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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爾德的舉動出乎人的意料。
    這還是以前軟弱的少年嘛？如今看不出半點軟弱，反而很暴力。
    “好變態...”
    林賽婭鬧了個大紅臉，雙手捂著緋紅的臉頰，不敢看雞飛蛋打的場麵。
    “不！我的孩子。”
    姑媽兩眼通紅，厲鬼般朝菲爾德撲來。
    “嗬嗬，你菲哥這雙拳頭，專打老弱。”
    菲爾德沒有半點猶豫，上去“邦邦”兩拳，把姑媽揍成熊貓眼，隨後掄圓了就是一記大嘴巴子，把姑媽扇到一邊。
    他清晰的記得，自己被趕走那天，姑媽那幸災樂禍的嘴臉。
    “還有誰想找茬，速度來，我今天一起解決了。”
    菲爾德抽出手帕擦擦手，淡定地掃視過周圍所有人，親戚們紛紛後退。
    “好霸道啊。”
    林賽婭已經被羅斯家族的暴力震懾，汗流浹背。
    她心裏想：不是吧，明明聽麗茲說，菲爾德是最懦弱的弟弟。
    你丫的，你們家族最懦弱的人，殺死魔獸都不眨眼，還踢殘了弟弟，打暈了姑媽。
    難以想象，羅斯家族不“懦弱”的人，那得多極端。
    “哼，我就知道，他早被惡魔代替了。”麗茲波瀾不驚，小聲和塞吉說道，“性格完全變了，不可思議。”
    “那你為什麽不去抓住他？正好你神選者也在。”
    塞吉對麗茲的神選者安吉莉卡，努努嘴：“快去製止菲爾德啊，再把他抓起來。你可是五階神選，怎麽能縱容惡魔作惡。”
    “啊？恕我直言，這僭越了。我為家族服務，怎麽能傷害直係血脈。”
    安吉莉卡尷尬了，暗道：神特麽惡魔，別以為我不知道，羅斯家族詭異的門路多的是。你塞吉自己養了個玩偶怪物，還不允許人家玩嘛。
    菲爾德還想給姑媽來兩拳。
    “夠了，鬧劇到此為止。”
    科特伯爵披著件紅色的帶絨披風，出現在城堡大廳門口，聲音毫無波瀾：“侍衛帶格林去醫治，菲爾德，你跟我過來。”
    伯爵失去了大部分的領地和軍力，但他的威嚴不容忽視，尤其是他重新站起來後。
    菲爾德絲毫不虛，挺直腰杆，跟著科特伯爵來到二樓書房。
    “你變了很多，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科特轉過身，和剛去夜幕領之前見到的便宜爹不同。如今的科特伯爵，頭發修短而幹練，目光銳利如鷹，搭配細密灰白的小胡渣，看起來就像個大叔型軍閥。
    他已經從將死之人，恢複成了曾經的悍勇神將，裏克行省戰功最卓越者之一。
    你還好意思說我？明明你變化最大，菲爾德腹誹。
    “人總是會變的。”
    菲爾德目光灼灼：“軟弱，在腐屍堆裏可活不下來。你說我為什麽改變，不改變早死了。”
    “委屈你了。”科特似乎接受了這個借口，臉上沒有半點歉意，“但，你現在的狀態，才是羅斯家族子嗣該有的狀態。”
    “果斷、殘忍、卑鄙還要些運氣，做不到就死。”
    科特瀟灑地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給自己倒了紅酒：“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菲爾德也樂了，看到一旁鑲著珠寶的椅子，不客氣地坐下。
    “掌握力量，複仇的滋味，令人上癮。”科特美美地喝了口酒，“軟弱的人，在家族活不下去，在帝國也活不下去。”
    “知道我們家族為什麽能繁榮昌盛嗎？就是夠狠！”
    “賤民蠢不要緊，最多坑死自己。領主蠢才要命，會帶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哪怕是我兒子廢物，那就去死。我不會容許，家族出現豬伯爵那種廢物。”
    “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爺爺，在我八歲的時候，就要求我掐死自己的妹妹。”
    “你今天折磨格林，讓我對你有了改觀，很好。”
    科特越說越激動，直接將手中水晶杯捏爆：“你該感謝我，至少我給你成為領主的機會，去夜幕領，是我對你的考驗。你過不去這個坎，那是你自己的事。”
    菲爾德倒吸一口涼氣：“真夠狠。”
    家族特喵的居然玩弱肉強食，叢林法則這套。難怪親戚都好鬥，也難怪殺戮神選，都把羅斯家族當聖地。
    科特堂而皇之坦白自己的觀念，並引以為傲，聽著還真有幾分歪理。
    “哼哼，但你還不夠狠。”
    科特擺擺手：“你雖然成了朝霞領的領主，但我還是看不上那你，你還太軟弱了！聽說你優待領民，允許朝霞領的人離開，還接納異族？天呐，簡直可笑。”
    “違抗你意誌的人，那就丟進火爐當柴燒，或是丟在嗜血玫瑰叢裏，榨幹每一滴鮮血。”
    科特渾身綻放著殺氣，肅殺殘酷。
    這話不是他吹噓，而是科特真會這麽幹。他為上上屆女皇效忠，那時北境還沒被腐化。
    科特與家族的“血色玫瑰”，打贏了大大小小百場戰爭。
    精靈如此美麗稀少的種族，被他大量屠戮，無論是平民還是投降的士兵，科特從不手軟。導致精靈對羅斯家族，憎恨到了骨子裏。
    “我有自己的想法，殘酷與仁慈，並不總是矛盾的。”
    菲爾德連連搖頭，過於血腥，隻會招致失敗。
    “無所謂，我不在乎，我甚至懶得問你的經曆，結果會告訴我所有。”科特兩手一攤，“既然你的腦子恢複了些許殘忍，家族願意給予你資助。”
    “哦？”
    菲爾德兩眼放光，這次回家不算白來。
    “但隻能給你一次援助，而不是長期。”
    科特伯爵這話有些別的意味，甚至能嗅到死亡的氣息，隻是他微表情控製的極為精妙，完全看不出是什麽意思。
    “我需要奴隸、工匠和超凡物品，還有神器。”菲爾德也不在意，搓搓手，十分期待，“要是有神選者，那就更好了。”
    “神器你可以去家族寶庫取一件，嗬，至於其他的物資，我的管家會給你安排。至於神選者，一個空閑的都沒有。”
    就算是伯爵，也沒闊到送出神選者的地步。
    “對了，您知道暴虐詛咒的事嗎？就是對殺戮神選後人的詛咒。”
    菲爾德好奇家族詛咒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