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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張粵舞劍越舞越牛逼，袁八爺頭發都快薅沒了也沒想通一個人怎麽就突然變得這麽厲害。
    “阿進，你去準備一下。”遲疑兩秒鍾，袁八爺輕聲道：“換李尋歡的裝。”
    明星拍武打戲百分之百沒有專業的武師厲害，這是毫無疑問的，用替身也是必須的。
    張進就是張粵和焦恩駿的替身，隻是他沒告訴過這兩人。
    入組第一天他就讓人操練他們，給的意見是能自己拍的就自己拍，實在拍不了再用替身。
    知道張進有用得上的時候，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張粵的突然發力讓他不得不改變策略。
    焦恩駿什麽水平袁八爺很清楚，劍法勉強過得去罷了，談不上太驚豔。
    原本倒是沒啥問題，隻是現在張粵這麽一牛逼，倒是顯得焦恩駿拉胯，沒對比就沒傷害。
    短短幾秒鍾，袁八爺下了決心，讓張進上場和張粵對戲，爭取讓李尋歡的美強慘人設穩住。
    其實還有個辦法可以不用替身，就是讓張粵降低強度，不要那麽厲害。
    但那樣就有點扯犢子了，文戲你可以讓他不要搶戲，武戲本來就是還原度越高越好，哪有故意顯差的。
    與其讓焦恩駿落下乘，還不如上強度，讓張進跟張粵強強聯手。
    雙手攏在袖中，袁八爺嘀咕道：“我就上了趟廁所，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場中，張粵還在舞劍，焦恩俊的心已經涼半截。
    這功夫甩他幾條街，讓他有點望塵莫及。
    他不用看片場工作人員的臉就知道此時他們的心情，一定是激動，喝彩的。
    “壞了，這場戲我特麽成配角了。”
    焦恩俊內心苦澀。
    “哢，過！”
    “演員先休息一會，鼓風機準備，花瓣準備。”
    接下來要上鼓風機吹風，撒花瓣，袁八爺讓劇組先暫停拍攝，也是給張進換裝時間。
    替身都是不露臉的，隻是換套衣服，上個頭套，用不了多少時間。
    趁著休息時間，袁八爺來到焦恩駿身邊給他做思想工作。
    張粵沒靠近，不知道他們說什麽，隻是見焦恩駿的臉色不太好看，很是沮喪。
    對演員來說，特別是拍武打戲，稍微有點腦子，想上進的人都是盡量自己拍。
    因為一旦用替身，代表這組動作不會出現演員的臉，不然觀眾看見人不一樣，就穿幫了。
    古裝劇裏，一到武打戲，騎馬戲，但凡是拉遠景，或者對打過程中隻出現演員後腦勺，不露臉的鏡頭，都是用的替身。
    替身用的越多，演員露臉越少，無形之中減少很多讓觀眾認識自己的機會。
    二十分鍾後，換裝完畢的張進上場。
    看到對手變成他，張粵愣了一下，很快又回過神來，含笑著點頭。
    入組那麽多天了，兩人是見過的，隻是他連戰狼都沒舔，自然不會舔西裝暴徒。
    彼時的張進剛從國家隊出來，今年加入的袁家班，從事幕後工作，主要是當武師。
    距離他人生的轉折點還沒到。
    周易，蔡少紛，才是改變他命運的人。
    “各部門準備！”
    “道具準備！”
    “演員準備！”
    馬上要開拍，張粵回到之前的站位上，焦恩駿同樣也是，不同的是場邊多了一個張進。
    “三，二，一，action！”
    鼓風機轉動，工作人員不停地撒梅花。
    漫天花雨中，張粵傾情舞劍，武英級的劍法加持下，他能感覺到人劍合一，這柄劍如臂驅使，指哪兒打哪兒。
    這場戲的主題是醉後舞劍，涉及到醉酒的表演張粵更不怯場，表演專精的技能讓他麵色宛如真的醉了幾分的人。
    代入到劍法中後，就是腳步靈動，形醉意不醉。
    兩分鍾後，等張粵舞得差不多，鏡頭給到焦恩俊，他助力上跑，剛到跑兩步袁八爺喊哢，輪到替身張進上場了。
    “action！”
    “刷！”
    不愧是武英級的運動員，張進比焦恩駿猛多了，都不用手撐著圍欄，直接就從亭子跳了出來。
    一隻手握著劍鞘，一隻手拎著酒壺，手上舞著和張粵一樣的劍法。
    騰挪轉移，空翻，側翻，鐵板橋，出劍，持劍，落地一字馬，各種動作和張粵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他的動作更加標準。
    是的，就是標準。
    張進是武術隊出來的，他的功夫不像戲班功夫那麽隨意，靈活，而是拳就是拳，刺就是刺，劍尖高度精確到厘米。
    這份劍法造詣，放在省隊裏，也算是排的上號。
    但距離武英級還有距離，少了幾分隨性，沒有自己的風格。
    張粵的劍是有自己風格的，鬆弛有度，或快或慢，快的時候疾風驟雨，慢的時候又如步步生蓮，庭前賞花。
    放在武俠小說裏，這叫劍意。
    張進就沒有劍意。
    “哢，過！”
    “換演員！”
    一條拍過，得換焦恩駿的臉補鏡頭，張進暫時休息。
    張粵也是不吝誇獎他道：“你的劍法不錯。”
    “你的更好，我認識的武英級運動員中，最擅長劍法的也就和你差不多。”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張進不服輸的補充道：“我最擅長的是八卦掌。”
    比劍他是比不過了，但氣勢不能丟。
    張粵失笑拱手：“失敬失敬，有機會向你學習。”
    他倒是沒想過用自己的長處去跟別人短處比，三人行必有我師，太張揚不是好事。
    張進沒想到張粵會這麽客氣，倒是顯得他有點太毛躁，不好意思說道：“哪裏，有時間大家一起交流。”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焦恩俊已經站在剛剛喊哢的位置，張粵趕緊歸位。
    “action！”
    “哢！”
    前後兩秒鍾，焦恩駿這個鏡頭結束。
    這就是用替身的缺點，演員能做的隻有補特寫鏡頭，很難表達自己的想法。
    要是前世那些小鮮肉，巴不得每部戲都這樣搞，躺著就把錢賺了。
    事實證明他們也是這樣幹的，有的甚至片場都不用去，全程替身幫忙演，後期ai換頭。
    但對專業演員來說，頻繁用替身是一件很難受的事。
    首先臉上沒光，傳出去不好聽，其次沒法發揮自己的實力，演的不盡興。
    焦恩駿就是後者。
    但他沒辦法，自己武術練的不到位，怨不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