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能怪我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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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了股是怎麽堂而皇之登錄銀幕的?
    甄傑誠即便沒有深入探究過,也略有耳聞。
    先是米利堅投資方看中了路釧的“才華”,並主動聯係。
    路釧也曾猶豫過。
    當然,猶豫的並非是拍不拍,而是什麽時候拍。
    但呂克·貝鬆及時站了出來,給大佐打了一劑強心針:“《金陵!金陵!》是正餐必須先拍,其他都是點心。”
    促使路釧堅定了決心。
    彼時劇本被外交bu否掉,投資人陪著路釧一起遊說4個月,才讓劇本艱難通過審查,成功申請立項。
    備注:該投資人曾於米利堅的休斯公司培訓學習。
    電影於聖塞巴斯蒂安電影節首映後,米利堅權威電影網站cea without borders在首頁頭條刊登文章,並如是評價道:
    “十年來最佳影片之一!”
    米利堅國家地理電影公司的主xi也讚不絕口:
    “《金陵!金陵!》延續了《光榮之路》、《禁忌遊戲》的風格,讓人不禁聯想到《辛德勒名單》。”
    “有史以來反映‘二戰’最優秀的影片之一!”
    就連華爾街日報的影評人也沒閑著:
    “這絕不是一部娛樂性的電影。作為曆史的回憶和見證,《金陵!金陵!》獨樹一幟!”
    牆外開花牆裏香,父親路天明的人脈隻是小菜,已經占據高位的歪股才是關鍵。
    這很正常!
    看看央媽就知道了,阿邱,柴犬,堂而皇之!不僅有公知,還有間諜。
    至於路釧,他反而屁事兒沒有。
    導演屬於文化圈,對於這個圈子有一條潛規則:隻要不是掀桌子,坐的稍微歪點兒可以包容。
    “放心吧老師,道理我都懂。藝術嘛~得允許不同的視角發聲。”
    甄傑誠咧著嘴。
    下一秒,話鋒一轉,
    “路師兄發得,我發不得?”
    “發得!沒人說你發不得!”田主任扶起江教授,和張輝軍師兄一左一右拉著老太太便走,
    “記得出了北展再發!”
    “還有,盡量別正麵衝突。”
    “明白!”甄傑誠乖巧的點點頭,“老師,院長,您三位慢走。”
    不說還好。
    一說,三人的腳步肉眼可見的提速。
    當路釧感謝完觀眾,前來感謝特意出席支持的母校老師及院長時,卻沒有找到感謝對象。
    有的,僅僅隻是踏馬的甄傑誠。
    以及三步並作兩步從偏僻處小跑而來的,攜著憨厚笑容的,犬入的江文!
    相較於首映禮開始時,此刻等候在北展門口的狗仔數量不降反增。
    一傳十,十傳百。
    得知“踏馬二人組”再次出道,前來路釧電影首映禮砸場子,整個京城的狗仔全都沸騰了。
    還得是甄導心疼咱啊!
    值此網絡高速發展,傳統紙媒衰落之際。甄導慈悲為懷,雪中送炭!
    這是什麽精神?
    這是來不及這是了,來了!甄導出來了!
    踏馬二人組踩著昂揚的步伐,堅定的走來了!
    “甄屮,誰踏馬頂我股?”
    “讓一讓,別擠,讓我先進去。”
    “憑什麽讓你先?你算老幾?”
    蜂擁中,長槍短炮齊齊伸來。
    “甄導,《金陵!金陵!》自創作開始,先後經曆了劇本審查,準拍證被卡。成片審核,上映推遲等等諸多問題。在這個基礎上,您看完電影後,對於路釧導演經曆的這些‘艱難’有什麽看法?”
    “江導,聖塞巴斯蒂安電影節後,不少媒體及觀眾認為《金陵!金陵!》的內容有很大爭議,您對此怎麽看?”
    “甄導,路釧導演創造性的挖掘出了詭子的人性,您是否認同他的思路及視角選擇?”
    “江導,《金陵!金陵!》以七十年前的部分死難者事件作為素材,然後自由的創作,肆意的探索。這是否驗證了您在《讓子彈飛》中的台詞: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有用?”
    問題越來越大膽,近乎於直白。
    望著一雙雙饑渴的眼神們,甄傑誠揚起笑容。
    很好,狗仔朋友們都非常有活力嘛。
    這就對了!
    你們不把幹勁拿出來,我怎麽配合?
    “咳咳咳,大家不要擠。公共場合要守秩序,要禮貌。”
    “首先,今天我和江哥隻是客人,不接受單獨采訪。”
    “其次,關於各位對《金陵!金陵!》內容的質疑,我必須要站出來為我師兄解釋一下!”
    甄傑誠昂首挺胸,慷慨激昂,
    “藝術是自由的!一千個讀者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你們怎麽能這樣對待我師兄呢?”
    轉頭看向江文,
    “我師兄不就是以詭子的視角展開了一下嗎?這也有問題?”
    “當然沒問題!”江文搖搖頭。
    “我師兄不就是替詭子反思了一下嗎?難道詭子不應該反思?”
    “那必須得反思!”江文點點頭。
    “我師兄不就是讓犯下滔天罪行的詭子也找到良心,生出愧疚嗎?從畜生身上挖掘出人性不是很正常嗎?古有大文豪借物言誌,今有我師兄借畜喻人,很合理啊!”
    甄傑誠兩手一攤,
    “你們以為我師兄在犯賤,但事實上呢?誰能懂我師兄的良苦用心!”
    “哦,怎麽說?”江文遞過話。
    “第一:詭子一直在試圖掩蓋這段畜生行為,但我師兄把它拍成電影,傳播開來,讓詭子的算盤落空!”
    “第二:讓詭子長出良心,一方麵有利於國人理解詭子,原諒詭子,最終接受詭子。另一方麵給了詭子台階,有利於讓他們承認曆史。如此一來,雙向奔赴。在中ri關係如此緊張的時刻,我師兄的行為無異於搭起一座溝通的橋梁,為兩國的友好提供了難以估量的助力!”
    “喲,那貢獻可真不小!”江文豎起大拇指,“這要是擱七十年前,您師兄妥妥的良民大大滴啊!”
    “嗯,這話沒毛病!”甄傑誠抱拳鞠躬,“感謝您的讚譽,您為我師兄正名了。”
    “不用謝不用謝!”江文連忙擺擺手,“聽您這麽一解釋,我算是明白了:您師兄沒錯!不能怪他!”
    “對!不能怪我師兄!非要怪,那就怪鳥吧!”
    “這跟鳥兒有什麽關係?”江文訝異道。
    “藝術的鳥兒是不受約束的,每一根鳥毛閃爍著自由的光輝!”說著,甄傑誠眉頭一皺,“不行,不能怪鳥兒,畢竟藝術是沒錯的。”
    “那怪誰?”
    “怪蟲子!鳥兒要不是吃了蟲子,能有體力瞎坤巴撲騰嗎?”
    “嘿!那蟲子可忒冤枉了!”江文反駁道,“照您這麽說,蟲子也有話講!我要不是吃了草葉子,能養這麽肥嗎?我要是長不肥,鳥兒即便吃了我也沒體力撲騰起來。所以,要怪就怪草!”
    “此話有理!”甄傑誠點點頭,“但草其實也挺無辜的。它招誰惹誰了?憑啥替我師兄背這麽大一口黑鍋?”
    “就是!”江文附和道,“草也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也是媽生的,也”
    “等等!”甄傑誠突然伸手,打斷江文的話。
    眼睛一睜,巴掌一拍,喜笑顏開,
    “找到罪魁禍首了!”
    看向江文,眨眨眼。
    迎著路釧走出北展的身影,兩個老實人心有靈犀,異口同聲:
    “草他馬!”
    北影,導演係辦公室。
    江教授聽著電話鈴音,瞥了眼來電顯示。
    想也不想,抱著茶杯便去隔壁辦公室串門去了。
    眼不見心不煩,這是江教授唯一能做的事兒。
    唉!
    造孽啊!
    家門不幸啊!
    江教授很想心平氣和,但做不到。
    即便是在隔壁,仍舊隱約聽見電話響鈴聲。於是愈發煩躁,心裏也不禁埋怨起來。
    路釧啊路釧,你惹傑誠那個兔崽子幹什麽?
    電影拍也拍不過,吵架罵也罵不過。
    找我算怎麽回事兒?我是能管住他還是能管住江文?
    兩個圈子裏最“踏馬”的極品,全讓你給惹著了,你可真能耐!
    “江大姐,您怎麽了?”田主任順著江教授發愣的目光望去,赫然是耀眼的金獅展櫃,於是笑道,“大姐,您是傑誠的研究生導師,傑誠拿到的榮譽都有您一份!”
    “這樣,待會兒我就找人把展櫃搬到您辦公室去。”
    “不用!”江教授連忙擺手,“老田,你把門兒關上,比把這玩意兒搬我那兒去實在多了!”
    “大姐,您這是什麽意思?”
    “門關上,起碼能稍微隔個音,讓我耳朵根子清淨點兒。”江教授煩躁揉了揉腦袋,順手拿起田主任辦公桌上的報紙,翻閱起來,試圖轉移一下注意力。
    《上映六天半,《此去不回》內地票房已逼近二億大關!》
    嗯,不錯,是個好消息。
    《路釧導演氣急敗壞,親切問候甄傑誠與江文。》
    唉!
    《於謙接受采訪表示:甄傑誠與江文的相聲功底已經觸及專業標準。》
    《網友呼籲郭得綱邀請甄傑誠和江文去德雲社辦相聲專場。》
    唉!!
    《路釧憤怒表示:是甄傑誠和江文先罵的,我隻不過效仿罷了。》
    《路釧極其憤怒的表示:自己為了作品付出了無數努力與汗水,遭此大辱必須以牙還牙!》
    《江文以甄傑誠於華表頒獎典禮所寫詩的格式,賦詩一首,回應路釧。》
    江教授扶了扶眼鏡,仔細看到:
    “陳木可觀不可雕,勤能補陋難補騷。東施代有東施效,秋泯夏蟲子莫號。”
    再對比路釧的各種“”。
    唉!!!
    “草踏馬”亦有差距啊!
    越看越頭疼,幹脆丟回辦公桌,站起身。
    “大姐,您幹嘛去?”
    “我出去遛個彎!”
    江教授頭也不回。
    然而遛彎也不得清淨。
    傳達室大爺把鳥兒拎回家了,但校園裏處處都是嘰嘰喳喳的鳥兒!
    攝影係,導演係,表演係,文學係討論比比皆是。
    乖巧聽話的景恬擠著甜美可人的笑容,說著溫柔綿軟的話:
    “學長和江導的台詞功底太棒了!”
    “停頓,拉長,加重,在語調上的控製力太強了。”
    “配合表情,肢體語言,將層次感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覺得,咱們表演係就應該把這段視頻放在課堂上,作為教材案例使用。”
    “可是恬恬,學長和江導在最後罵了髒話呢。”一位學生反駁道,“放到課堂上是不是有點兒不合適?”
    “不合適?咱們北影可是專業影視類藝術院校!所以,專業點兒好嗎?”景恬昂起頭,“丁度·巴拉斯的鏡頭語言都能分析,區區髒話算什麽?”
    “難道你不覺得學長的‘屮踏馬’很藝術嗎?”
    聞言,江教授臉頰一抽。
    怎麽也想不到如此俏麗甜人的丫頭,竟字正腔圓的說著“屮踏馬”。
    算了算了,還是回家吧。
    偌大的校園,竟是容不下哪怕一處安靜的地兒。
    江教授愈發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接受返聘,一大把年紀了,享受退休生活不香嗎?
    這下好了,門下的紛爭已然成為北影內鬥的代表,尤其還摻雜了隔壁中戲的兔崽子。
    晚節不保啊,丟人丟大發了啊!
    走出北影,江教授回頭望了眼大門。
    “he~tui!”
    “爛慫北影,風水髒透了!”
    到處都在討論,報紙,網絡,甚至電視台的節目!
    狗仔們開心壞了,望著銷量嘎嘎猛漲,過年了啊家人們!
    老百姓們也高興了,搬上板凳兒揣好瓜子兒:嘿,真熱鬧啊!
    韓山坪也滿意了,一場“影響非常不好”的罵戰造成了非常好的影響!
    路釧的曆史虛無zhu義被徹底撕開詭辯的麵紗,觀眾的自發抵製讓某些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戒色》造成的職業汙點沒辦法補救,但《金陵!金陵!》給自己履曆的影響已經被降低至最小。在《此去不回》的光芒萬丈下,不值一提!
    思及此處,韓山坪拿起手機,
    “嘟嘟嘟~”
    “喂,傑誠,幹嘛呢。”
    “聊相聲呢!”
    “聊相聲?”韓山坪抽搐了下嘴角,“傑誠,已經夠了,不用再罵下去了。”
    “學長,您誤會了,我是真在聊相聲,不信你聽。”
    “韓總你好,我於謙兒啊!”謙兒哥樂嗬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