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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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冥頑不靈的糧商就沒這麽好運氣了,隨著惡性競爭開始,糧價會沒有下限地暴跌,他們再想放糧就已經晚了。
這波操作下來,那些不願當冤大頭的糧商,便爭先恐後進入市場。
“這個布局,的確無解。”
春泥點頭稱許,看向陳玄之的目光,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過,她依舊存有疑惑。
萬一這些外地糧商,沒有如陳玄之所料,反而穩坐釣魚台,以桃源鎮五大糧商為風向杆,那又該怎麽破局?
她沉默了片刻後,道出了這個問題。
陳玄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反而再次看向大街上狂奔買糧的百姓。
“若隻是那五大糧商,那情況還真就有些棘手。”
“可眼下的桃源鎮,沒有上百也有七八十名外地糧商,他們山迢路遠運來糧食,有的壓上了家底,有的勞師動眾砸了大筆的銀子,各有際遇和苦惱。”
“糧食囤在城中就是一筆開支,還有路上的人力物力,這些都是他們要考慮的地方。”
“人嘛,都隻會做對自己有利的選擇,我堵的就是人性的脆弱點。”
陳玄之接著說道:“再者,那五大家族的存貨,有大部分是前些年的糧食,剩下的都是此前掃蕩市麵得到的儲糧,而高價進貨的糧食隻占了不到兩成,加之他們是地頭蛇,人力物力成本幾乎沒有,能沉得住氣是正常的。”
“可那些個外地糧商不一樣,一旦手裏的糧食賣不出去,就會連人都虧進去,這就注定了他們跟五大家族走不到一條路上去。”
“他們沉不住氣,率先衝擊市場,幾乎是一定會發生的。”
說到這,陳玄之微微一笑:“其實此局我也是賭了一把,萬一真玩脫了,我會毫不猶豫地跳進清水河,也能讓公主在朝堂上有說法,甚至位置我都選好了,風水寶地。”
“反正能找替身,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聞言,一旁的王懷深吸了一口氣,恨不得當場就給陳玄之跪下當坐騎。
“大人心有驚雷而麵如平湖,這種不要命的精神,真乃神人也!”
王懷豎起了大拇指,目泛精光。
“是嗎?”
本來春泥還對陳玄之有所改觀,可聽見這個說法後,眼角頓時一陣跳動:“那你為何在胸口衣服處暗藏鐵片?是怕被某個難民拿來祭旗?”
作為秦愫的閨蜜,春泥見過的大場麵不少,卻從未見過像陳玄之這般怕死的。
這還是鎮撫司的總旗呢!
“誒,此言差矣,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
陳玄之擺了擺手:“都說千金之子不坐隨堂,此次桃源鎮災情,本官乃是中軍大將!在完成此局前,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死!”
“要是出了意外,六公主在朝堂上如何是好啊?”
陳玄之這個借口找得恰到好處,春泥並沒有反駁。
然而,一旁的海灘卻湊齊了熱鬧:“春妮大人,你們有所不知,我此前替陳大人捏腳的時候,他還讓我多準備一塊鐵片,說上半身要夠硬,下半身也不能示軟,這樣才能萬全無憂。”
“......”
陳玄之也是無奈。
春泥與秦愫交情深厚,他拿捏不了春泥,還拿捏不了你一個小小的海棠。
等著,定要好好教訓你一番!
隨後陳玄之話鋒一轉,抖了抖袖子道:“接下來就靜觀其變吧,看看那五大家族如何垂死掙紮狗咬狗骨!”
說罷,陳玄之便自顧自地踏上了長街。
這幾乎是他到底桃源鎮後,一個人獨自走動。
剩下三人也都一並跟了上去。
看著他的背影,春泥心頭微動,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此人待在鎮撫司,實在是浪費了!
她幾乎已經能想象得到,桃源鎮糧價暴跌的事情,一旦傳回到朝廷上,將會引得何等震驚,秦愫也能趁機打爛戶部的臉。
王懷則是滿心期待,坐等著五大家族入甕。
桃源鎮天晴了!
走過一座座擠滿人頭的糧鋪,陳玄之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突然停住了步子,目光變得玩味戲謔。
“大人,這是出了什麽問題嗎?”
後邊跟上來的王懷問了一句。
“沒有問題,但我想製造問題。”
陳玄之微抬下巴,示意掛在糧鋪門前的牌子。
上邊大字寫著“大米八十二文一鬥。”
“這樣,你回一趟衙門,再寫一份布告。”
陳玄之點了眼王懷。
“啊?還得再寫一份?此前的布告已經通報全城了啊!”
王懷摸不清陳玄之的意思。
陳玄之卻說道:“就寫衙門糧倉的大米,七十五文一鬥,但要排隊領取,至於怎麽安排剩下的儲量,你來負責就好。”
王懷愣了一下,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嘴角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意。
陳玄之是想拱一把火,讓桃源鎮的糧價繼續跳水啊!
“大人請放心!絕對辦得漂漂亮亮!”
王懷一拱手,快步朝著衙門的方向折返。
陳玄之和春泥三人,又接著逛了一會,才返回衙門。
路上,陳玄之抬頭挺胸,春風得意。
他終於摸到了當官的爽點,難怪百姓掙著當商賈大家,而商賈則掙著當官,甚至不惜千金買官!
任你再有錢,也比不過我手上的權利啊!
我隻要輕飄飄的一條政令,就能讓你一夜破產!
這就是權利的遊戲!
這份布告一出,基本宣告後入場的糧商死亡,他們隻能以盡量少虧一點的代價,迅速出手手裏的糧食。
眼下就看那高高在上的五大糧商,還坐不坐得住了。
“好家夥,糧價又跌了!”
“什麽?這糧鋪不都是八十文出頭嗎?”
“衙門新貼出來的布告,大米七十五文一鬥!”
“還愣著做什麽,快去買啊!等下糧價漲回來,我等連麩糠都吃不上了!”
就在半日前,這些百姓和難民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高居不下的糧價,食不果腹的生計,這諾大的桃源鎮就像是一座籠牢。
那種喊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深深刻在了腦海之中。
可生活就是這麽神奇,這回的糧價一跌再跌,他們咬咬牙關,可算能吃上香噴噴的米湯了!
大災之年,這已經足夠的奢侈了!
興許這是因為朝廷賑災糧入場的緣故,可等賑災糧分發完後,糧價又會不會重回高峰?
而他們能做的便是趁著糧價下降,盡可能地屯糧。
它就像是曇花一現,當這陣風過去,便又被蘆葦蕩遮擋在視線外。
他們不知道的是,葉天的空間袋並非隻有一個,足足有兩個空間袋用來裝他收刮的兵器,當然,這些兵器也並非全是劍。
何林澤這是在向他們保證著,也是在他們的麵前刷著存在感。當然是為了自己以後上任療養院院長打一點基礎,畢竟這些都是股東。
祖上乃是中江省龍虎山一帶,不過卻因上個世紀的戰亂來到青市定居,祖父就曾在龍虎山當過道士,是一個有真本事的人,最後背井離鄉來到青市定居,在那動蕩十年中被迫害而死。
這一次,高健一隻手,就令這支有驅邪之力加持的箭矢,靜止在身前。
“哎呀,這有什麽不好的?你就聽我的吧,絕對沒事的,現在走就對了,其他的別想那麽多了。”說完,柳依妍就是係上了安全帶,給了冰莫一個放心的眼神。
即使時隔千萬載,不遇心中每每想起,也感覺到一陣針紮似的細密的疼。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羅成不點頭也不搖頭,沉默片刻,穿上防彈衣,揣起兩把手槍朝著營地外走去。
何況百裏鳴也沒有說已經同意自己離開療養院,不能因為百裏鳴再給家裏帶來任何風浪了,她隻能等他同意自己離開的那天,自己再重新去別的療養院再找一份工作就可以了。
他立刻下車,走到對麵去打開車門,開始用紙巾夾著清理這些蛞蝓。
在視頻出現的時候,阿俏嚇得大哭,因為她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員。
說實話,他們什麽都經曆過,但唯獨沒有經曆過這個陣仗!因此全都呆住了。
可惜,現實並沒有那麽美好,她在關寢後的一分鍾趕回學校,已經進不去了。
為了盡量趕上封神大典,伯納德院長帶著博古斯大師,盧布鬆大師,以及他們五位學院優秀弟子很早就出了發,在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跋涉後,來到了這座傳說中的聖城。
“九生。”逆著光走進門的男子,眉目冷峻,麵色如冰,就像是盛開在雪山之上的冰花,隻單單看著,就覺得冷意蔓延了開來,楚九歌看著他,語氣喃喃。
我沒有回應,到時候再說吧。我管他讓不讓我留呢,他能幫我找到最好,找不到我也得自己找。
不過,到底職業素養占了上風,勉強控製住自己顫抖的手之後,她便重新鎮定下來,看向於丹丹的臉蛋。
夫夫二人也真的有段時間沒有同床而眠,當晚沒甩飛鏢各出了一回力,一直折騰到後半夜兩點多鍾才睡下。
“邱製片,你這是幹什麽?”蘇懷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眼前這位俏麗可人,眼眸靈動的邱姝貞丘製片,還是吃了一驚。
段郎在極度的緊張後,突然感覺到了虛脫,兩眼發黑,暈倒下去。
薑思南抓住了戰機,想要趁他們剛剛如陣,驚慌失措的時候,突然發動大陣,果然當即就有十幾個嬰天境的強者躲閃不及,瞬間被金劍穿身,直接被斬成了無數塊,血肉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