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驚變魔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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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悅她們忙著解決野牛和移民小馬的問題、奇跡先生和穗龍忙著輔導人類朋友們時,小馬利亞發生了什麽事呢?小馬們在期待一件一年一度的盛會——萬馬奔騰慶典。
照理說隻有受到邀請的小馬才有資格進入這盛會,但有了上次不那麽好的回憶,宇宙公主和月亮公主覺得也許是時候做出改變了。尤其是宇宙公主,長年累月下來經曆了無數次無聊的慶典,為什麽不試著讓它變成名副其實的盛會呢?
兩位公主想讓它成為全小馬利亞的盛會,而不隻是坎特洛特,但具體怎麽做,她們還沒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她們詢問過紫悅她們是否有主意,她們也的確貢獻了一部分提議,而現在她們倆再次拜訪紫悅的閃閃城堡時,卻發現紫悅她們並不在。
兩個公主有點失望,正準備離開,卻發現城堡內並非空無一人,而是有兩匹獨角獸,一匹白色鬃毛藍色身子,一匹紫色鬃毛淡紫色身子,正是星光熠熠和特麗克西。
她們為什麽在這裏?因為紫悅離開前請求星光熠熠幫忙看一下城堡,星光熠熠欣然接受(能住在這麽寬敞的豪華住處,有什麽不願意的呢?還能幫紫悅的忙),特麗克西說怕她孤單厚著臉皮一起來了,但真實理由恐怕是想蹭住。
“歡迎兩位公主。”星光熠熠熱情地迎接她們,一邊倒茶一邊說。“紫悅她們接到友誼地圖的指示,前去解決友誼問題了,可能得過兩天才回來。”
“友誼地圖?”兩位公主看向由大塊水晶構成的大圓桌,有點疑惑。於是星光熠熠跟她們解釋了這地圖的信息,宇宙公主聽後既為和諧之元的力量驚奇,也為自己的愛徒驕傲——解決友誼問題,確實是友誼公主能勝任的職責。
她們在談話時,剛剛結束在廚房的偷吃行為的特麗克西,慵懶地探出頭,然後嚇得懷裏的薯片都掉了。連忙擦幹淨嘴角出來行禮。兩位公主笑得合不攏嘴,這位獨角獸實在太喜感了。
寒暄一會兒,宇宙公主露出遺憾的表情,說:“本打算跟她們好好聊聊萬馬奔騰慶典的事,可惜不湊巧她們都不在。隻能改日再來了。”
“請說是什麽問題吧,也許我們能幫上忙呢?”聞言,特麗克西也忙不迭地表示讚同——對方可是公主誒,能跟她們打交道可謂非常榮幸,說出去都倍有麵。
一想也是,宇宙公主便娓娓道來。原來她們打算讓全小馬利亞的小馬都能享受這場盛會,卻不能確定具體安排什麽活動。大派對?單純的派對或許足夠喜慶,但這樣就沒特色了;音樂會?可以是可以,但她們覺得很多小馬不會喜歡那種舒緩的古典樂。
“那為什麽不搞一個海選活動呢?”星光熠熠脫口而出。“我們平等鎮就這麽幹過,有意向表演的小馬可以報名,然後組織海選。不管是唱歌還是喜劇,隻要通過選拔,肯定不會差。”
“這真是一個好主意!”兩位公主眼前一亮。“我們之前怎麽沒想到呢?民間一定有很多願意表演的演藝家。我們得組織一個評委組,來評選精彩的節目。”
關於評委組的組建,星光熠熠建議說最好找專業的,比如歌唱節目就找專業歌手,喜劇就找專業喜劇家,雜技就找專業雜技演員……絕不能隻憑地位來看。星光熠熠在梅爾鎮長麾下積累了很多經驗,深知很多坎特洛特的上流小馬的藝術眼光,可能真不如小馬穀的所謂“土老帽”。
她們越談越投機,很快一個方案被確立下來。一旁特麗克西越聽,心中一個想法越發明朗。就在這時,一個不速之客打斷了她們的談話——無序,除了他還有誰能隨意出現在任何地方呢?
“無序,你來做什麽?”星光熠熠問。“你也想找紫悅?”
“嚴格意義上不止是她,不過你可以姑且這麽想。”無序毫不在意兩位公主單挑眉毛投來的目光,笑道。“不過我在過來時,聽到你們好像在談萬馬奔騰慶典?”
“沒錯。”兩位公主點點頭。“我們剛才確實在談這個,但你不是瞬移過來的嗎?怎麽會‘過來時聽到’呢?”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無序哈哈一笑簡單帶過,然後嘴一撅,看上去突然變得有些不滿。“但為什麽直到剛才,我才知道萬馬奔騰的事?你們是不是不打算邀請我?”
說完沒等兩位公主回答,他就自顧自變出一條手帕,誇張地擦著眼淚,還擤了一下鼻涕。“唉,我知道你們對上次那檔子還心存芥蒂,但真至於這麽對待我嗎?我也是被提雷克騙了,我也是受害者……我也想參加慶典。”他一邊說一邊往兩位公主身邊湊,兩隻水汪汪的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很委屈、可憐。
兩位公主知道無序這是在拐彎抹角地揶揄呢,連忙製止無序,說她們實際上已經派發了請帖,但沒有任何小馬知道他住哪兒,她們也不知道,所以邀請函至今躺在郵局裏。
“如果你願意平時多跟我們交流,就不至於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家在哪兒。”月亮公主“補刀”說。“如果你現在告訴我們,我們回去會再給你寫一封。”
見是自己誤會了,無序光速收回手帕,咳嗽兩聲掩飾尷尬。兩位公主見狀,掩嘴偷笑起來。
“總之無序,我們歡迎你過來,隻要別濫用你的魔法就行。”宇宙公主說。“如果你願意跟我們一起狂歡,我們會很樂意見識你的搞怪風格。”
“噢,我保證你們會喜歡的。我該穿什麽行頭呢?”他一邊說,一邊像走馬燈似的光速變更穿著,都是各種極其花哨精致的西裝。變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什麽,問:“等會兒,你們說這次慶典會不一樣,對吧?”
“沒錯,我們打算讓這次慶典變成全小馬利亞的盛會。”宇宙公主笑道。“會有一場海選來決定到時候的節目。如果你願意放低評分標準,我們很樂意請你加入評委組。”
“噢,不勝榮幸。”無序誇張地行了一禮,那修長的身子差點彎到地板上,隨後又突然伸長從反方向往上頂,麵向公主。“但我覺得我也許能參加海選?想想看,小馬們一定不願意錯過一場由混沌之靈組織的,代表天馬行空想象力極限的超級表演!”
聞言,在場的小馬們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如果無序真能安安穩穩表演,那當然是好事;但問題在於,無序從不安安穩穩。無序見兩位公主為難的樣子,突然又變回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化成一灘液體,兩個大眼睛漂在上麵。“唉,我就知道,小馬們怎麽能那麽容易就翻過那一頁呢?沒關係,我能理解,就讓我到時候孤獨地在家裏哭泣吧……”然後他這灘液體就被眼淚稀釋、擴大了。
“好了好了,你別這樣。”宇宙公主趕緊製止他的進一步表演。“既然海選麵向全小馬利亞,你當然可以參加……隻要你保證不濫用魔法,並且觀眾能享受你的表演。”
無序立刻從液體變回來,立正敬了個禮。“沒問題,我保證小馬們一定會喜歡,在這種事情上我不會掃興的。”
兩位公主微微有些擔憂,但還是選擇相信他,接著便飛離了城堡。兩位公主一離開,一旁久久沒插話的特麗克西立刻興奮起來,捧起星光熠熠的臉就往自己的臉上湊,一邊大叫:“星光熠熠,你聽見了嗎?全小馬利亞的盛會,公開海選!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意味著我們有好戲看了?”星光熠熠懵懂地說。
“沒錯,但不止於此——我,偉大又全能的特麗克西,一定要把握這次機會!”特麗克西不知道從哪拿出了魔術師行頭,套在身上開始激情演講。“長久以來,小馬們都認識不到我的厲害,但這次不同。我將會用前無古馬後無來者的表演,讓全小馬利亞記住我特麗克西的名字!”
“是啊是啊,隻不過前綴是‘糟糕透頂的蹩腳魔術師’。”無序撇撇嘴,潑冷水道。“請原諒我的心直口快,但我們都知道,你的‘魔術’距離真正的魔術,還差好幾個‘魔術’呢。”
“嘿,即使你的魔法很強力,也不代表你能這樣羞辱我。”特麗克西立刻回擊。“至少我表演成功的時候,觀眾們會喝彩;而不是像你那樣,使用任何魔法都隻會叫小馬們驚恐不已!”
無序登時倒吸一口涼氣,似乎是沒料到特麗克西會這麽不留情麵。“你敢這麽說?!得了吧,你的那所謂魔術幾乎就沒有成功的時候。你不如把跟我耍嘴皮的時間,拿來練習那些幼稚的紙牌遊戲。”他嘲諷道。“所以你打算表演什麽?在幾千隻小馬麵前,表演讓一張3消失?”
見一馬一龍吵得不可開交,星光熠熠趕緊勸架。“都別吵了好不好?海選嘛,你們都能參加啊,為什麽要吵呢?”
“你說對了,我們的確都能參加海選。”無序雙手叉腰,眼珠一轉有了主意。“我很樂意用精湛的表演折服觀眾,進而讓‘偉大又全能’的特麗克西心服口服。畢竟隻要我打一個響指,任何現象都能輕易表現出來。”
“別侮辱魔術了,雖然有時我們會借助魔法的幫助,但你?”特麗克西嘟起嘴,滿是不屑。“誰都知道你打個響指什麽都能變,那根本沒有任何懸念。觀眾們隻會‘噢,你是無序,沒什麽大不了的’——每一位魔術師都會同意,那將會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特麗克西說得沒錯,魔術首先是表演,因此節目效果最重要。誰都知道魔術是假的,畢竟有些操作連最強大的天角獸都做不到,一個普通魔術師怎麽能做到呢?但關鍵在於,大家即使知道它是假的,卻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
在一個存在魔法的世界表演魔術,乍聽上去很荒唐;但小馬利亞的曆史已經證明,偉大的魔術師一樣能用奇思妙想打動挑剔的觀眾。關鍵還是節目效果,觀眾喜歡“被騙”,喜歡欣賞那些新操作,喜歡討論背後的秘密。普通獨角獸的魔法其實很有限,所以當他們表演出驚天動地的魔術時,帶來的衝擊感才最強。
而無序呢?誰都知道他無所不能,他不僅能讓小馬消失,還能呼風喚雨、隔空取物,隻是一個響指的事情。他能做到的遠超任何魔術師,但觀眾不會因此有任何震驚,因為他是無序。
如果他想真正用表演打動觀眾,就得首先學習“不用魔法”。
“你說的不錯,不過即使如此,我也保證我的表演將會比你的精彩得多。”無序自信地說。“我可是無序,無所不能的混沌之靈!我會讓觀眾們為我的奇思妙想喝彩,如果你夠自信,敢不敢跟我打賭呢?”
“賭就賭,我的表演一定會贏得全場歡呼。我要是贏了,你就得跟我道歉,尊稱我為‘偉大又全能的魔術師特麗克西’。”
“行啊。那我要是贏了,你也得跟我道歉,然後承認你隻是一個‘蹩腳的魔術師’。”
在星光熠熠來得及阻止之前,一個賭約已經立下。她真不想自己最好的朋友跟無序比,因為她覺得特麗克西毫無勝算——畢竟對方是無序,幾乎無所不能。
但特麗克西相當自信,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會露怯;但她現在有星光熠熠的幫助,覺得隻要朋友齊心,一定能想出足夠精彩的魔術。她立刻邀請星光熠熠跟她組隊,一起構思表演。
星光熠熠很樂意接受,可無序對此有些不滿,因為他覺得很不公平:他同意不多使用混沌魔法達成目的,但特麗克西卻有外援,兩個對一個,怎麽能算公平呢?
“你確定要進行這種不公平的賭局?”無序伸長脖子,在星光熠熠身邊繞了一圈,然後用狐疑的眼神看向她。“我對你還是有些好感的——拋開你當初想用禁魔石搞我那件事不談。你確定要幫她?”
“呃……你是無序啊,我覺得……還算,公平吧?”星光熠熠擠出笑容,為難地說,然後光速垂下頭。“拜托,別逼我做選擇。”
“好吧好吧,你可以幫她,但我也得找個相稱的助手。”無序退讓一步說。“這樣公平吧?”
星光熠熠和特麗克西對視一眼,覺得可以,同意下來。“那麽你想找什麽樣的助手呢?”
“考慮到我的執行力沒問題,所以我需要一個了解魔術的家夥。”無序說。“正常應該找紫悅,畢竟她看過的書很多,可惜她跟柔柔還在外麵。你知道有誰同樣是書呆子嗎?”
“書呆子”一詞可不太友好,但的確很形象。星光熠熠略微思索,靈光一閃。“我知道有一位獨角獸,和紫悅差不多學識淵博,他叫日光耀耀,住在水晶帝國,我可以帶你去找——”
她還沒說完,無序打個響指,他們就集體來到了水晶帝國。寬敞的水晶大道上的水晶小馬們,詫異地看向這三個突然出現的小馬和龍馬。星光熠熠尷尬地朝他們笑笑,然後帶著無序走向日光耀耀的家。
他們上次見麵還是運動會,那次會麵打消了他們長久以來的誤會,恢複了通信。其實星光熠熠覺得來之前,應該先給日光耀耀寫一封信說明情況,那樣才比較禮貌;不過無序已經帶她來了,就免了這一步。
她整理了一下鬃毛,敲了敲麵前的日光耀耀的家門。一會兒之後,一匹戴著眼鏡的橙色雄獨角獸探出門來,他亮橙色的鬃毛搭向一邊,下巴留著一小撮胡須,鼻前有一塊白色條紋,身穿深青色長袍。他見外麵是星光熠熠,大喜過望。“你來怎麽沒事先跟我說一聲?快請進。”
星光熠熠展露有點強行的笑容,給日光耀耀展示了一下身後的兩位。“先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朋友特麗克西;那位是無序。”
“嘿,我沒有任何前綴的嗎?”無序插話道。
“好好好,‘混沌之靈’無序,行了吧?”星光熠熠一邊扭頭回複無序,一邊帶著特麗克西進屋。日光耀耀一聽“無序”,頗為震驚,驚呼:“他就是曾經統治過小馬利亞,後來被和諧之元封印,現在重獲自由的混沌之靈?我聽說他改邪歸正了,但從未親眼見到過。”
“我就是無序本尊,現在你見到了。”無序很滿意日光耀耀的震驚態度。“如果不是有事在身,我一定要給你簽個名。”對此,特麗克西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日光耀耀的住宅其實不小,但因為塞滿了各種書籍而顯得很逼仄狹小。特麗克西好奇地四處觀看,不小心踢翻了一本書,趕緊趁日光耀耀沒看過來整理好。
無序橫著身子往前漂浮(但凡能飛他就不願意走),見滿屋子都是書,顯得很滿意,因為這代表這位日光耀耀的確學識淵博。
待大家都坐定,星光熠熠接著繼續跟日光耀耀說話。“我知道現在過來拜訪有點唐突,但你是否聽說過萬馬奔騰慶典的事?”
“聽過,有消息說這次慶典會變成全小馬利亞的盛會,但具體怎麽辦音韻公主還沒宣布。”日光耀耀轉身在書堆裏找茶葉和杯具,一邊回複。“仔細一想,如果真是全小馬利亞的盛會,我們或許可以一起去。我們上次一起玩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那挺好,你打算什麽時候去小馬穀……”星光熠熠答應下來,剛準備細問,無序就輕輕咳嗽兩聲,示意她注意正事。星光熠熠接到信息,回到正題。
“事實上,我們才剛剛和兩位公主談過。”星光熠熠一邊說,一邊幫忙用魔法移出一套茶具。“她們決定搞一場盛大的海選,願意參加的都能報名,通過海選的能在慶典上表演節目。”
“哇喔,我打賭那一定會相當精彩!”日光耀耀興奮地說。“等等,你這麽說……難道你想參加?挺好,你想表演什麽?”他又轉身開始找書。“我知道一些有關表演的指南手冊,如果你需要的話——”
“我的確會參加,但需要指導的不是我。”星光熠熠及時製止道。“而是無序。他決定到時候表演一場精彩的魔術秀。”
日光耀耀聞言,看看一臉壞笑的無序,又看看認真的星光熠熠,單挑眉毛。“我沒聽錯吧?無序,擁有強大混沌魔法的無序,表演魔術,還需要指導?”
特麗克西得意地看向無序,說:“看吧,無論你做什麽,大家都隻會說‘你是無序,沒什麽值得琢磨的’。”無序彎下嘴角,瞪了回去。
“嗯,因為某些原因,無序決定在盡量少用魔法的情況下表演。”星光熠熠幫忙解釋。“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對魔術表演的原則幾乎一無所知。”
“真的?”日光耀耀用蹄子摩挲下巴道。“行吧,既然你是星光熠熠的朋友,我願意幫忙。但是,盡管我對近景魔術有所涉獵,卻不代表我懂很多。我不確定能否幫到你……”
“沒關係,你隻要告訴我魔術表演要達到哪些節目效果就行,剩下的操作和構思交給我。”無序拍著胸脯說。然後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在日光耀耀忙著衝茶時,他變出另一套茶具,然後給每匹小馬倒了一杯,紅茶、白茶、綠茶、奶茶,從同一個茶壺倒出的茶水卻各不相同。
“噠噠,一個簡單的‘魔術’。”無序得意地說。“夠精巧吧?”
“那是魔法,不是魔術!”特麗克西立刻糾正道。“你是無序,用混沌魔法做到這樣,沒什麽好稀奇的。”
於是一龍馬一小馬似乎又要吵起來。日光耀耀詫異地偏過頭,小聲問星光熠熠怎麽回事,星光熠熠隻好強笑著解釋他們倆打賭的事。“總之事情就是這樣,他們倆有點幼稚。”星光熠熠歎口氣總結道。“現在想想,其實不該把你卷進來。”
“這有什麽?其實跟其他的小馬……呃,龍馬打交道,沒什麽不好,就當拓展社交麵了。”日光耀耀灑脫地說,接著中斷無序和特麗克西的鬥嘴。“既然你們要打賭,就得統一標準不是嗎?如果你們表演的魔術不同,就很難裁定誰的更精彩。不如約定表演同一個魔術,誰的完成度更高,誰就贏。”
“那要是雙方都完整表演了呢?”特麗克西問。
“肯定不會,因為我們要完成的,是那些偉大魔術師曾完成過的超級魔術。”日光耀耀賣個關子,轉頭開始找書。過了幾分鍾,他從一個犄角旮瘩抽出一本厚厚的布滿灰塵的書。他吹去表麵的灰塵,用獨角獸魔法翻開其中一頁,娓娓道來。
這部書記載了有史以來最偉大的魔術師們,包括胡蹄尼、馬斯基林、大衛·布萊馬、蘭斯·馬頓……而在其中魔術規模最浩大的,莫過於大衛·科波吠爾。作為才華橫溢的偉大魔術師,他在退休前完成了各種各樣令馬瞠目結舌的表演,包括讓七噸重的巨型馬車憑空消失、穿越實心石牆、陸地飛行等等。
而最為小馬們津津樂道的,是他在馬哈頓完成的規模最大的魔術:眾目睽睽之下,讓自由母馬像消失再恢複。當時報紙的頭版頭條全是這場表演,沒小馬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因為即使是宇宙公主,也做不到讓一個碩大的雕像無聲無息消失,又無聲無息回來。
長久以來,針對這場魔術的解密層出不窮,但都不是十全十美,其中的核心機密,恐怕隻有大衛本尊知道。
“看吧,有這麽多精彩的魔術,我們選一個來作為比賽項目。”日光耀耀說。“我看胡蹄尼的密室逃脫術挺適合我們的,要不要選這個?”
特麗克西剛想答應,畢竟她最喜歡的魔術師之一就是胡蹄尼;然而無序在此之前就拒絕道:“這個魔術太‘小型’了,不夠‘轟動’。一定要規模夠大的魔術才行。”他說著,操控那本書的頁碼往回翻到大衛·科波吠爾的內容。“就表演那個‘自由母馬像的消失’好了。”
小馬們大跌眼鏡,大衛被稱為當代最偉大的魔術師不是沒有原因的。無序恐怕隻有在使用混沌魔法的前提下才能與之比肩。日光耀耀試圖勸阻:“你確定嗎?他的大規模魔術很複雜,而且至今沒有小馬知道原理,恐怕根本複現不出來。”
“那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而不是我無序。”無序自負地說。“無論它有多複雜,都難不倒我混沌之靈的超絕想象力!我可以靠自己的想象,將這些原理補完。”
日光耀耀和星光熠熠對視一眼,不知道是該說無序勇敢呢,還是說不知深淺呢。星光熠熠看向特麗克西,“你覺得呢?”她問。
特麗克西看著書上的圖片,上麵顯示自由母馬像確實短暫地消失了,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她真能完成這項魔術嗎?基本不可能,畢竟她隻是一個連最基礎魔術都可能出錯的魔術師……但她不願意向無序認輸,而且她還有星光熠熠的協助,不是嗎?
“比就比,誰怕誰?”特麗克西咬牙道。“就算不知道它的原理,我也能用我的魔術知識推測出來。無序,你就等著拜倒在偉大又全能的特麗克西的蹄下吧。”
無序和特麗克西的氣勢是夠了,針鋒相對;這可苦壞了日光耀耀和星光熠熠——他們對這個魔術的機製可謂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