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當舔狗,不寒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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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毯儀式持續了很久,何炯與經緯作為主持人,嗓子都快冒了煙。
    一位又一位大咖的登場點燃著媒體記者以及觀眾的熱情。而當樊兵兵和李兵兵一同踏上紅毯時,更是閃光不斷。
    樊兵兵是故意的!
    “恰好”選擇了和李兵兵一前一後走紅毯的順序節點。
    李兵兵當然不願意,憑啥老娘跟在你股後邊兒?
    於是東道主“心胸寬廣”:那就一起唄!
    《星你》,《繼承者們》,兩部電視劇讓樊兵兵紅的發紫。
    但畢竟影視圈存在鄙視鏈:管你熒幕上有多出彩,就是沒有銀幕牛嗶。
    這一世,別說樊兵兵沒有接《蘋果》等電影項目了,就算接了也比不了李兵兵參演《功夫之王》,又憑借《雲水謠》封後。
    可誰讓狐狸精是一名頂尖的脫口秀演員呢?
    能脫,善kou,上大秀。
    秀的甄傑誠頭皮發麻,發脹,發酸。
    恰好陳國富和華億看中了麥家的長篇《風聲》,但影視版權早在07年出版時便被甄傑誠買下。
    後續商談合作時,甄傑誠便將樊兵兵給塞了進去,搶了原本屬於李兵兵的資源。
    為此,樊兵兵開心極了。
    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這會兒擺明了就是在當著李兵兵的麵兒嘚瑟呢。
    兵兵的眼神越是刀人,兵兵的風姿便越是迷人。
    兵兵心裏馬賣,臉上笑眯眯。
    兵兵知道兵兵在心裏反複指點著自己的,但兵兵春風不改,顧盼神飛中引著兵兵的視線看向某位濃眉大眼的位置,用意表露無遺:真好用,下次還用!
    然後甄傑誠懵了。
    狐狸精勾人的眼神,微微探出的舌尖。
    但問題是何止一個狐狸精!
    樊兵兵在當著李兵兵麵,秦瀾想當著黃小明的麵,郝蕾要當著鄧朝的麵。
    每個娘們兒都有自己的獨有道具,甄傑誠成了每個娘們兒共同的道具。
    啊這
    甄傑誠想也不想,直接選擇遠離是非。
    惹不起!
    見景恬等人走完紅毯,眼睛一亮。
    “恬恬,蜜蜜,過來!”
    “距離首映式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倆跟我旁邊兒,開拓一下人脈。”
    有這倆幫忙擋著,安全感瞬間便上來了,隨之而起的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心酸:唉,我甄某人居然混到需要靠小姑娘保護的階段了。
    造孽啊!
    “學長,這是柳詩詩,是我在《仙劍三》裏結識的好朋友。”
    “我知道,蔡姐跟我提過好幾次了。”甄傑誠笑著伸出手,“詩詩你好。”
    “甄甄導好!”
    望著有些緊張的柳詩詩,甄傑誠仔細打量了一圈。
    不得不說,學舞蹈出身的氣質與身段兒就是不一樣。
    眉眼及麵部趨勢向下,眼下三角區呈微凹狀,形成天然的清冷易碎感。
    可惜了,這麽好的硬件兒配了雙瞎眼。
    不光工作瞎,生活也瞎。
    年輕的不香嗎?睡什麽老的啊!
    “這樣吧,你也跟著恬恬和蜜蜜一起,正好還有不少你們北舞的師姐在。”
    和中戲一樣,北舞也是北影導演的後花園。
    比如賈章柯的媳婦:趙濤嫂子便是北舞的。
    大白也是,民族舞跳的非常誘人。
    為什麽呂一總是挨錘?想象一下,呂一做了一個時興的發型,站在你麵前翩翩起舞,婀娜多姿。別說西北錘王了,換誰都要在一錘腚陰的過程中紅著眼吼:額錘死你!
    就這樣,甄傑誠領著仨跟屁蟲,在大h堂裏轉來轉去。
    仨小娘們兒構建出牢固的防線,不給仨大娘們兒任何可乘之機。
    終於捱到首映禮正式開始,甄傑誠這才停下交際的腳步,揉了揉已經笑僵的臉頰,簡單放鬆後,還得接著笑下去。
    沒辦法,《此去不回》被上麵賦予了一層政z意義,所以首映禮不可能順著甄傑誠的心意去辦,它有固定的一套流程。
    一直到掌聲逐漸變的機械,麻木,終於才上了正餐。
    甄傑誠拿起話筒,提起心神,
    “從07年生出想法開始,該項目便已經進入到籌備階段。”
    “後續雖然我忙碌於奧運小組,但項目的準備工作始終在持續進行。”
    “設計拍攝方案,製作道具模型,在北影廠的空地上進行模擬布景,製作精確的地圖劇本,然後帶著演員們排練。”
    “拍攝前的排練,長達九個月!”
    “拍攝中仍在排練,總計一年!”
    “影片中所有的光,包括自然光在內,都是嚴格控製的!”
    “鏡頭中所有的火,包括劃破夜空的燃燒彈,都是精密設計的!”
    “殺青之前,所有人兢兢業業,細針密縷。”
    “後期製作,老師傅們精益求精,吹毛求疵。”
    昂起頭,抬高音量,
    “說這些,並不是為了標榜艱辛。”
    “我隻是想告訴大家,創作團隊的每一名成員都付出了全部的真誠,否則不足以去麵對這段厚重的血淚史!”
    燈光暗下,銀幕亮起。
    龍標過後,“此去不回”四個大字透著鮮豔的紅色,鄧朝與馬源的笑鬧聲回蕩在大h堂中。
    遊戲機,快樂水,“垮掉”的80代。
    鄧朝的天生馬叉蟲,馬源的京城貧嘴,完全不用演,便能將‘該溜子’的形象展現的淋漓盡致。
    年輕人喜歡玩兒,喜歡嚐試所有新奇的事兒,於是報名前往劇組做群演。
    當二人穿著果軍軍服,卻擠眉弄眼的模仿霓虹人的腔調:
    “路桑,華夏有句古話,叫西西誤解為俊傑!”
    “路桑,故鄉滴櫻花要開啦,你還不回去看看嘛!”
    大廳裏傳來陣陣笑聲。
    沒錯,甄傑誠是故意的,就是奔著影射路大佐去的。
    分外放鬆的氛圍在二人鑽進山洞裏時戛然而止!當打開鏽跡斑斑的鐵盒,翻開用油紙包裹的兩本士兵證,上麵赫然寫著二人的名字!
    “轟!”
    爆炸聲響起!
    馬源與鄧朝驚悚的爬出山洞,目瞪口呆中,已然換了一片天地!
    “擋黑,這是第一處剪輯點!”
    專業影評人連忙記錄。
    而多數觀眾則是異口同聲:穿越!
    故事繼續。
    懵逼的二人被老班長發現,吼著罵著拉進戰壕。
    戰場不允許他們慢慢轉換心態,硝煙不會給他們消化現實的時間。
    從手忙腳亂到有模有樣,兩個家中長輩是軍人的年輕人的血脈覺醒之旅,開始了!
    “承德沒守住,我走了!”
    “津門沒守住,我走了!”
    “北平沒守住,我走了。”
    “華北沒守住,我還是走了。”
    “今天,不走了。”
    富大龍通過情緒與語調演繹出的層次分明,讓所有人不禁一顫。
    “是將軍!是章自忠將軍!”
    “我我是將軍的兵!”
    一位灣灣老兵情緒激動。
    原型是章自忠將軍的章連長,慷慨赴死。
    而鄧朝和馬源,帶回了他的遺書:
    “國家到了如此地步,除了我等為其死,毫無其他辦法。
    更相信隻要我等本此決心,我們的國家及五千年曆史之民族,絕不至於亡於區區三島倭奴之手!”
    章連長的死隻是個開始。
    “死字旗,是川軍!是我們川蜀的娃兒!”
    長官於銀幕上高吼:
    “這一次咱們出川來到這兒,你們曉不曉得做麽事?”
    “我們曉得!打曰本兒~~~”
    “是去死哎!怕不怕?”
    “不怕!”
    “為啥子不怕?”
    “我們要保護我們滴國家!”
    衣衫襤褸,聲音清脆。
    放眼望去,全是一群十幾歲的孩子!
    中影特意去川蜀鄉村學校找的孩子,甄傑誠本不想這麽麻煩,但韓山坪非要堅持。
    不僅因為甄傑誠建的那些學校,也是因為這部作品是“主旋律”,更是因為這群川娃子的到來是在紀念他們的先輩!
    老班長死了!
    臨終前,鄧朝與馬源告知老班長自己二人來自未來。
    沒有時間去懷疑了,老班長操著濃濃的湘楚口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們打跑詭子了嗎?”
    “打跑了!”馬源顫著音,
    “娃兒們能吃飽穿暖嗎?”
    “能!”鄧朝紅了眼。
    “娃兒們都還記得我們嗎?”
    很想斬釘截鐵的說記得!
    但二人思及自己先前吊兒郎當的態度,嘴皮子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底氣說出口。
    “沒事,開開心心的就好。”老班長擠出蒼白的笑容,“我們去死,不就是為了娃兒們高高興興的長大嘛!”
    “對了,學校會教娃兒們《湘楚少年歌》吧?”
    不等二人回答,老班長斷斷續續的念道:
    “華夏如今是希臘,fu南當作斯巴達。華夏將為德意誌,fu南當作普魯士。諸君諸君慎如此,莫言事急空流涕。若道中華國果亡,除非fu南人盡死”
    “我不清楚希臘在哪兒,也不曉得斯巴達是什麽,但我知道咳咳咳。”
    咳出血沫兒,鄧朝與馬源連忙上前幫著捋順氣息,但最終還是沒能延長老班長的生命,說完未盡的話。
    不過沒關係,現場觀眾與銀幕中的二人異口同聲:
    “中華要滅亡,fu南人先死絕!”
    死亡,無處不在!
    道具組精心製作的巨人觀,極其真實,放在其他影片中少不了被光電和諧。
    當在這裏,卻一刀不減!
    並非是因為動刀會破壞了一鏡到底,而是這些泡水的巨人觀並不代表著驚悚!他們是為國捐軀的烈士,是功勳!他們的慘狀銘刻著國家與民族的血淚史:將“血”承擔在己身,並不苛求後輩落“淚”悼念。
    大h堂響起陣陣壓抑的抽泣聲。
    在一鏡到底的視覺效果下,觀眾與主角同呼吸,共命運。也與主角一起在死亡中蛻變,成長!
    《此去不回》是一鏡到底的技術奇觀,但它同樣也是一部真誠的愛國z義教育之作。
    不是告知你應該怎樣愛國,而是通過故事渲染,通過鏡頭潛移默化,形成“代入式”的體驗。
    怎麽製造強烈情緒去渲染?還有比死亡更深沉的藝術嗎?
    死!
    給爺死!
    先死個馬源!
    突然,但並不突兀。
    因為甄傑誠在先前的鏡頭中已經給了暗示與鋪墊:
    “你想回去嗎?”馬源問道。
    “回不回都一樣。”
    “那如果咱們能活下來,你要去追她,娶她嗎?”
    “嗯!”鄧朝翁聲回道。
    “那如果咱們一去不回呢?”
    沉默的鄧朝低著頭,爬出戰壕。
    鏡頭從全景推向近景。
    特寫,落幅。
    再轉向空鏡頭。
    遠處,硝煙彌漫。
    渾濁的水泡子裏隱約看到漂浮物。
    “那就一去不回!”
    如今,馬源倒在凹坑裏。
    一場雨過後,這裏也將蓄成水泡子。然後成為漂浮物,或者說巨人觀的一員。
    鄧朝根本沒法兒處理他的遺體,隻來得及帶走他的士兵證,裝進衣兜,貼著胸口。
    接著秦瀾死!
    全片中最溫暖人心的色彩,溫柔的撫慰著戰士以及觀眾的心!
    鄧朝還沒來得及表白,眼睜睜的看著甄傑誠客串的詭子施暴!眼睜睜的看著心上人臉色蒼白,表情麻木。
    當見到鄧朝,失神的眼睛終於聚焦。
    摸索著詭子脫下的褲子,找到腰帶上的手雷。
    拉環,八爪魚一般死死抱住。
    燦爛的笑容綻放在鄧朝的瞳孔,一如初見!
    終於,輪到鄧朝死!
    於華在《活著》裏,起碼還留了一個福貴。
    甄傑誠更狠,一個也不放過!
    鄧朝將自己和馬源的士兵證用油紙包好,放進鐵盒,丟進山洞。與影片開局遙相呼應,形成閉環。
    然後轉身,奔跑!
    逃難的老百姓及撤退的敗軍中,逆向而行的身影震撼著每一名觀眾的心。
    被擠歪,踉踉蹌蹌!
    被撞倒,爬起來繼續!
    小娃兒給了一把木頭槍,奶聲奶氣的說借給鄧朝打詭子。
    鄧朝說好。
    小娃兒的爺爺叮囑要活著回來。
    鄧朝頭也不回,笑道:不回來啦!
    笑聲回蕩開來,讓諸多撤退的腳步微微一頓。
    從近景到中景,鏡頭緩緩拉升。
    先是隻有鄧朝一個逆行身影,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越來越多。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當為歌頌果民軍第29軍“大刀隊”而作的《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響起,灣灣的老兵們流著淚,顫著音。雖然跑著調,卻用盡氣力與銀幕中逆行的同袍一同高歌!
    “全國武裝的弟兄們,抗戰的一天來到了!”
    “前麵有東北的義勇軍,後麵有全國的老百姓。”
    “看準那敵人,把他消滅!把他消滅,衝啊!”
    “大刀向詭子們的頭上砍去,殺!”
    歌聲結束後,一位身著軍裝與功勳章的大陸老兵向灣灣同袍鄭重敬禮。
    灣灣老兵立正,回禮。
    雷鳴掌聲中,轉身麵向全場:
    “果民g命軍第29軍!大刀隊,第29編隊!拐六五,李榮峰!”
    “嘩啦啦~”
    掌聲經久不息,一浪高過一浪!
    直到主創團隊全部站在舞台中央,掌聲仍舊在持續,見不到停歇。
    見狀,甄傑誠隻能帶著大家夥兒一次又一次鞠躬。
    秦瀾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麵,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的望向身邊的鄧朝。
    “別看我,我也沒經曆過!”鄧朝一邊鞠躬一邊說道:“早先聽老師們講過,人藝的演員們演完話劇,如果觀眾們掌聲不停,退場後仍守在劇院門口等待演員下班,那便就是正兒八經的角兒了!同時也是一名話劇演員最高的成就!”
    “我本以為我這輩子也不可能遇到這個場景了,畢竟時代已經變了,娛樂方式越來越多,觀眾的注意力被分散。”
    “最重要的,我還沒那個實力。”
    頓了頓,
    “卻不料,竟然真的經曆了,雖然是蹭老板的!”
    聞言,秦瀾感同身受,正準備開口附和。
    “踏馬的!回頭我就回中戲一趟,給常媽磕一個!”
    “當初就是常媽幫我進的老板劇組,演了《人生大事》。”
    “常媽說的對,抱大腿,一點兒也不寒磣!”
    望著鄧朝轉身朝著甄傑誠狂舔:“老板牛嗶!老板吊炸了!老板帥死了”
    秦瀾: ̄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