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奇怪的兩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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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坐到櫃台後麵,但因為看不清路,結果撞了不少東西,像沙發、茶幾、垃圾桶之類的。
    來人中的一個說:“道長救命啊!”聽聲音是個女的,二十五六歲左右。
    另一個說:“我們被妖怪驅使著幹壞事,好不容易才逃出來。”說話聲和之前那個女的一模一樣,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
    第一個說:“那個妖怪吸人血,掏人心髒。”
    另一個說:“還要我們去勾引男人給它。”
    第一個說:“讓它和那個男人幹……幹那事,接著就吸了那個人的血。”
    另一個說:“吸得還非常幹淨,那個人直接就成人幹了。”
    我說:“行了行了,先說說你們是誰,籍貫哪兒的,幹什麽的?”
    第一個說:“我叫陳美慧。”
    另一個說:“我叫陳慧美。”
    陳美慧說:“我們來自長治。”
    陳慧美說:“現在被妖怪控製,所以居無定所,昨天才到了這個城市。”
    我說:“你們和我是老鄉,都是山西人。哦,我是晉城的。呸,現在認什麽老鄉啊?這樣,你們先坐。放心,這兒很安全。可以和我說說具體情況嗎?”
    陳美慧說:“那個妖怪很像《聊齋(誌異)》裏的畫皮鬼,我曾經看到它偷墳墓裏的死人皮,停屍間裏它也去過,還扒過活人的皮。”
    陳慧美說:“但它好像被人控製了。我見過它把那些心髒給了一個穿著黑衣服,戴著奇怪麵具的人。”
    我說:“什麽樣的人?”
    陳慧美說:“說來也怪不好意思的。那是我去廁所的時候,當時天已經黑下來了,我看到一個人站在洗手池邊,還戴著一副麵具,金色的,很像我們的‘領導’周傳道。當時又沒有什麽人,我就看到那個人把麵具摘了下來。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疤,我記得好像是從這裏一直到這裏。我當時害怕,躲在門後,直到他離開後我才出來。”
    陳美慧悄悄說:“他瞎的。沒看到他褲腰上的導盲杖嗎?”
    陳慧美說:“哦抱歉,我是說他的傷疤從額頭到左眼眼角,一直到下巴,左上右下斜著的一道(傷疤)。”
    我一下子震驚了,情緒激動地喊:“真的嗎?他在哪兒?我要殺了他!”
    那兩姐妹好像被我嚇到了,同時說:“你……你怎麽了?”
    我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說:“抱歉,失態了,別介意。”我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她說的這道傷疤的位置,不經意間勾起了我埋藏在心底的一段美好又痛苦回憶。
    我平複了一下心情,說:“你們繼續。”
    陳慧美說:“當時,我看到他把麵具拿下來,接著不知從哪兒拿出一顆心髒,接著小聲念叨了一些奇怪的話,那顆心髒就融到了他的臉上,他臉上的疤痕也隨之淡了一些。”
    我說:“他是想用心髒的靈氣來消除他臉上的傷疤,同時也來消除他當年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對了,我去拿樣東西,先失陪一下。你們隨意。”說完,我便上樓,來到二樓的一個房間。
    這裏很亂,堆滿了我店裏放不下的古董,當然也有不少的贗品混在裏麵。我找了近十分鍾,才從一堆滿是灰塵的古董堆中找到了一把插在劍鞘裏的劍。它的身上,埋藏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感情,也是我最不可能忘記的,唯一一次的愛情經曆。這個悲慘的愛情故事隻有我和她知道,唯一的第三者就是那個戴麵具的家夥。
    我說:“這幾年我一直潛伏在當年那個家夥的巢穴裏,所以不便帶著你,以免被敵人起疑心;但現在,我自由了,可以為你報仇了。今天,我們一起去滅了那妖道,一來,可以為民除害;二來,幫你報仇!”
    這是一把插在白色劍鞘裏的,紅色的七星劍,劍柄(上)有三個隱隱發光的點,連起來是三角形的形狀;劍身(上)有七個同樣的點,連起來是北鬥七星的形狀,所以叫七星劍。這把劍當年幫我贏得了處長之位,在我臥底時被放在北區的一座廢棄的房子裏。隻要有時間,我就去看看。在我到那個小區之前,第一件事就是把這把劍帶走,來這裏也是。後來,我因為要管安明珊,回家探親等一係列事情,慢慢把這把劍的事給淡忘了。
    今天,這兩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勾起了我的回憶,才讓我想起了這把劍。而那個她,我之前心口一疼就想起來了。
    我關好門,慢慢下樓,來到櫃台旁邊,說:“如果我猜得沒錯,他臉上的傷,就是這把劍所致。”接著,我慢慢把劍抽出來,頓時感到一陣的熾熱,熏得我眼睛很疼。但漸漸地,我發現自己竟然能慢慢看清楚了,但看遠處還是一片模糊。
    我隱約看到門外走過來一個人。那是一個妖豔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身經百戰”的主。
    那兩姐妹看到我向外看,她們也向外看,接著同時驚呼:“是那個畫皮鬼!”這下,不用猜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我看著那隻畫皮鬼,對方竟然不怕。不但笑看著我,還一步步地朝這裏走過來!
    我右手握著劍,左手握著劍鞘站在門口,姿勢巨裝b。畢竟店裏有客人,現在被我迷倒,將來就會成為我的粉絲。
    我說:“你們倆就看著吧,看我怎麽滅了它。”
    接著,我站在原地,等著那隻鬼。可那隻鬼不但沒有退意,反而走得更快了!不過它剛到店門口的台階,就被一道金光給彈了回去。
    我說:“看到沒,它連門都進不了,更別說傷害你們了。”
    陳慧美說:“美慧,他果然名不虛傳。隻是我們這樣,是治標不治本,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陳美慧說:“唉,早知道就不出來了。我好想家,好想爸媽。”
    讀者對對碰。
    問:作者先生,你覺得佛教與道教有什麽相同的地方?
    答:佛家常道“六道輪回,不生不滅,無始無終”,一個圓圈,哪裏是始,哪裏是終;道家則說“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無極同樣是個圓。可想而知,不止佛道,世上有哪些事物可以走出這個圓?
    像蒲鬆齡的《聊齋誌異—馬介甫》中所述,一個懼內的秀才楊萬石娶了一個惡婦尹氏,結果家人飽受其虐。尹氏拿六十多的公公當奴仆,楊萬石和弟弟楊萬鍾常常偷點飯給父親吃,還不敢讓尹氏知道。
    楊萬石鄉試結識了馬介甫,非常投緣。半年後馬介甫來看望楊萬石,楊萬石留馬介甫吃飯,晚上楊萬石的弟弟楊萬鍾來陪客安寢。馬介甫問,門口那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老漢,是你二人的父親?楊萬鍾長歎一口氣,家有惡嫂,上至老父,下至家仆,無一幸免。馬介甫皺了皺眉,準備明天會一會尹氏。
    隔天,馬介甫接來楊老漢同吃同住。楊萬鍾的兒子喜兒自小與爺爺為伴,也一並搬來了。尹氏不爽,大罵馬介甫多管閑事。楊氏兄弟不敢上前相勸,馬介甫卻不在意。
    楊萬石四十歲,尹氏還沒有生兒子,照當時的慣例,楊萬石納了一妾王氏,但他早晚都不敢和小妾說話。王氏懷孕五個月,被尹氏發現了。尹氏剝去王氏的衣服,重重打她,王氏最後被打流產了。
    楊父受不了尹氏的虐待,逃到河南一帶做了道士,楊萬石也不敢尋找。
    一年後,馬介甫來了,得知事情經過,斥責了楊萬石一番,帶走了喜兒。學使駕臨考核生員時,認為楊萬石品行惡劣,革去了他的生員資格。又過了四五年,楊家遭受火災,家產全部燒盡,還欠下了不少外債。楊氏夫婦名聲太臭,親戚鄉人都不願意接濟他們。楊萬石把小妾賣了,換了一點盤纏,帶著尹氏南下。
    到了河南界,路費花完了,尹氏不願意再跟著楊萬石,一路嚷著要改嫁。正好有個屠夫死了老婆,便花三百吊錢把尹氏買走了。隻剩楊萬石一人,在附近的城市鄉村中討飯度日。
    馬介甫帶走喜兒,接來楊老漢,讓喜兒讀書,喜兒中了舉人,又給喜兒娶了妻子,這才放心離開。一天,楊萬石到一個大戶人家門前討飯,看門人要趕他走。一會兒,有個官員從門裏出來,問過之後認出門前的乞丐正是自己的伯父楊萬石。楊萬石細看此人,認出是侄子喜兒,後跟著喜兒進了屋。之後喜兒又想起曾和自己一樣受虐待的庶伯母王氏,便派人帶銀兩把王氏贖出接了回來,一家人過上了安靜幸福的日子。一年後,王氏生了孩子,楊萬石便將她扶為正妻。
    這一日,喜兒的妻子與伯母王氏一起去普陀寺燒香,竟然遇到了潦倒瘦弱的尹氏。原來尹氏嫁給屠夫後,還像以前那樣說一不二。不料這屠夫可不是楊萬石,他比尹氏更加暴躁凶狠。一次,屠夫大怒之下,在她的大腿上穿了個洞,用根豬毛繩穿過去,把她吊在了房梁上,自己賣肉去了。尹氏叫得聲嘶力竭,鄰居才知道,把她放下來,從傷口裏抽出繩子。後來,她大腿上的傷雖然好了,但毛繩上的斷毛留在肉裏,走起路來落下了跛腿的毛病。從此,尹氏見了屠夫就毛骨悚然,但還得晝夜服侍屠夫,不敢稍有鬆懈。屠夫每次醉酒而歸就毒打尹氏一頓,毫不留情。這時尹氏才明白,過去怎麽對別人,自己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由此看得出,無論是“不可雲,不可雲”的佛法,還是“道可道,非常道”的道法,都是在告訴人們一個道理,“因果”。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管為善還是行惡,上天都看在眼裏。要知道,天地運行,順其自然,到最後,一切都是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