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雲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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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寫作過度勞累的緣故,右手腕常痛得無力抬起,去醫院檢查說是腱消炎,醫生給我開了藥貼和藥油,用了一段時間一點療效都不見,我懷疑可能不是病理方麵的問題。
因為那段時間楊老師的病情再次發作,邢老師隻好帶她去上海醫院看病,叮囑我有事可以先找鍾陽,鍾陽現在的進步突飛猛進,尤其是鍾陽的那雙鳳眼簡直堪比x光掃描儀,一眼就能掃出病灶。
那天下午,我微信視頻聯係鍾陽,看見鍾陽居然還待在王欣悅的家裏。
鍾陽說是來王欣悅家裏做客,順便小住一段時間,順道說起王欣悅在家中供奉洛神的畫像,每天都虔誠地給洛神上香,隻是每次王欣悅給洛神上香之時,神界的洛神總是背過身去,一眼也不願意多看王欣悅的模樣。
我疑惑又好奇地問,“洛神不是王欣悅的母親嗎?為什麽她會不願意看見王欣悅?”
鍾陽替王欣悅解釋,“呂洞賓下來前曾經惹怒過洛神,洛神一直在生他的氣。”
自從上次我爹在夢裏發微信讓我和王欣悅和解,我和她各出一份香火錢找邢老師幫忙把吊在東嶽大帝殿裏的一魄找回來,化解恩怨以後再看見王欣悅,的確沒有之前那種一見到她就想暴打一頓的情緒了。
隻見鍾陽那雙瞳孔凝聚發出綠色的光芒,綠光如掃描儀般掃視著我的手腕,驚異地道:“咦,小倩你手腕上的皮膚看起來好光滑……”
我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現在可不是誇讚我皮膚的時候吧?回頭我把我那管護手霜鏈接推給你,現在是讓你幫我看看我的手腕有沒有問題?”
鍾陽連忙擺了擺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手看起來不像真手……”
“不是真手?”這話一出,連手機另一端的王欣悅也忍不住好奇地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嘖嘖道:“她的手是被砍下來,對方給她安了個假手上去。”
“這是誰這麽恨你,把你的右手都給砍了!”鍾陽瞪大了鳳眼。
王欣悅不以為意,“替她把真手找回來安上就行。”
鍾陽閉上眼睛用意念開始幫我找手,果然一隻右手從遠處空中飛了過來落到鍾陽這裏,“等著,我幫你把手裝上。”
鍾陽幫我把手換回來以後,又敷上太上老君賜給她的仙藥用來修複治療。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發現果然不痛了,剛高興起來,突然——
“啊——”我握著剛剛換回來的手慘叫出聲,眼淚汪汪,“好像,好像有什麽東西咬了我手一下。”
鍾陽再次瞪大那雙綠色鳳眼幫我查看,這次連她都嚇得驚叫了一下,“小倩,你右手腕上麵有個蟲子,那隻蟲子還長著一張人臉。”
鍾陽剛才看見一隻軟糯糯的黃白色長蟲趴在我的手腕上,蟲子一抬腦袋,一張活靈活現的成熟男人麵孔,那一幕真是怪異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就是那隻長著人臉的蟲子在咬我,蟲子似乎無比恨我,蟲嘴密密麻麻的細小牙齒死死啃噬著我的手腕。
“這個要用玉葫蘆收走它。”
鍾陽喚道:“玉葫蘆去把小負手上的蟲子收走——”
一個碧綠晶瑩、宛若翡翠雕琢而成的玉葫蘆,穿過手機屏幕過來,葫蘆嘴發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吸力,那隻死死咬著我不鬆的蟲子被卷吸而入,蟲子一吸進葫蘆裏立刻就化為了膿水。
原以為把蟲子收走就沒事了,不料後麵陸續不斷地有東西出現,不是手腕上突然出現一把砍刀,就是發現手筋被抽走,再不然就是上麵插滿了針,鍾陽整整收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收幹淨。
這時我才察覺出問題,“是不是隻要我們這邊一收走,對方那邊就會一直下,所以總也收不完。”
“得把這個幕後之人找出來收拾,否則你的手永遠都不會好。”王欣悅給鍾陽出主意,“你試試用意念能不能看出是誰幹的?”
鍾陽聚精會神地注視著我的手腕,用腦中意念查找幕後之人,過了沒多久她看見我的手腕上突兀地出現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一身黑色的長袍,手執一把黑傘,似乎是察覺有人窺探,他抬頭望向鍾陽,和鍾陽目光對視上。
鍾陽和他對視的一刹那間,腦海裏看見一些記憶畫麵。
雲南,一望無際的茶田裏一個五官比較粗暴的高大男人攔住了禦兒的去路,禦兒氣呼呼地說:“這些摘來的茶葉我可以十倍給你錢,你若是再敢攔我,小心我一耳刮子把你從南天門抽到北天門去。”
高大男人置若未聞,一雙色眼死死地盯著禦兒誘人漂亮的臉蛋看,“整個雲南都是我的,我平南侯翡就是這裏的王,隻要你做我雲南王的女人,這裏所有的茶葉都會是你的。”
“呸,誰稀罕嫁給你,你看你那張醜陋的臉,別在那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禦兒扔下茶葉,拿起法器就和平南侯翡打起來,不料平南侯翡法力那麽高,禦兒連兩百個回合都沒堅持下去就敗了。
平南侯翡纏著不肯放她走,非要讓禦兒留下做雲南的王妃,禦兒知道拖延下去說不定會被這個雲南王強行綁回去,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就是她爹也沒辦法,隻好化身為一條青龍朝著一條大湖一躍而入。
平南侯翡也沒想到禦兒會為了躲他鑽入湖裏,他是雲南蠱蟲修煉得道被玉帝封為雲南王,可是蟲子天性怕水,就算修為再高他也不敢輕易入水。
禦兒在湖裏待了大半天,心裏默默想,這麽久他應該也走了,小心翼翼地從湖麵上冒出一個腦袋探看,駭然發現岸邊不僅是平南侯翡沒有離開,甚至就連他的父母都在,他母親甚至還一臉慈愛笑意地說:“湖裏冷,你快點上來,我讓你做我兒子的正妃。”
“呀——!”禦兒嚇得重新鑽進水裏瑟瑟發抖,這時她再不敢輕易露麵了,在水裏足足待了三天才敢再次露頭,見岸上沒有人了,立刻一躍飛上雲霄,頭也不敢回地離開了雲南。
禦兒一進真武殿,就看見擺放在裏麵的一大堆聘禮,心底察覺不妙,果然就聽見自己老爹真武大帝笑得合不攏嘴,“禦兒,昨日雲南王帶人來提親,你什麽時候和他認識的,爹已經答應下來這門親事了。”
什麽?答應了?!
禦兒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真武大帝去退婚,表示自己寧可自爆元神也不嫁給那隻惡心的蟲子。
真武大帝被女兒鬧騰得沒法隻好親自去退婚,一箱箱聘禮被如數退了回來,盡管真武大帝已經陪著笑臉說盡好話,等真武大帝一走,雲南王一家陰著臉坐在殿內,平南侯翡眼底閃過一抹狠毒,一枚翠綠欲滴的翡翠球在他的手掌心硬生生被捏成了玉粉。
鍾陽打了個激靈,告訴我剛才她看見的回憶場景,那個雲南王是我的追求者,現在已經對我因愛生恨了。
鍾陽有些擔憂,“得把事情告訴你爹,讓你爹去找玉帝,否則雲南王不會罷手。”
“可是這段時間邢老師他們都在上海,沒空管我的事。”我鬱悶地歎了口氣。
一旁的王欣悅忽地靈光一閃,提議道:“這段時間陽陽新解鎖了一項技能——意念溝通,可以請神明和她連接意識,我們不妨試試,讓陽陽把你爹請來,你直接與你爹對話,把事說出來就行了。”
“意念溝通?”鍾陽的能力進展這麽快,著實出乎我的意料。
鍾陽緩緩合上雙眸,輕聲喚道:“請真武大帝過來與我連接意識……”一連呼喚數次,鍾陽的聲音漸次變得深沉而異樣,周身氣質也隨之蛻變,她發出一個渾厚而成熟得男人聲音,“禦兒,你找爹何事?”
我一時有些忐忑,小聲說:“爹,雲南王屢次對我下邪術,砍斷我的手讓我沒辦法寫作。爹,您能不能稟報玉帝,求玉帝為我做主,別再讓雲南王對我下手了。”
“莫慌……此事爹會上報玉帝,雲南王休想仗勢欺人,此事咱家占理,無需懼怕他。”
“好,爹您慢走——”
“那爹就回去了。”說完這句話,鍾陽緩緩睜開眼睛,輕輕眨了眨。
我向鍾陽豎起了大拇指,讚道:“牛,鍾陽你這個技能太厲害了。”
我猶豫了一下,又說:“你既然有這麽厲害的技能,能不能再請別的神過來,我想請一個神祇過來,親自和他道歉。”
“你要請哪位神?”鍾陽問。
“橫天。”
有一次神界執行任務,眾神將們遭遇了一個妖族精心布下的奇陣,此陣威力無邊,就在大家一籌莫展,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時。
一個武將忽地提出:“我記得下界之中,有位叫橫天的神祇有一件至寶,其破陣之能,堪稱無雙,我們可以用它來破這個陣法。”
另一個武將搖了搖頭,麵露難色地說:“橫天把法寶看得和命一樣重要,怎麽會輕易就把法寶借給我們。”
那個先提出的武將道:“別人不行,禦兒可以。”
此刻,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聚集到禦兒身上,眾武將紛紛附和,“沒錯,天上地下誰不知道橫天追求禦兒的事情,橫天更是放過大話此生非娶到禦兒不可,你去和橫天施點美人計,他肯定把法寶給你。”
禦兒的上級領導聽見大家出的主意,也開口讓禦兒去找橫天施展美人計把法寶騙來,大家破完陣就立即還他。
禦兒滿眼不願,上級領導冷下臉訓斥,“軍機大事放在第一,應以大局為重,此乃軍令不容推辭,你不去也得去。”
沒辦法領了軍令狀,禦兒隻好下界去找橫天,在橫天身邊假意溫柔了幾天,趁橫天沉浸在濃情蜜意之時,提出想看看那個很厲害的法寶,橫天被她哄得把法寶交給她,趁著橫天一時不備,禦兒帶著法寶回到了神界。
果然法寶一出,妖界設下的陣法被破,禦兒因此立下大功,可是再也無顏見橫天了,好幾次差點遇上,禦兒也是繞著橫天走。
現下在凡間不太記得神界的事,反倒容易覥著臉把一直想和橫天道歉的話說出來。
聽我這麽說,鍾陽再次閉上眼睛喚道:“請橫天過來和我連接意識,禦兒有話要和你說,有歉意想親自傳遞給你——”一連喚了十幾聲,橫天才總算姍姍來到。
這次鍾陽的聲線竟奇妙轉化為一位青年男子的磁性嗓音,低沉而富有魅力,一開口就說:“禦兒,我對你有情。”
我心中五味雜陳,羞愧難當,“對不起橫天,當年我不該為了完成任務利用你欺騙你。”
橫天聞言,長歎一聲,那聲音裏有著難以名狀的感情與苦楚,“你可知這麽多年我一直恨你。”
“我知道你恨我,我一直對你心懷愧疚,想和你道歉,可我又沒臉見你。”
橫天沉默了一下,說:“那你誠心和我說一句對不起吧!”
我低著頭,輕聲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好的,你的歉意我收到了。”橫天的語氣裏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我斟酌著字句,小心翼翼地說:“那我們再見吧!”
“再見。”
橫天離開以後,鍾陽睜開眼睛,帶著幾分感慨地說:“小倩,橫天真的很喜歡你哎,剛才我與他心意相通,他的那股情緒傳過來,我差點就哭了。”
本來我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結束了,那天晚上我在衛生間泡腳,閑來無事和鍾陽視頻聊會兒天,聽見衛生間門外的走廊傳來一陣清晰又沉重的腳步聲。
雖然我結了婚,但是結婚對象工作在外,我倆聚少離多,家裏通常隻有我一個人,我一到晚上就把大門反鎖,所以家裏現在除了我根本不可能有人在。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見視頻那頭鍾陽肉乎乎的臉上一副驚惶地樣子,“小倩,平南侯翡在你們家衛生間門口。”
隨著這句話,衛生間的燈啪地一聲黑了下來,突然跳閘了,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光照著我和鍾陽兩張驚恐至極的臉,“叩叩叩——”
我仔細讓自己回想進了衛生間有沒有鎖門,驚懼無比得想到家裏既然沒有人在,我不可能泡個腳還把門反鎖的,我忙把腳從桶裏拔出來,想趕緊去把門鎖上的時候,就見這時衛生間的門把手已經被擰開轉動,門緩緩推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
“嗬——”似乎有人阻止它進來,接著門外就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甚至還聽見男人在喝聲怒罵,“多管閑事——”
鍾陽連忙告訴我,“小倩,剛才王欣悅這邊供奉的洛神過去阻止了雲南王。”
是大姨救了我!
我娘性格嚴厲常年忙於公務,都是洛神把我拉扯大的,在我心裏溫柔的洛神比我娘更親,記得小時候剛被送到昆侖山拜師學藝,當侍者把我送到昆侖山的門口,我哭著坐在地上耍無賴,“我不要留在這兒,我要回去找洛神……”
鍾陽臉色驟然發白,“小倩,平南侯翡過來了,說要和我連接意識。”
就聽見手機那頭王欣悅自信張狂地聲音,“和他連接,咱不怕他。”
和平南侯翡意識連接以後,鍾陽的聲音驀然變得陰冷而邪惡,語帶要挾地道:“禦兒,我是平南侯翡,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乖乖回來做我老婆,我可以讓你做我雲南的王妃。”
王欣悅代我質問道:“你為什麽要給許小倩下邪術?”
平南侯翡的聲音透過鍾陽的口傳遞過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我不過是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王欣悅斥責他的一廂情願,“可人家不想和你在一起。”
平南侯翡的聲音驟然變得淩厲,“我給他們家提了兩次親,他們家每次答應以後又反悔。”
王欣悅義憤填膺地道:“人家不想嫁給你有什麽錯,你這樣糾纏不是很賤,停止你的邪術。”
平南侯翡執意不肯,和王欣悅發出爭執,王欣悅一連高聲喝止:“停止你的邪術,我呂洞賓可不怕你!”
手機驟然變成黑屏,我看不見王欣悅那邊的狀況,隻能憑借聽覺捕捉到那邊傳來的劇烈聲響——桌椅轟然傾倒,碗碟碎裂一地,好像全都被一個憤怒無比的人給揮到地上。
微信視頻一下被對方掛斷了,在我膽戰心驚中,過了許久,鍾陽才重新打過來。
鍾陽臉色疲倦,聲音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剛才王欣悅把桌上的東西都砸了,桌子也掀了,差點入魔,我都嚇得不敢說話,平南侯翡被王欣悅那副癲狂的樣子給嚇退已經離開了。”
平南侯翡是那麽容易就會嚇退的嗎?我心底產生一絲疑問。
過了好幾天,邢老師和楊老師從上海回來,我和他們說起這次找鍾陽意識連接的事情。
邢老師一臉嚴厲,語氣凜然道:“你確定他們意念溝通的那個是雲南王和你爹?”
“難道不是嗎?”我心底產生一絲不妙的預感。
邢老師厲聲斥責道:“正神不上身,她那個不是意識連接,是附身!會附體上身說話的是妖,鍾陽也和我說過她這個能力,我和楊玥昨天都找她試了一次。”
原來昨日鍾陽也和邢老師說起這個事,邢老師就意識到不對,於是也請鍾陽意識連接一次,這次他讓鍾陽請的是自己的元神昆侖山教主和楊老師的元神三公主。
結果對方上身回答的問題磕磕絆絆,驢頭不對馬嘴。
他赫然發現這些回答問題的都是精怪冒充的,這些妖物擅長窺探人心,查看人的記憶,因此冒充的以假亂真。它們上身假冒神明一方麵是為了吸取鍾陽的靈氣,以及當我們誤以為他們真是那些神明的時候,就像討封一樣,一旦我們承認,它們就會獲得一部分神的力量。
因為邢老師,修為深厚,道行高遠,那些妖怪的伎倆在他麵前全然失效,無法窺探其分毫,因此回答得錯漏百出,荒謬不經。
這些精怪中,回答最踴躍的一個是狐狸精,還有一個是龍虎山的小妖。
邢老師心念一動,一股強大的力量猛然湧出,瞬間將這兩個小妖被強行打出鍾陽的身體,伴隨著一聲震響,兩隻小妖兩千年苦修得來的道行,轉瞬間化為烏有。
那隻龍虎山的小妖,此刻虛弱不堪,哀嚎連連:“我好虛弱啊——”其聲淒厲,回蕩在空中。
我急了,“那我之前請得真武大帝和橫天還有雲南王,也都是妖魔冒充的了。”
邢老師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斥道:“你也不想想,真武大帝多少年的道行,真要是你爹上身,鍾陽的小身體能受得了嗎?還有雲南王,人家是雲南一方霸主,憑一個小小的呂洞賓能把他嚇跑。”
我顫顫巍巍地舉起手發出最後一個提問,“那橫天是真的嗎?”
手機視頻那頭楊老師替邢老師回答,“我問過尋龍尺,隻有橫天是真的,可能他對你有心結,知道你的想法才會過來。”
難怪隻有橫天是鍾陽喊了好多聲才肯姍姍來到的,也難怪鍾陽說橫天對我的感情很真實。
最後雲南王的事還是邢老師出手解決,平南侯翡十分恨我當年拒婚的事情,讓他在神界丟盡了顏麵,不僅在我身上下了蠱蟲,還紮我小人。
邢老師意念一動,一個栩栩如生卻透著詭異氣息的木偶人憑空出現在他的掌心上,木偶的身上鐫刻著我的生辰八字,周身布滿千瘡百孔的針眼,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它的雙臂也被折斷,顯得淒慘無比。
邢老師搖了搖頭,帶著一絲感慨地道:“平南侯翡對你可真是恨之入骨。”
我唾棄道:“虧他還是雲南王,追不上我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報複我。”
邢老師指尖蘊含著深厚法力,把木偶上刻著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給抹去不留一點痕跡,心隨意動,掌心之中三昧真火騰空而起,他緊緊握住那木偶人偶,三昧真火順勢纏繞其上,木偶在火焰中掙紮扭曲,最後湮滅成灰。
我身上的蠱蟲也被邢老師同樣用三昧真火燒盡,最後他打了一張表文上報玉帝處置雲南王對我下邪術一事。
和以往利索地打表燒紙不同,道場的打火機一連兩個都打不著火,好不容易有一個點上了火,黃表紙被火焰一點點燎起,火燒得速度卻是無比緩慢。
邢老師緊鎖著眉頭,若有所思地道:“看來這位雲南王的勢力不可小覷,難怪當年真武大帝會答應和他聯姻……”
表文在火焰中緩緩燃燒,那速度之慢,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所牽絆,透露出重重阻力,有很大的勢力在竭力阻撓這份表文抵達玉帝手中。
然而,即便燃燒得再緩慢,表文終有燃盡之時,當最後一縷灰燼飄散,它終究還是穿越了重重阻礙,落在了靈霄寶殿玉皇大帝那威嚴的案頭。玉帝輕輕拾起表文,審閱之後,毫不猶豫地蓋上了大印,隨即下令將平南侯翡的元神囚禁,剝奪其雲南王之尊位,並將雲南這片廣袤的土地,交由新人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