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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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夫終究是武夫,就算是給他十個腦袋,也不如我等一個好用!”
    此話一出,在座一片哄笑。
    他們是打心底看不上陳玄之。
    朝廷派了這麽個玩意來賑災,不明著要桃源鎮毀滅嗎?
    他們不趁機狠狠割上一波都對不起列祖列宗。
    而就在他們沉寂在暴富的喜悅中時,又是一名下人狂奔而來。
    這名下人氣喘籲籲道:“不好了不好了......趙老,出大事了......”
    趙老黑著臉怒斥道:“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個個都驚慌失措的摸樣,不就是衙門開倉放糧?有老夫在,你們到底慌個什麽?”
    下人好不容易穩住了氣息,連忙說道:“朝廷的賑災糧到了!正大包小包地囤在城外十裏,少說有好幾萬擔,這回正陸陸續續地運往衙門糧倉!”
    “什麽?”
    趙老大吃一驚,手裏的茶盞嘩啦落地。
    “趙老,這朝廷的賑災糧怎麽這麽快就來了?你不是說至少要一月才能到嗎?”
    “完了完了!這賑災糧一到,我等先前囤積的糧食還不如沙子!”
    “要不現在就降價出手吧?再拖下去就完了!”
    “趙老,這可如何是好啊?”
    其餘四人都亂了陣腳,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打算,隻能將這個難聽拋給趙老。
    作為五人中的大腦,趙老的決定將會影響他們的存亡。
    “此事必然有詐!”
    趙老眯起了眸子,仔細分析了起來:“老夫各地的糧商好友都說過,大離這些年收成不太好,各地的存糧都不多,而此次洪災影響的地方,又不止清水桃園二鎮,方圓百裏之地良田盡毀,哪來的糧食?”
    “即便是賑災糧,也得從嶺南籌措而來,水陸並進也遠不止一月!”
    此話一出,其餘四人麵麵相覷,最後看向趙老:“趙老,你說這是......”
    “必定是那位禦史監察玩的把戲,為的就是亂我等的道心,讓我等降低糧價,緩和桃源鎮災情!”
    趙老一錘定音,大手重重地扣在石桌上:“我們絕對不能上當!”
    “真是看不出來啊,這位禦史大人的手段竟如此狠辣。”
    錢家家主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餘三人也都眉頭緊鎖。
    先前他們還嘲笑陳玄之無腦,如今一看實在是草率。
    幸好趙老看出了他的意圖,否則在座的各位定要虧得褲衩都不剩!
    “當務之急,是先穩住糧價,切不可大幅降價,隻要挺過這一陣子,自然見真章!”
    說到這,趙老又咬牙道:“到時期,他就是來求我等降價,我等也不搭理他!”
    其餘四人都表態同意。
    畢竟,他們囤積的糧食中,出了災情前的低價大米外,還有一半是高價掃蕩市麵所得。
    倘若他們這個陣營散了,必然會出現大量拋售糧食的情況,這糧價將會出現難以想象的跳水。
    毫不誇張地說,如今形勢已經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贏了,潑天富貴,輸了,塵埃不剩。
    其餘四人自然深諳這個道理。
    “我等榮辱與共,這場仗決不能輸!”
    “對!我等定要齊心守住糧價!”
    與此同時,桃源鎮衙門裏也出現了岔子。
    本以為按照陳玄之的布局,一步一步衝擊市場,糧價就會出現下降。
    王懷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正跟師爺討論接下來安置災民的事宜。
    可沒想到衙門糧倉開倉放糧不到半日,就有差役匆匆來報。
    “縣令大人,下官發現前來購糧的百姓中,有一些身著靚麗的陌生人,他們趁著買糧的間隙,大肆跟百姓和難民散步謠言。”
    “什麽謠言?”王懷皺起了眉頭,冷聲詢問了起來。
    “他們說糧倉中的賑災糧不多,很快就會清空,而城外的賑災糧裏裝的全是沙子!”
    差役臉色凝重,又說道:“桃源鎮的形勢好不容易扭轉過來,還請大人決斷,免得流言四起,動搖了民心。”
    王懷立馬就意識到問題的出處,沉聲道:“不用猜,這定是那趙錢孫李吳五家的手段,他們見衙門開倉放糧,並率先將糧價壓到百文一鬥,心有不忿故而才從中作梗。”
    “你先下去緊盯情況,此事交由本官和陳大人處理。”
    王懷擺了擺手,讓差役退了出去。
    此事,在外視察情況的師爺也回來了,他手裏緊緊撰著折扇,神情略帶凝重之色。
    “如何?外邊的糧鋪怎麽個情況?”
    王懷立馬詢問了起來。
    師爺歎了口氣,無奈道:“我暗中領人巡視了城中各大糧鋪,他們依舊掛著昨日糧價的牌子,沒有絲毫降價的意思。”
    “嘶,這怎麽可能?”王懷震驚不已。
    按照陳玄之的計劃,隻要衙門開倉放糧,城外的“賑災糧”到位,城中各大糧食必然自亂陣腳,爭先恐後地降價。
    可眼下這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掌控。
    衙門已經開倉放糧,若糧價不跌,他們將再難以為繼,也將徹底失去撬動市場的杠杆。
    “再這麽下去,衙門糧倉就得成空殼子了!”
    王懷麵露愁容:“一旦再次關閉糧倉,必然會引起新一輪的動蕩,快,令人將那些別有用心的家夥逮捕,並沒收他們購得的糧食,全部重新充入糧倉。”
    事到如今,他隻能這麽做,絕不容允許那些糧商得逞。
    然而,話剛說完,陳玄之就來到了後堂。
    王懷的命令,他全部都聽清了,可陳玄之卻沒有絲毫凝重之色,反而嗬嗬笑了起來。
    “王縣令,可不能這麽做啊。”陳玄之開口否定了這條命令。
    “大人,下官也是不得不為啊!”
    王懷無奈道。
    “你可有想過,他們為何要來衙門倉庫前散步謠言。”
    陳玄之沒有賣關子,繼續點撥道:“他們就是想讓這裏亂起來!一旦亂起來,局勢才真正的一發不可收拾!”
    “你若這麽做,將所有散步謠言的人趕走,並沒收糧食,不等同於如了他們的願,坐實了衙門糧倉空虛的謠言?”
    陳玄之淡淡道:“何不反其道而行?”
    風垢正想再說什麽時候,突然見到天空一個白影閃過,迅速的朝著涿鹿城方向飛了過去。
    難道說,自己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的武神界,就要以這樣的方式拱手讓人不成麽?
    這種現象很詭異,我不知道該怎麽去解釋,不過卻能讓我利用這些僵屍對付地龍,或許是我們化險為夷的最後機會。
    主席講話一向不喜歡囉嗦,講完之後就果斷地把話筒遞給了主持人。
    是以鳳慈宮都忙碌了起來,貴妃和賢妃共掌後宮大權,自是第一時間就安排地井井有條。
    韓蕭推開車門,下車時腿還有點軟,合上門,他走到蘇紅的一側,對方正緊緊抱臂眺望遠方,臉上帶著死裏逃生的驚魂甫定。
    原本聽他說那段關於愛情的感悟,心裏還有些觸動,結果這家夥畫風一變,又開始自吹——哪有告白的時候說自己又高又帥又聽話的?
    既然已經脫離了危險,那他就要仔細的想一想,接下來的安排了。
    “前輩有何指教?”柳茵茵麵不改色,一臉正經的朝這位前輩行了一禮。
    三月沐風,空山凝雲,春江水暖,桃花兩三,涵虛山中雖沒有桃花,但若是在幻境之中,十裏長林,灼灼桃花,對於現在的寒煙塵來說那都是信手拈來的東西。
    若是老太太這麽說,她還勉強能忍住不反駁,畢竟老太太撫育她一場,年紀又大了她不好當麵頂撞。可鄭氏何德何能?柳世番何德何能?又沒生她又沒養她,也敢說有權支配她的財產乃至身家?
    “知道了!我都聽你的。”儲凝點了點頭,如果她繼續堅持,隻會傷害到他身為男人的自尊。
    時間印證了這一切,也證明了時間是一種極好的東西,原諒了不可原諒的,過去了曾經過不去的坎。
    寒煙塵離開了漢陽城的地界,就感覺體內總是有什麽東西在來回的徘徊遊移,就好像一條蟲子一樣在他身體裏鑽來鑽去,這種感覺實在難受的很,所以他便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想要施法將那東西給逼出來。
    ——反正不管住多久,雲秀都遲早要回來。就算裴氏了狠要把雲秀過繼過去,也得看她答不答應。
    雖然說一百積分就可以多兌換一立方米的隨身空間,但如今積分極為珍貴,徐陽可不舍得隨意動用。
    “你是怎麽了?下午才從我這裏離開,隻不過晚上吃了一頓飯的時間,便把我忘了嗎?”張瑞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突然爬下床來,衝向林宇瀚,然後緊靠在林宇瀚挺直的背上。
    聽陸景鳴臭嘚瑟的語氣,顯然是要和自己邀功,薑珂動了動細眉。
    “不管怎麽樣,這一關我們都是要過的,如果我沒猜錯,這應該就是最後的戰場了。聖跡會在這裏出現吧?”丘平初說。
    “不然呢?她受了不少苦,就讓她早點入土為安吧。”裴嬰說,雖然之前害怕淩若涵,但是她畢竟是因為自己而變成這個樣子的,他總不能在她死後還折騰她,讓她不得安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