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凝搜山權柄,邁入江陰府的第一步,借刀殺人,以絕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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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寧縣,內街。
    “這,這是.結束了?”
    陸乘風等人一臉心事重重,在這天際泛白之時,一臉疲色的趕到。
    旋即便揉了揉眼,看到了這一幕,頓時瞠目結舌。
    與此同時,耳畔傳來陣陣喧鬧:
    “妖物.是這尊神聖帶來的嗎?”
    那些被中黃教徒蠱惑的民眾,在遭逢大亂後,眼睜睜的看著季修撥亂反正,就連號稱前來‘救苦救難’的神祇
    都被他托起龍鯨脊骨,當空將其一口吞吃!
    乍見此等驚世駭俗的情景,瞬間嚇得腿肚子都抖了。
    他們看到段沉舟提刀追殺大將壇主魏長蛟而去。
    看到一個個縣兵,武館的武夫凶神惡煞,手提兵械,嚇得一陣騷亂,連連後退,一哄而散,不敢再繼續跟隨這些中黃信徒作亂。
    事情過後,理智上湧,也回過了味。
    為何大玄要明令禁止神祇傳道顯聖?
    大玄根深蒂固的幾百年統治,早就深諳人心,將‘規則’傳遍了每一個角落,哪怕再是偏壤的鄉縣,也不例外。
    之前是因生死危機之下,被一葉障目而鼓動。
    現在恢複了理智,這些人望向季修,神情震動:
    “是了,是了季把頭說的對啊,這些中黃教信徒.餘孽,他們夥同作亂,衝擊縣衙,殺吏造反,可以一走了之,但我們事後,可就沒命了啊!”
    “江陰府的駐軍大將司,要是聽聞消息,發兵下鄉,咱們有一個算一個,豈不是都得掉腦袋?”
    “救苦救難,殺妖造反,到頭也隻是為了他們的一己私欲,把咱們當作耗材,哪裏又會給我等小民,一口飯吃!”
    一時間,有人醒悟的早,暗自喃喃,懊惱的直拍大腿。
    召靈顯聖大將壇的中黃教眾,趁亂收編流民,會帶來信仰。
    但這股香火是不穩定的,來得快,去得也快。
    尤其是季修數個月來,在安寧縣養的名望何其雄厚。
    從馬夫翻身,聲名遠揚,建立山道營生,一笑泯債,將三大幫幹的肮髒事,一筆勾銷。
    獵獸采藥,給了底下人頗為優渥的工錢,隻要肯出力,就有盼頭,做的好的還有機會被授武,提拔為門客
    於碼頭之上,還為了苦役出頭,和府裏的貴人起了口角,鬧得沸沸揚揚!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全數疊加下來,在這些普通縣民眼裏,一張嘴一句話,甚至比之縣尊老爺,教頭大家,都要管用!
    他的幾句話。
    叫原本近乎失控,需以暴力、兵械鎮壓的流民洪流,霎時平息,正忐忑不安的聽著事後發落。
    “是的,結束了。”
    “但妖物流竄入縣,難免會有殘存、殘餘。”
    “縣尊大人,還有諸位教頭、風雲會的三位交椅,關於此事,還得多多費心,派遣人手,務必掃清剿滅!”
    望向段沉舟單人獨刀,追殺身上受創,狂奔不止的中黃壇主魏長蛟,一路沒了影子。
    看到陸乘風等人領著一大幫子武夫,人人身上帶著血到來,季修當即回身開口,旋即望向趙久:
    “趙哥。”
    “這些縣民眼皮子淺,見識不高,都是在泥濘地裏討生活的,被中黃教一手操縱的妖物災禍蠱惑,難免行差踏錯。”
    “如今數百上千頭妖物入縣,縱然一場大禍已平,但餘波難消,安寧縣中十萬戶,難免死傷不少。”
    “這時候若再行酷刑,勢必人心惶惶,不知會叫多少人流離失所,使得安寧一縣,就此荒廢。”
    “你是府城大行來的,眼界高,其中道理不會不懂,還請高抬貴手一二。”
    看著那些被中黃教或裹挾、或鼓動的一眾縣民,如今正縮著頭,聽完季修的話。
    趙久沉默了下,長歎一聲:
    “長街暴動,妖物入縣,如蝗蟲過境,眼下大過年的,深寒臘月,屋瓦房舍,估計沒幾處完好的了。”
    “整個安寧縣就那麽些人,我要是再將這些從眾之民一個個問罪、問責,致使安寧十戶九空。”
    “到時候上麵下來人,無論是稅收,還是問責,我縱使出身‘三十六行’,也擔不起這份責任。”
    “縣再小,也是大玄治下,隻是此舉過後”
    趙久一屁股坐下,甲葉摩擦著碎石子,眸子裏露出了濃濃的憂愁:
    “整個安寧縣的營生、商鋪、生意,全都毀了大半,又死了這麽多人,江陰府尊,還有那列位府官,是勢必要問詢一二的。”
    “爺這次是倒大黴了!”
    “不過這些妖物也就算了,但這些‘中黃教’的餘孽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明明我縣中三令五申,嚴謹杜絕排查‘中黃餘孽’,結果一出事,全都一窩蜂冒出來了,我竟好無所察!”
    趙久對此,震怒無比。
    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猛虎酣睡!
    這跟用刀用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有什麽區別!?
    跟隨著風雲會三大交椅一同到來的,還有藥廬黃老頭,藥行大丹師徐黎。
    至於那位府城風雲會總舵,風雲道館館主的衣缽風正銘,一開始聽到動亂,便馬不停蹄的去護持了這位丹師。
    連帶著那位驛傳行的公子哥狄遠,也跟了過來。
    聽到趙久的憤怒咆哮。
    狄遠似乎想到了什麽,悄咪咪的繞到了季修與趙久的身畔:
    “趙縣尊,季東家,關於這個.我曉得一二。”
    他搓了搓手,笑嗬嗬的指著碼頭,語氣意味不明:
    “黃老七這陣子天天從縣裏進進出出的,每次都帶著些人,也不知道是幹些什麽的。”
    “而就在昨夜裏,他帶著自家老仆拖著一身傷,一路急匆匆的跑過來找我,叫我開撥商船,帶著他回到府裏。”
    “隻不過我沒給他準信,他現在應該還在我商船之中候著,但我驛傳行負責海運的人手,沒有我的令,是不會開撥的。”
    聽到這帶著暗示的話語。
    趙久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他看了看身側的季修,一刹那,就明白了過來。
    感情內鬼出在自己家裏!
    想起自己曾囑咐過,對那藥行的黃七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他家裏‘九佬’之一的麵子上,在縣裏給他點裏子。
    但這小子
    是真一點臉都不給他啊,還暗戳戳不聲不響,給他扣了這麽大一頂黑鍋!
    這要是接實了。
    他家老爺子不出麵,誰都撈不上來他!
    現在事情了了,竟然還想要跑?
    趙久氣得麵色漲紅,緊咬著牙,先是勒令三大館武夫、縣兵巡狩安寧諸街,將妖物追剿殆盡,另一邊當即開了口:
    “梁伯.”
    “去給我查!”
    “黃七一個府行公子哥,沒什麽腦子,做事必定紕漏百出,全是破綻。”
    “小犢子真是夠狠的.”
    欻!
    趙久猛地抽出劍,狹長的眸子裏迸出殺機:
    “跟我走,給我把他截了!”
    聽完這來龍去脈,季修不免咂舌,一邊琢磨那黃七是不是腦子傻了,另一邊眼眸已泛寒意。
    如果說之前,看在他身後背景的份上,季修明麵上不能拿他怎麽樣.
    但這小崽子壞水這麽多,要是放走了,必定後患無窮。
    這一下,就算趙久不清算他
    季修自忖。
    自己,也不能讓他活著回到江陰府!
    【授籙主長夜之下,斬百年妖物、開智妖物數十頭,庇護黎庶,踐行‘搜山’之權柄!】
    【術道神通:‘搜山趕海’進度大漲!】
    【當前煉化度:40%→51%!】
    【‘搜山’煉化圓滿!】
    【靈覺、望氣稟賦融合,化作‘搜山’,從此往後,授籙主踏山行路,晝夜如一,凡目之所視,不經‘天機’遮掩之物,皆能洞察!】
    【搜山已成,當煉趕海!】
    【授籙主覺醒‘趕海’稟賦——乘浪!】
    【乘浪:提升水性,叫授籙主入水則靈,冥冥之中似有神助,掌握控水能力!】
    【隨著煉化進度大漲,可入水不遮口鼻,可踏江如履平地,宛若江浪之主!】
    搜山,趕海!
    事到如今
    季修已經煉化、踐行完了前半篇!
    看著後半篇的‘趕海’.季修舔了舔嘴唇,望向那八千裏東滄海,眼神閃過一抹灼熱。
    五百裏山道,裝不下他的野心。
    而那八千裏東滄海,無垠遼闊槐麗,過了這茬,已是近在咫尺!
    煉皮,煉皮,隻待煉皮!
    一旦得成三煉。
    當悶頭直撞,紮入其中!
    叫那三十六行、道館流派、府官大家.
    也多添一個季姓,叫他這山道營生,有朝一日,也能把‘地龍窟’的生意,賣到那府城裏!
    “對了,季兄弟,咱們之前見過。”
    “在下狄遠,家中多做些海上運輸、護鏢的生意,安寧縣往來江陰府的航道,幾條都是由我家把控著。”
    “以往你們縣裏也沒打通過關係,有生意向府內輸送,這些往來船隻除卻載人,空蕩蕩的怪可惜的。”
    “縣內的妖物皮毛,精血運送到府裏,價格可是能翻一番的!”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怒氣衝衝的趙久,發號施令完拔腿便走。
    而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季修,想起方才見到的那等‘鬼神辟易,一口吞吃’的一幕。
    狄遠咽了咽口水,將這等秘密死死埋入心中,隨即眼珠子一轉,似乎想起了什麽,不由靈機一動,問了一句。
    “哦?還有這等好處?”
    “那不知狄兄你吃幾分利?”
    季修聞言愣了下,隨即精神一振,隻覺得瞌睡來了送枕頭,這不就是他打入‘江陰府’的第一步嗎!
    隻不過,以往他便聽說,三大營生和三大幫,不是沒有打過靠山吃山,然後運送江陰府售賣的想法。
    但,都被那負責航道的‘驛傳行’,還有負責江陰渡口、碼頭的‘漁行’,給敲詐的一點脾氣沒有。
    這邊讓一點利,那邊塞了一點,到了府城還要給商行繳租,給府城納稅.
    一套套盤剝下來。或許風裏來雨裏去,忙前忙後跑一趟,到了最後連丁點油水都撈不出來,索性便熄了這份心思。
    也不知道這驛傳行的公子哥
    “害!咱倆誰跟誰,這不就生分了嗎,季兄弟。”
    “我與你一見如故,大不了你幾歲,隻覺得見了兩麵,投機的很。”
    “咱們不談錢,俗氣。”
    “江陰府新立的那個外道‘廟宇’,那裏麵的和尚都說的些什麽來著?”
    “對,緣!”
    “君子之交淡如水,咱們談緣!”
    “你我有緣呐!”
    季修與他對視了一眼。
    隻見狄遠一臉誠懇,眨了眨眼。
    下一刻,他會心一笑,搭上了這位驛傳行公子哥的肩。
    嗬。
    你我兄弟,果真一見如故!
    這一下,除卻酒行的趙久,自家又多了一位驛傳行的狄遠兄弟。
    心中扳著指頭,默默算著的季修,正琢磨著:
    “玉石行的蔡靈兒、繡衣行的葉凝脂、酒行的趙久、驛傳行的狄遠.”
    “段師總說,他府內仇敵不少,和這些大行、道館、流派,都有著舊賬要翻。”
    “但我還沒入,就結了不少交情,冤家宜解不宜結。”
    “希望這些‘弟兄姐妹’有點話語權,到時候在家裏老爺子麵前提提,若是有著間隙,給我來上一出‘一笑泯恩仇’就好了”
    拳頭大,是一定要的。
    但若是能不動拳頭就解決問題,還能撈得好處!
    豈不是上上之策?
    碼頭前,天蒙蒙朧。
    黃修文一身狼狽,褲腿子上沾滿了血和泥土,身邊的仆役早就被妖物宰吃了個幹淨,隻剩下了一個被打得半殘的老仆老黃。
    “可惡,姓狄的到底在等什麽?我都跟他講了,中黃教有妖物入縣,生出大亂!去找那姓季的小子尋仇了”
    “他還不發船,帶著徐丹師和我跑路,是真想死在這山巒小縣不成!?”
    這位藥行七少憋紅著臉,看著負責商船的驛傳行人,大聲叫嚷:
    “我跟你們說了,我是藥行的嫡孫,三代單傳!我家老爺子乃是江陰‘九佬’之一,話語權極重!”
    “你們給我發船,帶我走!”
    “事成之後,驛傳行給你們什麽待遇,來我藥行,我給你們翻三倍,怎麽聽不懂人話嗎!”
    他在船隻上一通亂踢發泄著。
    可那驛傳行的商船管事卻隻是陪著笑,但一道命令都未發,同時心中腹誹:
    “待遇是給了,但要這麽做,名聲也就臭了。”
    “到時候過了幾個月,你老貴人多忘事,把哥幾個都忘腦子後麵。”
    “咱們又不是出身藥行的,人微言輕,又沒關係,萬一日後被掃地出門,前主家來清算舊賬,找誰說理去?”
    他還沒嘀咕兩句。
    卻見安寧碼頭外,突然有滿身血煞氣,披甲執械的縣兵,裹挾武夫洪流而來,陣仗浩大。
    那血腥氣隔著幾十丈冰天雪地,都能聞得清晰。
    為首的縣尊趙久,更是咬牙切齒,看到黃修文,當即紅了眼,‘鋥’的一下拔出手中劍:
    “豎子,今天別說你家老爺子的麵子,就算玄君爺從棺材板裏蹦出來,爺也不管了!”
    “給老子死!”
    趙久滿腔怒氣無處宣泄。
    在來的過程裏,梁伯幾乎沒怎麽查,就將黃修文那‘漏洞百出’的謀劃,給全逮出來,將證據鋪在了他麵前。
    對此,趙大縣尊一想到府內的‘治罪’,心頭火那是滔滔上湧,此刻看向黃修文,更是恨不得一劍給他砍了!
    唰!
    看到那劍刃的光,黃修文頓時之間,嚇得臉色煞白:
    “哥,趙哥,你聽我說,我”
    然而。
    趙久才踏上甲板,手中之劍便被人攔截了下來。
    一側季修搖了搖頭,壓住他的劍,旋即低聲正色道:
    “縣尊,黃七畢竟是藥行嫡係,就這麽殺了.”
    “恐怕不好交代。”
    季修意有所指的語氣,叫趙久猶如被一桶涼水潑下。
    他想起了藥行的勢力,心中也打起了鼓,頓時熄了火,胸腔反複起伏,咬牙切齒,卻提著劍柄,仍舊不甘:
    “那就這麽算了?”
    對此,季修微微一笑:
    “當然不能。”
    他看向如同有了一線生機的黃修文,故意大聲開口,說給了在場所有人聽:
    “但黃七公子勾結外道,放妖物進城,也是證據確鑿的事兒,這種戴罪之身,就應該押回縣衙,打上一頓板子,嚴刑逼供,等到什麽都交代完了”
    “再趁夜押去江陰府,聽候那邊發落,我料想江陰府內,應該會給我等一個公道!”
    聽完季修之言,趙久沉吟片刻,眼眸閃爍精光,看著季修眸裏的笑,頓時眯起了眼:
    “你是要”
    趙久側眸,瞥見了黃修文慘白的臉上,突然浮現出的一抹喜色,當即一拍手:
    “不錯,不愧是我兄弟,就是夠沉穩。”
    “說的有道理,左右上前,將這狗崽子給我拖回縣衙,嚴刑逼供!”
    “另外,他旁邊那個老仆”
    “梁伯,給我製住他!”
    “上!”
    一刻鍾頭後。
    縣衙之內,刑房中。
    啪!
    啪!
    啪!
    一聲聲慘叫,慘絕人寰的響起。
    夜色,安寧碼頭。
    整整打了一夜,早已癱倒在地,被一艘船隻押解著,去往江陰府的黃修文揉著屁股,一臉怨毒。
    他看著兩個押解的縣兵,咬牙切齒,但卻不敢吭聲,隻敢在心裏暗想:
    “趙久,季修”
    “等著,都給爺等著!”
    “尤其是你,姓季的,爺跟你杠上了!”
    “你不是怕我家勢力的麽?”
    “我告訴你.”
    “現在,才剛剛開始!”
    等爺回到府內,有你好受的!
    他趴在船隻上,身軀發著抖,隻覺得脊背皮開肉綻,動都難動。
    然而,還不待他嘀咕完。
    隻聽見‘撲通’、‘撲通’兩聲!
    押解他的縣兵,卻突然跳下了船隻,叫黃修文看得一個愣神:
    “這是.”
    緊隨其後!
    左右兩個方向。
    隻見到兩艘舢板,就仿佛形成了某種‘默契’一樣,向他駛來!
    當一蒙著麵的黑衣影子,雙手擒龍首,當空向他拍來之時,黃修文瞪大了眼:
    “季!”
    可他話還未講完,下一刻,已連同整座小船,一同沉沒,屍骨無存!
    在這浩瀚無垠的東滄海上連一絲絲漣漪都未蕩出。
    另一艘舢板上。
    被趙久暗戳戳囑咐著,前來‘殺人滅口’的梁伯,見此一幕愣了下:
    “兄弟混哪條道上的?”
    他看出了這黑衣身影的底細,但隻佯裝不知,高聲問道。
    對此,季修回頭,蒙得嚴嚴實實,看著眼前被魏長蛟一拳放倒的老頭,咧嘴一笑,故意壓低聲線:
    “我乃渾天義眾,十把交椅末席,魏長蛟!”
    “這小子惹了我,我今日來取他性命!”
    “怎麽,你要攔我?”
    聽到這名字,梁伯臉色一黑,心中暗罵一聲這‘臭小子’,但麵色仍舊佯裝忌憚:
    “原來是你.渾天義眾的名頭,我江陰‘黑市’,也略有耳聞。”
    “既然如此,這一單我不接也罷,給你便是!”
    兩人一個照麵,極有默契的壓低聲線,駕馭舢板,往兩個不同方向離去。
    隻留下原地毀去的船隻,以及兩個良久之後,這才浮出頭來的縣卒。
    二人對視一眼,一臉心有餘悸,半晌後,才從那船隻殘骸裏,拖出了艘小舟,便回安寧複命。
    卷宗極其簡單,他們都已經想好了。
    【妖亂之後,亥時。】
    【戴罪之身的黃家公子,於東滄海被‘渾天賊’與‘黑市殺榜’伏殺斃命。】
    【屍骨無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