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搖籃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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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好毛犢,介潭和他一起爬上樹,在羽嘉的指揮下摘果子。
    “我不要那個,上邊一點上邊一點!”
    “這倆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大了!上邊那個更紅!”
    “行行行,給你摘紅的……摘到了。”
    “哎呀,我突然不想吃紅的了,我想要下邊那個沒那麽紅的。”
    “……”介潭氣得把手裏的紅果捏碎,汁兒濺了毛犢一尾巴。
    “你故意的是不是?”
    “哎呀,人是會變的,所以我剛剛口味變了一下。”
    介潭咬牙切齒,這哪裏變了?德行明明和以前一模一樣!
    兩刻鍾後,滿身枝杈的介潭,和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毛犢終於從樹上下來。
    把摘了滿滿一籮筐的果子推到羽嘉跟前。
    介潭抿嘴長舒一口氣,“快吃快吃。”
    摘了這麽多果子,夠羽嘉鬧騰好一陣子了吧?
    羽嘉慢悠悠走過來,一手扒在籮筐邊緣,一手隨意撈了一顆送到嘴裏。
    “嗯……確實甜。”
    但她隻吃了這一顆就背手轉身走了,一點留戀也沒有。
    介潭立馬叫住她:“站住!”
    “給你摘了這麽多,怎麽就不吃了?”
    羽嘉回頭,笑眯眯擺手,“不想吃啦。”
    “留給你們吃算了,當做是爬樹的辛苦費,方便下次繼續爬樹哦。”
    “誒你這丫頭!”
    “我這丫頭怎麽了?”
    “你這丫頭……很好!非常好!”
    “哈哈,當然好啦~因為我是羽嘉,和曾經的創世神獸同名的羽嘉~”
    到了二十多歲的年紀,羽嘉坐在院裏曬太陽,毛犢站在後邊給她梳頭發。
    不過她時不時就動一下,毛犢不僅沒梳順多少,還被飄飛的頭發紮到鼻子,不停打噴嚏。
    “阿嚏——!”
    “阿——嚏——!”
    羽嘉皺眉,扭頭看到他打得鼻頭通紅。
    “哎呀你也真是的,身體不好就多穿點衣服啦,噴嚏打了我一身。”
    毛犢剛想解釋,又打了一個噴嚏。
    “唉……”羽嘉直搖頭。
    隨後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麽,連忙轉身扒在竹椅靠背上,興奮道:“教我修仙吧!”
    “你倆能活那麽久,我要是能修仙也能活久一點,讓你倆多陪我幾年!”
    毛犢聞言一愣,心緒複雜地看著眯眼嘿嘿笑的羽嘉。
    說來也是諷刺,曾經的他們擁有無限的壽命、通天的本領、僅一神之下的地位,反而忽視了對方。
    成了如今的現狀後,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反而想著要多關照這隻想要熱鬧的鳥兒。
    但幸好,一切還不算太遲。
    毛犢應下:“好。”
    奈何現實殘酷,羽嘉此次投的是毫無修仙資質的凡胎。
    除非人為洗髓換骨,否則修仙是不可能的。
    介潭抬手準備手搓仙骨,羽嘉卻撇嘴嫌棄擺擺手。
    “哎呀算了算了,洗髓換骨什麽的一聽就痛得很,我才不要換,我怕疼。不能修仙那就不修,反正我也不稀罕。”
    “這你放寬心,相信我的手藝,絕對不疼。”介潭說。
    羽嘉環抱雙臂,做害怕狀,“就是因為你動刀我才更害怕,我才不信你!略略略!”
    說完,羽嘉張牙舞爪跑開了。
    “你!”介潭氣得掌心剛搓成形的仙骨瞬間散開。
    真是氣死龜了,不爽了還不能像以前那樣直接打,否則怕是一掌讓羽嘉當場投胎。
    他側頭看到一旁躺在竹椅上閉眼悠悠曬太陽的毛犢,用力呼出一口濁氣,回屋繼續宰鴨子。
    “攤上你倆真是我的前世報應!”
    把一隻懶烏龜逼成操心老父親,比殺了他還難受!
    稍後毛犢微微睜開眼,看到羽嘉蹲在鵝籠邊上一個勁扯鵝的羽毛,疼得鵝一邊掙紮一邊叫。
    即使鵝的叫聲很響亮,毛犢還是聽見了她的呢喃聲。
    “哎呀,人各有命,強求不得強求不得。”
    “順其自然吧,死了就死了。”
    “甭管活多少年,玩兒盡興就不虧。”
    “大不了下一輩子繼續玩兒!”
    她呢喃完,捏著扯來的兩把鵝羽,轉身往毛犢走去。
    毛犢趕忙閉上眼,裝作已經睡著。
    羽嘉輕聲跑到他身後,嘴角咧得老高。
    抬起手,像鳥兒裝飾自己的羽毛一樣,把一根根鵝羽插在毛犢頭發裏。
    沒多久,毛犢的腦袋被她叉成一個羽毛球。
    羽嘉後退幾步欣賞作品,捂嘴彎腰竊笑。
    嘻嘻,趁現在還活著,趕緊玩兒!
    不用來玩樂的人生將毫無意義!
    ——
    之後的歲月,毛犢和介潭帶著羽嘉去了很多地方遊樂。
    在羽嘉作為凡人一生的第34個年頭,他們去到了一處繁華的人族城鎮。
    當時正值人間新年,街上人流攢動,人頭密密麻麻的。
    羽嘉說不想看黑乎乎的腦袋,想看夜晚絢麗的煙花,便讓介潭在客棧花靈石買了三間客房住下,晚上再出來玩兒。
    嘎吱——,三間房門一同關上。
    介潭一步跨到桌前坐下,抓起儲物袋往桌子上倒出靈石一塊一塊數,越數表情越難看。
    看來又得讓毛犢叫玉麒麟再給些靈石,不然根本不夠羽嘉花。
    毛犢則直接躺上床,閉眼休憩,為夜晚的活動養精蓄銳。
    羽嘉一反常態沒有在屋裏瞎倒騰,而是從靠牆的案桌上拿來紙筆,將其攤在床上,蹲在床邊,安靜又緩慢地寫下一行行張牙舞爪的字。
    寫得越多,她的字跡和她的表情一樣,逐漸柔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