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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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又高又帥,肯定還要性能上卓越,車身線條銳利,設計感堪稱精雕細作,這樣的摩托機車才算得上合他心意。
不過,符忱不清楚戴司雲喜不喜歡機車,隻顧著說自己喜歡的禮物了。
但那瞬間,他想的是隻要在能力範圍之內,對方想要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盡管現在很窮,等醫生的治療方案下來,再問到戴司雲的信息素味道,解決身體的奇怪疾病,他肯定會為了答謝對方送上貴重的禮物。
隻是他不知道,從戴司雲的視角來看,與他的內心世界成了兩種極端。
店長端來飲品,分別擱在麵前,戴司雲看也沒看一眼,直直地注視向符忱,薄唇動了動:“你還挺重口味的。”
“嗯?”
符忱湊往前,咬住吸管,嘬了幾口青蘋果氣泡水,納悶道,“哪裏重口味了?”
戴司雲隻看他不說話。
同時,符忱也安靜地看向著他,深邃眼眸如深淵,有種吸引著他的魔力,心想要不要現在開口攤牌?
算了。
還是等醫生告知治療方案,到時候再問也不遲,不然空口無憑的,這家夥又有可能懷疑他在性騷擾。
符忱感到有些餓:“待會兒一起吃飯嗎。”
戴司雲看了眼腕表,像在趕時間,低聲道:“應該吃不了。”
符忱:“你還有別的事?”
“嗯。”戴司雲頓了頓,“在你之前約了人。”
符忱微微張唇,說不出話,還挺不好意思的:“你早說我就不約你了,那現在是要去見他了?”
戴司雲的黑眸更深沉:“他現在正在過來。”
符忱莫名感受到氣氛逐漸冷場,抿唇笑了下,起身道:“好吧。”
“正好我要先趕去食堂搶飯了。”
“嗯。”
戴司雲沒有要動身的意思,相反,他定定地端坐,指腹壓著漆黑的手機屏,“叮”的一聲,準備抬步的紅發alha少年順著聲音投來目光。
但碰巧的是指尖覆蓋住了發消息的賬號頭像。
下一秒。
符忱的餘光瞥見了熟悉的oa身影,從玻璃門外路過,校服外搭著針織毛衣外套,單手捧著手機,另一隻手舉在唇前,正是好幾天沒見麵的祝穎庭。
“……”
符忱像著了道,抬腿就走,話音落下時已經走出好幾步路了,“下次見。”
戴司雲若有似無地“嗯”了一聲。
他垂著眼,藏著深不見底的暗流,滑動手機,聊天界麵躍入視線,發消息的用戶和信息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zoeyt:【對不起。】
zoeyt:【我突然有點不舒服。】
zoeyt:【要不還是下次再跟你見麵吧。】
還另外收到了父親的消息,內容不多,兩三句話將他接下來幾日的行程安排妥當。
戴司雲的呼吸很安靜,垂著眼,手機在掌心熄滅了屏,倒映窗外的天空,濃密的烏黑雲層聚攏,往下壓向他的肩臂。
從咖啡館往食堂的方向。
祝穎庭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沒控製住小動作,局促地用嘴咬著拇指,像要咬出血來。
忽然。
有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學長。”
祝穎庭猛地回過頭,同時熄滅手機屏,表情說不出是驚喜還是驚嚇:“符忱?”
“你怎麽會在這裏。”
符忱走到他身邊停下,微微低頭:“我剛才在上體育課。”
祝穎庭勉強地笑了笑:“你肯定又逃課了吧。”
符忱被拆穿,卻顧不上別的話題,看得出眼前的oa有著煩惱,“遇到什麽事情了?”
“……”祝穎庭避開視線,“沒、什麽。”
符忱微蹙著眉,不自覺捏著指關節,發出咯噔的輕響,不確定以他倆現在的關係,該不該過問,隻是實在擔心對方遇到麻煩了而已。
當初就是如此,校外有混混打祝穎庭的主意,把人搡到巷子角落,碰巧路過的符忱幫了忙,兩人自然而然成為了朋友。
如果是像這樣的麻煩,符忱會在所不辭,用拳頭就能解決的事情都是小問題。
當下——
祝穎庭明顯是在猶豫的,指尖攥緊手機,微微泛白,好不容易平複呼吸,一說話又帶著鼻音:“符忱。”
“其實我在假期就想告訴你了。”
符忱緩了兩秒,而後,祝穎庭麵露恐懼,更明顯地抖動著雙手,眼裏升起薄薄的水霧:“我被家裏安排聯姻了。”
“我很害怕那個alha。”
“他的兩個父親很恐怖,我聽說他的性格也不太好,我……不敢跟他見麵。”
從天而降的暴雨直直往下砸落。
符忱怔住,抓過oa的手臂,拉住他,把人帶往咖啡店的屋簷,小跑著說道:“待會兒再說。”
雨越下越大。
符忱無意識地抬眼,透過玻璃,望向店裏的某個角落,早已不見戴司雲的身影,總覺得胸口莫名有些沉悶。
一場沒有預兆的暴雨,亦或是任何氣候變化,都不能影響父親的安排,這是戴司雲從小的清楚的事情。
他被司機接走,坐在保姆車裏,氣氛過於低沉,雨刷刮動車玻璃的動靜,掩蓋住手機的振動聲響,持續經久,最終還是接通了。
“父親。”
少年的語氣充斥著極強的疏離感。
電話那頭也格外靜謐,傳來走路的回聲,可以想象他的父親,戴氏集團掌權人,那位在經濟雜誌上時常露臉的s級alha,正身處cbd建築樓的頂層,如雲巔之上的位置。
“到哪了。”戴鴻年道。
“在回家的路上。”
戴司雲偏著臉,沒有聚焦地看著車窗,雨水流動,落下如淚痕的印記,“爸爸的腿有沒有好一些。”
戴鴻年毫不在意:“自己問。”
戴司雲抿起薄唇,好像烏黑的睫毛也沾了雨水,變得潮濕,語氣是不明顯的敷衍:“知道了。”
戴鴻年總是很忙,掛掉電話前,隻提醒了他注意睡眠,以免飛到海外落地,讓爺爺和外公看到他沒精打采的模樣。
——這顯然是多餘的。
被臨時要求飛往倫敦,戴司雲回到家,在衣帽間換好衣服,登上私人飛機,剛落座,聽管家事無巨細地解釋宴會事項,從頭到尾都不見半分懈怠。
這種與鬆弛截然相反的緊繃狀態,是麵對所謂的家人才會展現出來,從戴司雲記事之前就總是如此。
所以——
不論哪位長輩,刻薄的、笑裏藏刀的,他也早已擅長應付。或許在那些流淌著相同血液的“親人”看來,他們甚至覺得自己比起戴鴻年和他的伴侶齊明瑾算是好打交道的了。
在這之後。
從港城的生活剝離,戴司雲在倫敦別墅度過兩天,表麵參加晚宴,與爺爺、外公先後吃飯,實則遊走在股份爭奪的家族暗潮之中。
但這也不過是發生在戴家的一場小風波。
穿著深色西裝的戴司雲,肩寬腿長,額發利落地捋往後,靠著露台的玻璃圍欄,吹著風,渾身的氣質矜貴而散漫。
xun:【司雲。】
xun:【你什麽時候回來?】
這人是無聊且擔心他,實際上的自己沒什麽大事,也就隨意地回複說:【後天吧。】
xun:【行。】
xun:【你真的沒事?】
xun:【這麽大的事情,你爸他倆也故意不管,就讓你和爺爺外公處理。】
戴司雲忽然想抽煙,但他嫌尼古丁的氣味難聞,從小嬌生慣養,對味道的要求過於苛刻,目前沒有哪種氣味能讓他放鬆下來。
就在這時。
戴司雲想起了符忱,那個長得酷且颯的alha少年,明目張膽地問他信息素,還當著麵胡說取向和喜好——怎麽看都是帶著討好的意味。
偏偏這兩天沒有半點消息。
xun:【……】
xun:【我以為你都沒心情在乎祝穎庭,沒想到啊,心裏還是有點這位未婚妻的?】
d:【?】
xun:【不然你問符忱幹嘛。】
xun:【那小子也跟你一樣,兩天沒來學校了,我猜應該是逃課上班去了。】
xun:【對了,你不是把他調查過一遍了嗎?】
看著最後那行字,戴司雲沒回複,實際上他讓偵探查出符忱的身體狀況不對,就沒再往下查,不然真有種微妙的“抓情夫”既視感。
至於這幾天,祝穎庭放了他鴿子,卻沒收到他的消息,應當鬆了口氣。
但就算沒有找借口,從時間安排上來看,他們也是沒辦法見麵的。
正因如此,當時的種種細節來看,戴司雲難免感到不爽,不論是祝穎庭還是符忱都讓他有些不舒服。
不過,具體不舒服的點在哪裏又不願深究下去,他隻知道現在的他,想從符忱身上得到對方的近況。
d:【你很忙?】
他幾乎從不會像這樣主動找別人聊天。
符忱讓他做到了,還破天荒地做到這個份上,卻延遲回複消息,不再發來大肥狗表情包,也不見熱情的氣息,像是回到他們還沒真正認識的酷哥模樣。
小財福:【嗯。】
小財福:【是有一點忙。】
他像是沒精打采,戴司雲自然不會像平時那樣,悄無聲息地甩過去一個冷酷無情的問號。
d:【那你忙。】
小財福:【現在剛忙完,下班了,我在更衣室裏換衣服。】
小財福:【這兩天沒去學校,也沒有機會見著你,你已經在英瑞稍微適應了些吧?】
小財福:【不好意思,其實是我朋友遇到了比較困難的事,我沒有可以幫助他的能力,所以最近情緒有些低落,不太想跟人接觸。】
遠處的喧囂遠不及當下,撞入眼前的文字,直觀而露骨,讓戴司雲短暫的耳鳴,尤其是那個家夥——同為alha的少年竟然又說了那樣的話。
小財福:【我可以跟你打電話聊聊天嗎?】
小財福:【兩天而已。】
小財福:【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