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趙啟宏搖頭。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李平生搖頭笑笑，意味深長。
    “是真的不知道。”趙啟宏沉默著抽完了一整根煙，搖頭說道，“憑我的經曆以及行政級別，劉天野就是極限，接觸不到更高層的領導。”
    “我隻能說，以前的天海市無論是市長還是書記，都是傀儡。”
    “操控傀儡的是誰，沒人知道。”
    趙啟宏當仁不讓，目光平靜的看著李平生。
    也是通過他的目光證明，他沒有說謊。
    李平生點頭輕笑：“算了，愛誰誰，現在林副書記還沒有說嚴查他們，我也不好動……那經偵介入的事情？”
    趙啟宏用力的點頭：“老弟，跟我吃頓飯，馬上辦！”
    李平生並未拒絕，一頓飯的事情。
    在飯桌上，趙啟宏當麵給工商、稅務去了通知。
    因為有人向區裏舉報，行賄資金來源有問題，所以青羊區經偵部門介入，請兩個部門轉交案件。
    本著民事案件讓步刑事案件的原則，兩個部門不敢不答應。
    剛接到通知的時候，林盡染一臉懵逼。
    雖然沒有明確的證據，但她知道這件事背後肯定有李平生的影子。
    高層誰勝誰負其實跟林盡染沒有關係，自己能夠脫身出來，李平生就不會逼她解凍，也很完美。
    下午四點，宏安集團。
    整個會議室裏都是煙氣罡罡，張樹全和任越都是笑容可掬，不停的看著時間。
    那些在紙上簽了名的員工代表都來了，他們麵帶惱怒，雙拳緊握。
    要不是顧忌警方在場，他們可能都會當場發難。
    “老劉，發不了工資，你怎麽辦？”
    “不發工資就是不讓我活！誰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他活！”
    “哎，怎麽攤上這樣一家公司呢！”
    所有員工都麵如死灰，等拿到了錢，他們就跳槽。
    正想著，門口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咱們老百姓，今兒個真高興，高興，高興！”
    黃天賜哼著歌，腳步輕快的走了進來，看到所有人都在場，他還微微發愣：“老劉，你們怎麽不在工作崗位上？”
    員工們登時起身，張樹全揮揮手。
    “來來來，坐下，坐下，都聽我說，不要急嘛！”
    張樹全不慌不忙的點根煙，搖頭說道：“黃總啊，都不是我說你，你自己吃飽了，喝足了，怎麽就不考慮考慮下麵的員工？”
    “那天你聽見了啊，不發工資，你的員工就要鬧啊！”
    張樹全說完，對著老劉打了一個眼色。
    “沒錯，黃總，我得好好說道說道！”
    老劉脖子上青筋都暴起，大聲道：“我們出來打工，就是為了那點吃不飽，餓不死的工資！公司有困難我們理解，一個月不發我們支持！”
    “可是整整三個月，我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說到最後，老劉怒氣衝天的說道：“今天你要是不給我錢，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老劉拿起凳子，有的員工去堵門。
    今天，一定要還他們一個公道！
    冷小玉麵帶冷笑，哼了一聲：“要我說這事兒不怪黃總，要怪就怪李師傅！要不是他說三天能夠解決，能鬧成這樣？”
    “哼，那個垃圾，簡直應該去死！”
    張樹全深以為然的點頭，黃天賜卻皺眉。
    “冷秘書，你說誰是垃圾呢？”
    “嗯？”冷小玉不爽，我還說錯了嗎？
    “李先生力挽狂瀾，昨天開會的時候震懾住隻會說套話的張組長，難道你不是親眼所見？”
    黃天賜不給冷小玉麵子：“我都很奇怪，林副書記讓您過來指導我們工作，你有編製，堂堂的秘書，您又做了什麽呢？”
    “我不怕得罪人，如果都是您這樣的官兒，那這個國家就完了！”
    “你！！”冷小玉激動的起身，可卻無話可說。
    張樹全也是咬牙：“黃總，說工資的事情，不要顧左右而言其他！”
    “工資的事情，解決了啊！”
    黃天賜指了指門口：“我剛從財務回來，跟財務說拖欠了員工三個月的工資，準備補償四個月，財務一會兒就能發出消息。”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你不是吧？
    拖欠工資能要回來都不錯了，這還額外多給了一個月？
    要是按照這樣算下來……
    沒有一個億都搞不定！
    老劉目瞪口呆：“黃總，這真的假的，您不會是……”
    叮咚！
    老劉話都沒有說完，工作群就出現了一個紅頭文件。
    宏安集團關於工資的通知。
    ……因經營原因拖欠員工工資三個月，經集團領導研究決定，特補發四個月。
    感謝諸位與我們攜手並肩，共克時艱。
    財務部。
    看到通知，再加上有人的工資已經到賬，所有員工都歡呼雀躍！
    他們不好意思的看著黃天賜，腸子都悔青了！
    “黃總，對不起，我受到工商局的挑撥，沒有相信公司，慚愧！”
    “原諒我們吧，都是張樹全鼓動的！”
    “該死的畜生！”
    員工們最沒有立場，原本是張樹全最忠實的擁篤，此時全部叛變。
    黃天賜當然不可能擴大矛盾：“算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大概一周以後，公司的錢會解凍一部分，雖然不是全部，但工資肯定是不成問題，你們先去工作。”
    黃天賜打開房門，員工們感恩戴德的出去。
    聽到黃天賜的話，屋子裏的人再次覺得後背發涼！
    解凍了？
    怎麽可能解凍了？
    冷小玉更是吃驚，麵如死灰的坐在凳子上。
    這件事被李平生辦成功了，自己除了添亂，幾乎什麽忙都沒幫上，那自己的秘書……
    冷小玉咬牙，馬上就要不是自己的了！
    “林主任，賬戶突然就解凍了，是你的主意？”
    張樹全血紅著雙眼，問道。
    “別那麽看我，跟我沒有關係。”林盡染是一身輕鬆，“青羊區的經偵說有人實名舉報，他們接手了案子，刑事案件調查完就還給我們。”
    先刑事，後民事，這是律法規定的。
    但問題是，刑事案件會拖延很久，幾年都說不定，你讓我們查什麽？
    媽的！
    公安係統，經偵部門，原來是這麽用！
    整個會議室一片沉默，楊雨柔呆呆的聽著一切。
    “這些……都是李平生做的？”
    所有人都是咬牙，目光死死地看著黃天賜。
    他們也想知道啊！
    “除了李先生，誰能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黃天賜時刻都表達了對李平生的崇拜：“李先生讓我告訴你們，你們就是一群廢物，狗屁都不是！”
    你他媽的！
    李平生，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