觸同學們深陷的魔咒——她越來越無法忍受這樣的壓力了。
    她們本打算從敗者組一路打上去,但現在已然不可能,她們已經吸引到了注意力,這時候再往敗者組打也沒什麽意義。她們必須改變計劃,嚴正以待地繼續在勝者組打。但要不要展示真實水準,仍舊是個大問題。
    雲寶的建議是,如果能在任何時刻寫出足夠精彩的歌,她們就立刻變身釋放友誼大炮之類的東西。現在全校師生都被蠱惑,她們可以先放一次,淨化掉對他們的影響,這樣也不用擔心他們之後會搗亂;後麵和海妖的決戰再放一次,豈不美哉?
    但這個計劃太過理想,任誰都知道不太可能。她們更有可能直到決賽前才寫出那首歌。
    音樂室外,走廊盡頭,見阿紳氣衝衝地離開音樂室,艾達琪和艾瑞亞閃出拐角,放肆地狂笑。“看他那樣子,已經能猜出來效果有多好了。”艾達琪得意地說。“而這,才隻是第一輪呢。”
    “唯一可惜的是,沒能親眼看到紫悅‘掉小珍珠’。”艾瑞亞嘲諷道。“否則我還要再補上兩句——那才過癮呢!”
    聽兩個朋友說出這種話,跟在後頭的特麗克西頓感不適。自從樂隊之戰淘汰賽正式開始,這兩位連同索納塔是愈發放肆和殘忍無情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她們這麽壓力紫悅,特麗克西根本看不下去。
    艾達琪敏銳地覺察到特麗克西的表情變化,轉過頭狐疑地問:“怎麽,你不高興嗎?”
    “沒有沒有……隻是有點擔憂,俗話說‘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我們這麽給她們上壓力,她們會不會觸底反彈,跟我們魚死網破?”
    “你哪來的這麽多成語?算了不糾結這個,要是她們選擇跟我們正麵相鬥,那我們還求之不得呢。”
    “所以計劃是?”
    “現在給她們上的外部壓力已經差不多,後麵的參賽隊伍都會‘推’她們一把,也是時候給點‘內部壓力’了。”艾達琪隻有對特麗克西,才會這麽不厭其煩地解釋。“她們看似免疫我們的魔咒,其實隻是表象,隻要再往裏推波助瀾,她們也會像其他樂隊一樣分崩離析。到時候我們就能吸收她們的魔力了!”
    “好……好計劃……”特麗克西敷衍地鼓掌道。
    “好了,下一個就輪到我們。”艾達琪拍拍手掌,招呼特麗克西和艾瑞亞去比賽。而餘暉爍爍此時衝出門追出去,攔住了她們的去路。“你們這樣一意孤行,不會有好結果的!趁著現在還能回頭,放棄還來得及。”
    “好狗不擋道。”艾瑞亞的嘲諷一向犀利。“這可不是比喻!”
    “不要因為你失敗了,就覺得我們也會重蹈你的覆轍。”艾達琪根本沒把餘暉爍爍放在眼裏,無聊且不屑地看著指甲。“你要明白,反派也有等級之分。像你這種不入流的家夥,失敗是活該。”
    “至少有一點可以慶幸:等我們完活,就再也沒人會記住你的過去了。”艾瑞亞嘲諷完,艾達琪便徑直推開餘暉爍爍,兩人揚長而去;特麗克西在後麵緊跟著,沒跟餘暉爍爍有眼神交流,免得露餡。
    為了最大程度給彩虹音爆樂隊添堵,她們精心設計了對陣表,確保閃耀樂隊的對手永遠都是最弱的,彩虹音爆的對手則相反;同時,成員和那些女孩關係好的優先級更高。
    通常這麽搞的結果就是隻要涉及到閃耀,當場比賽就沒有任何懸念,可能會影響受關注度;但這又是音樂比賽,這意味著隻要音樂本身足夠精彩,並不會讓觀眾無聊。
    “記住了,我們先保存實力,好戲還在後頭呢。”艾達琪在幕布後叮囑艾瑞亞和特麗克西。“尤其是你,特麗克西,你得抓緊學會掌握寶石的用法,明白嗎?”
    特麗克西心虛地捏著寶石,點點頭。然後,幕布緩緩拉開,艾達琪站在中間,艾瑞亞在左,特麗克西拿著吉他在右(她的吉他莫名其妙地回來了)。在此之前,後台裏的互相爭吵的其他樂隊提供了充足的負麵能量,現在她們能演奏出一曲超強力的蠱惑魔咒。三人開口,充滿蠱惑力的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傳來,又仿佛是從迷霧中顯現的輪廓,叫人分辨不清、卻又無法自拔。
    “ohwhoaoh, ohwhoaoh,
    “噢哇噢,噢哇噢,
    you didnt know that you fell
    深淵中你可知曉?
    ohwhoaoh, ohwhoaoh,
    噢哇噢,噢哇噢,
    now that youre under our sell”
    魔咒下靈魂出竅。”
    在場的聽眾和評委都被這充滿誘惑的魔音迷住了。她們的歌聲飽含情感,一聽便深陷其中。看不見摸不著的音符仿佛憑空形成一張大網,將在場所有人牢牢網住,叫他們無法喘息、無法逃離,然而又令他們興奮異常。
    “bldsided by the beat,
    “炫~目節拍來襲,
    cg your hands, sto your feet
    盡情鼓掌,雙腳點地。
    you didnt know that you fell ohwhoaohohoh
    深淵中你可知曉(噢哇噢噢噢)
    now youve fallen under our sell ohwhoaohohohoh
    魔咒下你靈魂出竅。(噢哇噢噢噢)
    weve t the ic, akes you ove it,
    聽音樂魔力,情不自己,
    t the ng that akes you lose it
    跟著歌聲困惑著迷。
    we say “juh?“
    擺出殷勤的姿態,
    ut your hands u to the sky!
    俯首稱臣就現在!
    weve t the ic, akes you ove it,
    聽音樂魔力,情不自己,
    t the ng that akes you lose it
    跟著歌聲困惑著迷。
    we say “juh?“
    擺出殷勤的姿態,
    ut your hands u to the sky!”
    俯首稱臣就現在!”
    綠色煙霧開始彌漫,艾達琪和艾瑞亞變得狂喜,心念一動,脖子上的紅寶石便綻放出猩紅詭異的光芒,但一般人都看不到這顏色。那些同樣看不見的綠色煙霧立刻毫無保留地鑽進寶石之中。無形的魔網由此更加嚴密。
    “ohwhoaoh, ohwhoaoh,
    “噢哇噢,噢哇噢,
    you didnt know that you fell
    深淵中你可知曉?
    ohwhoaoh, ohwhoaoh,
    噢哇噢,噢哇噢,
    now that youre under our sell
    魔咒下靈魂出竅。
    listen to the und of y voice, ohoh, whoaohoh
    聽我聲音群聚此地,(噢噢,哇噢噢)
    on youll fd you dont have a choice ohoh, whoaohoh
    想要逃離已來不及。(噢噢,哇噢噢)
    catured the web of , ohoh, whoaohoh
    甘願陷入魔網迷蹤,(噢噢,哇噢噢)
    on youll all be sgg along! oh, whoa, oh
    魔音讓你孤獨至終!(噢,哇,噢)
    weve t the ic, akes you ove it,
    聽音樂魔力,情不自己,
    t the ng that akes you lose it
    跟著歌聲困惑著迷。
    we say “juh?“
    擺出殷勤的姿態,
    ut your hands u to the sky!
    俯首稱臣就現在!
    weve t the ic, akes you ove it,
    聽音樂魔力,情不自己,
    t the ng that akes you lose it
    跟著歌聲困惑著迷。
    we say “juh?“
    擺出殷勤的姿態,
    ut your hands u to the sky!
    俯首稱臣就現在!
    ohwhoaoh, ohwhoaoh,
    噢哇噢,噢哇噢,
    you didnt know that you fell
    深淵中你可知曉?
    ohwhoaoh, ohwhoaoh,
    噢哇噢,噢哇噢,
    now that youre under our sell
    魔咒下靈魂出竅。
    ohwhoaoh, ohwhoaoh,
    噢哇噢,噢哇噢,
    you didnt know that you fell
    深淵中你可知曉?
    ohwhoaoh, ohwhoaoh,
    噢哇噢,噢哇噢,
    now that youre under our——
    魔咒下靈魂出——
    sell!”
    竅!”
    歌聲在艾達琪的詭異笑聲中結束,此時全體育場都是綠色煙霧了。艾達琪和艾瑞亞既享受這些負麵能量的滋養,也享受觀眾們互相咒罵、爭吵的場景。在場的所有人類眼中都浮現出更加明顯的綠光,代表他們深陷魔咒。
    她們毫不遮掩自己的主觀意圖,邪惡計劃已經用歌詞唱出來了。然而觀眾們徹底被她們的歌聲征服,腦內除了她們想要灌輸的想法,便再無其他東西。
    唯一不滿意的,還是能量太少,不用說又是特麗克西這邊出了問題。她們不理解怎麽到現在,她都還沒掌握寶石使用的要領。她們過去,可沒有這麽“遲鈍”。不過計劃正在穩步推進,沒什麽好抱怨的。
    另一邊,紫悅再度來到圖書館,這回她的目的不在繼續學習聲樂知識,而在從索納塔身上打開局麵。果然,索納塔和往常一樣,在圖書館等候多時。
    紫悅看到索納塔時,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坦白說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索納塔都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姑娘,一對大眼鏡看上去就單純;但一想到她那不合理的聲樂知識,一切又都說得通了。
    “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嗎?”索納塔眨眨漂亮的眼睛,笑道。
    “沒有沒有,我隻是好奇。像你這麽可愛的女生,真的不多見。”這是她過去跟小馬珍奇耳濡目染學來的,珍奇告訴過她:和其他小馬攀談的最簡單方式,就是從對方的外貌切入。
    “不多見嗎?我倒覺得,坎高到處都是漂亮女生呢。”索納塔半開玩笑地說。“比如珍奇、柔柔、碧琪……當然她們是比不上我們啦。”
    “你們?你說的是你和你的朋友嗎?”
    “準確來說是姐——呃,沒錯,就是朋友,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說的正是……我要說的。”索納塔好懸想起什麽,連忙改口,說完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今天也是繼續學習聲樂?”她趕緊岔開話題。
    紫悅點頭說:“對。現在樂隊之戰的競爭越來越激烈,我必須與時俱進,才不會讓朋友們失望。話說回來,你的聲樂知識那麽豐富,為什麽不參加樂隊之戰呢?”
    “其實我已經有——呃,我對那個……沒興趣。”索納塔強行微笑說。好懸她又要說漏嘴,隻能說她真不適合這個工作。“當觀眾也挺好的,不是嗎?”
    “也是。”紫悅沒再糾結,以免讓索納塔察覺到什麽。之後她們倆就像前兩次一樣,紫悅教學科,索納塔教聲樂,時間快速流逝,索納塔再次感歎道:“有你在,學習簡單多了。過去看數學簡直是度日如年,而現在一晃神,兩小時就過去了。”
    紫悅的燦然一笑。“這不是我的功勞,而是友誼的作用。和朋友在一起,不論做什麽都會很有趣,而一做有趣的事,時間就會過得很快。”
    “真神奇,這是我第一次體驗這種感覺。”
    “在我之前,你難道沒試過和其他人交朋友麽?”紫悅說。“我們第一次見時,你和特麗克西在一起。她不是你的朋友?”
    “她不止是朋友,更是——呃,你瞧,我又跑題了。”索納塔撓撓頭,再度岔開話題。“隻是我們很少有獨處的時候,多數都和我的其他姐——‘朋友’在一起,隻剩下折磨了,時間過得很慢。”
    索納塔說的是實話,她的兩個姐姐總是挖苦、嘲諷她,長久以來都是如此;然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時間又過得很快,她們活過了遠超外表的漫長歲月,而都這樣過來了,這麽長的時間都成為了過去,仿佛拋在身後的沙子。
    “折磨,沒這麽誇張吧?你們關係不好?”
    “當然不好!”索納塔脫口而出。“她們老是嘲笑我,說我蠢、罵我笨,總在外人麵前讓我難堪。我據理力爭,但總說不過她們。”她說著撇起嘴,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那你們為什麽還保有這種親密關係呢?”
    “因為……”索納塔剛想說,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來。總是經曆各種羞辱,她為什麽還和艾達琪、艾瑞亞在一起呢?她們一起的確有快樂的時候,但和仿佛永無止境的挖苦和嘲諷相比,這點歡快又顯得微不足道。
    她們上次齊心協力、你好我也好是什麽時候?恐怕得追溯到來人類世界之前。反正她對在人類世界的這段時期的記憶,隻剩下不滿和鬥嘴。
    在紫悅看來,海妖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經過交談,她確定了感化索納塔的信心。隻要讓對方體會到正常友誼的美好,她相信一定能成功——有誰會不渴望友誼呢?
    “我不好評判你們的關係,但在我聽來,這種關係似乎有點……”紫悅努力斟酌用詞,就像珍奇一樣。“有點……‘不健康’?根據你的描述,你似乎比較喜歡和特麗克西在一起,她應該算是你真正的朋友,對吧?”
    索納塔思索一陣,緩緩點頭。
    “真正的友誼意味著互利互補,給予和接受是雙向的。就好像我們一樣,我教你學科知識,你教我聲樂知識。”紫悅語重心長地說。“你應該試著和坎高的其他同學交朋友,相信我,你會發現不一樣的天地。”
    “噢,用不著那麽麻煩,隻要我一唱歌,他們就會幫我做事。”索納塔再次脫口而出,然後意識到什麽,又一次岔開話題。“嗬嗬……今天我是怎麽了?老是跑題……嗯,我想,交朋友不是很麻煩嗎?”
    “一點都不麻煩。我們不就是因一次會麵認識的嗎?”紫悅真誠地說。“關鍵在於邁出那一步。你的聲樂基礎那麽紮實,為什麽不試著和那些樂隊成員交朋友呢?有時候成為朋友,一個共同話題就夠了。”
    “我還從沒這麽……想過……”
    “那你現在有的想了。”紫悅半開玩笑地說。“好了,這些話說夠了,你繼續教我聲樂吧?”
    索納塔胡亂點頭答應,但思維還停留在紫悅說的那些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