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做些快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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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鴻最近忙得頭昏腦脹,他沒想到祝棠離開京都,還給他留下了一個隱患。
他原本定好的未婚妻,和她的青梅竹馬私奔了,將祝鴻和皇室的顏麵踩在了腳底下,引起了帝王的震怒。
可偏偏,祝鴻當時與他們家聯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期間利益早就摻雜在一起。
要是這時候天子怪罪下來,降罪於他們,祝鴻之前付出的心血也將付之東流。
因此,他不僅要背下被逃婚的名號,還要為陳家說話,保護陳家權勢,不讓他們家垮台。
而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繼續聯姻,隻是換了一個人選,其他不曾變過。
祝鴻剛歇下,詢問了自己的眼線祝棠身邊的事,得知暗殺失敗,但季逸風受了重傷,他不禁皺眉。
“不是說過了,此行目的是裴衡,怎麽受傷的是季逸風?”
比起裴衡,祝鴻還是更相信季逸風,畢竟是他帶出來的人,自己還掌管著他那麽多的秘密以及生死。
季逸風受了重傷,還要怎麽保護祝棠,製衡裴衡?
“真是蠢材,什麽事都辦不成。”
“具體情況不清楚,派去的人盡數被斬殺,公主多半知道是殿下做的。”
祝鴻愜意的坐在太師椅中,說道:“她知道又怎麽樣?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做,她不也沒說什麽嗎?”
一人腳步匆匆的來,手裏還抱著個盒子,跪在來祝鴻跟前,高舉匣子說道:“殿下,這是長公主讓人送來的匣子,說要親手交到殿下手上。”
祝鴻微微皺眉,他起身上前,站在匣子麵前看了許久。
無怪他這般小心。
祝棠實在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又是個分外了解他的人,知道他害怕什麽。
祝鴻從小就懼怕蛇類,住處每年都要撒上許多雄黃。
自從兩人關係鬧崩了之後,祝棠曾給他送過幾次匣子,裏麵裝的多半都是劇毒的毒蛇。
祝鴻有了一次被嚇到,往後都變得小心翼翼,不會輕易接過她送來的東西。
但也不會置之不理。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麽,或許還做著和以前一樣,祝棠會在匣子裏裝著團簇的花、好吃的點心,發現的奇珍異石。
她以前遇到什麽趣事都想分享給他。
所以祝鴻並不想錯過。
萬一呢,萬一有一次祝棠不是想捉弄他,而是真的想送他東西呢?
祝鴻抽出劍,挑開了匣子。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當真是祝棠的風格。
尤其是看到那個人頭的臉,正是他的下屬莊奇的臉。
祝鴻麵無表情的看著,沒覺得憤怒,甚至止不住的輕笑了兩聲:“皇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狠辣呢。”
怎麽辦,這才過去沒多久,有點想她了。
想見到她。
留在京都不好嗎,至少還能常相見,如今去了蜀州,還不知要多久才能見麵。
“埋了吧,看著惹眼。”
祝鴻輕描淡的下了定論。
將所有人都屏退後,他兀自待了一會,思念如洪水襲來。
他越發懷念以前和祝棠生活在同一屋簷,每日都能常相見,後來年歲大了,想見一麵都格外的難。
隻能靠著以前的舊物排解相思。
他從懷中摸出了一麵手帕,青綠色的,柔軟的像是女子的肌膚。
祝鴻將其放在鼻息下輕嗅,上麵還殘留著祝棠的氣息,就像她還在自己身邊一樣。
“皇姐,你什麽時候才會明白?這世界上隻有我是掏心掏肺對你的,也隻有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哪怕是那至高無上的地位。”
——
裁定了方案後,便是要招兵買馬,組織隊伍施工。
交代給季逸風去辦的事也有了著落,從周圍各州借來了不少人和糧食,足以維持蜀州一段時間的運轉。
祝棠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前去看望病患,去施粥,查看賬目,看支出是否正常。
連軸轉了兩周,才算將所有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百姓都已經安頓好,瘧疾的藥也研製出來,分發給了所有百姓。
汛期即將過去,祝棠的工程開始動工,她每過兩天都要去看一下進度。
裴衡道:“按照現在的速度,建完至少需要一年,盡量趕在明年汛期之前建成,這樣能看看成效。”
他視線從桌麵移到了祝棠的臉上,詢問:“公主打算在這待到那時候嗎?”
祝棠道:“既然是我要跟進的事,自然得由我負責到底,哪有臨陣脫逃的道理?”
裴衡垂眸,沒有說話。
祝棠問:“你難道不想跟我留在這嗎?”
裴衡眼眸微動,說道:“你是原本的計劃中,就讓我陪著你到那時候,還是臨時決定的?”
祝棠疑惑:“這重要嗎?不都是希望你留下?”
“還是有不一樣的,但你要想清楚,季逸風沒道理也會陪你一直留在這。”
祝棠輕笑:“原來你在意的是他,你放心,我可沒打算讓他也留在這。
你難道忘了,他在京都還有外室和孩子呢,孩子出生,他這個做父親的總要在身邊吧。”
見裴衡不說話。
祝棠握住了他的手,順勢坐在了他懷中,攬著他的脖子,笑道:“其他人到時候都可以先回去,唯獨你不行,你得留下來陪著我,這是命令。”
裴衡有些無奈,說伸手攬住她的腰,如此她就不會太受累。
“微臣,謹遵公主命令。”
他又問:“你打算什麽時候和他說清楚,讓他回京都。”
“快了,就這兩天的事,他要辦的事已經辦的差不多了,留在這我還嫌多口糧。”
祝棠湊近裴衡,舌尖如靈活的舌,舔舐過他的喉結。
“裴哥哥,難得有空,不一起做些快樂的事嗎?”
祝棠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裴衡掐著祝棠纖細的腰的手緊了幾分,呼吸跟著粗重。
他低頭看著祝棠露出的狡黠的笑,被她的笑感染,低頭想要一親吻芳澤。
剛碰上殷紅的薄唇,就有人直接推門而入。
季逸風站在門裏,手中拿著一卷文書,抬眸正要說什麽,猝不及防的看見了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他眼眸沉了沉,抿平了唇角,說道:“我看門是虛掩著的,就直接進來了,打擾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