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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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魚薄荷?”
    有點陌生的名詞,徐依童奇怪地跟著輕念了一遍,琢磨了下,才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
    不得不承認,她被撩到了。
    徐依童咧唇,然後笑意越擴越大。
    餘戈果然是醉得不輕,他清醒的時候,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她輕輕戳了下他的臉:“你還挺喜歡我的嘛。”
    餘戈沒搭腔。
    “真希望你沒喝醉的時候也這麽可愛。”
    徐依童收回手,唉,算了,不欺負這個醉鬼了。
    她趴在沙發上,雙手托腮,就這麽看餘戈幹了半個小時的活。等把這一團亂的地方終於收拾到他滿意了,餘戈問她,“我有點困了,可以睡覺嗎?”
    “可以啊。”徐依童一骨碌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去把次臥的門打開,“你去裏麵睡。”
    餘戈卻沒反應。
    徐依童疑惑了下,衝他招手:“過來呀。”
    他說:“先洗澡。”
    徐依童:“”
    看吧,她還真沒冤枉他,醉成這樣了還惦記著洗澡。
    徐依童試著勸了兩句,讓他先去睡會兒,餘戈還是堅持要洗。她沒辦法,隻能把剛洗幹淨的睡衣給他拿進浴室,連同新毛巾一起放在置物架上,然後把花灑調好水溫,最後囑咐他:“這個是洗發水,這個是沐浴露。”
    餘戈頷首:“謝謝。”
    交代完,徐依童把浴室門給他帶上,出去了。
    忽然想起吹風機在客廳,徐依童回身敲門,想問問餘戈等會要不要吹頭發。擰了下門把手,結果沒擰動,裏麵已經落了鎖。
    徐依童臉黑了下。
    她是什麽流氓嗎?他至於警惕心這麽強?
    到底還是擔心餘戈出什麽意外,徐依童特地在門口多守了會兒。沒聽到裏麵傳來什麽摔倒的動靜,她這才放心離開。
    摸摸衣服的口袋,發現手機不在身上。徐依童四處尋了尋,終於在客廳的餐邊櫃上找到了。一個小時都沒顧上看手機,點開微信消息,發現小群裏茉莉在艾特她,讓她進群語音。
    徐依童隨便拉了張椅子坐下,接通視頻。她們仨不在一起,背景音倒是如出一轍都亂哄哄的。
    見她加入,蔡一詩問:“你今天待在家幹嘛啊?”
    徐依童含混地說:“今天來大姨媽了,累,不想出門。你們聊啥呢?讓我進來幹嘛?”
    茉莉:“c姐在八卦她今天參加同學聚會的事兒。”
    有點喝飄了,在露台吹風,大著舌頭問:“徐依童,你還記得我以前高中那個班長嗎?”
    “誰啊?”徐依童沒想起來。
    :“就是那個跟你差不多高,還追過你的那個普信男。”除了茉莉,她們幾個從小都是同校同級的,雖然不同班,但認識的人也相差無幾。
    徐依童還是沒印象:“追我的人這麽多”
    蔡一詩最煩她裝逼,“就他媽國旗下給你表白那個。”
    說這個徐依童倒是有印象了,當時這人給她雷的不輕,所以到現在都沒忘,“他咋啦?”
    :“也沒咋,就是找了個跟他媽差不多年紀的女朋友。”
    “年紀輕輕就不想努力了?”徐依童嘖嘖兩聲。
    無語道:“他女朋友保養的還挺好,蠻漂亮的。他一米七都不到,人家怎麽看得上他啊?現在富婆找軟飯男已經不卡顏了嗎?”
    蔡一詩:“男的能不能敬業點,長成那樣怎麽有勇氣當軟飯男?好歹去整個容呢?”
    徐依童樂了會兒,問:“那你們艾特我幹嘛,我早八百年沒見過這人了。”
    :“剛剛他女朋友去上廁所的時候,他問我你現在怎麽樣,有對象沒,要我把你微信給他,給老娘惡心壞了。”
    “死渣男,腦子沒問題吧。”徐依童語氣不善,“我當然有對象。”
    其他三個人都靜了靜。
    蔡一詩納悶:“你哪來的對象?”
    茉莉尖叫了聲,緊跟著來了句:“你家裏怎麽有男人。”
    徐依童下意識回頭,然後飛快地把視頻掛斷,“等會說。”
    餘戈手上拿著自己換下的衣服,身上還帶著蒸騰的水汽。發梢一縷縷地往下淌水,滴滴答答,“有吹風機麽。”
    “有的,我給你找。”徐依童站起來。
    趁著餘戈吹頭發的時候,徐依童拿手機匆匆瞄了眼群裏,這群人果然已經炸了。
    從容不迫地放下手機,她又去看餘戈。
    她買的睡衣小了一號,餘戈穿著不是很合身。也可能是他骨架比較寬闊,顯得衣袖有點短。他吹頭發時很隨意,因為抬胳膊的動作,睡衣下擺被掀起來了一截。
    徐依童發誓自己絕不是故意要去看餘戈的腰,隻是不經意地掃了眼,就直了眼睛。
    她左顧右盼了會兒,視線又溜回去,圍著餘戈打轉一圈。然後假裝不經意地走到他正對麵,坐下。
    換個角度再看看呢
    餘戈進房間睡覺後,徐依童打開電視,隨便找了部電影放。
    她下午補了覺,這會兒一點都不困。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的時候,徐依童忽然就有了種自作自受的感覺,早知道不勸他喝這麽多酒了這漫漫長夜。
    點開微信,不出所料,她們在群裏已經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隨便往上劃拉兩下,全是‘這輩子重色輕友下輩子浸豬籠’、‘背著我們吃好的是人嗎’、‘傻黃甜也有春天’徐依童越看越好笑。
    在她們討論最熱烈的時候,徐依童現身回複:
    珍珍:【噢,瞧我這記性,一直忘記告訴姐妹們了,餘戈現在是我男朋友(。】
    珍珍:【我們前兩天就確定關係了捏0v0】
    下一秒,徐依童被踢出群聊。
    她忍氣吞聲找到群主蔡一詩,私下給她發了200塊錢紅包重新進群。
    珍珍:【不是信不過姐妹們,隻是大家都認識這麽多年了,知道彼此有多虛榮,你們一激動,把我男朋友掛網上咋辦?】
    種蔡的:【你有毒吧,我之前跟和吳至裏談戀愛都沒瞞著你?他抖音粉絲一千萬,比你男人有名好嗎?】
    茉莉:【那我還是站餘戈,人家是競圈真大佬。吳至裏這粉絲也太有水分了,上次去三亞辦歌迷會,票都沒賣完】
    珍珍:【蔡姐,你別怪我說話難聽,你在這男的直播間當了三個月的榜一大姐,人家才瞞著粉絲跟你談戀愛,跟我這也不是一個性質!我可沒給餘戈花多少錢!】
    種蔡的:【剛過上幾天好日子就拉踩你爹?】
    徐依童又被踢出群了。
    他媽的。
    茉莉把她拽回來,發了個語音稱讚她:“童童,你太牛了,有這個毅力做什麽都會成功的。”
    :【所以吃到了嗎,做飯技術咋樣】
    珍珍:【蔣晨晨,我還是個孩子啊】
    蔡一詩和茉莉都發了幾串省略號。
    :【你突然裝什麽?他在你旁邊看?】
    她這麽一問,徐依童不由抬頭去看次臥。餘戈靜靜地立在門邊,像個鬼魂似的,一點動靜都沒發出來,不知道站了多久。
    徐依童嚇了一跳,用遙控器把電視機的聲音調低了點,“我吵到你了?”
    餘戈搖搖頭,邁步朝她走來。他絲毫沒露出酒醉的微醺,走路姿勢也很穩當。完全符合平時的作風。
    “我能在你旁邊睡嗎。”他問。
    餘戈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倦意讓他大腦昏沉,過了會兒才睜眼。
    客廳裏大燈關了,隻有一盞夜用的暖光燈。
    轉頭看去,徐依童背對著他,坐的很近。
    ——他手上揪著她睡衣帽子的兔耳朵。
    餘戈沒動,徐依童也沒察覺他醒了。電視放著某檔綜藝,她盤腿坐在地上玩著手機,回了會兒消息又擱下手機,去拚樂高,偶爾抬頭看看電視,時不時留意手機上的新消息,幹什麽都不專心。小茶幾上有一碗剝好的石榴,徐依童順手抓了把喂進嘴裏,然後動作很輕地拿過垃圾桶,小小聲的一個個噗出來,做賊一樣吐籽。
    很平常的一幕,卻讓餘戈在日後總是無端、反複地回憶起。
    零點已過,消息列表都是互道祝福的人。徐依童在家族群裏搶了幾個大紅包。
    新年第一天手氣就很好,徐依童無聲地笑不停。
    往小茶幾上一趴,她舉起樂高的某個零件仔細辨認著,又放在鼻子邊上嗅嗅。徐依童的小動作很多,每個都稀奇古怪。
    就這麽看她自娛自樂了會兒,餘戈手動了動,輕扯她帽子:“徐依童。”
    聽見他聲音,徐依童轉頭,驚喜道:“你醒啦?”
    “嗯。”餘戈坐起一點。
    她丟開手裏的東西,反身撲到他身上,“小魚,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餘戈手伸到她發間揉了揉。
    徐依童得意:“我是第一個跟你說新年快樂的人!”
    他第一個說的人也是她。
    徐依童歪著頭打量他,眼神期盼:“你酒醒了嗎?”
    “醒了。”
    “這就醒了?”徐依童皺了皺鼻子,“可惜。”
    餘戈不動聲色:“我剛剛喝醉,幹什麽了嗎。”
    “你竟然不記得了?”她睜圓眼睛,語氣驚訝。
    餘戈不作聲地開始回憶。
    見狀,徐依童掀開他蓋的毯子,鑽進去,突然意味深長說起別的:“你平常會鍛煉嗎?”
    餘戈:“問這個幹什麽。”
    “我剛剛看到你有腹肌誒。”她壓在他身上,細聲說,“身材還怪好的。”
    餘戈眉心一抽,“你怎麽看到的?”
    徐依童睜眼說瞎話:“你不記得了?你剛剛喝多了說要洗澡,就在我麵前脫衣服了啊。”
    “我一開始還不敢看呢,你非要我看,我就隻能勉為其難地看了,不過你放心,我就看到了上半身。”她一邊說著,手十分熟練地往他身上爬,隨意問道:“你腹肌有幾塊啊。”
    他就穿了一件質地很薄軟的睡衣,餘戈擋住了她的手,嘴唇微動。
    “不許說不給摸!”徐依童打斷他施法,“剛剛非要我看,現在摸一下怎麽又害羞了呢。”
    餘戈似乎還在回想這件事,所以沒反駁她。
    徐依童理直氣壯地繼續吃豆腐。
    她剛剛就想試試手感,又覺得此舉太趁人之危,硬生生克製住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依童感覺餘戈腰腹的地方越來越緊繃。冷不防,就笑不出來了。
    她就趴在他肩上,兩人緊貼著,所以徐依童慢慢停下動作,默不作聲縮回手。
    兩人都沒說話,室內一片幽靜。
    望了會兒天花板,“我去倒杯水。”說完,徐依童手腳並用地剛想從餘戈身上爬起來,被人一下按住肩膀,又躺了回去。
    徐依童被迫和餘戈對視,
    她的力氣比起他來,根本不占優勢。
    電視發出瑩瑩微光,落到餘戈身上。仿佛用完了最後的耐心,他那雙冷清的眼裏終於沾染了別的東西,“玩夠了?”
    徐依童掩飾地笑了一聲。想假裝無事發生,在他的注視下,表情逐漸幹巴。她憋氣幾秒後,選擇真誠地道歉。
    說對不起的時候也沒敢瞧他。
    他聲音喑啞:“對不起什麽。”
    耳根子燒紅,徐依童把腦袋埋進餘戈頸窩。安分不到三秒,她不知死活地親了下他鎖骨。
    對不起。
    把你玩出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