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嶽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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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嶽清兒坐在荷花池子邊上,一下一下的往池子裏扔捏碎的點心。
    穿過來三年多了,日子輕鬆而愜意,唯獨不滿意的就是那個被稱為九五之尊的皇上,偶爾會想起來讓她侍寢。
    美的你!
    你伺候我我都不願意讓你睡。
    她穿過幾次了,每次都到不同的時代,不同的空間,有的當天就回去了,有的,要一兩年,這次最久,五六年不曾回去。
    自己不會最終在這個時代終老吧。
    那可虧了,自己連一場戀愛都沒談過呢。
    嶽清兒輕輕的閉上眼睛,任微風輕輕吹來,陽光照在臉上,眼前是一片紅彤彤的溫暖。
    “清妃娘娘!”
    小宮女跑過來道:“您不去看看熱鬧嗎?娘娘們都擠在前麵,等著看大錦使臣呢。”
    嶽清兒睜開眼。
    “大錦的使臣?”
    “回娘娘,聽說是少年郎,十分俊俏呢。”
    嶽清兒起身笑道:“早說啊,那我早就去了。”
    嶽清兒帶著小宮女往前頭大殿而去。
    果然,一群妃子都在。
    “清兒妹妹怎麽來了?”容妃問。
    嶽清兒笑道:“姐姐怎麽也在呢?”
    容妃笑道:“萱嬪是來找珠花的,寧嬪是來捕蝶的,剛好有隻蝴蝶飛到了這兒,秀貴人是去喂錦鯉的,不想迷路了,姐姐我,是丟了簪子,大概是丟在了這兒。”
    嶽清兒笑道:“我是來幫姐姐找簪子的。”
    眾人一笑,心照不宣。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隻聽大殿裏有皇上的怒喝,隨後就有人出來了。
    走在最前方的,是位清俊的公子。
    長身玉立,身姿挺拔,一身月白錦袍,腰束緞帶,眉眼溫潤卻帶著堅毅之色。
    那人目不斜視,緩步而過。
    眾妃子中有人低低的驚了一聲。
    大錦人如此好看嗎?
    那人走過去,眾人還呆愣在原地。
    “你等在此幹什麽?”
    眾人隻顧看著那人的背影,卻不想漠北皇上出現在眾人身後。
    眾妃嬪忙施禮。
    又把來此的緣由又說了一遍。
    皇上……
    “這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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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妃你三月不曾到前麵來,朕問你你的簪子是如何會掉到這裏的?”
    容妃還沒說話,嶽清兒舉著一支簪子道:“我剛剛撿到的,不知是不是?”
    容妃一看,滿臉驚喜。
    “正是!”
    “既然找到了,我就先回宮了。”
    容妃對著皇上深施一禮。
    “臣妾告退!”
    容妃又對著嶽清兒道:“清妃妹妹,你幫我找到了這簪子,我要好好謝謝你,不如你來我宮裏,我親自做桃花糕給妹妹吃。”
    嶽清兒也忙告退。
    漠北皇上看了嶽清兒一眼道:“晚上,朕去你宮裏坐坐。”
    嶽清兒輕輕抬手,用兩根手指拂了拂鬢邊的細發。
    萱妃一聽,忙道:“皇上,臣妾不依!”
    萱妃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也拂了拂鬢邊的頭發,哼哼嘰嘰的道:“早就不是當初的份量了。”
    嶽清兒微微點頭。
    萱妃道:“皇上,您在臣妾心裏的份量,那是一日重於一日呢。”
    “怎麽著,清妃也不該越過我去,皇上可不能偏心。”
    說到後兩個字,萱妃的聲音聽著都有些咬牙切齒。
    皇上最是喜歡她們之間互相爭鬥,特別是為了他。
    男人嘛,就需要別人爭,別人搶,她們全部依附朕而活,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皇上轉頭看向嶽清兒。
    嶽清兒道:“萱妃姐姐說的是,規矩不能破,這可是宮裏,最守規矩的地方。”
    皇上點點頭。
    這嶽清兒最是懂事。
    皇上對著萱妃道:“那朕,今晚去你宮裏。”
    眾妃子一齊告辭。
    拐過假山,眾人紛紛摘下頭上的珠花,花鈿,耳飾,硬是塞給了萱妃。
    “憑什麽他嫖娘娘要我們花銀子啊?”
    眾人不滿。
    萱妃道:“我不是替你們受罪了嗎?”
    眾人各自扭著腰肢回自己院子了。
    嶽清兒也回了宮。
    早就聽說大錦是禮儀之邦,果然大錦的人物更加出色。
    “明個兒給萱妃娘娘送三張銀票去。”
    嶽清兒憑著自己會做脂粉,在宮中賺了很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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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萱妃為她解了圍,銀子是要跟上的。
    日子匆匆而過。
    嶽清兒在後宮,也時不時的聽到那個大錦使臣的消息。
    頂撞皇上,不肯屈服,據理力爭,種種傳聞。
    這個年輕人成了寂寞深宮一段時間內的唯一談資。
    再後來,又聽說他被皇上罰了,罰他去為漠北皇室抄經書。
    禦花園的小路旁,一方長桌,幾刃宣紙,那少年就在人來人往的目光裏,認真的抄寫佛經。
    太陽很大,汗珠從額上冒出。
    那少年仍然能雲淡風輕,一絲不苟的抄寫佛經。
    後來,皇上又罰他去禦花園種花木。
    那雙寫字的手又去擺弄花木。
    漠北的天冷得早。
    到了九月,開始下雪了。
    那年輕人仍是榮辱不驚,穿著一件棉袍,抬手撣撣肩頭的雪,樹上紅的梅白的雪落下來,宛如一幅畫。
    宮裏的娘娘得寵的,都忙著爭寵。
    不得寵的,如嶽清兒一般住在偏遠院子一年也見不到一次皇上的妃子來說,生活變豐富了。
    她們時不時的去梅園賞雪,總在不經意間撞見那清俊少年郎。
    跟他說一句話,求他幫著折一枝梅花回宮裏去插瓶。
    冷冷清雪中,那個叫裴宴之的大錦少年成了後宮眾妃子心裏的人。
    後來,她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皇上看中的他的才華,想讓他留在漠北,那少年不肯,皇上便將使臣的一整個團隊都扣了下來。
    再後來,宮裏又進了新人,本來就不受寵的這些妃子被趕去更遠更偏的院子。
    裴宴之又被派去掃院子。
    什麽時候答應,什麽時候就可即刻恢複官身,進入朝堂。
    可裴宴之卻如一杆青竹,韌性十足。
    “你說,他為什麽這麽強呢?”容妃問。
    “皇上派人捧著官服就跟在他身後,他偏要拿著鋤頭種花。”
    嶽清兒道:“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是個有氣節的人。”
    花開花落,那少年在宮中,一晃就過了五年光陰。
    錦袍從新到舊,棉袍破了補了又補,卻始終不見急躁,也不見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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