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格金穀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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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明明是白日,天色卻相當陰沉,積雲中雷聲滾滾,大雨盤陀而落,已經將京城內外的道路淋得泥濘,
    格金穀僅剩的一隻手,時刻摸著劍柄,他最終還是不信這幾個錦衣衛突然好心,但既然提了,自己也可順水推舟要一匹好馬,
    格金穀的呼吸漸趨平穩,對著錦衣衛行禮,
    “不勞煩諸位護送了,給我一匹快馬就好。”
    錦衣衛也很配合的牽來了一匹快馬,格金穀探了探,馬身並無負傷,沒有被動手腳的痕跡,起身上馬,
    側馬而去。
    城門上的紅袍錦衣衛中,有個紅袍上鑲著金邊,看上去級別就不低的頭子,看著瓢潑大雨中格金穀縱馬離去的身影,
    旁邊手持龍紋刀的副手跟金邊紅袍的錦衣衛搭話,
    “新垣大哥,那格金穀還真沒有上當,不過我們就這麽放他走了嘛?要放新垣劍塚的劍守出城去追嘛?他們劍守去討伐魔劍,理由也是足夠正當的。”
    金邊紅袍的錦衣衛一邊拍落身上的雨水,一邊回答,
    “不用,我們是錦衣衛,優先按太後指示行事,不要放人,
    放心,這小子雖然警惕、陰毒,可惜年紀不大,不懂藏鋒,敢在京城這麽鬧,我們就是不出手,他也出不了京城五十裏。”
    京城外的道路上,
    格金穀縱馬而馳,馬蹄不斷濺起泥濘地上的水花,
    到了水路和陸路的岔路口時,格金穀還觀察了地上的腳印,加上錦衣衛提到過碼頭,
    各種線索都在告訴他,水路上有很強的人在等他,走陸路不會錯。
    就在馬匹一路飛奔,快到能換馬的驛站時,馬掌上的蹄鐵跟不聽使喚一樣,在地上打滑,
    砰!
    馬匹滑倒在地,
    格金穀迅速從馬背上躍起,落地,警惕的看向地麵,
    泥巴和雨水混雜的地麵上結了一層的冰,
    也難怪馬掌會打滑。
    大夏天的道路結冰,
    難道是白長芸?
    不對,若是白長芸,自己已經命喪於此了,哪裏會給自己反應的時間。
    而且這冰質地也沒有那天擂賽上看到的,阻止新垣鳶鳶的那麵冰牆來的結實,
    有人要殺自己,但不是白長芸。
    格金穀環顧四周,看到了個孩子打著傘站在路邊看著自己,
    旁邊還有兩個身影,一個是許虎,一個是新垣鳶鳶,
    格金穀看清人影後,確認了這附近沒有其它人,他的手握上了魔劍,嘴角微微上提,
    “得來全不費工夫,那個老頭不在,白長芸不在,就憑你們三個攔不住我,
    小朋友,你的這條命,對我來說可是很值錢的。”
    小鳶抽出無雙,踩在冰麵上,一步一步靠近格金穀,
    許虎手持重劍,作防禦的姿態,護住林一帆,
    他們已經做足了惡戰一場的準備,
    要拖住此人,要拿回用許定軍將軍的遺骸熔煉的魔劍。
    但林一帆卻是推開護著自己的許虎,往前走了兩步,
    “格金穀,我說過,我要殺你,你可還記得?”
    格金穀自然不會在意這個孩童說了什麽話,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
    他的眼神死死盯著新垣鳶鳶,左手在悄然給手中的魔劍注入靈力。
    死!
    他們都得死!
    我會殺了他們,回到南疆,我就是功臣!
    “奪時,凝冰。”
    格金穀剛想抬起腳,卻發現自己的腳怎麽也不聽使喚,動不了,
    是冰晶,已經爬滿了自己的下半身,拿著魔劍的手也被凍住,
    要想發揮魔劍的力量,首先要能揮動它。
    沒有惡戰,沒有你死我活,甚至刀劍都未能碰撞一次,
    但勝負已分。
    他眼神變得有些惶恐,
    “怎麽可能,不是白長芸,是誰?!誰在凝冰,前輩為何躲躲藏藏!”
    林一帆抱著長鳴,一步一步的走了上來,
    “格金穀,別找了,是我,你既然來刺殺我,居然對我沒有做一點調查和防備,
    是時序凝冰,你若是小心著點,不至於這麽快就被我的凝冰控住,不過那樣你的結局也沒差。”
    林一帆死死盯著格金穀的眼睛,拔出長鳴,
    格金穀瞳孔震顫,已經感知不到四肢被冰晶包裹的寒氣,
    他看著眼前的五歲孩童,臉上的驚訝之色難以掩藏,
    能如此控住自己的冰晶,這術法至少七品,
    他猜得也確實不錯,
    【時序之能七品上)奪時凝冰大成)02000】
    【剩餘可支配壽元三】
    格金穀第一次覺得別人比自己更適合這個名號,大乾第一天才……
    他也第一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還有突然要被剝奪性命的不甘,
    “不行,不能,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南疆王之子!你們若殺我,無論是許家還是靖王,還是國師府,都會和南疆結仇!你們不能殺我……”
    還沒等他說完,小鳶手中的無雙已經刺穿了他的胸口,小鳶拔出無雙,看著他那個不斷流出血水的傷口,平靜的說,
    “師弟,許虎,你們走吧,我不怕得罪南疆,我已經想好了,此事之後,我新垣鳶鳶浪跡江湖,若是有人查出來,你們就說是我一時衝動,全是我幹的。”
    雨水衝洗著無雙上的血漬,
    格金穀看著自己胸口那個不斷流血的劍洞,
    原來死亡,這麽真實。
    許虎走到格金穀麵前,取出腰上的一把匕首,
    嘶!
    匕首也捅進了格金穀的胸口,
    “殺人者,許虎也。”許虎說完,看向小鳶和林一帆,繼續說著,
    “這一刀,是替我父親捅的,他侮辱亡者,若我不作為,有辱虎賁之名。”
    格金穀看著自己身下,是好大一片被染紅的冰晶,七品的修為撐著他,還能再說上幾句話,
    “嗬,我格金穀,終究是輸在運氣上了,應該走水路的。”
    林一帆冷冷的回答,
    “不,你走水路,死相隻會更難看,在那頭守著你的人比我們可怕多了,你都沒機會說這麽多遺言,
    你的死,在你對著小鳶下死手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對小孩,對女人都如此毒辣,你當真沒有一絲愧疚?”
    格金穀嗤笑,狀態似是有些瘋癲,歇斯底裏,
    “你們可知道在這個世上想要出頭有多困難嘛?
    你們一個十四歲的少年七品,一個靖王嫡子,你們怎麽會懂得我這個庶出之人受了多少委屈!
    我要付出多少,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若我不毒,若我不狠辣!我格金穀早就被幾個哥哥不知道殺了多少回,屍體都不知爛在哪個水溝裏了!
    你們不會懂,不會懂!”
    他嘶吼,他叫囂,他想罵那蒼天不公,
    “若是我有你們的出生!你們的錦衣富貴!我格金穀,也是正人君子!
    你們不過是高高在上,對我妄加評判!你們不配審判我,不配!”
    轟隆!
    轟隆!
    厚重的雲層中,數聲驚雷鳴響!
    雷鳴停下的時候,
    林一帆手執長鳴,也捅進了格金穀的胸口,
    “知道了,與此世間走一遭,也是辛苦你了,那被你殺了的那些人呢,被你廢了修為和右手的卓凡呢?
    你歎蒼天對你不公,但卻揮劍向更弱者,不可笑嗎?”
    格金穀歇斯底裏的聲音變得虛弱,對著旁邊的林一帆冷笑,說道,
    “靖王世子,你當真如此恩怨分明的話,你可知道是誰殺了靖王妃,是誰殺了你的母親?”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卻還是咬字清晰,哪怕是七品修為,這也是他最後一口氣了,
    “是太後殺的她,你有本事去找太後,殺了太後啊……隻會在這裏假惺惺,你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我本就不是。”林一帆吃力的拔出穿過格金穀身體的長鳴,長籲一口氣,又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人,
    “師姐,許虎哥,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個是共犯了。”
    冰晶漸漸化落成水,
    格金穀倒在地上,他看著天空中的雨水,任憑雨水衝刷在自己身上,甚至打落在自己的眼瞳中,
    他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麽,
    但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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