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元霆委屈地癟起嘴，“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我給家裏打電話都沒人接。”
    沒人接？
    林知意這才想起，雲家人都來四合院一起過年了，雲元霆往雲家打，要是有人接那就怪了。
    她訕訕地解釋，“蘭姨他們來我那裏跟我爸媽他們一起過年了，現在估計在熱熱鬧鬧吃餃子呢。”
    雲元霆挑起眉，開玩笑道：“哎呦，看來我爸媽他們這是有了兒媳婦，連兒子都不要了。”
    說著，伸過手來又要抱。
    林知意一巴掌拍開，推著他走到茶幾跟前，“趕緊把飯盒給打開，再不吃餃子就要坨了。”
    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房裏的布置。
    客廳裏跟她上次來的時候又有了些變化。
    牆麵重新刷了層白色乳膠漆，地板上也鋪好了瓷磚，看起來亮堂極了。
    之前看好的軟沙發也搬了進來，沙發前放置了一個木質茶幾。
    前麵的電視櫃也是讓木工打的，隻不過上麵還沒有放置電視，本來雲元霆問她要不要買一個，可雲元霆對看電視沒興趣，她也不怎麽看，隻有之前秋蘭看的時候她才會陪著看一會兒，所以就沒要。
    感覺以後可以打個書架放在這。
    至於茶幾這裏，等回頭看看有沒有好看的地毯，買一個鋪上去，以後在這裏看個書喝個茶很舒服。
    不過，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立馬被壓了下去。
    這裏是家屬院，來做客的大多是雲元霆的戰友。
    一群大男人們不拘小節，踩髒了不好收拾。
    一個個飯盒打開，擺了大半張桌子。
    紅燒肉和水煮魚片還散發著熱氣。
    光是問那味道就香迷糊了。
    雲元霆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個羊肉餃子塞進嘴裏，香嫩的汁水在舌尖炸開，“很好吃！”
    剛想去夾第二個，就聽見門被“哐哐”敲響。
    雲元霆頓時額角青筋暴起，滿是怒氣地喊了一聲，“滾！”
    外麵的敲門聲頓了頓，隨後就李榮的聲音，“隊長，是我呀，我是李榮，嫂子？嫂子快給我開門呀！”
    見不是陶寶柔，林知意這才去開了門。
    門一打開，李榮就聞見了那撲鼻的香味，叫了聲“嫂子好”就鑽了進來。
    看見擺了小半桌的好吃的，眼睛都亮了。
    “嫂子，剛才我看隊長也不出去看晚會，也不吃隊裏包的餃子，我就猜到是不是要開小灶，剛才我一聽人說嫂子你來了，立馬就趕過來了，你果然給隊長帶好吃的了！”
    林知意笑著問，“你吃了沒，沒吃的話要不要坐下一起吃，我帶了不少呢。”
    李榮忙不迭點頭。
    “嘿嘿，嫂子我就等著你說這句話呢。”接過林知意遞過去的筷子，夾起一塊豬頭肉，頓時香得眯起眼，“對了，隊長，你剛才怎麽那麽大氣？”
    雲元霆瞪了李榮好幾眼，見對方屁股就跟黏在沙發上一樣，幽怨地看了自家媳婦一眼。
    可林知意壓根不理他，騰出來兩個飯盒拿著筷子往裏麵夾東西。
    雲元霆氣鼓鼓地說，“還不是陶寶柔，剛才就一直來敲我家門，不開還在外麵偷聽偷看。”
    還讓她媳婦給撞見了。
    還好媳婦信任他，不然再誤會他亂搞就不好了。
    李榮頓時露出吃了翔一樣的表情，“又是她，現在咱隊裏不少戰友都對她避之不及呢，偏偏她毫無所覺，還是那副樣子。”
    林知意挑起眉頭，“我記得，之前她不是在你們隊裏挺受歡迎的麽？”
    李榮往嘴裏塞了口餃子，唏噓一聲。
    “那是最開始的時候，現在大家都怕的不行，走路看見她都要繞道的。”
    林知意一臉八卦，手上的動作都停住了，腦袋湊過去，雲元霆看見這一幕，臉色頓時耷拉下來，端著碗擠到他倆中間去。
    李榮毫無所覺，“陶寶柔長得還行，又是隊裏的女軍醫，所以大家一開始都挺照顧她的，結果很多戰友找她看病，發現她連最基本的包紮都做的亂七八糟的，更別說看別的病了，而且她總是玩忽職守，有戰友著急看病，找半天都找不著她的。”
    “更別說，她還區別對待，對那些長得好，軍銜高的就格外熱切，對於我們這些普通的士兵，家裏條件也差的，有時候管都不管的，這樣大家也忍了，但是後來她越來越過分。”
    “咱們隊裏有時候發的福利和票大家不是給對象就是寄回給家裏，可是她動不動就來借票，借了還不還，發的東西也是直接要，隊裏的人差不多都讓她給借了個遍，戰友們都叫苦不已，尤其是有對象的，發現他們東西少了，來隊裏問才知道是被陶寶柔給借去了，找陶寶柔去要，陶寶柔就耍賴說是戰友們自己樂意給的，還說嫂子們小氣，嫉妒戰友們對她好。”
    “還時不時找戰友們幫她忙，本來幫個忙也就罷了，主要是無論什麽事，什麽時候，有時候大晚上呢，非要讓人去她宿舍裏幫她修東西，搞得不少嫂子都鬧到政委那裏去。”
    林知意聽得直咂舌。
    該不說，不愧是陶寶柔。
    有的人這樣做是故意使壞，可她總覺得，陶寶柔這樣做，是真的認知有問題，她本身就覺得這樣做是沒錯的，覺得所有人都應該圍著她轉。
    聽完八卦，林知意東西也夾的差不多，除了紅燒肉之外，每樣東西她都夾出來一點，沒夾紅燒肉是因為雲元霆最愛吃。
    “我去給胡嫂子和許嫂子送點，你們先吃。”
    她直接去敲了胡嫂子家的門，許嫂子果然還在這裏，兩位嫂子看見她手裏的東西，直誇香，然後又各自拿了碗裝了家裏做的年夜菜過來，硬塞給林知意。
    瞧見林知意出去一趟反而拿回來更多，雲元霆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
    李榮也不是完全沒點眼力見，他隻是太饞。
    見雲元霆臉色黑得快要滴出水來，急忙拿著飯盒掃了一堆進去跑路了。
    見狀林知意不由得失笑。
    兩人坐下來，一邊吃飯一邊聊著各自這段時間裏發生的有趣的事。
    除夕這天，反而有種格外平靜的感覺。
    隻是，每次她提起來讓雲元霆送她回家的時候，就被雲元霆按在沙發上一頓親。
    直到陽台外麵煙花炸開，林知意看了眼牆上的鍾表，突然出聲，“雲元霆，新年快樂。”
    “知意，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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