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第248章 就差一點,她就能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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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8.第248章 就差一點,她就能自由了
    第248章 就差一點,她就能自由了
    兩人一進門,看到屋內這混亂又悲傷的場景。
    尤其是看到躺在擔架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女兒,舅媽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幸好舅舅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了她。
    “佳慧……”
    舅媽回過神來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她掙脫開舅舅的攙扶,踉蹌著朝擔架奔去,撲到女兒身上,放聲大哭起來,“我的女兒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呀。”
    舅舅也是老淚縱橫。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看著女兒的遺體,嘴唇哆嗦著。
    半晌說不出話來。
    佳慧?
    蘇淺聽到這名字,覺得有些熟悉。
    等等……
    昨天半夜進群的新成員,叫什麽來著?
    她趕緊打開腦海中的聊天群,點開了新成員的界麵資料。
    李佳慧、女、28歲、女尊位麵……
    不是吧,這麽巧?
    “怎麽了?”
    見蘇淺發愣,陸堯不由輕聲問道。
    蘇淺回過神來,淡淡搖頭,“沒事,我就是覺得這女孩可憐。”
    蘇淺嘴上說著沒事。
    可心裏卻翻江倒海般難以平靜。
    陸堯看著蘇淺的神情,也沒再多問,隻是靜靜地站在她身旁。
    過了好一會兒,舅舅才強忍著悲痛,看向唐詩,聲音沙啞地問道:“詩詩啊,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昨天還好好的,怎麽就……”
    唐詩聽到舅舅的詢問,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哽咽著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從姐姐之前遭受林生軍長期的家暴,到昨晚來投奔自己,再到早上起來發現姐姐沒了氣息,以及今天林生軍找來鬧事。
    舅舅和舅媽聽著聽著,臉上的悲痛中又多了幾分憤怒。
    “那個林生軍,他就是個惡魔啊!”
    舅舅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為什麽,為什麽他就不肯放過佳慧?這個魔鬼!”
    “我要去告他,讓他把牢底坐穿!”
    舅媽也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憤恨地說。
    嘴上雖然是這麽說,但他們也都知道會有多困難。
    家暴並不入刑。
    調查起來頂多算作家庭糾紛。
    以前佳慧被打的時候,也不是沒報過警。
    但每次警察趕來,林生軍總能擺出一副誠懇認錯的樣子,還會花言巧語地哄騙警察。
    說是夫妻間的小打小鬧,一時沒控製好情緒,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了。
    而佳慧去鑒定傷情。
    即便是被打到腎衰竭、器官壞死、肋骨骨折,也依舊達不到讓林生軍入刑的標準。
    “以前她被打,報警也沒用嗎?”
    蘇淺站在一旁,皺著眉頭。
    一臉的疑惑與氣憤。
    “唉,是啊。”
    舅舅無奈地歎了口氣。
    聲音沙啞又沉重地說道:“當時警察來了也就是調解調解,讓他寫個保證書什麽的。”
    “可那林生軍根本就沒當回事,保證書都不知道寫了多少回了,過後還是照樣對佳慧動手啊。”
    “咱們也不懂法律,隻想著警察都出麵了,他應該能改了,哪知道……”
    說到這。
    舅舅的眼眶又紅了。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滿心的悔恨與自責。
    在現有的法律判定中,對於家暴行為。
    往往需要達到極為嚴重的程度,並且要有清晰且連貫的證據鏈條來證明是長期、惡意的傷害,才有可能涉及刑事犯罪。
    “我姐在醫院的診斷證明,雖說能證明身體受到的損傷,但是……”
    唐詩擦了擦眼淚,紅腫著眼睛繼續說道:“但是僅憑這些,很難認定林生軍是懷著主觀惡意去打她的。”
    而且,之前幾次報警留下的記錄。
    也大多隻是簡單記錄了事情經過,最後以調解、勸和收尾。
    並沒有深入去追究林生軍的責任。
    “這個畜生!”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
    蘇淺的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心中的憤懣,問道:“都被打成這樣了,她就沒想過離婚?”
    “怎麽沒想過呢。”
    舅舅聽了,又是重重地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奈與悲傷,“佳慧提過好多次離婚了,可那林生軍每次都不肯答應,還威脅佳慧,說要是敢離婚,就去找她娘家的麻煩,讓我們一家人都不得安寧。”
    “佳慧也是怕連累我們,就一直拖著,想著能慢慢勸他改變,哪知道……”
    說到這。
    舅舅的聲音都哽咽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而且,我姐姐也試圖逃跑過。”
    唐詩咬著嘴唇,“可她跑出去後,那個畜生就虐待兩個孩子,並發視頻給她看。姐姐心疼孩子,沒辦法隻能又回去了。”
    當母親的,最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遭罪了。
    孩子,幾乎是每個母親的軟肋。
    “這個林生軍簡直太喪心病狂了,拿孩子來威脅人,他還是人嗎?”蘇淺氣得滿臉通紅,眉頭緊緊皺著。
    舅媽蹲在地上早已泣不成聲。
    “前段時間,我姐被他打的腎衰竭,器官壞死,身體多處骨折。”
    唐詩咬牙切齒,“當時事情鬧的挺大。姐姐提出離婚,那個畜生終於答應了。”
    “但是離婚需要冷靜期,今天剛好是冷靜期結束的日子,姐姐想著終於能徹底擺脫他了,昨晚才來投奔我,打算今天一起去把手續辦了,誰知道她沒能熬過去。”
    “差一點,就差一點,我姐就能擺脫他了……”
    唐詩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
    蘇淺聽完渾身一怔。
    是啊。
    差一點,就差一點,她就能自由了。
    就差一點,她就能徹底擺脫那個惡魔,去迎接自己嶄新的人生了。
    然而,世事難料。
    即便是作為局外人,蘇淺也不禁為她感到悲涼與惋惜。
    “是我的錯,我應該昨晚堅持送她去醫院的。”
    唐詩滿臉的自責,“我當時就覺得她狀態不太好,可姐姐一直說沒事,想好好睡一覺,我就沒再堅持。”
    “我怎麽那麽傻啊,要是昨晚送她去了醫院,說不定她就不會有事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舅舅走過去,聲音沙啞又帶著一絲顫抖地說:“詩詩,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林生軍,是他造的孽啊,你別太自責了。”
    沒多久。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已經趕到。
    幾人熟練地拿出擔架,動作輕柔又謹慎地將佳慧的遺體挪到擔架上,隨後用一塊幹淨的白布仔細地覆蓋好。
    並拿出檔案開始記錄死者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