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室裏。
    貓靈趴在虛擬操控杆上，轉過頭來，滿臉好奇：“怎麽少了個人？”
    劉鐵柱聳聳肩膀：“不知道。”
    “來的時候，我就感覺，那人心事重重的。”
    貓靈揮舞爪子，撇嘴道，“現在看來，我的直覺果然沒錯！”
    薑見拿過書包，把晗光係好，坐回座位。
    “陰氣結晶，真的很稀少。”
    山葉打開身份器，瀏覽學府平台，“網絡上，都沒有這東西賣。”
    “有的。”
    劉鐵柱冷笑，“平台上賣的陰氣光團，不就是這玩意兒嗎？本質一樣。”
    他拿出一塊陰氣結晶，眼前頓時黑氣彌漫。
    “隻不過，山鬼的陰氣結晶，純度要高很多。”
    “陰氣光團，每個2萬聯盟幣。”
    “咱們這陰氣結晶，每塊至少10萬聯盟幣。”
    劉鐵柱語氣肯定，“或許還會更高。”
    山葉下意識開口：“丟給時玄，讓他去賣算了。”
    話落。
    她才察覺到不對，神情有些尷尬。
    音音拍拍她的手臂，輕聲說：“時玄同學，應該是覺得自己在小隊裏，作用不夠，這才暫時離開。”
    清掃地脈分支時，遭遇山鬼，幾人險些喪命。
    麵對山鬼時，時玄更是表現的可有可無，沒有起到實質性的效果。
    “其實也不怪他。”
    劉鐵柱幹咳一聲，“這東西，確實厲害。”
    “如果不是薑見神闕靈蘊渾厚，再加上咱們配合默契。”
    “今天甚至有可能，會出現傷亡。”
    說話間。
    幾人目光，都朝薑見看來。
    學習小隊最開始，是薑見帶著時玄，跟劉鐵柱建立。
    這次誅殺山鬼，薑見的殺伐手段，造成傷害最大。
    其餘幾人，神闕靈蘊不足。
    基本隻能在旁牽製，無法對山鬼造成致命傷害。
    “我會找個時間，問問情況。”
    薑見說道，“如果他不回來，我也沒辦法。”
    音音端著托盤，遞給薑見一杯咖啡。
    “薑見同學，謝謝你。”
    “謝謝，”薑見接過杯子，疑惑問，“謝我幹什麽？”
    音音認真說道：“你知道了我不是人，卻沒有露出異樣目光，所以謝謝你。”
    薑見神情古怪，抿了口咖啡，沒有解釋。
    對自己來說，人妖鬼怪，根本沒什麽區別。
    因為自己的目的，是修到靈台境。
    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瑣事。
    但音音這裏，在小的時候，因為自己的種族，被周圍的人畏懼、孤立。
    連親近的朋友，都交不到一個。
    所以她長大後，學會了隱藏自己。
    山葉挑眉：“薑見，你就不好奇音音是什麽嗎？”
    “是什麽？靈怪？妖魔？”
    薑見放下杯子，臉上恰好到處露出疑惑。
    山葉歎了口氣：“怎麽可能！”
    “在地球上，妖靈鬼怪此類，永遠都是非正式公民。”
    “怎麽會進得了神賜大學半步？”
    驀地。
    劉鐵柱開口道：“不是人類，卻享有地球公民權利。”
    “我能想到的可能性，隻有兩種。”
    山葉目光看來：“你說說看。”
    “第一種，地月四界，其餘三界生靈。”
    劉鐵柱看了音音一眼，“按照《地球聯盟法》，地月四界主要生靈，一視同仁，均享有地球公民權利。”
    “有理有據，”山葉微微點頭，“第二種呢？”
    “第二種嘛。”
    劉鐵柱笑道，“我不好說。”
    山葉咬牙：“你說啊。”
    劉鐵柱喝了口水，說：“那就是外來的妖靈鬼怪。”
    “《地球聯盟法》規定。”
    “地球本土的妖靈鬼怪，領取身份器前，視作無權限者，可以隨意處置。”
    “領取身份器後，視作非正式公民。”
    “但《行星公約》規定，不同行星間，生靈遷徙到另一個行星，通過審核後，擁有與本土生靈相同的權利。”
    “所以，如果音音這裏，是土星星環來的妖靈。”
    “或是木星來的鬼怪。”
    “根據《行星公約》，她到了地球，同樣視作地球公民。”
    劉鐵柱分析的頭頭是道。
    艙室裏，幾人目光都看著他。
    就連趴在虛擬駕駛杆上的貓靈。
    這時都轉過頭來，睜大眼睛，盯著劉鐵柱：“你懂得還挺多！”
    山葉攤了攤手，有些無語。
    音音也是露出微笑，輕輕搖頭。
    劉鐵柱挑眉：“難道我猜錯了？”
    山葉看向音音：“音音，你自己說吧。”
    音音走到艙室前，輕撫裙擺，聲音清靈：“重新自我介紹下吧。”
    “我叫音音。”
    她低垂目光，瞳孔深處，妝紅光流湧現。
    “臨江府境，府衙神使的小女兒。”
    過界飛梭急速穿行。
    艙室裏，卻陷入詭異的寂靜。
    劉鐵柱望著音音，瞳孔收縮。
    幾秒鍾後。
    貓靈清脆的聲音，打破寂靜：“府衙神使，就是掌管府境祈神殿的大官？”
    音音輕聲說：“可以這樣理解。”
    貓靈問：“府衙神使不是人嗎？”
    音音說：“人類，是很難收集神力的。”
    “哪怕是恒星光芒裏，沾染的些許氣息，也極難做到。”
    劉鐵柱目光顫動：“怪不得，李家的李露，會那麽怕你。”
    李家，在臨江州屹立數百年。
    比山葉跟時玄的家族，都要強大。
    但李露這裏，卻在察覺音音身份後，連半句廢話都不敢多說。
    山葉轉過頭去，看向薑見：“薑見，你不驚訝嗎？”
    “居然是府境神使的小女兒！”
    薑見露出震駭，身周靈氣洶湧，依舊在繼續修煉，“音音同學，真是深藏不露。”
    山葉目光古怪，盯著薑見看了一會兒。
    她甚至懷疑，薑見的震驚，完全不是發自內心。
    因為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平靜如水。
    薑見說著話。
    心裏卻在估算，自己剩餘的修煉資源。
    “聯盟幣，298萬。”
    “學分，6450。”
    “購物額度，40萬。”
    “精鐵，10塊。”
    “陰氣結晶，29塊。”
    “一團極為完整，接近湧泉境的鬼力本源。”
    想到這裏。
    薑見心緒，不可抑製的波動起來。
    神闕裏，漆黑光流交織成團，安靜懸浮。
    那是山鬼的鬼力本源。
    “這東西，在神賜境，甚至可以稱作稀世珍寶。”
    真火化作血紅光流，環繞著漆黑光球，輕輕托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