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嬪位保不住,娘家也要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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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嬤嬤陰沉著臉走進來,看向春花的眼神,猶如刮骨鋼刀,恨不得在她身上割下二斤肉。
春花本就害怕,現在身體更是哆嗦得話都說不出,一張臉也因為恐懼變得扭曲。
眼看有太監上前要拉走她,被蕭瑾上前一步,攔下了。
“蕭公公,這是什麽意思?”
桂嬤嬤是太後的陪嫁婢女,在宮中與太後風風雨雨幾十年,感情可見一斑。
因此她的地位,也是旁人無法比的。
即使是燕帝見到她,也是要給幾分麵子的。
“賤婢衝撞了太後,自然是要罰的。”
蕭瑾語調陰柔,麵上含笑,言辭卻半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隻是這件事涉及清和,本督總是要查個水落石出。”
“否則對不起太後娘娘的恩賞,也對不起陛下特許本督去查,嬤嬤覺得呢?”
“人還是留在本督這,也好查清楚她背後的人。”
“單純打死一個賤婢,哪裏夠警示某些暗中想做小動作的人?”
桂嬤嬤是宮裏的老人,怎麽聽不出他這是用燕帝壓人?
盯著他看了半晌,她冷聲說道:“那公公準備怎麽查?”
“嬤嬤放心,東廠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地方,定然能查清楚她背後指使之人,回去告訴太後,等著就好。”
他抬手動了動手指,跟著他的小太監立即會意,拖著春花離開了。
桂嬤嬤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怒反笑:“公公在東廠多年,手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命,晚上不會睡不踏實嗎?”
“本督的事情,嬤嬤就別擔心了。倒是你這麽急著處理春花,該不是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吧?”
“你……”
這邊爭端剛剛有了那麽一點苗頭,方才拖著春花離開的小太監,又迅速折返回來。
“蕭公公!”
“說!”
“春花招了!”
“哦?”蕭瑾扯了扯唇,盯著麵容發僵的桂嬤嬤。
“她說是桂嬤嬤暗指使的!因為桂嬤嬤當年被夏姑娘責罰過,所以桂嬤嬤一直懷恨在心,就想著昨夜趁夏姑娘酒醉,放火殺人。”
“是嗎?看樣子,不僅春花本督得帶走,桂嬤嬤也得跟著走一趟。”
東廠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多少鐵骨錚錚的漢子進去,都哭得涕泗橫流,桂嬤嬤當下就慌了神。
但是她在太後身邊畢竟幾十年,也見過不少的大風大浪,還能維持表麵的鎮定。
“蕭瑾!老身是太後身邊的人,就算做了什麽,也得有太後的懿旨,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
“錦衣衛辦事,隻聽陛下口諭!”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含笑的麵色陡然變冷,速度之快,讓人心頭發寒。
而身側的小太監也沒有給桂嬤嬤繼續開口的機會,扯過旁邊宮女手中的帕子,塞住她的嘴,就將人拖走了。
蕭瑾做完之後,轉身對著莊嬪微微頷首:“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娘娘就不要擔心了。”
“公公慢走。”
事情幾度變換,讓她有些回不了神,言語也有些僵硬。
等他們離開之後,她立即進屋,不過沒有讓宮人進去。
“清和,外麵的事情,你聽到了嗎?”
夏清和身上軟筋散的藥效已經消散,身體已經能正常行走。
她起身扶住身體微微發顫的莊嬪,輕聲說:“娘娘,陛下和太後不和已久,昨夜大火是個契機。看蕭瑾的意思,陛下是要好好敲打敲打太後。”
太後對前朝的事情,一直很是關心,並且時不時會對燕帝掣肘。
他們二人的爭鬥,前朝和後宮都看在眼裏。
可誰都沒有想到,爭端會從一場意圖燒死夏清和的大火開始。
更沒有想到,蕭瑾會直接帶走桂嬤嬤,太後真的能善罷甘休?
……
不過一個時辰,桂嬤嬤招認意圖害死夏清和的消息,就傳遍了紫禁城。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也讓所有人都清楚,這件事已經成了雙方勢力的角逐。
真相,反而成了最無關緊要的存在。
太後知道桂嬤嬤回不來之後,傳召夏清和過去。
“我陪你過去。”
“娘娘。”
夏清和輕輕搖頭:“得罪了太後,您在後宮哪裏還有容身之處?而我,總不會一輩子留在宮中。”
她看著莊嬪擔心的神色,斟酌著說了一句:“若是我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回來,您就去找蕭瑾。”
“他?”莊嬪眉頭緊皺,“你和淩楓和好,他還會幫你嗎?”
“我和他,本就不可能真做夫妻。不管他出於什麽目的幫了我,這次應該也不會拒絕。”
“好,那你萬事小心。”
點點頭之後,夏清和獨身一人去了慈寧宮。
太後冷著一張臉坐在主位上,身側的幾個宮人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可見太後的心情著實很差。
“見過太後,願太後……”
“別願了。自從你回來,哀家這煩心事就沒有斷過。你心裏,也期盼著哀家早點死呢吧?”
冷冰冰的言語,半點情麵不留。
可見太後對她,是真的沒有一絲感情了。
夏清和跪在冰冷的地上,壓了壓心裏的悲涼,輕聲說:“民女不敢,民女希望太後歲歲平安,長命百歲。”
“是嗎?”
“是。”
“那你就該知道,哀家要的是雨綿嫁到嚴家,嫁給嚴淩楓。而你,和嚴淩楓牽扯不斷,到底是為了什麽!”
說到這裏,太後半點沒有掩飾目的,盯著夏清和的眼神,好似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兩個透明窟窿。
“民女和少將軍……”
“青梅竹馬是吧?”
太後冷聲打斷她的話,因為上了年紀而變得渾濁的眼神裏,透著陰沉的氣息。
“哀家不管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和他在一起。”
“你要是一意孤行,那麽莊嬪不僅是連嬪位保不住,娘家也要沒有了。”
夏清和猛地抬起頭,眼神裏的震驚半點藏不住。
她沒有想到,太後竟然會用莊家,威脅她。
太後看著她的模樣,反而笑了。
“當年你為什麽差點送到教坊司,又為什麽被送到庵堂,吃了那麽多苦,不會不清楚吧?”
“哀家勸你,別那麽軸。”
“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