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太子胖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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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名叫蘇玉兒,義王世子的嫡妻。
義王世子身子不好,傳言活不過二十,義王為了給世子留下一支血脈,花了三百兩銀子,回老家族中挑了一個鄉下女子,一頂小轎抬進了京,跟世子成了親。
這鄉下女子就是蘇玉兒。
一來給世子衝喜,二來鄉下女子好生養,想著為世子留下一點血脈。
不想這蘇玉兒好命,進了門世子的身子就好起來了,不到半年就有孕在身,一舉得男。
如今六七歲了,粉團子一般可愛,三歲就開蒙,十分聰慧,一個小小孩童,竟在族學裏倍受夫子喜歡。
蘇玉兒不識字,隻是個鄉間種田的女子,用義王府的話說,就是上不了台麵,不要說來往應酬,就是一張帖子也看不懂。
義王世子自是不喜歡她,不僅因為身份家世,還因世子早有心上人,就是世子表姐程依依。
程依依早已嫁人,嫁了一個四品清官的庶子。
那庶子是個隻知喝酒去花樓的混賬東西,沒錢就打人,幾次三番毆打妻子,最後和離。
義王世子就將表姐接回了王府。
沒多久就有人發現世子大清早從程依依的院子出來。
府裏風言風語甚多,後來世子更是提出要娶程依依做平妻。
蘇玉兒本就是鄉下女子,心知自己夫君不喜自己,不答應也不反對,就守著兒子過。
不想程依依不肯,說平妻也是妾,打死不做妾。
世子就提出與蘇玉兒和離,給了個小院子。
蘇玉兒就獨自搬去了小院。
世子娶了程依依。
陸明皓……
操!
程依依與世子情意綿綿,隻是經常哭,說世子負了她,年少時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轉頭卻又娶了別人,世子隻好溫聲安慰,程依依又說如今嫡子長子的位子都被別人占了,天天鬧著要喝避子湯,隻說不願自己的兒子將來被人欺負。
世子就將母子二人趕出了府。
為了怕表姐不高興,更不許人接濟,一分銀錢也沒給。
程依依懷孕了,還是鬧著要把孩子打掉,隻說將來外麵的孩子回來認祖歸宗,他的兒子終究不是長子。
後來,世子就拿了一碗毒藥,追去娘倆住的破廟,抓住自己的兒子,將一碗毒藥灌下。
那孩子極聰明,看父親沉著臉,又捏著他的臉灌藥,心中害怕,卻也知父親是要毒害他,隻撲騰著,把藥弄灑了不少。
一雙眼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世子一時心軟,有些下不去手,手一抖就將碗打了。
這時出去討飯的蘇玉兒回來了,抓著兒子狠命拍背。
世子想要回去,程依依追來,哀哀哭泣,搶著下人手裏的毒藥道:“不如讓我喝了去,我這孩兒苦命……”
她這般一鬧,剛軟下心腸的世子又後悔了,從下人手裏搶過裝毒藥的瓦罐就往兒子嘴裏倒去。
蘇玉兒跪下苦苦哀求,說馬上帶兒子回鄉下,程依依還是哭鬧不休,世子一狠心,就捏開兒子的嘴,想再次把毒藥灌下去。
蘇玉兒急了,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朝著世子頭上砸去。
一下,就將世子砸倒了。
蘇玉兒怕他醒來還要殺兒子,揚起大石頭連砸幾下,跟著的下人都嚇傻了,待反應過來,世子早就咽了氣。
程依依嚇得當場倒地。
下人們揪著蘇玉兒,報了官。
大理寺卿不想判蘇玉兒有罪,但老義王妃來了。
自家的寶貝兒子被人活活打死了,怎肯善罷甘休?
命人搶了孩子,如今兒子死了,隻有這一條血脈了,顧不上親娘出身好不好了,卻要判蘇玉兒浸豬籠。
義王不同於別的王爺,當初太祖打江山的時候,各路諸侯最後隻剩下兩撥人。
太祖皇帝讓人貼出告示,連年戰亂,百姓受苦,不願再動刀兵,若對方願意做個愛國愛民的好皇上,太祖皇帝願抽身而去,若對方不想要江山,太祖皇帝也願意厚待。
當然,這隻不過是套路而已。
因為太祖皇帝有絕對的實力必勝,隻不過還要打一陣子,索性給對方一個台階,自己也可免了再戰。
對方也知道不是太祖皇帝的對手,真打起來,最後肯定性命不保,不如自動讓了。
太祖皇帝就給義王祖上封了王,世襲罔替。
全天下都看著呢,宴家為了個好名聲,也沒做斬盡殺絕的事。
不想幾代傳下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蘇玉兒認罪,隻是想把兒子要回來帶回族裏去養。
老義王妃口口聲聲要她償命,不依不饒。
案子就這麽拖著。
老義王妃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一般,口口聲聲質問大理寺卿,是不是有意包庇蘇玉兒。
還揚言要找禦史彈劾他。
大理寺卿心裏不耐煩,卻也覺得世子活該。
虎毒還不食子呢。
陸明皓聽不下去了。
“死了就死了唄,你這老太太得理不饒人呢,再說你也沒理啊?”
眾人齊齊看向陸明皓。
老義王妃麵目猙獰的看向陸明皓。
她剛要開口質問,胖五就將茶盞往小案上輕輕一放。
不輕不重的,發出叮的一聲。
老義王妃當即不敢說話了。
陸明皓……
這臉,我特麽也有點害怕。
但是不說話又忍不住。
“最壞的不是那個表姐嗎?她怎麽能不來?”
“再說了,你兒子殺人,人家隻是還手,這叫正當防衛好嗎?”
“你兒子明明就該病死,人家幫你兒子衝喜衝成功了,你兒子就過河拆橋,就算不被打死,也得被雷劈死吧?”
陸明皓越說越來勁兒。
“老太太你想想啊,那個表姐,今天能讓你兒子殺你孫子,明天就能讓你兒子殺你。”
老義王妃身子一抖,滿臉的褶子都跟著抖。
“那個表姐就是你兒子的報應啊,這都看不懂?”
老義王妃直氣得渾身直抖,可是看看太子殿下,又不敢說話。
氣了半晌才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陸明皓道:“所以啊,殺你孫子的,除了你兒子,還有那個表姐啊。”
“趕緊派人抓來。”
大理寺卿……
你還指派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