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傅簡胡亂回應，轉身拉開車門上了車。
    步什連忙將蝴蝶刀揣進口袋裏，生怕別人看見。
    “沈嫿，到底怎麽回事？”步什擔心地問：“他沒惹出什麽大事吧？”
    “沒事，你別緊張。”
    “我怎麽能不緊張？”步什說：“我哥那邊——我可是要給個交代的，傅簡是我從學校接出來……”
    “晚上我會和他說的。”
    步什本想說什麽，又止住了。
    “也是，現在你是他名義上的“媽”，傅簡的事——應該你和海哥兩人商量著來。”
    自己摻和這麽多，終究也是瞎摻和。
    步什帶著傅簡走了，
    沈嫿正常“上班”。
    她還要帶著她所分管的班級，給場上的進行大舞表演的同學應援助威。
    尤其，表演結束後，頭幾場比賽安排了男子短跑，戰況激烈，她還要帶著同學們給參賽的運動員加油。
    沈嫿回到了觀眾席。
    聽聞消息的楚婉玉發現了沈嫿的蹤跡，小心翼翼跟上前，坐在了沈嫿旁邊。
    兩人在觀眾席的最後排，纖瘦的身影湮沒在人山人海的歡呼中。
    “沈老師，你沒走啊。”
    “沒。”
    “你和趙老師的鬧矛盾的事……”
    “大家已經知道了？”
    “嗯，消息傳的很快。”
    “傳的多快？我被他扇了一耳光的事，也傳開了？”
    “嗯？”楚婉玉驚訝：“這又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剛剛。”
    “剛剛不是傅簡帶著趙承恩撞了常局的車……你們後來又生口舌了？”
    “嗯，”沈嫿說：“鬧得不是很愉快。”
    “那以後呢？你們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應該不用擔心這些吧？”沈嫿笑著問：“你不是已經想好跑路了？”
    楚婉玉不好意思地笑笑：“成海集團那邊，還沒音信呢……”
    “司統那邊不同意？”
    “也不是，就是……司總他不喜歡你，自然也不喜歡我。”
    “會幹活不就行了？他的喜惡應該不重要吧。他給你安排的什麽崗？”
    “他讓我當他生活秘書。”
    “……”沈嫿擰眉。
    她找傅澄海當中間人，介紹楚婉玉去成海上班，也沒說要給楚婉玉安排去當司統的秘書……
    楚婉玉文字功底很不錯，性格也爽朗，思維活躍，沈嫿極力推薦她去做策劃相關的崗位。
    怎麽給她弄去當秘書了……
    “回頭我問問傅澄海，看能不能給你換個崗位。”
    “倒不用，”楚婉玉不好意思地說：“雖然感覺司總不像好應付的人，但他開的條件很不錯，待遇超好。”
    “你確定要當他秘書？”
    “嗯，”楚婉玉說：“能掙錢比什麽都強，況且……我也有我的考量。錢多是一回事，司統身邊的人脈是另一回事。”
    沈嫿微微訝異，她一直不覺得楚婉玉是個有野心的人。
    “你怎麽突然轉變想法了？”
    “因為你啊，”楚婉玉說：“你好拚。而且，你完全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也不在乎外界的評價標準，認準的事，悶著頭幹到底。我以前也不喜歡參加那些局，總覺得推杯換盞之間的言語不過是虛與委蛇，但似乎……我想了解的消息，想先人一步拿到的資源，都是從這些局上流出的。”
    沈嫿點點頭，“是這樣。”
    “比如那個‘三十而立’，”楚婉玉說：“我想接觸那個圈子裏的人。”
    “嗯？”
    “還不是我那前初戀，”楚婉玉說：“他認識了那個圈子裏的某位大佬，被人潛了。我被綠了，還是一個男人……擱誰誰服氣。我就想看看那個圈裏的人是何許人也，要是哪天我也混進那個圈子，勢必要‘報仇雪恨’。”
    “以前怎麽沒聽說你還有這麽一段‘黑曆史’呢。”
    “不光彩的事，誰願意說給別人聽。”
    沈嫿點點頭，“怪不得當初剛入職，你就待我很好呢，感情也把我當成和你一樣的受害者了。”
    “差不多吧，”楚婉玉說：“不過現在看來，是我看走眼，傅老板和別人還是不一樣的。”
    “嗯。”沈嫿讚同。
    “不過司總就不好說了……”楚婉玉說：“聽說他和薑羽走得很近。”
    “不知道薑羽想搞什麽，”沈嫿也犯愁。
    薑羽是她的宿敵，也是所有謀劃中的不定數。
    說不定哪天她意識到什麽，就會把顧朗的事和盤托出……
    沈嫿不敢多想。
    “你在司統身邊也多加小心，”沈嫿說：“伴君如伴虎，知人知麵不知心……”
    “我知道你想提醒我什麽。其實吧……我覺得他也不是什麽壞人，”楚婉玉想想說：“還是他勸我，讓我別和趙誌強沆瀣一氣，構陷你，他還提醒我，讓我把趙誌強做的那些惡心事主動和你交代，不然……傅老板不會放過我。”
    沈嫿疑惑臉。
    “他真這麽說的？”
    “嗯。”
    雖然再次得到楚婉玉的肯定，但沈嫿還是不信。
    司統向來瞧不起她，怎麽可能為她說話……
    不過，也有可能，畢竟他們之間還有非傅澄海在，看在傅澄海的麵子上，司統也是要稍稍維護的。
    “對了，趙誌強請假去‘修車’了，下午不在學院，”楚婉玉說：“他和人事那邊直接請假，沒走夏主任這邊的審批流程，感覺……他們徹底撕破臉了。你要小心。”
    “你不也一樣，要小心？”
    “我——”楚婉玉說：“我準備運動會過後就遞辭呈，現在我也是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你看——”
    楚婉玉將手機屏幕遞到沈嫿麵前，“老趙的信息我一個沒回。”
    “那他估計要被氣死。”
    “氣死就氣死吧，”楚婉玉說：“平時對我吆五喝六的，氣氣他都是輕的。”
    天天淨想那她當槍使。
    她不幹了。
    “我走了，你要小心寧嘉禾，”楚婉玉說拍拍沈嫿肩膀，“咱們辦公室，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沈嫿笑笑，“知道。”
    “她的來曆，目前誰都摸不清，不過你想了解她，應該有先天優勢，”楚婉玉說：“你媽媽不是東大的教授？寧嘉禾和東大那邊的人走的挺近的。”
    “謝謝提醒，”沈嫿說：“目前她還不在我的敵人範圍內。”
    “也是，”楚婉玉說：“但願是我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