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柳阿姨:傑誠,讓茜茜看著咱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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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麽勇猛精進,也頂不住巧取豪奪。
    “姐,今天不吃魚子孫,明天子孫有魚吃。”甄傑誠苦著臉。
    聞言,口吐白沫的許情翻了個白眼,就著礦泉水一通漱口,然後吐掉。
    “明天?明天老娘就殺青了!”
    “不吃留著給灣灣狐媚子嚐鮮嗎?”
    “姐,她們倆客串的,明兒個也走。”甄傑誠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許情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那就換個說法。”
    “為避免茜茜遭遇苦惱,為茜茜媽可以在退休年紀安然的享受生活。”
    “為王春子學妹的教學生活不被打攪。”
    “所有的苦啊呸,腥,都由我來承受好了。”
    再怎麽完美的光影,也沒法兒繼續勾勒神秘。
    再怎麽飽滿的弧線,也做不到持續激發熱情。
    但兄弟有自己的想法,甄傑誠控製不住。
    見許情驚喜的再次爬了上來,
    “啪~”
    實在是氣不過,甄傑誠翻起身狠狠的給了大腚一巴掌。
    本是撒氣之舉,卻不料好似拍到了什麽開關。這下好了,許情更來勁兒了。
    良久,
    “啵兒~”
    熟悉的拔酒塞聲。
    甄傑誠順勢一躺,四仰八叉。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累死老子了,你來!”
    “不動了!坐死我也不動了!”
    甄傑誠直接選擇擺爛,看著許情上下翻飛。
    都說真正的實力派演員從不滿足於當前的水平與成就,仍舊秉持著敬業精神深耕專業領域。
    許情符合標準嗎?
    貌似符合。
    呐,這不正在持續的精溢求精嗎?
    “過!”
    “學姐,辛苦啦!”
    景恬放下喇叭,拉著柳伊菲立刻上前,向殺青的許情表達感激之情。
    “不辛苦!”許情笑著搖搖頭,“咱們這個劇組裏,最辛苦的是傑誠。所以啊,這話你們倆應該向他說。”
    “嗯,學姐你說的對!”景恬認可的點點頭,
    “劇本方麵,學長給我指導意見。”
    “拍攝方麵,學長親自上手給我做了示範。”
    “演的是戲份很重的男主角,還抽空創作了主題曲。”
    轉身,
    “學長,辛苦啦!”
    “是的呢!傑誠,辛苦啦!”許情挑了挑眉,眼神水汪汪的。
    經過反複的注水稀釋後,終於不再呈黏稠的拉絲狀。
    膚色紅撲撲的,渾身上下蕩漾著一股子通透的爽利勁兒。
    “用不著你們拍馬屁!”甄傑誠無精打采的擺擺手,“唉,操勞命啊。”
    “能者多操勞嘛!”許情得意的拋了個媚眼兒,扭著腚,與眾人一一告別。
    伴隨著倩影坐上車朝著機場駛去,甄傑誠好似擺脫了枷鎖。雖然動作仍舊懶懶散散,但眉目間的神采已然開始飛揚。
    見狀,夫人喜上眉梢。
    可很快又垂頭喪氣。
    什麽情況?
    那天在保姆車裏不是已經水道渠成嗎?就差您水到渠撐了啊!
    夫人百思不得其解,客串殺青後攜著滿滿的哀怨,一步三回首,卻怎麽也等不來哪怕一個暗示的眼神。
    “誌琳,你怎麽現在就出來了?”狗仔隊蜂擁而至。
    “戲份殺青了,當然就要離開了啦~”夫人擠出標準笑容。
    “那您和甄導”
    “和甄導合作當然是很棒了啦~”夫人微微夾了下腿,膝蓋也稍稍彎了下,似乎有些脫力,“甄導不僅能力非常非常強,而且還很敬業,忙的累壞了呢!”
    “好啦,采訪就到這兒了。”
    “歹勢,讓一下,我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了,明天還要跑通告呢~”
    望著夫人走姿略顯僵硬的走向保姆車,鑽進車裏,一眾狗仔興奮的無以複加。
    “淦!我就知道了啦~甄導怎麽可能放過誌琳!”
    “淦!朗朗乾坤,白日宣y。看到誌琳剛剛的姿勢沒?一定是先蹲再跪,既扶又趴了啦!”
    “淦!就不能等到晚上回酒店嗎?看把誌琳折騰的,就不能輕點兒用嗎?”
    “膝蓋肯定紅了啦~”
    “紅的肯定不止膝蓋了啦~”
    “好啦,先別聊了,咱們回去寫新聞。效仿一下香江同行,再搞一個對聯。”
    “上聯:前逢馬踏世紀波。下聯:後遭踏馬甄傑誠。”
    “橫批就用王非的歌名好了:容易受傷的女人!”
    從許情到夫人,再到賈婧雯,王春子。
    恍惚之間,劇組裏的娘們兒走了一大半,隻剩下柳阿姨還在陪伴。
    拍攝內容也從國中進入大學。在原版中堪堪進度過半,可對於如今調整了側重點的修訂版,已然步入後期。
    前期所有的鋪墊,所有的甜蜜,將於此時步入轉折,生出名為遺憾的花兒。
    而對於柳伊菲的考驗,也將正式開始!
    “本色出演”的buff加成逐步削弱,一聲又一聲“哢”回蕩在片場內。
    甄傑誠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拉著老鮑老紀嗑瓜子兒。
    學老子是吧!
    來來來。
    開噴!
    片場無閨蜜,工作時間稱職務!
    景正導噴柳正導,這可太值得期待了!
    “茜茜姐,成熟與成熟是不同的。”
    “前期沈佳宜的成熟,是一名好學生的形象包袱。”
    “就像台詞裏說的那樣:她隻會念書,從國中到高中,就隻會念書。”
    “是長期以來刻意塑造的表象,本質仍舊是單純。所以在陪著柯景騰一起受罰時,人生第一次‘出洋相’的她才會情不自禁的流淚,營造出的反差才會讓觀眾打心眼兒裏覺得:撕開正經的沈佳宜,是那麽的可愛!”
    頓了頓,念了一長段話的景恬喘了口氣,重新調整好呼吸,
    “但現在不一樣了!”
    “經曆了聯考失敗的打擊,沈佳宜真正成熟了,由內到外。”
    “她開始思考自己的未來,思考與柯景騰在一起的未來。”
    “前期的反差是沈佳宜本身,是甜蜜,是美好。現在的反差是沈佳宜與柯景騰,是現實,是誕生遺憾的。”
    “青春的眼裏隻有愛情,愛情可以是全部。”
    “成年不能隻有愛情,愛情將被埋在心底。”
    “茜茜姐,你聽懂了嗎?”
    “嗯!懂了!”柳伊菲點點頭。
    乖巧,認真,誠懇。
    一個又一個在景恬看來非常優質的品格,此刻卻變了味兒,讓人莫名的心塞。
    “那好!茜茜姐,你再醞釀一下情緒,咱們十分鍾後開拍!”
    “哢!”
    大喇叭的音量明顯提高!
    甄傑誠忙不迭的拿出手機準備拍攝,視野中景恬握著大喇叭的手在用力,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見!
    噴!
    噴她媽的!
    巧了,她媽就在旁邊兒!
    “情緒!情緒懂嗎?茜茜姐!”
    “懂。”柳伊菲弱弱的應道。
    “調動微表情!肢體語言為輔,眼神為主,懂嗎?茜茜姐!”
    “懂。”柳伊菲埋著頭,可憐兮兮,一點兒也沒有自編自導自演的樣子。
    “那為什麽還演不好?”
    “懂,但不會。”柳伊菲聲音都開始發顫了,如果此時演的是一個被老師請家長的學生,必將毫無表演痕跡!
    景恬心態快炸了,俏臉憋的通紅。
    咬著牙關,
    “茜茜姐,你好好回憶下在學校時老師教的內容。”
    “比如台詞,如何利用呼吸去調整出合適的語氣,念出攜帶情緒,與形象相匹配的台詞!”
    “我已經回憶了。”柳伊菲抬起頭,眨巴著一對智慧的眼神,“我甚至可以把那段知識點完整的背出來”
    伸出手,拉住景恬的胳膊,
    “我都懂,但我就是用不好。要不,恬恬你教教我。”
    “啊?”聞言,景恬瞪大眼睛,“我教你?”
    臉頰的潮紅迅速消褪,滋生的火氣也於心底泯滅。
    沉默!
    還是沉默!
    上一秒還是景恬質問,柳伊菲低頭。
    下一秒兩級反轉。
    柳伊菲求知,景恬低頭。
    “那個茜茜姐,我我也不會。”
    “哈哈哈哈~”
    甄傑誠實在是憋不住了,捂著肚子笑成一團。
    這踏馬不比春晚小品好看?
    “桀桀桀桀~”
    見甄傑誠帶頭,捷侖也開始了。
    好家夥,節目效果瞬間更足了!
    臥龍鳳雛聯袂演出,幼麟捷侖嘲笑連連。
    “捷侖,你別笑!”鮑德熹笑著阻止道,“還有你,傑誠!你還是學長呢,哪有帶頭拆學妹攤子的!”
    “這樣吧,調整一下拍攝內容,先拍柯景騰的戲份。”
    “等茜茜找到感覺了,咱們再拍沈佳宜的內容。”
    鮑德熹終究還是心疼小徒弟的。
    見景恬一臉尷尬好吧,是兩臉尷尬!
    兩個正導齊齊陷入自閉,不在狀態。
    索性越俎代庖,
    “算了,今天後續就不拍了,休息!”
    “明天再算了!明天放假一天,後天再拍!”
    王春子走了,王春子又回來了。
    星光燦爛家大業大,路錚最擅長撒幣,直接頭等艙+家教補助費,王春子怎麽也拒絕不了。
    王春子來了,王春子又走了!
    教不了,教不會,補助費拿的實在是燙手,可偏偏又退不回去。
    無奈之下,王春子決定拿這筆錢請外援。
    “什麽?教會柳伊菲?”
    “咳咳咳,王老師,您是了解的,我最近課務比較繁忙。”
    “王老師,我雖然要休假,但是我有其他事兒要忙,我爸打算娶媳婦兒了。您是了解的,我媽走得早,我爸不容易,有個老伴兒才能最美夕陽紅嘛!”
    “王老師,我前女友快生了。”
    “王老師”
    王春子傻眼了,偌大的表演係,竟無一人願意出力。
    找到人藝後,依舊如此!
    “王老師,她們倆我教過。”馮遠錚想也不想便直接推辭。
    彼時教導二人在經曆了前期的驚喜後,馮遠錚一度提起信心。
    但教著教著,便發覺不對勁兒了。
    簡單的情緒表達可以通過引導去代入情景,一旦遇到複雜的,直接死機。
    電擊都救不回來的那種!
    誠然,繼續設計相應的情景去引導代入,的確可以做到激發出合適的情緒。
    但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光是設計情景便是一個大工程,更何況還有引導代入呢!
    這倆就是一個摸不著底的深坑,馮遠錚寧願承受街坊鄰居針對“家暴男”的指指點點,也不想再麵對誠懇的態度,踏實的求知,以及智慧的眼神!
    “王老師,我給您透個底。”
    “一,隻是單純教的話,效果不能說很差,隻能說沒有。”
    “您找誰都沒用!”
    “二,設計合適的情景去引導代入,最適合。”
    “您後續找其他老師,可以告知他們直接使用這個方法,避免走彎路。”
    “最好是找老戲骨,最好是老戲骨的形象亦或者能演繹出符合設計情景的角色,這樣才能順利的引導代入。”
    說到這裏,馮遠錚頓了頓,尷尬笑道:
    “三,王老師,您最好換個地區找。”
    “上次康導搞外包,已經把京城地區霍霍完了。”
    “大家夥兒吃一塹長一智,沒人會接的。”
    王春子:
    柳伊菲在努力。
    柳伊菲在找感覺。
    柳伊菲在各種嚐試。
    眼瞅著甄傑誠的單人戲份都拍快拍完了,柳伊菲還在努力做各種嚐試去找感覺!
    景恬急的上火,嘴角都起了個泡。
    萬能的“有麻煩找學長”公式,這回也不頂用了。
    “成熟”這玩意兒不是情緒,是氣質!
    要是換作甄傑誠,70分就合格,在劇情爆發點進行一下引導,差不多也就行了。
    但這個項目如今是景恬與柳伊菲的!
    二人的第一部執導作品,二人的眼裏都揉不得明顯瑕疵。
    所以才會導致二人同時鑽入牛角尖,一個著急的上躥下跳,一個自閉的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刀。
    誰勸都沒用,始終天真的執拗著!
    “傑誠”柳曉麗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找來甄傑誠的房間。
    “打住!”甄傑誠打斷了柳曉麗的話,“阿姨,您找我也沒用。要是有辦法,我至於藏著掖著嗎?拋開關係不談,這個項目的投資我還占了四成!也算是利益相關,不是嗎?”
    “唉!我都知道。”柳曉麗長歎一口氣,“我是抱著僥幸心理,萬一你有辦法了呢。”
    “放心吧阿姨,您也不用著急。對於這個情況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到最後無非就是放低標準,七十分及格嘛!”甄傑誠笑道,“畢竟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梁佳輝”
    一愣,
    猛的一拍腦袋,
    “屮!”
    “我怎麽把梁佳輝給忘了!”
    “阿姨,可能有解決辦法了,找梁佳輝!”
    當即便拿出給梁佳輝打電話,順手拍了拍沙發,
    “阿姨,你坐啊!一直站著算怎麽回事兒。”
    “嘟嘟嘟~”
    電話撥通,打開外音。
    “佳輝,我有事兒要麻煩你!”
    立刻詳細介紹情況,柳曉麗在一旁做補充。
    電話那頭,梁佳輝詳細聽完後,陷入沉思。
    不過很快便再次打破了沉默,
    “傑誠,我聽明白了,茜茜需要找到‘成熟’的感覺。”
    “但問題在於,‘感覺’是找不到的,先有因再有果,這個邏輯次序是沒法調轉的。隻有讓茜茜成熟起來,才能自然而然的出感覺。”
    “佳輝,你也沒辦法嗎?”甄傑誠詢問道。
    “有!”
    甄傑誠眼睛一亮。
    柳曉麗更是迫不及待的開口,
    “梁先生,您請說!”
    “茜茜一直生活在柳女士您的照顧下,所謂的‘獨立’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叛逆,就比如這次和恬恬主導這個項目。”
    “她以為自己這是成長了,成熟了,但實際上還是依賴於柳女士您。”
    “所以,隻有讓她認知到一點:未來真的要獨立生活了。再稍作引導,她便能暫時性的成熟起來!”
    “當然,這隻是她自己在心理層麵上自我催眠式的成熟,但應付拍戲,絕對是沒問題的。”
    梁佳輝的講解還在繼續。
    柳曉麗的目光卻開始閃爍起來。
    不時的瞅瞅甄傑誠,不時的低頭沉思。
    “阿姨,阿姨?”
    “啊?”柳曉麗一驚,回過神來,“怎麽了,傑誠?”
    看了眼甄傑誠手中的手機,
    “電話已經打完了?”
    “打完了啊,叫您半天都沒聲兒。”
    “不好意思,剛剛在想事兒。”柳曉麗不好意思道,“你給梁先生發個短信吧,幫我道個歉,剛剛連謝謝都沒說,很不禮貌。”
    “不用,佳輝他沒那麽矯情。”甄傑誠笑道,“阿姨,你剛剛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聞言,柳曉麗沉默了。
    半晌,咬咬牙,抬起頭。
    “傑誠,茜茜知道你經常看我股。”
    “啊?”甄傑誠瞬間尷尬。廢話,我能不知道嗎?但這事兒能直接撕開說嗎?
    “傑誠,我是故意穿修身款的衣服給你看的,沒其他的想法,就隻是想謝謝你對茜茜的照顧。”
    “啊?”甄傑誠故作驚訝,以減輕尷尬。
    “傑誠,我知道茜茜拉著我進劇組是為了增加籌碼吸引你。之前拍的那些照片,也是發給了你。”
    “啊?”尷尬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甄傑誠低著頭,腳趾頭不受控製的在鞋底摳來摳去。
    “傑誠,陪我演一場戲吧。”
    “演什麽戲?”甄傑誠下意識的問道。
    “你和我的戲,觀眾是茜茜!”柳曉麗抬起頭,“就咱們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