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快被你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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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鴻咳嗽了一聲,其他人心領神會,沒有再多問,魚貫而出,隻留下了祝棠和祝鴻。
    “皇姐今日來找我所謂何事,你都好久沒來過我這了,周圍可還熟悉?我帶皇姐在府上走走吧。”
    祝棠含笑,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說道:“何必在這惺惺作態?祝鴻,你的未婚妻年少體寒,在老宅修養,好像有個青梅竹馬呢。”
    祝鴻微微蹙眉,說道:“皇姐,你打聽這些做什麽?”
    祝棠含笑道:“我就要離開京都前去蜀州了,在走之前,自然要給你添些亂,才不枉你對我做的事。”
    祝鴻望著她許久,突然哂笑出聲:“皇姐剛才說那番話的時候,我還以為……”
    他知道祝棠是想拆散他的姻緣,也是為了防止他聯姻後,權勢空前強大,她隻是不想讓自己好過。
    但他在那一瞬間,還是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以為她和自己想的是一樣的,是見不得他和別人在一起,才這樣做。
    真是……魔怔了。
    他捂著臉笑,笑了片刻,無聲的寂靜下來。
    “我給皇姐使了這麽多絆子,皇姐不高興也正常,想報複就報複吧,誰叫我們是親人呢。”
    祝棠厭惡的蹙眉:“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自欺欺人。你接宋悅來京都的時候,就應該知道的所有事情,看我被蒙在鼓裏很好玩嗎?”
    祝鴻起身,踱步朝著她走來,站在了她跟前,居高臨下望著她。
    祝棠並不喜歡他俯視自己的視角,想要起身,卻被他抬手重新推坐回了椅子上。
    一條腿膝蓋架在椅子中間,壓住了她裙擺,不讓她起來。
    祝棠冷冽的目光看向祝鴻,他的眼神帶著侵略性。
    “所以知道是嗎?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祝鴻含笑道。
    他扶著扶手,彎下身來,和祝棠對視,眼眸像某種吐著蛇信子的蛇,緊緊的盯住自己的獵物。
    祝棠道:“是啊,我不光知道,還知道你和宋悅達成了交易,讓她懷上季逸風的孩子,之後將我取而代之。好綁住季逸風,讓他同從於你。”
    祝鴻抬手,撫摸過祝棠的臉頰,說道:“不對,你隻猜對了一半。皇姐,不妨再猜猜,我究竟想做什麽。”
    祝棠望著他的眼眸,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她當即警覺起來,袖中的匕首悄然出鞘,隨時準備抹了他的脖子。
    “皇姐,在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你的人,所以你的一個眼神,我就知道你下一刻想做什麽。”
    “就比如我知道,你此時此刻,眼裏透出殺氣,想要將我一擊致命。”
    祝棠心下一駭,正要動手,祝鴻卻身體後仰,躲過了劃過來的刀鋒,隻削掉了一一縷尚未垂落的青絲。
    眼看祝棠還想再動手,祝鴻眼疾手快的攥住了祝棠的手腕。
    豈料祝棠卻調轉了刀鋒,劃破了祝鴻抓著她手腕的手,血水順著手臂滴落,染紅了祝棠的白色大氅。
    血腥味在空氣中蔓延。
    祝棠朝著祝鴻挑眉,笑道:“弟弟,你了解我,我何嚐不了解你?”
    祝鴻卻像是沒感覺到傷一樣,直勾勾的望著祝棠,被她臉上的笑意迷惑。
    “痛嗎?鴻兒。”祝棠語氣親昵,成功叫祝鴻晃了眼,一時不察覺,等他回過神來,原本劃破他手臂的刀鋒,此時架在了他的脖頸處,劃出了一道血痕。
    血水順著脖頸往下滑落,溫熱的,刺痛的。
    祝鴻卻隻是垂眸看了眼,再度抬眸看向她,笑道:“有點疼呢,皇姐,你要殺了鴻兒嗎?”
    祝棠唇角扯著嘲諷的笑:“你想殺我,我殺了你也不足惜,隻是若是這樣,我的一生也會毀於一旦,我還不想死。
    所以,隻能先找你還回來些,你且忍著吧。”
    祝鴻低頭朝著她湊近,這一動作,讓祝棠刺在他脖頸的刀深了幾分。
    她甚至懷疑,祝鴻這是在尋思。
    但凡她手抖一下,祝鴻今天就得死在這。
    祝鴻就像是沒有絲毫察覺,隻是一味的湊近她,唇瓣與她唇珠近在咫尺時,他低頭,隻落在了她的唇角。
    虔誠又癡狂。
    “皇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想做什麽嗎?這就是我想做,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但你怎麽能喜歡上別人呢?季逸風他哪一點能和我比,你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與我爭鋒相對,我真的快要被你逼瘋了。
    不過皇姐,宋悅回來了,季逸風還是那個駙馬,但長公主不會再是你,你很快就會隻屬於我一個人。我們會像小時候一樣,永遠不分開。”
    祝棠愕然睜大了眸子。
    這是她第一次,聽祝鴻這麽直白的說出他內心的想法,竟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祝鴻,你瘋了?”
    但旋即,她就意識到,祝鴻剛才的湊近,並不隻是為了說這段話,而是不知不覺間下了藥。
    她眼前一片眩暈,思緒模糊,很快疲軟下去,落入了祝鴻的懷中。
    祝鴻幾近貪婪的,呼吸著她的氣息。
    他坐在床榻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子,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祝棠這般恬靜的模樣。
    似乎從很早以前,兩人每次相見都是針尖對麥芒。
    祝棠再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看,祝鴻知道,都是因為他。
    因為後悔將季逸風送到她身邊,因為他嫉妒的發狂,所以他找人埋伏在了季逸風外出的路上,想要殺了他。
    但不知為何,原本應該外出的季逸風,卻變成了祝棠,若不是他趕去的及時,祝棠早已死在了他的人手下。
    他迄今還記得祝棠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樣,抱著祝棠的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唯恐真的會失去她。
    再就是後來,有人看出了其中彎彎繞繞,詢問他是不是一開始就想鏟除祝棠。
    祝鴻與那人並不相熟,也無意與之過多糾纏,更沒想到讓那人知道自己的心思,於是他漫不經心道:“是啊,我真想她死。”
    或許隻有那樣,祝棠才會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祝鴻真的很懷念,曾經和祝棠相擁而眠的日子,她那般溫柔,會給他講故事哄他入睡。
    祝鴻是後來才知道的,那次的暗殺,祝棠就已經起疑心了。
    但她始終不敢相信,和她朝夕相處長大的弟弟,會想殺死她。
    不巧的是,她還聽到了那番對話。
    之後無論祝鴻再怎麽解釋,也無濟於事。
    禍從口出,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