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抽完最後一口煙，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環顧四周。
    隻見安若雪、林曉雪、死神、林詩雪等人都或坐或立，目光不離他半寸，似乎都在等他說話。
    “呦，這麽盯著我，是想讓我表演個脫衣舞？”
    張凡吊兒郎當地撇了撇嘴。
    林曉雪一拍短棍，就要衝上來給他腦門來一下。
    “老大，你正經點行嗎？”
    “咱們不是在討論怎麽封殺王二超的資金來源嗎？”
    “你又來這一出？”
    她那一副氣鼓鼓的小模樣還頗為可愛，偏生嘴裏放著狠話。
    “信不信我給你的腦袋開個瓢？”
    張凡嗤笑一聲，伸手在她腦門上輕彈：“就你，能威脅我？”
    林曉雪還想回嘴，可想起之前幾回自己酒量不行、差點出醜的糗事。
    也怕張凡當場揭老底，於是立刻偃旗息鼓，轉而嘟囔。
    “哼，算了算了，有死神看著，我怎麽敢真動手。”
    她撇撇嘴，衝一旁的死神翻了個白眼。
    死神漠然地站著，一如既往的冷靜，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旁人見他一副“我全都知道，但懶得理”的態度，心裏也頗為無奈。、
    這位爺哪裏都好，就是話少。
    安若雪則輕咳一聲，用辦公桌上遙控器關掉調試中的投影屏。
    “行了，鬧夠了嗎？”
    “咱們可沒多少時間浪費。”
    “王二超那廝老謀深算，背後還藏著趙玉茹那條毒蛇，以他們的心思，你以為會給咱們多大空隙？”
    “咳，是是，安總您說得極對。”
    張凡一秒切換到正經模式，表情卻帶著股壞笑。
    看著安若雪一本正經的模樣，他忽然又補了句。
    “安總最近又換了新發型啊，嗯，看著蠻好看的。”
    “要不再給我捋一捋？”
    “滾。”
    安若雪翻了個白眼，卻不自覺地捋了捋耳邊的長發。
    她說話雖帶著嫌棄，可臉上似乎也浮現一抹淡淡的紅暈。
    林詩雪在旁看得暗暗揪心。
    唉，安總跟張凡的對話，總有股默契的曖昧感，我......又能算什麽角色呢？
    她咬了咬唇，忍住那份小小的失落，努力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眼前的資料上，不讓自己多想。
    待眾人鬧騰完，張凡輕咳幾聲，恢複了那副淡定從容的神色，聲音也變得鄭重。
    “好了，閑話少說。”
    “我們都知道，王二超手裏有黑暗城堡那支三十萬雇傭軍。”
    “別看這支軍團分布在中東、非洲和東南亞的亂地兒，但真要聚攏在一起，絕對是股凶殘勢力。”
    “除非我們能從根源上斷掉他們的資金與物資，否則遲早要麵對正麵衝突。”
    “就算我張家再財大氣粗，一旦在海外陷入大規模消耗戰，也會相當棘手。”
    安若雪點點頭，快速在平板上做了些記錄。
    “確實如此。黑暗城堡資金來源複雜。”
    “包括軍火走私、毒品交易、海盜劫掠，以及與一些小國政府達成的算是保護費的協定。”
    “隻要那些渠道不停，王二超就能不斷斂財擴張。”
    張凡皺眉：“周浩然蹲了號子，可周家老爺子周青山還活蹦亂跳，對方也可能會暗中支持王二超。”
    “再加上趙玉茹......”
    說到“趙玉茹”，他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沉了沉。
    畢竟，曾經也算是有過曖昧的交集，如今卻變成了死對頭。
    “壓寨夫人”專門替王二超出籌劃，還對自己恨之入骨。
    林曉雪注意到張凡表情的微妙變化，插嘴道：“哎！老大。”
    “其實我還是不理解啦，你當初幹嘛把趙玉茹給氣成這樣？”
    “讓我說，你應該再狠點，把她徹底踢飛，也不至於留到現在當禍害！”
    張凡翻個白眼：“都說了當年是她自己作死，不講武德要搞陰的，我也沒......”
    “算了，提那幹嘛。”
    林詩雪本來聽到“趙玉茹”這個名字，就有幾分複雜的情緒。
    她淡淡歎息，沒再發言。
    張凡擺手，總結道：“不糾結這些舊情恩怨了。”
    “眼下，我們要集中精力做三件事。”
    “第一，盡快拉攏更多盟友，尤其是F國以外的周邊國家，讓他們在國際層麵聲討黑暗城堡的恐怖行動。”
    “第二，封殺王二超的資金來源，包括軍火、走私、洗錢渠道，全都要弄清楚，並在關鍵時刻給他迎頭痛擊。”
    “第三......”
    他語氣微頓，露出一抹玩味笑容。
    “做好隨時開打的準備。”
    “沒那點硬實力，他們絕不會服氣。”
    眾人相視一眼，紛紛點頭。
    安若雪捋了捋頭發。
    “OK，那我先去安排國際商業方麵的布局，與夏傾城對接。”
    “她畢竟是國際安全機構的臥底，手裏有不少消息來源。”
    “死神，你繼續強化安保體係，別再讓那些宵小闖到咱們基地或礦區搞破壞。”
    “林曉雪，帶著士兵們苦練戰術，尤其是巷戰、山地作戰，別整天隻會瞎嚷嚷。”
    “我可不想哪天真打起來，你的部隊集體掉鏈子。”
    聽到“巷戰”，林曉雪眼睛一亮，大力揮拳。
    “放心吧安總，你就看我的吧！”
    “我最喜歡打巷戰了！”
    “拳拳到肉的快感，可勁兒爽！”
    張凡忍不住笑了：“我看你就是喜歡揍人。”
    “你懂啥！”
    “揍人也是種藝術，老娘還準備開個揍人培訓班呢，到時候收學費可不少。”
    林曉雪一本正經地胡侃，還不忘扭了扭小蠻腰。
    可見她骨子裏那股暴力因子，是怎麽也藏不住。
    在一片半打趣半嚴肅的氛圍中，眾人各自散去，各歸其職。
    F國首都某棟寫字樓內。
    “周家......王二超......你們可真是給了我不少破綻呢。”夏傾城喃喃自語。
    身後，一個穿便裝的高大男子走近，小聲道：“傾城，目前我們已經掌握王二超與中東某財閥的秘密交易。”
    “估計再過幾天，他們會有大筆軍費從那邊轉出來。”
    夏傾城聞言，抿唇輕笑，俏臉仿佛解凍般浮現一絲豔色。
    “非常好。”
    “把這條線索分享給張凡，讓他布置一下，看能不能來個截胡。”
    “是。”
    那男子正要走，夏傾城突然叫住他：“等等，被周家買通的銀行係統那邊，有沒有進一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