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回到我身邊，不是出於忠誠，而是因為害怕你的老朋友們，你活該忍受這種痛苦，蟲尾巴，這是你應得的代價。”
    “是，主人，”蟲尾巴呻吟道，“求求您，主人，求求您。”
    “可是你幫我獲得了肉身，”伏地魔看著蟲尾巴在地上抽泣，冷漠地說，“盡管你是個卑鄙的叛徒，可你幫助了我，伏地魔不會虧待幫助過他的人。”
    伏地魔再次舉起魔杖，在空中舞動，魔杖頭上劃出一道像溶化的白銀般的光帶，起先並沒有形狀，隨後光帶扭曲起來，變成了一隻閃閃發光的人手，像月光一樣明亮。
    它自己飛了下來，安在蟲尾巴流血的手腕上。
    蟲尾巴突然停止了抽泣，他的呼吸粗重而刺耳，他抬起頭，不敢相信似的看著這隻銀色的手。
    它天衣無縫地接在他手臂上，就好像他戴了一隻耀眼的手套，他試著彎曲閃光的手指，又顫抖地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把它捏成了粉末。
    “我的主人，”他輕聲說，“主人，太漂亮了，謝謝您，謝謝您。”
    他跪著爬過去，親吻伏地魔的袍子。
    “主人，我一定會努力回報您的賞賜，一定會把那個可惡的銀發女孩抓回來，到時候我要親手掰斷她的牙齒，把她的骨頭……啊——”
    蟲尾巴再次癱倒在地，他原本已經被伏地魔修好的胳膊此時已經融化了，銀色的液體飛快滲入蟲尾巴的身體裏，強烈的痛覺讓他滿地打滾。
    “主人，救救我，主人！”蟲尾巴忍著劇痛拉著伏地魔的衣袍。
    “放手，蠢貨。”伏地魔抬腳對著蟲尾巴踢了過去，他撞倒了一棵杉樹後失去了意識。
    “噢，這是盧修斯，我狡猾的朋友，”他在一個人麵前停住，低聲說道，“我聽說你並沒有放棄過去的行為，盡管你在世人麵前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麵孔。
    但我相信你仍然願意帶頭折磨麻瓜，可你從來沒有去尋找我，盧修斯，你在魁地奇世界杯上的舉動倒是挺有趣，但如果你把精力花在尋找和幫助你的主人上麵，不是更好嗎？”
    “主人，我一直非常留心，”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迅速從兜帽下麵傳來，“隻要有您的任何信號，隻要有關於您下落的任何傳言，我立刻就會趕到您身邊，什麽也攔不住我――”
    “可去年夏天當一名忠實的食死徒把我的標記發射到空中後，你卻逃走了。”伏地魔懶洋洋地說。
    盧修斯閉了嘴。
    “是啊，我都知道，盧修斯，你令我失望，我希望你以後更忠誠地為我效力。”
    “當然，主人，當然……您寬宏大量，謝謝您……”
    伏地魔走了兩步，停下來，看著馬爾福和旁邊一人之間的空隙，這空隙夠站兩個人。
    “萊斯特夫婦，我忠實的仆人，他們應該站在這裏，”伏地魔輕聲說，“可是他們被活埋在了阿茲卡班，寧肯進阿茲卡班也不願背棄我。
    當阿茲卡班被攻破之後，萊斯特夫婦將得到他們夢想不到的獎賞。攝魂怪將加入我們，他們是我們的天然同盟，我們將召回被驅逐的巨人，我將找回我所有忠誠的仆人，重新擁有一批人人畏懼的神奇生物。”
    他繼續走動，走過一些食死徒麵前時沒有作聲，在另一些人麵前停了下來。
    “我將不會懲罰你們，但你們要記住，從今往後，我不允許背叛。”
    “謝謝您，主人，謝謝您。”那群人說道。
    “啊，”伏地魔走到兩個塊頭最大的、戴著兜帽的人影麵前――“克拉布……你這次會表現得好一點兒，是嗎，克拉布？還有你，高爾？”
    拉米亞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兩個人一定是學院裏兩個胖子的父親，他們家族的基因還真是厲害，他們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兩人笨拙地鞠了一躬，傻乎乎地嘟噥著。
    “是，主人……”
    “會的，主人……”
    很好，說話的語氣都一樣。
    “夠了！”伏地魔走到了最大的一個空檔跟前，用空洞的紅眼睛打量著它，就好像有人站在那裏似的。
    “這裏少了六個食死徒……有三個為我死了，有一個沒膽子回來……會付出代價的。另一個，我想是永遠離開我了……他當然會被處死……還有一個仍然是我最忠誠的仆人，他已經重新為我服務了。”
    食死徒們出現了小小的騷動，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
    “他在霍格沃茨，我那個忠誠的仆人，沒有他，我今晚將不會和我的仆人們見麵。”
    一片沉默。
    然後蟲尾巴右邊的食死徒向前走了一步，麵罩下傳出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
    “主人，我們渴望知道，懇求您告訴我們，您是怎樣完成了這個，這個奇跡，以至於重新回到我們身邊。”
    “啊，說來話長，盧修斯，”伏地魔說，他伸出一根細長蒼白的手指的冰涼指尖觸到盧修斯的肩膀，然後，狠狠地刺了進去。
    “啊——”盧修斯痛苦地大叫，但下一秒就捂住了嘴，隻發出幾聲悶哼。
    “主人，我錯了，請放過我，求求您。”
    “不，你沒錯，盧修斯。”伏地魔說，他有意無意地朝著拉米亞看了過來，“是我們的客人還在，提出問題的時機不對。”
    “我錯了，主人，錯了。”盧修斯不敢說話，低下頭注視著自己的手心，上麵滴上了從他肩膀滴落的血液。
    伏地魔在他耳邊輕笑一聲，移開手指，繼續對食死徒們說話。
    “命運眷顧偉大的伏地魔，仆人們，勝利就在眼前。”
    伏地魔露出可怕的笑容，紅眼睛變得空洞而冷漠無情。
    圍成一圈的食死徒們齊刷刷地打了個寒戰，紛紛把頭埋得更低，生怕他們喜怒無常的主人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