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諜影重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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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熠熠此時從橫梁上下來,看著海妖離去的背影,冷靜的麵龐下幾乎藏不住怒火。經此一事,女孩們對她大為改觀,紛紛道謝,但她隻是說:“我隻希望你們最終能贏,好對得起我的付出。”說完也走了。
星光熠熠離開後,雲寶小聲吐槽:“她非得這麽不近人情嗎?”
“少說幾句吧,我們應該重點想下一步怎麽辦。”蘋果嘉兒提醒道。“我們掉進敗者組,就得和一些已經比過的選手再比一次。真不想這麽做……”
“而且敗者組要多好幾輪才能決出勝者,在此之前,海妖會比我們多很多時間。”珍奇滿臉擔憂。“她們肯定會借機做點什麽。”
紫悅神情落寞,低頭道:“對不起,……要不是我輕信了索納塔,以為她真能站到我們這邊,也不會……”
女孩們雖然對紫悅的缺席很有意見,但她們又怎麽會對紫悅本人有意見呢?演出最終失敗讓大家都很泄氣、沮喪,也很生氣,但她們不能對任何發怒,最終變成無奈的、長長的歎息。
“別自責了,你依然是我們打敗海妖的關鍵。”柔柔安慰道。“隻要從現在開始調整……”
“你隻管下命令,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碧琪尖聲說。
但紫悅絲毫沒有受鼓舞的樣子,小聲說:“你們當然不會讓我失望,可我會……”
餘暉爍爍此時也從受觀眾指責的影響中恢複過來,一隻手搭到紫悅肩上。“事到如今,責怪自己或他人都無濟於事,為了打敗海妖,唯一重要的就是那首歌。掉進敗者組固然不幸,但我們也能多幾輪時間繼續打磨《歡迎來到現場》。”
她說的很現實,總算是指明了一個近期目標,女孩們稍稍平複情緒,打算就按這個方向努力。說到這個,紫悅想起了什麽,說:“我被關在音樂室時,看到了她們廢棄的所有樂譜和歌詞……或許會有幫助。”
“幫助?你的意思是抄她們的歌?”雲寶挑眉問。“我不知道,這聽上去就不是我們的風格,我們真能借此變身?”
“挺膈應的……”珍奇應和道。
“當然不是了,但我想,如果要打敗她們,或許歌曲上的承接會很重要。”紫悅思索後說。“而且那些樂譜看上去很眼熟,也許我們能一起研究看看。”
“紫悅,雖然我們都相信你,但在這緊急關頭,是不是應該注重更重要的事?”珍奇斟酌詞句說。“還是別在這些旁支末節上心了,專心準備打進決賽吧。”
女孩們都同意她的看法,紫悅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不過餘暉爍爍覺得這或許真有說法,小聲說:“你還記得的話,可以複寫下來嗎?我也許能研究看看,反正我也沒什麽事做。”
紫悅點點頭。就這樣,女孩們初步決定了下一步計劃:全力殺出敗者組,尋求和海妖決戰的第二次機會;在此之前,進一步完善那首關鍵之歌。
另一邊,艾達琪、艾瑞亞和特麗克西走出體育場,碰到了在走廊四處亂竄的索納塔。在艾達琪和艾瑞亞眼裏,索納塔正四處尋找綠色煙霧最濃密的地方,每找到一處,就張開雙臂、仰頭露出一種詭異的表情,期待那些能量鑽進寶石裏;然而什麽都沒發生,她隻能換地方故技重施。
“還是沒感覺?”艾達琪挑眉問。
“嗯。”索納塔沮喪地應道。
“奇了怪了……”“這還不是最詭異的地方。索納塔,你確定沒和那些女孩透露紫悅被關著的地方?”
“當然沒有,我成功以後立刻就和你們會合了,中間沒和任何人說過話。”索納塔相當認真地說。
“那為什麽餘暉爍爍能精準找到紫悅,然後救她出來?”艾瑞亞問。“除了從你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我想不出還有什麽。”
“誰知道?也許她們有某種特別的交流渠道?”索納塔瞪著大眼鏡,煞有其事地說。“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心靈感應!”
艾瑞亞翻了個白眼,無奈道:“拜托,那隻是電影!而且她們倆獨角獸,能有什麽心靈感應?”
艾達琪沒有跟著吐槽,而是若有所思。她的目光掃過特麗克西,隨後停留在對方似有心事的雙眼上。“特麗克西,你覺得呢?”她突然發問,驚得對方一激靈。
“啊?噢……抱歉,我剛剛走神了。”
“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我們越順利,你就顯得越慌張?”
“呃……隻是我習慣謹慎而已,嗬嗬……”
“是嗎?”艾瑞亞反駁道。“我可不知道,‘偉大又全能的特麗克西’居然這麽‘謹慎’……好——謹——慎喲。”
“越到關鍵時刻,就越要求穩嘛。”特麗克西連忙打哈哈過去。艾達琪聳聳肩,沒再追究,開始談正事:“現在我們已經鎖定決賽了,如果沒猜錯,彩虹音爆會從敗者組殺回來——這正是我們想要的結果。既要讓她們多受挫折,也要讓她們能順利晉級,這樣才能充分挑撥她們之間的關係,從而產生我們能吸收的真正魔力。”
“所以你們——我們要幹什麽?”特麗克西盡量掩飾地問。
“為決賽做準備。”艾達琪拍板說。“艾瑞亞和特麗克西去提車,我在學校繼續布局,至於索納塔……就繼續嚐試吸收能量吧,在決賽前一定要搞定這問題。”
兩個海妖聞言點點頭,幹脆利落地接受安排;但特麗克西則有點緊張,趕忙問:“提車?什麽車?”
“dj3的那台超酷炫音響車,能變形的那種。”艾達琪解釋說。“有它助陣,再加上決賽將在坎特洛特社區圓形劇場進行,我們應該能將歌聲擴散至整個小鎮。到那時,我們的計劃才功德圓滿。”
擴散至整個小鎮?!特麗克西聽得心中大駭,久久不能平靜,但她知道現在不能暴露,強行鎮靜下來,腦中飛速運轉思考對策。愣了兩秒後,她說:“可她會借給我們嗎?”
“借?不用那麽麻煩。”艾瑞亞說。“我們現在的力量今非昔比,隻要唱一段歌,她自會將車鑰匙拱手相讓。”
“但我還是覺得——”
“叫你去就去,哪兒這麽多廢話?”艾達琪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大喝。“艾瑞亞是我們三個裏唯一有駕照的,這活兒隻能她來幹;叫你去是幫忙看著點,畢竟難說餘暉爍爍會不會在中間埋伏她——物理上的埋伏。”
見大姐話說得這麽死,特麗克西沒辦法,隻能答應下來。艾達琪接著吩咐道:“你先去校外等著,我跟艾瑞亞去拿鑰匙。”於是特麗克西乖乖出了教學樓,一直到奇駿團雕像下,抽空給餘暉爍爍和奇跡先生發了信息,然後刪除聊天記錄。
這邊艾達琪卻並未立刻和艾瑞亞起程,而是竊竊私語了一陣。艾瑞亞聽著,神情逐漸變得嚴肅,最終緩緩點頭。接著她們再輕車熟路地找到dj3所在的教室,果然她和奧塔維亞正在為敗者組的下一輪比賽做準備。
dj3號隻是一個綽號,這個超酷炫、新潮的女孩是全校最懂流行樂的人,而且還是電音高手;奧塔維亞·梅樂迪則是大提琴手,學校古典樂的代表人物,和dj3是多年的好友。她們倆的組合堪稱天衣無縫,達成了完美的古今融合,學生們稱那是“流行古典樂”。如果不是遇上閃耀樂隊,斷不可能這麽快被淘汰。
兩個女孩見擊敗她們的艾達琪、艾瑞亞前來,既生氣又畏懼,考慮到對方目前是領袖人物,沒有立刻趕人,隻是瞪大眼睛、撇嘴相視。“你們來幹嘛?嘲笑我們的?”dj3沒說話,由奧塔維亞代為警告。
“當然不是,我們沒這麽惡趣味。”艾達琪說著,指了指耳朵。“為了表示彼此間的尊重,你是不是應該摘下耳機?”
之前本就被蠱惑過的dj3想了想,決定聽聽對方怎麽說,真摘下了耳機。結果耳麥剛打開、空氣剛湧入她的耳道,就聽艾達琪和艾瑞亞唱起悠長的旋律,直達腦內。
兩個女孩聽得頭暈目眩,又深陷魔音無法自拔,兩眼轉了好幾圈,最終以恒定閃爍的綠光為結尾。見控製成功,艾達琪獰笑著吩咐:“把你的門鑰匙和車鑰匙給我,要那台音響車的。”
dj3無法抗拒這命令,乖乖交出了鑰匙。不愧是dj,那車鑰匙一看就不簡單:棱角分明、光滑如新,上麵畫著一個音符標誌。艾達琪將鑰匙拋給艾瑞亞,讓她出去和特麗克西會合。至於車的位置,當然是在dj3的家裏了,像這種招搖的車,dj3一般不會開過來。她本打算在決賽再用,結果便宜了海妖。
海妖走後,dj3號和梅樂迪逐漸恢複意識,但失去了被控製的記憶。她們倆搖搖頭,見眼前空無一人,便繼續練習,絲毫沒注意到腰間的鑰匙串少了一把。
拿了鑰匙的艾瑞亞不二話,帶著特麗克西直奔dj3的家。艾瑞亞向來不是一個喜歡聊天的家夥,唯一享受的就是嘲諷他人;但今天她一反常態,開始和特麗克西攀談。
“你跟我們一樣,是被放逐過來的海妖,但我們從來沒談過你之前的故事。”
“啊?”特麗克西完全沒料到艾瑞亞會這麽問,大驚失色,好在艾瑞亞走在前麵沒看到她的表情。她愣了05秒,立刻回答:“就是一般的海妖故事……沒什麽稀奇的。”
“長久以來,我們一直以為隻有三個海妖,所以當得知還有第四個時,你應該猜得到我們有多欣喜。”
“呃,當然了,嗬嗬……”特麗克西尬笑道。“當我知道還有三個同胞時,也和你們一樣高興。”
“我們的確度過了一段相當快樂的日子。”艾瑞亞感慨道。“說真的,還真讓我們短暫忘記了在人類世界的痛苦……”
特麗克西隱約覺得有點奇怪,但她為了不讓對方起疑,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誰不是呢?嗬嗬……在和你們相遇之前,我的生活是那麽無趣。真的很幸運能結交你們。”
到這裏艾瑞亞就詭異地沉默了,特麗克西也不敢主動再說,她們就這樣安靜地抵達了dj3的家。dj3號的家貫徹了她的酷炫風格,一眼望上去就很潮,哪怕是外牆,也是鮮豔的青色和天藍色,非常吸引人眼球。
艾瑞亞掏出鑰匙打開門,直奔車庫。特麗克西則在客廳短暫地停留了一會兒,環顧四周,非常羨慕dj3家裏的各種音樂相關的物品。在艾瑞亞招呼過後,她小跑進車庫,一眼就看到當間停著的那台超酷炫的音響車。
就這麽說吧,這台車甚至都不像是人類世界該有的東西,更應該出現在隔壁變形金剛的片場,不過特麗克西不知道變形金剛的存在。
這是輛敞篷車,艾瑞亞觀察了一下,便右手搭在車門處,使勁一撐、雙腳用力,整個身子便順勢翻了進去,這操作給特麗克西驚呆了;她坐到車位上,熟練地係上安全帶,調節後視鏡、檢查儀表盤,最後插上車鑰匙打著火,整輛車便開始發出馬力十足的引擎轟鳴聲。
“話說回來,你為什麽會去考駕照?”特麗克西好奇地問。
“我還想問你被放逐到這兒後,為什麽選擇讀書呢。”艾瑞亞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一貫以類似嘲諷的語氣說話。“凡事並不總是需要理由,別廢話了,打開車庫門吧。”
特麗克西走到牆邊,按動開關,車庫門緩緩打開。就在等待的當口,艾瑞亞按動車子的按鈕,被折疊起來的車頂開始複位,很快就變成了一輛封閉車廂的車。
她搖下車窗,但隻是開了一條縫,好讓特麗克西聽到她說話。“如果沒有意外,艾達琪應該已經為彩虹音爆準備了相當多的……‘禮品’。到時候一定會很有樂子。”
“‘禮品’?!”特麗克西不知道是第幾次大驚失色了,她連忙掩飾驚慌的表情,小聲說:“如果‘我們’隻是為了回家,其實不用那麽……節外生枝吧?”
“我是重視你才會這麽說。”艾瑞亞半眯眼睛,意味深長道。“你不願意聽就算了。我先開出去,到外麵你再上。”
特麗克西看了一眼車庫門,又看了一眼緩緩駛離的車子,最終選擇在上車前,給餘暉爍爍發最後一條短信,提醒她們提醒艾達琪的暗算。然而就在車開到外麵後,艾瑞亞從車上下來,走回車庫,腳步非常快,快得特麗克西完全沒反應過來。
她隻看到一隻手突然按住了她的手機,抬頭一看,是艾瑞亞,臉上掛著一種極為複雜的表情。“艾瑞亞,你幹什麽?!”
“特麗克西,很遺憾,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艾瑞亞根本不廢話,一把奪過她的手機,一邊說一邊往上麵掃,眼中閃過極為失望的眼神。“如果你剛剛沒選擇發這條信息,而是幹脆地上車,我還能當一切的一切都沒發生過;然而——”
“你……你聽我解釋!”特麗克西心髒狂跳,腦中一片空白。她還想去夠手機,但艾瑞亞眼疾手快地抬手,讓她撲了個空。
“我多麽希望你的身份是真的,可惜……”艾瑞亞罕見的沒有尖酸刻薄地嘲諷,看向特麗克西的眼神不是看敵人,而是……總之很複雜。“算了,多說無益,一切到此結束。”
特麗克西還想爭辯,但艾瑞亞已經開唱。那魔音毫無阻攔地進入特麗克西的耳朵裏,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學生,根本沒有抵抗力,瞬間感覺四肢發軟、頭暈目眩,接著不由自主地對艾瑞亞喪失了一切抗拒。
“對……對不起,但你們這麽做是錯的……”特麗克西竭力維持理智,雙眼泛起淚花。“雖然我有所隱瞞……但,但我對你們的友誼是真的,所以我才會做這些……求求你,放棄那計劃吧!”
艾瑞亞冷漠地看著在地上掙紮的特麗克西,歌喉沒有停頓,直到對方陷入昏迷。她本可以繼續唱下去,直到特麗克西完全淪為失去自主意識的傀儡,但她最後沒這麽做,而是停下,駐足觀望了好一會兒。
良久,她俯身去翻特麗克西的口袋,果然從裏麵翻出了索納塔的真寶石。她搖搖頭,長歎口氣,出了車庫,關上門,跳上車揚長而去。在剛剛搶奪手機時,她無意按到了幾個字母,所以打的話後半段都是亂碼。那邊餘暉爍爍收到這信息,看到最後的亂碼起了疑心,趕緊追問,接著又傳來幾條信息。
餘暉爍爍心中不詳的預感愈發強烈,於是咬著指甲,發問:“紫悅很擔心你,所以想知道,你那邊還順利嗎?”
過了一會兒,“特麗克西”發來:“叫紫悅不用擔心,這邊很順利。”
正是這一句,讓餘暉爍爍確定對方肯定不是特麗克西——真正的特麗克西早就吩咐過,不要將她是臥底的事告訴紫悅;而現在手機那頭卻說“叫紫悅不用擔心”?
餘暉爍爍敷衍了幾句結束通信,趕緊打電話告訴奇跡先生這個消息。奇跡先生一直在坎高附近活動,接到信息就火速趕到了教學樓外,他在趕過來的時候腦內也在瘋狂運轉,一邊踩單車一邊和餘暉爍爍通話。
“你知道她被關在哪兒嗎?”
“在此之前,特麗克西說過她和艾瑞亞要去拿dj3的車,應該就在她家裏。”
“不……我們不能確定這條信息發出的時候,特麗克西是否已經被暗算。如果這是海妖發的……恐怕這會是某種‘請君入甕’的戲碼。海妖太狡猾,我們不能冒任何風險。”
“那我們要怎麽確定?總不能審問艾瑞亞本人吧?”
“審問……你說對了,我們就是要‘審問’她,但……我有個計劃,你讓珍奇到奇駿團雕像下跟我見麵。”通話結束,餘暉爍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珍奇?審問?這都哪跟哪啊!
但她還是忠實地執行了,等奇跡先生踩著單車氣喘籲籲地出現在校外時,包括珍奇在內,所有女孩都已在奇駿團雕像下等候。其實他隻需要珍奇一人的幫助,但女孩們也很擔心特麗克西——正是在這時候,她們才得知特麗克西是己方臥底的事實,心中感慨萬千。
“導航顯示,現在那條路有點堵車,所以在艾瑞亞回來前我們有些時間。”餘暉爍爍快速說。“我們要問出特麗克西的下落,對吧?我想可以讓雲寶打頭陣,我來控製她的雙手……”
“不用那麽暴力。”奇跡先生深吸一口氣,稍微喘了喘。“我的計劃是,讓珍奇以艾達琪的身份,從艾瑞亞那兒套話。”
“什麽?!”珍奇震驚得無以複加,其他女孩也都震驚地看向她。“你不是說笑吧?我怎麽能假扮艾達琪?艾瑞亞又不是索納塔,哪會上當?”
“聽我說,這是完全可行的。珍奇,你難道不覺得你的聲音和艾達琪的很相似嗎?”奇跡先生想盡可能快地解釋這一切,不要過多耽誤營救。
紫悅此時明白了奇跡先生的意思,她進過他的深層記憶,知道珍奇唱歌時的配音員就是艾達琪的配音員。但她也不好向人類珍奇解釋這一點,她們不知道的可太多了。
“相信他吧,我知道你能行。”紫悅鼓勵道。“隻需要用你唱歌時的歌喉。”
珍奇看看紫悅,看看奇跡先生,又看看其他震驚的朋友們,咽了口唾沫。“好……吧,我想我能試試,但我真覺得這不行。”
說話人解決了,還需要打電話的器物。考慮到特麗克西可能有留通訊錄,所以所有可能記在通訊錄的號碼都不能用,否則一打過去顯示來電人信息,就全都露餡;得用一個陌生號碼。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公共電話,好在學校門口就有一個。奇跡先生投了硬幣,撥通號碼,短暫振鈴後,手機對麵響起了艾瑞亞的聲音。“喂?”
艾瑞亞也怕這個陌生號碼屬於彩虹音爆,所以準備了一套說辭用於應付,不過完全不用,因為那頭響起了艾達琪的聲音,隻是聽起來更細一點——電話嘛,聲音失真很正常,艾瑞亞沒當回事。
“咳咳,我是艾達琪……”珍奇緊張得滿手是汗,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紫悅趕緊將手搭在她肩上,以安撫她。“我想問,特麗克西怎麽樣了?”
“就按你說的那樣:用歌聲催眠,關在dj3家裏。”艾瑞亞脫口而出。“隻是……算了,那不重要。”
“dj3家裏?嗯,對,沒錯……”珍奇有那麽一瞬間恢複了原音,然後又趕緊調整回來。“做得好,現在快回來——”她說著,奇跡先生和餘暉爍爍連忙給她打手勢,示意她拖延艾瑞亞回來的進程,於是她趕緊改口:“說錯了,是不要那麽快回來……我要你,呃……買三份披薩,標準配置。”
“披薩?要披薩幹嘛?”
“你覺得呢?”珍奇的語氣不容置疑,因為她覺得艾達琪就應該這麽說。“不要問太多,總之聽我的就對了。我說要買披薩,就給我去買!”
“可我沒帶多少錢……”
“那就有多少錢,買多少披薩……這點不用我教吧?快去!”珍奇說完掛斷了電話,長舒一口氣,接著應激地原地“彈”了起來,蘋果嘉兒趕緊上前穩住她。別說她了,在場的姑娘們和她一樣緊張。
“天呐,倉鼠危機時我都沒這麽緊張!”珍奇恢複了原來的聲音,一邊破音一邊平複胸口。“沒想到居然真能行!”
“奇跡先生……對吧?你怎麽知道珍奇的聲音和艾達琪的一樣?”雲寶問。“雖然你在小馬利亞見過那邊的珍奇,但總不可能見過海妖吧?你真見過海妖?”
“呃……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總之我知道就對了。”奇跡先生一邊說,一邊扶正單車踩上去。“我去救特麗克西,你們繼續比賽。”
兩夥人就這樣再度分開,女孩們轉向珍奇,誇獎她模仿得真像;隻不過珍奇的感觸就有點深了,她剛才並不是單純的模仿,而是說著說著,聲音就自動變成了艾達琪。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它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往好處想,她現在掌握了另一種聲線,至少以後她可以考慮用艾達琪的聲音唱歌,那樣或許會有別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