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打一巴掌給個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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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座尚誌行身邊的薑羽隻能無奈起身,讓出座位。
    寧嘉禾回頭對薑羽說:“你去我那兒坐。”
    薑羽沒覺得有什麽,轉身去了寧嘉禾的位置,也就是沈嫿身後的座位。
    楚婉玉見狀,偷偷用餘光打量沈嫿一番,似乎想窺見什麽端倪。
    然而沈嫿靠在窗側,閉目養神。
    似乎一切正常。
    等車上了路,一切征兆才徹底顯現。
    趙誌強一家全員暈車,夫妻倆個自己很難受,又忙著照顧孩子,後麵的老人顧不了。
    於是乎,照顧暈車的老人一事,落在了老人身邊的薑羽身上。
    老人暈車症狀有點嚴重,頭暈目眩,耳鳴想吐,但也幸好有準備垃圾袋。
    薑羽坐在老人身邊,眼見著老人對著垃圾袋又嘔又吐,他的嫌棄臉從始至終沒停過。
    前方的趙誌強還十分懇切地說:“小薑啊,我媽就交給你了,老人年紀大了,你多多照顧一下。”
    薑羽一臉吃癟,但誰讓趙誌強是單位裏的老人,人都這麽說了,薑羽隻能點頭說好。
    但隻有薑羽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膈應趙誌強的媽。
    趙誌強的母親吐完,轉手將袋子交給薑羽,“小薑,幫我拿一下,我擦擦嘴,漱漱口。”
    薑羽麵目皺縮成一團,就差把“嫌棄”兩個字刻在臉上。
    然而他還不能表現太過明顯,語氣還得哄著老人家。
    所以隻能忍著渾身的不適接過裝嘔吐物的袋子。
    老人家簡單擦擦嘴,把紙往薑羽兩手舉著的垃圾袋裏一扔,隨後又喝水漱口,低頭往垃圾袋裏吐一口。
    薑羽全程好像一個裝垃圾袋的垃圾桶。
    “你幫我收拾了,我好難受,躺會兒,”老太太吐完,往後背一靠。
    薑羽有點發愣。
    他這是完全被當下人使喚了。
    坐在前排的沈嫿雖然一直閉著眼睛,但感官一直注意身後發生的一切。
    寧嘉禾跑去尚誌行身邊,顯然是故意為之。
    估計趙誌強一家人這樣,也不是第一次了,寧嘉禾這是不想在車上當伺候人的老媽子。
    沈嫿又學到一課。
    隻是……可憐薑羽,當這個大冤種。
    下車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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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誌強一家瞬間活蹦亂跳,吐在車上的東西,他們是一點沒想著收拾,還是薑羽去扔的。
    沈嫿都有點同情他了。
    楚婉玉一下車就拉著沈嫿往遠了跑,能避開趙誌強就極力避開。
    沈嫿調侃問:“他還是你師父呢。”
    楚婉玉:“他是我師父,不是我主子。”
    沈嫿忍俊不禁,陪著楚婉玉一起去遠處。
    出來春遊,學校隻給拉到地方,是郊外一處沒開發的野生景區,雖說是野生景區,但進場的時候還是要按人頭收費,這錢自然也是學校出。
    所謂野生景區,其實就是各種手續和資質都沒辦,有人私自建圍欄,修大門,圈起來收門票的個人圈地景區。
    一般這種,屁股後麵都有很粗的一根繩子牽著,就算去舉報去反饋,也沒用。
    雖然這地方資質不全,但野生的景色還是不錯,有小溪流水,也有鬆柏綠枝,更有春天盛開的各種野花。
    草坪並不茂盛,還是淺綠,但春意卻很濃。
    沈嫿很久沒接觸過自然,輕風拂麵的感覺讓人愜意。
    她和楚婉玉找了一片樹蔭下,鋪開野炊墊,兩人各自掏出包裏準備的食物。
    楚婉玉看著自己準備的食物有點超量,還想找寧嘉禾一起,轉頭卻看見寧嘉禾和尚誌行、薑羽一起,挑了一處地方圍坐在野炊墊上相談甚歡。
    “不是不讓我們和尚主任接觸麽?她怎麽還湊過去?”楚婉玉有點不滿。
    沈嫿循聲望去,笑說:“害薑羽受了罪,總要賠罪不是麽?”
    楚婉玉頓時明白,“她在車上和薑羽換座是故意的啊?”
    沈嫿:“才明白?”
    楚婉玉怔然:“她這心思……夠深啊。”
    沈嫿笑笑不語。
    寧嘉禾更高明的地方,還在於下了車,還會想辦法和薑羽“緩和”關係。
    她特意和尚誌行湊在一起,還把自己帶來的食物分享給他們,隻要態度好一些、熱情一些,再說點體恤的話。
    薑羽在車上的憤怒,分分鍾被平息,並且還能對寧嘉禾有好印象。
    這種手段大概類似打一巴掌,給個棗。
    好手段。
    ***
    晚上時候。
    大巴車把所有人拉去一個郊外的度假山莊裏的酒店,現在是山莊生意的淡季,很多山莊內的景色都沒生長起來,來的人不多。
    這個山莊也和職業技術學院長期合作,基本年年春遊外宿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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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莊裏的池塘還沒清理,腐爛的荷葉、蘆葦還飄在湖麵上,木橋掉漆嚴重,十分陳舊,沒什麽好玩或好看的。
    住宿房間是兩人一間的標間。
    沈嫿被安排和夏芝心住一起。
    楚婉玉則和寧嘉禾一起。
    安排住宿的工作人員,也花了些心思。
    沈嫿是夏芝心的徒弟,把她們安排在一起,最合適。
    隻是……夏芝心報名了,但沒有前來。
    所以沈嫿一人一間房,樂得自在。
    晚上洗漱結束,楚婉玉邀請沈嫿去她們房間,三人打打牌。
    沈嫿剛想回複,“砰砰砰”有人敲門。
    她以為是自己洗澡時間太長,沒回複楚婉玉,楚婉玉找上門來了,便沒防備地打開門。
    門剛被拉開,一個高大的身影,便迅速擠了進來。
    沈嫿愣一下,“傅澄海?”
    “是我,”傅澄海笑著,背手關上門。
    “你怎麽來了?”
    “過來哄哄你。”
    沈嫿扭頭走進屋內,“哄我做什麽?”
    傅澄海跟著她一起進來,“你生氣了,我哄你不是應該的?”
    “誰告訴你我生氣了?”沈嫿轉身坐在床邊,抬眸淡然地望他。
    傅澄海上前,落座她身邊,“瞧你,說話的語氣都沒有以前溫柔了,還說不是生氣了?”
    沈嫿撇過頭,“沒有。”
    傅澄海抬手,食指指彎勾過她轉去另一邊的下頜,“再說沒有?”
    “真沒有,”沈嫿揚一下下巴,擺脫他指彎的勾拉,卻是仍然不看他。
    傅澄海欺身抱住她,寬闊的胸膛和結實的臂彎,將她整個人裹住。
    “我錯了,懲罰我吧。”
    “行,把臉伸過來。”沈嫿舉起了自己右手,顯然已經準備好扇巴掌。
    傅澄海一愣,“你真狠得下心?”
    “你說的,要我懲罰你,又沒說不許體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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