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怎麽就生不出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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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周府上下都候在大門前,迎接周國公夫人錢氏。
    霍英瑤還特意穿了錢氏喜歡的藕色,用來討她歡心。
    老夫人被兩名婢女扶下車輦,一進了府,就熱情地與周琮握緊了手:“為娘真是想壞了允慕!快讓為娘瞧瞧,瘦了哪裏沒有?”
    周琮任由錢氏捧著臉瞧,許久才想起霍英瑤還在一旁,連忙請母親道:“阿娘,你與阿瑤也是許久未見了,她一早就起來為阿娘梳妝打扮呢。”
    霍英瑤俯身向錢氏問安,也喚了聲阿娘。
    錢氏眼神閃過淡漠,隨後假情假意地握住霍英瑤的手:“為娘不在的這段日子,多虧了瑤兒照顧允慕和小孫了。我的小孫呢?怎也不來見我?”
    霍英瑤一怔,府上的下人也都麵露錯愕。
    周琮忙拉開錢氏,借一步說話道:“娘,我與阿瑤還未……”
    隻聽錢氏一聲驚呼:“都整整一年了,竟還未誕下孫兒?哎呦,難為你爹整日盼著見小孫,你這不孝子!竟如此不爭氣!”
    霍英瑤聽著那話,不由地攥緊了手中絹帕。
    她尚未與周琮圓房一事若被錢氏知道了,恐怕要鬧翻了周府。
    這會兒已經在哭哭啼啼地鬧著了,霍英瑤瞥一眼周琮哄他母親的低眉順眼,不禁為自己以後的日子擔憂了起來。
    錢氏從來都不喜歡她這個落魄的權貴之女。
    好在周琮暫且哄好了錢氏,許諾了一些霍英瑤都不知曉的事,便急著帶錢氏去用膳。
    落座之後,霍英瑤為表心意,先為錢氏盛湯。
    錢氏麵上應著,喝了一口卻委屈起來:“允慕,這湯的味道可與一年前不同了,為娘不喜歡這甜味兒。”
    周琮卻說:“娘,這是阿瑤親自為你熬製的,你從前不是最喜歡喝甜味嗎?”
    “人老啦,吃不了甜。我現在隻喜歡清淡的,鮮的。”
    霍英瑤一聽,忙要綠禾撤了甜湯,吩咐道:“盡快做一道素淡些的魚湯。”
    周琮便誇自己的夫人賢良,還趕忙給她夾了她喜歡吃的蒸魚,甚至把魚刺都挑了出來。
    錢氏瞧見這些氣的臉色煞白,沒見過丈夫伺候妻子的,真是沒規矩!
    “瑤兒。”錢氏假情假意地笑道:“你今年也是二十有四了吧?”
    霍英瑤回道:“娘說得對,我已是二十有四。”
    “允慕又長你一歲,你們成婚晚,留給你們二人一整年的時間就是要你們恩愛生子的,女子老了不好生,你得多努力才行。”
    霍英瑤低下頭,點頭道:“娘說的是。”
    周琮忍不住對錢氏道:“阿娘,你不要急這個,我與阿瑤有定數的。”
    錢氏瞪一眼周琮,他隻好閉嘴。
    “瑤兒,我這次回來也要在府上住個半載,咱娘兒倆明日去寺裏拜一拜,為周府求得一子。”
    霍英瑤垂下眼眸:“都聽娘的安排。”
    轉眼到了晌午。
    淮殷侯府。
    雲瓔找來時,淮殷侯身邊的帶刀侍衛崔熄與顧銘合拳道:“雲小姐,侯爺正在練劍,不便叨擾。”
    “來者是我,他怎會不見?”
    “侯爺練劍時連皇上都不見。”
    雲瓔倒是知曉宋宴白的規矩,可她脾氣也是不小:“你們讓開,我是日後的淮殷侯妃,與旁人自是不同。”
    崔熄顧銘非但不讓,還做出了“送客”的手勢。
    雲瓔一氣之下直接要自己帶來的人和這兩個侍衛較量。
    崔熄是急性子,立即拔刀。
    “崔熄。”宋宴白的聲音傳來,“不得無禮。”
    崔熄連忙收刀入鞘,低頭道:“主子。”
    宋宴白提劍而來,他目光落在雲瓔身上,“何事?”
    “侯爺怎忘了?”雲瓔嬌嗔道:“你上月就答應過我的,明日要陪我一起去寺裏祈福。”
    宋宴白蹙眉:“暴雨剛過,山路泥濘,擇日吧。”
    “可我府上都備好了,侯爺軍務繁忙,見你一麵談何容易?”雲瓔委屈道:“寺裏又不是日日都能求到上等的玉墜。”
    宋宴白這才想到自己的貼身玉墜尋不到,怕是昨日落在暴雨之中。
    他便應下了此事:“明日辰時。”
    雲瓔滿心喜悅,還想再說些話,宋宴白已經轉身離去。
    她很是悻悻,與婢女離開時問了句:“我方才沒有看到侯爺身上戴著觀音玉墜,雖是貼身之物,可從前總能在脖頸出看到玉鏈痕跡,莫不是贈予了誰家小姐?”
    “主子,侯爺都不舍得把觀音給主子你呢,誰家小姐能比得上主子啊?”
    雲瓔一聽,倒也得意起來:“哼,誰也休想和我搶淮殷侯妃的位置。”
    此時,園內的劍風聲烈烈,崔熄走到假山後的宋宴白身邊。
    “侯爺,屬下要人在周府悄悄搜尋了一番,並未尋到侯爺的貼身之物。”
    宋宴白轉了個劍花:“所有房都找過了?”
    崔熄頓了頓:“不敢搜周夫人的房。”
    宋宴白沉聲:“罷了,明日去寺裏再求個便是。”
    “可那觀音玉墜是侯爺少年征戰時便攜帶於身上——”
    宋宴白收了劍,入鞘時“哢”一聲響,崔熄不敢再多嘴。
    待回往房內時,宋宴白遠遠地就嗅見了燃起的香。
    與在周府時的一模一樣。
    令他又不自覺地想起了那晚那場酣暢淋漓的夢。
    暴雨裏的花瓣痣蠱惑他心,以至於昨晚又念念不忘地夢到那光景。
    可惜卻沒在昨夜的夢裏見到她肩上的朱色。
    翌日雞鳴。
    霍英瑤一早就隨錢氏去往貞山寺廟。
    到了山腳下便見廟下守著侍衛,尋常百姓在今日都不得入內,錢氏亮出了周府牌子,這才得以通行。
    “也不知是哪家大人來了寺廟。”錢氏嘟嘟囔囔,轉頭見霍英瑤一聲不響,就又來了火氣,“你這性子悶不做聲沒有半點情趣,怎麽能讓允慕甘願在你身上使勁兒?再生不出一男半女,可不要怪他納妾入府!”
    霍英瑤不惱不怒,一直在錢氏進了寺廟後,耳根才清淨一些。
    綠禾小聲罵道:“當真是惡毒婆母,她又不知夫人和侍郎之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綠禾。”霍英瑤提醒:“隨她去說,這段時間免不了閑話,你萬不可受了挑釁。”
    “是,夫人,奴婢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