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整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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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聿腿彎疼得厲害,他小心地用手揉了揉,待到那陣麻痹感趨於緩解,才試著站起身。

    “讓你起來了?”雲珩皺眉。

    沈聿瞬間又跪了回去,抬頭覷了眼雲珩“主上威武。臣和煜世子加起來也不是主上對手,實在汗顏,還請主上恕罪。”

    “汗顏?”雲珩站在禦案前,目光垂落在眼前兩人麵上,“偷襲本王,這是誰的主意?”

    沈聿和西陵煜幾乎異口同聲“臣的主意。”

    雲珩麵無表情。

    “也,也不算是偷襲。”西陵煜解釋,“就是想知道主上到底有多厲害,可是我們又擔心不是主上的對手,所以想出其不意……”

    “挺有出息的。”雲珩聲音淡漠,聽不出喜怒,“本王是不是應該高興被你們如此看得起?”

    西陵煜低頭,很恭敬地說道“臣知錯,求主上責罰。”

    “責罰什麽?”雲珩問,“罰你們以下犯上,意圖行刺本王?”

    西陵煜頭皮一緊“罰懈怠了武功,還敢投機取巧。”

    “既然有挑戰本王的想法,那麽今晚就讓你們盡興。”雲珩這才開恩讓他們起來,並轉身往外走去,“隨本王去校場。”

    沈聿表情微僵,轉頭看向西陵煜,這好像玩得有點大,去校場隻怕要把十八般兵器樣樣都試過才行。

    兩人尾隨著雲珩抵達校場,才發現此刻校場上有不少人,榮錦繡居然也在。

    校場四周點燃了火把,火光照耀著校場,榮錦繡端坐在馬背上,一身凜峭氣勢銳不可當,聲音冰冷“所有參與鬥毆之人,今晚跑不完一百圈,明日一早脫掉身上的軍服,去除軍籍回去奶孩子去!”

    沈聿和西陵煜站在雲珩身側,看著眼前這些本不該出現在校場的人,眉頭微皺。

    西陵煜左右打量了一下,不動聲色地上前問了情況,校場外圍觀之人一時沒認出西陵煜,聽到有人問,隨口就回道“幾個士族子弟下了值,在宮外跟寒門禁衛鬥毆,事情鬧得有點大,驚動了榮將軍。”

    榮錦繡聽到消息,片刻沒耽擱就趕到了事發現場,也沒問緣由,直接說了一句“既然各位閑著沒事可做,需要通過鬥毆的方式來發泄多餘的精力,那就校場上練練。”

    西陵煜眉頭微皺,瞥了一眼校場上眾人,轉身回到雲珩跟前,把事情簡單陳述一遍“禁軍中有人挑事,說是士族子弟跟寒門禁衛起了衝突,下值之後在宮外鬥毆,被榮將軍大晚上提到了校場來處理,事態應該不小。”

    榮錦繡接管禁軍之後,雖當值時間不長,卻經常會在下午上值之前來校場集所有禁衛,整改以前禁軍們懶散的習慣。

    “這大半夜的,榮將軍才應該在家奶孩子吧!”

    “不對!寧王府世子家可是男主內女主外,這個時辰應該是瑾世子在家奶孩子才對。”

    “榮將軍巾幗英雄,英姿颯爽,瑾世子真是有福氣,憑著一張臉就能光明正大地吃起軟飯,真是讓人豔羨不已。”

    “哈哈哈,吳嘯,你這話說的不對,我可不羨慕吃軟飯的!畢竟咱也沒長瑾世子那般如花似玉的臉不是?想吃都吃不著”

    “這話說的,不還是嫉妒嗎?你要是真長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說不定比誰都吃得歡。”

    話音落下,又是一陣哄笑“哈哈哈……”

    沈聿挑眉,這些個不知死活的居然真敢榮錦繡麵前叫囂?

    是不是都沒嚐過榮錦繡的手段?

    “本將軍再說一遍,現在開始,所有參與鬥毆之人繞校場跑一百圈。”榮錦繡語氣冷漠,“抗命不遵之人,立刻脫下軍服,以去除軍籍論處!”

    榮錦繡命令下達之後,參與鬥毆的寒門禁衛已經集體繞著校場跑了起來,士族子弟還在挑釁,榮錦繡也不說什麽,隻道“逞凶鬥狠,不學無術,不服上令,悖逆桀驁,沒資格留在禁軍之中,柳赫!”

    “屬下在!”

    “把這些不服從命令之人的名字全部記下,明日開始,他們就不必再來集訓,也不用再入宮當值”

    “榮錦繡,你沒有資格如此處置!”

    榮錦繡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本將軍會上報吏部,請求陛下裁決。”

    “陛下不會同意”

    “陛下一定會同意。”榮錦繡一字一頓,清晰打斷了對方的話,“禁衛之內不允許任何懈怠惹事之人,不留任何不學無術之人,不要任何不遵律令軍紀之人,明日一早,我會親自稟明陛下,把濫竽充數之人趕出禁軍之列。”

    站在她斜對麵的男子滿臉冷傲之色,“榮將軍以前掌兵權,現在掌禁軍,身手一定很不錯才是。”

    榮錦繡似是聽出了他的意思“想比比?”

    “卑職的確想討教一番。”冷傲男子道,“今日若榮將軍能勝,那麽以後士族子弟都將心甘情願聽從將軍差遣,今晚行為出格之處,也自當聽將軍處置。若榮將軍輸了,以後士族子弟的所作所為,就請榮將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該你管的,就不要管那麽多。”

    榮錦繡表情冷漠“你想怎麽比?”

    “武者自然是比騎射。”

    “這人是誰?”西陵煜轉頭看了一眼沈聿,“雖語氣蠻橫,腦子倒是不錯,知道找個台階下。”

    他聽出榮錦繡是較了真,若是把所有人名單記下來上呈吏部,到時候事情鬧大鬧小都不好收場,況且不管他們服不服,都無可否認榮錦繡現在是陛下麵前的紅人,一旦事情真鬧得不可收場,倒黴的絕對是他們。

    沈聿道“此人是衛夫人侄子唐銘,跟衛君宏是表兄弟。”

    “衛家親戚?”西陵煜想到近來比較沉寂的衛家,轉頭看向雲珩,“主上不願意用衛家之人?”

    以他的了解,衛家目前來說好像沒做什麽特別出格的事情,女皇從東渭來到大乾,衛家也不曾暗中反對過,跟黎王府似乎也沒什麽特別密切的往來,唯一印象比較深的衛家嫡子衛君宏曾是榮錦繡的手下敗將。

    雲珩沒說話,目光落在校場上。

    唐銘上了馬,跟榮錦繡一並騎到另外一端,那頭立著十幾個靶子,榮錦繡和唐銘都明白比試的規則,所以並不需要多說什麽。

    “每人十支箭。”榮錦繡握著弓,抬手搭箭,“隻要你有一箭射中靶心,今日這場比試就算我輸。”

    “榮將軍口氣未免太大。”唐銘勒馬停在箭靶一百五十步之外的距離,搭箭上弦,瞄準百步之外的靶心,利落地射出手裏的箭。

    榮錦繡不慌不亂地拉弓射出,一箭直追前方箭矢而去,隨即當的一聲,射往靶心的那支箭矢硬是被後追而至的箭射歪了方向,兩支箭雙雙掉落地麵。

    “還要繼續比嗎?”

    榮錦繡握著弓,從自己的箭囊裏抽出兩支箭,搭弓上弦,瞄準自己前方的紅色靶心,嗖——

    “平射尚且不精,談何騎射?”榮錦繡看著唐銘,又問了一遍,“可要繼續?”

    唐銘臉色漲紅,單膝跪地“卑職心服口服,不用再比。”

    “既然如此,所有士族子弟繞校場跑兩百圈。”

    唐銘臉色微變“兩百圈?”

    “榮將軍別太過分,方才還是一百圈,為什麽轉眼就變成了兩百?”有士族子弟不滿地叫囂,“仗著贏了比試就擅自加罰?哪有這樣的道理?”

    “就是!寒門禁衛跑一百圈,我們跑兩百?榮將軍如此懲罰方式實屬不公!”

    “我們不服!”

    “不服?”榮錦繡策馬疾馳,從校場旁邊豎列的一排兵中抄起一杆銀槍,翻身下馬,環視場上,“不服的,自己去挑兵器!”

    那些士族子弟們片刻沒有猶豫,轉身去取兵器,拿劍的拿劍,拿槍的拿槍,一窩蜂朝榮錦繡招呼而來,瞬間刀光劍影齊至,迎麵朝著榮錦繡籠罩而來。

    榮錦繡揮舞著手裏銀槍,反手一槍便將迎麵來的幾個人橫掃了出去,斜裏兩杆長槍一同襲來,榮錦繡身體後彎靈活避開,揮舞著長槍如蛟龍出海,點點槍花所過之處,必有人狼狽倒下。

    西陵煜毫不意外。

    榮錦繡出身軍營,身手淩厲,可不是這些士族花拳繡腿可以比的,況且禁軍之中就屬士族子弟身手最菜,連花拳繡腿都算不上,敢挑釁,就隻有當沙包的份。

    雲珩眉目幽沉,終於抬腳往校場方向走去。

    “還有誰不服?”榮錦繡持銀槍而立,麵色始終冷漠,“還能喘氣的,立刻起來去跑——”

    “攝政王到!”

    “參見攝政王!”膝蓋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惶。

    榮錦繡單膝跪地“臣參見攝政王。”

    “榮將軍起。”雲珩走上校場,冷峻的目光掃視一周,讓人脊背生寒,“士族子弟高人一等,可以在禁軍之中混日子,拿薪俸,挑釁上司,惹事生非?”

    以唐銘為首的士族子弟臉色刷白,驚懼地伏在地上不敢說話。

    “方才不是很能說,這會兒怎麽都成了啞巴?”

    唐銘心頭惶恐,低頭看著地麵“卑職知錯,甘受責罰。”

    “甘受責罰?”雲珩目光落在他臉上,“本王方才似乎聽到各位叫囂著不服。”

    唐銘連忙請罪“卑職知錯,求攝政王責罰!”

    禁軍臉色劇變,叩首“卑職知錯,卑職不敢不服!”

    “卑職對榮將軍心服口服!”

    “卑職該死,求攝政王恕罪!”

    雲珩也沒打算多說什麽,淡漠開口“西陵煜,軍中挑釁生亂該作何處置?”

    西陵煜垂眸回道“輕則軍棍三十到五十,重則杖殺。”

    “以下犯上,該如何處置?”

    “視情節嚴重程度而定,罰三十到一百軍棍。”

    “鬥毆生事,又該如何處置?”

    “輕則杖三十,重則五十到一百。”

    曆來軍營裏軍紀嚴明,比任何一個地方對律令的要求都嚴苛得多,觸犯軍紀律令者懲罰必定嚴厲,所以西陵煜都是照實回稟,並未有刻意誇大嚇唬之處。

    聽西陵煜一一做出回複,一個個嚇得麵色煞白,恨不得伸手給自己幾個耳光。

    “今晚參與鬥毆之人,總數多少?”

    榮錦繡道“分為兩派,士族子弟四十人,寒門子弟參與人數五十六人。”

    雲珩看她一眼“群毆?”

    “主動挑事的是士族子弟費坤、魏超、薛尚等八個人,欺壓寒門岑傑,因岑傑在軍中表現佳,臣昨日提他做了禁軍八營千戶,士族不服,故今日生了事端。”榮錦繡道,“士族主犯八人,其他皆為幫凶;寒門這邊岑傑動了手,營下寒門子弟主動相幫,不過卻都是仗著人數多力壓對方氣勢,並未過分動手,算是從犯。”

    雲珩明白了,“禁軍之中,士族占比多少?”

    “士族共有兩百多人。”

    雲珩轉頭,目光環顧士族子弟,“今晚參與鬥毆之人,全部遵榮將軍懲罰方式,寒門跑一百圈,士族跑兩百。另外,方才所有出言冒犯並不服榮將軍管教者,每人杖責三十,去除軍籍,貶為庶民。”

    話落,冷道“現在執行。”

    “攝政王!”唐銘臉色變了變,跪行上前,“卑職等知錯,願受軍棍懲罰,求攝政王再給卑職等一次機會”

    “機會?”雲珩瞥他,“軍中不留無用之人。”

    唐銘表情僵白,再也說不出話來。

    “啟稟攝政王。”榮錦繡低眉開口,“唐銘並未參與鬥毆,他方才站在了士族一隊,不過對臣並無挑釁冒犯之處。”

    唐銘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榮錦繡,眼底既有感激,又有羞愧。

    “既然如此,唐銘保留軍籍。”雲珩嗓音冷峻,“其餘士族子弟以此為戒,若再有不服管教之人,便以今日為鑒,去除軍籍之外,懲罰翻倍。”

    沒了係統的全麵幫助,白傑也就沒法第一時間了解麵前妖族的等級和相關能力。不過,以係統尿性,眼下的這名妖族絕非白傑對手,不然係統肯定會做出預警提示。

    “哪裏跑!”鑿齒怎容他這樣在眼皮底下逃走,咬牙切齒,聚氣太衝,全力禦風飛馳,緊隨其後。

    隻有坐在飯桌上一言不發的陳思南清楚,王強和他們兩個的思想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五套?”福生和蝶舞異口同聲地說道,又同時逼了嘴,都在心裏暗暗的盤算了起來。

    自己一人應對就可以了。但見劉壽光悍然將鐵馬冰河神通施展出來。

    係統突然的傲嬌讓白傑覺得異常親切,好久沒有這樣聊天了。但相對來說,他還是喜歡和係統隨便一點,何必這麽認真呢?

    “墨施主,請隨我來!”,明源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打了個輯手後,向大殿方向而去。

    ‘還有格斯特,大家別忘記了這個血族。’秦逸龍忽然一笑,這個格斯特不是還活著嗎?

    眾人見他出手狠辣,更是臉色難看,始知他從來就沒有想到要留活口。打一開始,對方就是要將他們所有人斬盡殺絕。有些也準備投降的人頓時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憋了回去,重重的咽了幾口唾沫。

    “好大的口氣!劉壽光,你搗毀十八層地獄,禍亂魔界,玉帝已然知曉,三界之內,已然沒有了你的容身之處!你還這來囂張,真是不自量力!”秦演居然挖苦劉壽光。

    下一刻嗵的一聲,肉壁下方傳來劇烈的心跳,狂霸暴躁的氣血陡然升騰,好似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響徹天空。

    今夜可沒法善了,在她的靈覺之中,冥冥中感應幾波人已經死死咬住了她。

    百裏言看著雲墨的動作,眉頭微微擰起,為什麽他覺得,雲墨變了?

    無數槍影籠罩下來,但每一槍都直指敵將要害,兵向下貫穿,就連下方鋪在冰層上的巨盾也都四分五裂。

    可你說這是班主任的原因吧,一個整天要麽就是教學生們怎麽談戀愛怎麽打遊戲,要麽就是跟學生們嘮嘮嗑扯扯蛋的班主任,咋就讓學生們學習聽話了?

    畢山撂下的話讓湉湉和米蓮兒都沒憋住笑,靠牆站著充當裝飾壁草的王澈三人捂著嘴才沒跟著笑出聲來,席默哭笑不得地搖頭,覺得有點尷尬。

    之所以這麽說,也是為了堵住眼前州牧的口,免得他問出一些令大家都尷尬的問題。

    “我姐來了!奈落!你死定啦!”戈薇露出興奮又高興的神色歡呼道。

    要不是確定這男子一絲戲謔也無,十足十的真誠,夜溪定要一巴掌揮過去。

    陳彬說罷,放開李魚的大腿,砰砰砰地就叩起頭來,陳彬身後幾個陳家的話事人一見,也連忙跟著叩頭。

    瞬間,戰士們手臂上的黑色導彈直接朝著天空射去,而電磁炮卻沒有射。

    “我便是她的夫君”薛浩輕撫衣袖,一手負於身後,走了進來,昂頭挺胸,宛如少年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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