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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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戴司雲正在上課,不能打電話,這是符忱能捧住手機,繼續敲字的原因。
但對於戴司雲會來醫院,符忱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尤其是在身體狀態糟糕的情況下,發出的消息顯得語無倫次。
他懷疑……
對方甚至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符忱的手抖得很厲害,額頭滲出冷汗,頭愈來愈暈,看不清屏幕上的文字,昏迷前的意識停留在戴司雲好像給他回了消息,隻是他全然不知是什麽內容。
在那之後。
符忱被救護車接走,目的地是另一所熟悉的醫院,哪怕他躺著,腦子形同漿糊,也隱約意識到是去以往治療腺體的私人醫院。
該死。
為什麽他的身體會變得如此糟糕?
周圍響起大人的聲音:“確定是二次分化了。”
“沒錯,就是情況比較特殊,怎麽會有攻擊性高成這樣的s等級信息素。”
“不應該啊,聽這孩子的老師說了,家庭背景不像是……”
在這之後的對話,符忱不再知曉,陷入昏迷,身體漂浮在雲端之上,消失數年的噩夢,化作籠罩而來的烏雲,裹住他尚且年幼的身軀。
身邊談話的不是醫生,絕對不是,而是一群穿著白大褂的危險壞人,這種記憶來自於兒童時期的感知,放在如今早已不知真假。
畢竟——
那隻是一場沒有頭尾的噩夢。
即將成年前的二次分化,就個人體質而言,有輕有重,像符忱的症狀算得上毀滅性的糟糕,必須安排住院、治療,但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事情顯得尤為複雜。
班主任還得負責全班孩子的體檢,青少年醫院在城市的另一個方向,事情堆積在一起,他站在走廊,不停撥打電話,向學校上報這孩子的情況。
“對,沒錯,高二14班的符忱同學,現在已經安排住院治療,還在等……”
班主任舉著手機打電話,坐立難安,不停地揉著太陽穴。
忽然。
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愈來愈近,來人從身後擦肩而過,正在和副校長通話的年輕班主任,抬起臉,從反光的牆壁掠見年輕、高大的apha身軀。
正是這時,副校長沒有預兆地頓了頓,改口道:“趙老師,學校這邊剛收到通知,那孩子有親戚在趕往醫院處理問題,你不需要再操心這件事。”
班主任年輕雖輕,但算得上稱職,非要刨根問底:“是嗎?剛剛不是還說聯係不上……”
副校長的語氣帶著警告意味:“趙老師。”
“那孩子確實有‘親戚’趕到醫院了。”
“請你現在過去青少年醫院那邊,關於符忱同學的情況,後續會由其他部門老師跟進處理。”
班主任愣怔,恍惚地意識到失態,英瑞國高是什麽學校,作為全球top1教育專業的年輕博士,為了入校也得爭得頭破血流,很多事情是該點到即止的。
他回過神來,望向身後,早已消失的腳步聲,少年不見蹤影,但對方好像也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漫長的走廊盡頭。
哪怕是符忱的班主任,暫且擔任學生安危的責任人,在沒有監護人到場的情況下,也無法邁入的陪護室。
光線朦朧,氣氛安靜到了極致,連呼吸也顯得太過沉悶。
戴司雲還穿著校服,套了件深黑外套,垂著眸,注視病床上的符忱,白淨透紅的臉頰,不知出了多少汗,額間的頭發全都濕透了。
說來湊巧。
這家私人醫院有刑勳父親的股份,還在課上的戴司雲,收到消息,請假離開,隻跟刑勳打了聲招呼,監護人、醫藥費等等問題全都迎刃而解。
當下。
戴司雲坐在床邊,眼底閃過隱晦的色澤,手機振動好久,才被他從口袋拿出來。
“見到人了。”
戴司雲將聲音壓得很低。
但即便不做到這份上,處於沉睡中的符忱也難以醒來,apha少年不知夢到什麽,眉間緊蹙,仿佛被困入無盡的黑暗中。
氣氛低迷。
刑勳分明不在看護室,也忍不住歎氣:“他現在怎麽樣啊。”
“還好。”
戴司雲的目光上移,像羽毛,輕刷過符忱的臉龐,“分化成s級apha了。”
刑勳嗓音拔高:“我靠?!”
“s級apha——”
&nega了!”
戴司雲沒再說話。
他的神情平淡,算不上溫柔,隻是不受控的眼神,像流淌著春水,對上算是合他胃口的這張臉,承認對方可以靠臉吃飯的下場,就是如今要麵臨刑勳的審問。
“他的原話是患上特殊的腺體疾病對吧?”
“巧了吧,這家醫院是我老爸掌股的,沒有什麽事能瞞得過我,總之s級apha不可能患上他說的那種病。”
“就算有——”
“現在分化成s級,那些問題也都是不穩定期的誤診,哪來的你倆命中注定的羈絆?!”
刑勳不是對符忱有意見,原話如此,隻是身世背景下,對這類醫療病情過分敏感。
他的話裏話外,沒有要戴司雲遠離符忱的意思,一切都交由發小來選擇:“你現在是怎麽想的,不介意的話,我願意洗耳恭聽。”
以往是不會說出這番話的。
但當下,戴司雲抬起手,微微曲起的指尖,為符忱整理散亂的發絲,道出了隱約在乎的含義:“你覺得他在騙我。”
刑勳噎住:“我可沒說這話,他經常不來上學,生理課也考得一塌糊塗吧。”
那就是覺得符忱什麽也不懂,往他麵前說的那些“你的信息素能幫我治病”的話,是不切實際的臆想。
“我巴不得他騙你,”刑勳認真道,“這樣就不用再在小騙子身上浪費時間了。”
“騙我也沒關係。”
戴司雲的眼神黯淡,如同居高臨下地對符忱說話,心想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畢竟我也沒說過實話。”
電話那頭的刑勳:“……”
“我尋思著戴叔叔怎麽也該給你支付精神損失費。”
“是嗎。”戴司雲扯出了笑容,“我爸也給一些吧。”
刑勳感覺他太變態了:“被兩個父親安排的聯姻逼成這樣,誰能想到有位s級apha,可能已經對情敵產生亂七八糟的感情了。”
戴司雲:“……”
事情都解決了就好,人也沒有大礙,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他起身,深深地看了符忱一眼,轉身往外邊走,推開門,私人醫院院長候著這位矜貴、沉著的apha少年。
“您好,刑少爺已經吩咐過了,住院費用會青少年基金會的名義覆蓋,後續的治療也都安排妥當。”
“嗯。”
戴司雲總是話不多,時不時的回應,令察言觀色的院長也猜不透,正在監護室裏的少年,於他而言究竟重不重要。
離開前,這位戴少爺叮囑沒必要提及他來過,後續的病人恢複情況也不必反饋,所以,院長猜測是不重要的。
s級apha的二次分化,對於家境清貧的少年而言,怎麽都算得上人生中重中之重的大事。
這段時間的符忱都在醫院度過,在老師同學的視角來看,普通人家的孩子分化成s級,港城青少年基金會主動提出醫療費用的幫助,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了。
符忱穿著病服,靠坐床頭,從窗戶眺望院子種著的玉蘭樹,葉子雖然枯黃,但依然茂密,令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
特別是蔣葉清給他帶飯,每天是葉姨做的兩菜一湯,變換著花樣,味道卻嚐不出區別。
“你還真能吃得下。”
蔣葉清立在床邊,撓了撓頭,嫌棄老媽燒飯水平也不是三兩天的事兒,“明明第一次來我家吃飯,咱倆都進了醫院,差點洗胃了。”
符忱很輕地笑了下:“不說還真忘了這回事。”
蔣葉清:“……”
符忱:“嗯?”
“你小子醒來終於會笑了。”蔣葉清鬱悶道,“所以那個apha朋友為什麽不來看你啊。”
符忱如同觸電,緊繃著下頜,把臉撇到另一側,不再看外邊的風景,而那個方向,分明是醫院大門的入口。
“不來就不來唄,電話不打,消息總能發吧。”
蔣葉清更火上添油,“他真的把你當朋友嗎?為什麽一點也不關心你?”
後來還多說了一句,難怪學長讓你別跟他走太近,可能清楚那是個玩弄人心的大少爺。
“……”
符忱呼出氣息,語氣說不上好聽,“別說了。”
蔣葉清反倒更來勁了,趁著符忱打不了他,胡言亂語,說什麽你還要為那種不講義氣的家夥生氣嗎,如果學長不是oega,肯定每天都來陪你,先不說情不情愛不愛的,起碼人家心裏是真的有你。
“我不需要。”
符忱的兩隻手掌,緊緊抓著被褥,指尖陷入棉花的強力度,手背微微冒出青筋。
他的嗓音啞得更是厲害:“我不能再跟學長糾纏不清了,也不要再和他聯係了。”
蔣葉清傻了:“你在說什麽啊?”
“自從那天學長給你打了個電話,你、就變得有點奇怪……”
不。
何止是有點奇怪。
他覺得符忱變了好多,平日裏一拳能打十個apha猛漢,現在像極了老媽子看的電視劇裏,被渣男傷到絕望,深夜會偷偷躲在被窩裏哭到昏厥的家夥。
搞毛啊……
總不可能那個apha是渣男,騙了他好哥們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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