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誰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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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青蕪腰身的手不斷收緊,她被江知言抵在桌子旁。
    意隨心動,她低頭,吻上了他的唇。
    晚間用飯的時候,江知言喝了一杯果酒。
    是今年夏日剛釀的梅子酒,有幾分酸澀卻微甜的口感。
    青蕪悄悄睜眼,正好對上江知言看來的目光。
    被酒色浸染的黑曜石眸子泛著明亮的光澤,很是好看。
    她心一動,有些想躲避,可他卻伸出手,扣住了她的頭:“去哪兒?”
    男人嗓音沙啞,在她唇上摩挲了下,柔軟的唇一瞬起紅。
    他像是發泄似的,咬了她一口。
    帶有侵略意味的氣息將青蕪包裹住,她吃痛往後縮了下,腰間卻撞上了桌子上的白玉酒壺。
    梅子酒被打翻在地上,那股酸澀的酒香氣絲絲縷縷的升騰而起。
    明明飲酒的是他,可醉酒的,為何成了她。
    青蕪茫然無措,心跳加快。
    她感覺他低頭在她脖頸上咬了一口,帶著幾分調笑的意思。
    他們是最親密無間的人,他如今懂得,要怎麽才能讓她愉悅。
    恍然間,青蕪好像聽到外麵下起了一場雨。
    潮濕的氣息將她的發都浸透,緊貼在她的額頭上,而後勾纏住了那段白皙的脖頸。
    他們呼吸交纏,恍若在水中一般,沉沉浮浮。
    青蕪的手握緊他的手臂,感受著那上頭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驟然迸發的力道讓青蕪像是溺斃之人一般,隻能緊緊,猶如無根浮萍一樣,攀附著江知言。
    意識散亂時,青蕪突然聽他說了句:“不許再喊旁人。”
    “嗯?”
    話還沒問出來,便全成了破碎的語言。
    這人,也就在床笫之間,尤其霸道。
    可他那句,究竟是什麽意思?
    不許再喊旁人,什麽?
    眼前紅燭明明滅滅,青蕪到底是沒問出這句,徹底睡了過去。
    晨曦初破,天邊泛起魚肚白,幾縷微光似薄紗般輕柔地灑落在雕花窗欞之上。
    遠處傳來幾聲清脆鳥鳴,婉轉悠揚。
    枝葉摩挲,發出沙沙輕響,窗台花枝抖落下露珠。
    屋內,青蕪悠悠轉醒,慵懶地睜開雙眸,青絲如瀑般散落於枕旁。
    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睡眼,低頭看向橫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江知言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裏衣。
    微微露出的袖口上有一個牙齒咬下的痕跡還未消散。
    他昨日勒的青蕪有些疼,她便張嘴咬在他手腕上。
    江知言閉著眼,烏黑茂密的頭發散落在身後,更顯他膚色白皙,倒是有一種病態的白。
    鼻梁高挺筆直,如峻嶺橫亙,玉質金相,這幅容貌便是女子都覺慚愧。
    她伸出手,指尖還未碰到他那雙緊閉的眼眸,就聽外頭傳來一句話。
    “世子可在裏頭?”
    是霍雅芝的聲音。
    今日朝廷休沐,她知道江知言不需要去上早朝。
    隨後便是任軒回話的聲音:“世子還未起身。”
    聽到這句,霍雅芝沒說話。
    江知言每日晨昏定省,起的比老夫人還要早,今日竟是偷了個懶嗎?
    “那等世子起身讓他來錦華軒一趟吧。”
    霍雅芝說完,又四處看了下,沒看到青蕪的身影,她臉色頓時一變。
    “青蕪呢?”
    任軒聽霍雅芝這麽一問,忙低下頭去。
    “是不是在裏麵?”
    “還請母親在花廳稍坐片刻。”
    就在任軒不知該怎麽回答時,裏頭傳來了江知言的聲音。
    帶著些許晨起的沙啞慵懶,像是另一個人一樣。
    霍雅芝臉色很是不好,但沒有多說什麽,轉身朝著花廳走去。
    房中,青蕪落在半空的手被江知言握住,他坐起身看向她:“先去換衣裳吧。”
    “夫人是不是惱了奴婢?”
    青蕪眼中露出幾分慌張,像是害怕一般。
    聽到這句後,江知言的視線卻是向下移動,看到了那被一片淺綠色包裹的山巒。
    他的視線太過熾熱,哪怕青蕪想要忽略,都難以逃脫。
    她默默的將被子往上拉了下,遮掩住了滿園春光。
    “你不出現在她麵前就行了。”
    江知言收回視線,鬆開握著青蕪的手起身走到一旁穿衣裳。
    聞言,青蕪抬眼看向江知言的背影,這男人,就不能說一句憐香惜玉的話嗎?
    若是換作旁人,早就攬著青蕪說上一兩句甜言蜜語了。
    不過,誰讓江知言就這性子,他要是說那些話,青蕪還怕他是被人奪舍了。
    沒多久,江知言已經換好衣服走出去了。
    花廳內,霍雅芝手中端著一盞茶,聽到腳步聲,她抬眼看去。
    “見過母親。”
    江知言淡聲對霍雅芝行禮,霍雅芝嗯了聲:“青蕪那丫頭還沒起身?”
    “我讓她去做事了。”
    他沒多說,隻是說了這句,母子兩人心知肚明,霍雅芝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安。
    當初送青蕪過來,是為了給江知言開葷。
    原本以為,江知言這樣的冷淡性子,便是身邊有了女人,也不會多耽溺於情情愛愛。
    可現在看來,霍雅芝覺得自己和老夫人都想錯了。
    床榻間的那些事兒,誰又能真正的做到克己。
    “母親今日來,是有何要事?”
    江知言的餘光看到霍雅芝將要開口,所以他先一步說出來,打斷了霍雅芝的話。
    他清楚自己母親的性子,要說的,必定也是青蕪的事情。
    無非是要他清楚自己同長樂郡主的婚事,更要明白,青蕪隻是用來給他解悶兒的玩物。
    “我已經處罰過婉儀了,那盆牡丹,我也差人去尋了……”
    “不必了,我已經尋到其他的花代替了。”
    霍雅芝聽到江知言這句,抬眼看去:“這麽快就找到了?”
    “母親專程前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江知言伸手端過茶盞,輕抿一口出聲。
    而後便聽霍雅芝說:“長公主殿下差人來說,下月初十是個良辰吉日,讓我們準備聘禮去公主府下聘。”
    “我覺得也是,你和郡主的婚事拖了這麽久,遲遲沒下聘也不是個事兒。”
    說完這句,霍雅芝麵上才露出幾分笑意:“你覺得如何?”
    “兒子沒意見。”
    江知言依舊是淡淡的回了句,就如燕元音所想,他的妻子,是誰都無所謂。
    對於婚姻,他也從未想過。
    因為他自小就知道,世家大族的子嗣,向來是做不了自己的主。
    他們的婚姻,是利益的交換,卻不會是兩情相悅的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