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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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黎錦娥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我也住這兒?”
“那你想住哪兒?”謝子敘一雙秋水剪瞳一瞬不瞬得盯著黎錦娥,黝黑的眸子讓人不敢直視。
他在用眼神告訴黎錦娥,她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此刻,謝子敘已拆了頭發且換上了一套純白的蠶絲褻衣。
“我、我就是隨便問問。”看著謝子敘的身姿,黎錦娥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謝子敘本人倒是對自己的魅力毫無意識,仍舊是那疏離的模樣,“出來這段時間,你都跟我住。還有問題嗎?”
“沒、沒有。”出於本能反應,黎錦娥立馬點頭,表示明白。
躺在被窩中,黎錦娥出神。
爭吵、失落、出宮,即便是已經躺在了被窩裏,黎錦娥仍舊覺得,今日的一係列事都不可思議。
許是折騰得累了,沒過多久,黎錦娥便睡去。
清晨,卯正二刻剛過,黎錦娥便準時醒來。
黎錦娥輕手輕腳地出門找到地方洗漱,回來時,還不忘給謝子敘準備好洗漱用的熱水。
“吱呀”,黎錦娥推門而入,將盆放到桌上,又再次看了看床鋪的方向。
黎錦娥抱著反正時辰也差不多了的念頭走向床邊,打算把人叫醒。
誰知,剛撈開簾子,伸出去的手還在半空,便突然被床上的人抓住了手腕,扯到床上反手壓住,不得動彈。
“疼…”黎錦娥輕呼出聲,額角冷汗涔涔。
片刻之後,謝子敘朦朧的目光有了焦距,人也清醒了過來,“是你啊。”
見來人是黎錦娥,他起身鬆開了抓住黎錦娥的手,動了動迷茫的眸子,“有事?”
黎錦娥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被他捏紅的手腕,道,“我隻是覺著時間差不多了,想叫您起來洗漱。”
“把水端過來吧。”謝子敘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水盆,道。
服侍他洗漱完,黎錦娥本想去叫安德來伺候他穿衣梳頭。
可謝子敘卻道,“不用了。”
“叩叩”,敲門的聲音響起,安德端著熱水恭敬地站在門口詢問,“公子,您起了嗎?”
已經整理完畢的謝子敘直接拉開了門,吩咐道,“收拾一下東西,即刻出發。”
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端著的水,安德最終把目光鎖定在了謝子敘身後的黎錦娥身上,“是您伺候公子起床的?”
“是。”麵對他不可思議的眼神,黎錦娥有些忐忑。
安德狐疑道,“公子一向是辰時起身,怎麽今天早了許多?”
“咳。”提到起床的事,黎錦娥有些尷尬,“我看時辰差不多了,就叫他起來了。”
“什麽?!你叫他起來的?!”安德一臉震驚。
見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黎錦娥奇道,“是我叫他起來的,怎麽了?”
“公子他…”安德上下打量了一下黎錦娥,許久,才猶豫道,“他沒傷著您吧?”
“呃,還好。就是…”黎錦娥下意識地抬起手腕看了看,那一瞬,自己似乎真的被他當作了敵人,“就是他反應,似乎有些大。”
安德無奈道,“公子淺眠,您不會武,最好別在他睡覺的時候去招惹他,否則,極有可能被他傷到。”
“他,一直都這樣?為什麽?”黎錦娥難對安德所說,感到難以置信。
“還不是因為當初,梅淑妃…”
“梅淑妃?”謝子敘的生母?
她與謝子敘淺眠有關係?
“沒、沒什麽。”安德錯開了與黎錦娥對視的目光,並隨口將話題扯開,“公子已經下去許久了,咱們也快下去吧,可別讓他等急了。”
“好。”見安德不願提起那事,黎錦娥便沒有再過多詢問。
等兩人聊完來到大堂中時,謝子敘已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安德不敢怠慢,立馬囑咐小二盡快給自家主子準備早膳後,又帶著黎錦娥急步過去賠罪,“公子,奴才動作慢,讓您久等了。”
“坐吧。”對於兩人的遲來,謝子敘並沒有過多的表示。
見他沒有不悅的跡象,安德心裏,鬆了口氣。
“公子…”黎錦娥本也想賠罪,可她才剛開口,便被謝子敘瞪了一眼。
同時,安德也壓低聲音道,“您叫錯了。”
黎錦娥不明所以,疑惑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最終停留在安德身上,“你剛剛不就這麽叫的嗎?”
安德聽了此話,一臉恨鐵不成鋼,“我是奴才,當然要叫公子。可是您不是啊,您看看您這身衣服,哪裏是奴才穿的。”
黎錦娥低頭一看,還真是,雖然樸素,不過做衣的材料都是錦緞,確實跟安德所穿不在一個層次。
“那我應該叫什麽?”黎錦娥此刻,很迷茫。
在黎錦娥眼中,自己的身份,一直都是奴婢。
黎錦娥生得小家碧玉,謝子敘卻生得俊美無雙,即便是現在用易容術修飾了一下妝容,那也是十足的美男。
“叫什麽?當然是叫夫君了!”安德急了,這顏常在怎麽沒有半分自覺呢。
“咳咳。”黎錦娥差點被她剛吃下去東西噎住。
“您明白了嗎?”安德說完,還專門像黎錦娥明確了一遍。
“明白了。”黎錦娥點頭。
夫人這個角色很好扮演,少說少錯,萬事都以謝子敘為主便好。
用過早膳後,他們遂不在城中繼續逗留,直接上車,以最快的速度離城而去。
此刻,黎錦娥作為謝子敘的“夫人”,也有幸跟著跟著他享受了一把這貴胄子弟的待遇。
當然,沒有手腕上那道傷就更好了。
“你怎麽了?”玉磬般的聲音落入黎錦娥耳中。
不知何時,謝子敘注意到了她麵色不對。
“沒什麽…”黎錦娥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蹙眉凝視了黎錦娥片刻,謝子敘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到了她捂住的手腕處,“早晨弄傷你了?”
“沒有。”黎錦娥低頭,不敢看他。
謝子敘抿唇看了黎錦娥一會兒,見她仍舊不肯承認,便直接拉過她扭傷的那隻手,撩開袖子查看。
入目處,紅腫一片,明顯傷得不輕,“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傷到?嗯?”
顯然,對於黎錦娥的隱瞞,他非常不悅。
說完,謝子敘便從車座的暗格中取出一盒藥膏,拉著黎錦娥的手替她上藥。
握著的時間久了,黎錦娥便發現了一點奇異之處,他的手,一直是冰涼的,溫度比常人的低上不少。
剛開始,黎錦娥以為,這是天氣寒冷所致。
“行了,這兩天不要亂動,不要使力。”正值黎錦娥胡思亂想之際,謝子敘已經替她上好上好了藥,“下次這種事你直接說出來就行,有什麽好隱瞞的。”
黎錦娥,“…”
“你的手…”躊躇片刻,黎錦娥還是想問問他這件事,“為什麽這麽涼?是冷嗎?”
“一直都是這樣的。”他羽睫低垂,掩去了目中所有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黎錦娥忽然想起,剛入宮那會兒去白露軒給還是三皇子的他送衣服時,那領路的太監曾說過,他五歲時因一場大病被送出宮去醫治,治了五年才回來。
不待黎錦娥細想,安德的聲音便從車外傳來,“公子,已經出城了。”
“嗯,你回去吧。”謝子敘伸手撩開窗簾,隨意的向外看了一眼,藍天碧水,果然已經出了宜城。
“喏,奴才告退。”安德朝著謝子敘所在的方位恭敬行禮後,便徒步向回走去。
“安總管不和我們一起?”黎錦娥奇道。
他不是一直貼身伺候謝子敘的嗎?
“綰兮和替身不一定擋得住,安德留在這邊幫他們。”謝子敘放下窗簾,對著外麵趕車的人道,“走吧。”
此番行程,長得出乎黎錦娥的意料。
進入北城後,馬隊並沒有停在客棧,而是輕車熟路地駛到一處雅致的別院門口停下。
謝子敘率先下車之後卻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轉身把手遞給了緊跟在他後麵的黎錦娥,扶她下車。
“夫人,當心。”至始至終,他的麵上都掛著溫和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黎錦娥覺得反差最大的,便是謝子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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