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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提起這件事,林采星心髒砰砰地跳。
這答案是他在來島前的輪渡上寫的,那時候沒仔細想,心裏想的是什麽就填了什麽。
周斂看直播這麽仔細嗎?
居然連這個都聽到了?
“到時候我問問他。”林采星將毯子捋平整,餘光悄悄看向周斂,刹那間,撞進一道深邃的視線中。
他心尖一顫,有種被抓包的錯覺。
周斂盯著他,情緒起伏不大,停了兩秒,側頭看向車窗外,不再說話。
“總之,謝謝你。”
“嗯。”
體型龐大的遊輪前,專業的醫療團隊早已等候多時。林采星的輪椅被保鏢推上碼頭,上船後被裏麵的豪華程度驚呆,雖然他早就知道周斂有錢,但親眼見證後還是覺得誇張。
船體共有六層,區域功能分明,所有娛樂設施一應俱全,頗有紙醉金迷的氛圍感。輪椅的滾輪經過柔軟的羊毛地毯,絲毫不顛簸,周圍擴音器內時不時傳來悠揚的小調琴聲,配合著露台泳池吧台,令他不敢相信住在這裏會有多麽樂觀。
果然,周斂這幾年賺了不少的錢。
處理傷口的抗生素已經備好,一位戴著口罩金發碧眼的白人醫生溫柔地幫他注射。
林采星從小就怕疼,最怕打針輸液,華蘭和林君山從小就寵著他,每每這時都會答應他許多無理的要求。後來他和周斂在一起,同樣用這種手段拿捏周斂。
不過——
打針輸液對於現在的他是最輕的疼痛。
與這些相比,他吃的苦頭可疼多了。
為轉移注意力,林采星抬眸望著白人醫生。
這醫生模樣清秀,雖然隻能看見眼睛,也能猜出是位帥哥。
幸虧不用打屁股,當著周斂的麵他可沒臉脫褲子。
醫生注意到林采星的視線,湛藍的眸子微微一震,下意識看周斂一眼。
不知不覺,林采星的思緒飄遠。
他記得他八歲那年發高燒,林君山帶他到醫院後,抱著他輸了一宿的液。
他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幸福的小孩。
雖然四歲前他和華蘭相依為命,日子清貧一些,但與林君山相認後,他那些缺失父愛的回憶好像全都消失了。
後來,他又長大一些才知道,自己的母親華蘭和父親林君山分手後,發現肚子裏懷了自己,於是決定將他生下後獨自撫養,在他四歲那年,林君山回國談業務,與華蘭重逢,得知當年的事後,將他們母子接到美國生活。
他後來的人生非常順,直到華蘭的驚天秘密被曝光。
原來,他根本不是華蘭的兒子,他是被華蘭收養的。而華蘭與林君山真正的孩子,在四歲那年染上重病夭折。
華蘭為了寄托對亡子的哀思,收養了他。
後麵的事,大概就是謊言與騙局。
林君山一直以為他是自己的親兒子,而他對自己的身世也一無所知。
林采星攥緊毯子,渙散的眼睛燙了起來。
醫生以為他疼,不安地瞪大眼睛:“哪裏不舒服?”
周斂在一旁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沒。”
大概靜默一分鍾,林采星恢複笑容:“想到我自己化險為夷開心。”
醫生鬆口氣:“這珊瑚專門生長在淺海區,你估計太往裏遊了。”
林采星去的地方水很淺,於是解釋:“它好像是飄著的。”
醫生收好醫療箱:“那就怪不得了。”又詳細介紹了一些注意事項後,他朝周斂頷首,離開前將門替兩人關上。
這道門雖然不重,卻隔絕了兩人自重逢以來,唯一一次獨處的空間。
林采星這會兒沒那麽疼了,開始緊張。
在車上,他心思全在腿上,他和周斂目前尷尬的關係被他暫時拋諸腦後。
現在,他如坐針氈。
周斂看出他的坐立不安,端起麵前的檸檬水,氣定神閑地望著遊輪外的風景,似乎忽略掉他這個人。
林采星小心翼翼思索,眼神像極了剛出生不久的幼鹿,黑眸澄澈,濕漉漉的。
周斂疊起長腿,餘光打量著他,仍然一字未言。
“周斂。”
過了很久,林采星咕噥著喊了一句。
周斂眸色沉沉,將水杯撂下。
沉默許久,看向對方。
他嘲笑自己,竟然在奢望著什麽。
“我想尿尿。”
周斂麵色一怔,又瞬間歸於平靜:“在裏麵。”
“哦。”林采星磨磨蹭蹭地將褲腿卷好,餘光不忘偷偷觀察周斂的表情。他扶著床,踉踉蹌蹌地蹦向廁所,關門前鬆口氣,吹著口哨開始洗手。
周斂臉色微變,手腕輕輕撐著下巴。
林采星,怎麽…
比之前還不正常?
上完廁所,林采星沒有立即回到床上,好奇地視線在房間內每個角落來回打量。
最終,落在那盤新鮮的水果上。
他蹦著過去,鬧出不小的動靜,但卻非常平穩地站在水果前,扣著紅寶石羅馬葡萄一粒一粒吃起來。
周斂盯著他,麵無表情。
“我有點低血糖。”林采星胡謅兩句,其實他隻是單純的餓了。
周斂眉頭微微一蹙,但什麽都沒說。
果盤裏種類不少,除了有林采星喜歡吃的葡萄,還有賽奇櫻桃和相撲柑橘。
柑橘的汁水很足,他剝開前不忘觀察周斂的表情,他確實厚臉皮,但也實在餓了。
如果不是他和周斂的關係惡化到這種程度,他可能會拿兩個揣兜裏。
柑橘還沒吃完,走廊裏響起敲門聲。
周斂應聲後,船員推著餐車進來。林采星悄悄留意著,發現船員將幾道小菜全部擺在他的麵前。他不解地看向周斂,發現對方依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慢悠悠地盯著他。
“謝了。”
林采星沒矯情,猜到這是周斂給他叫的餐。
這個時間他回洋樓,肯定沒什麽吃的。反正今天已經非常麻煩周斂了,也不差這一頓飯。
他搬來小板凳,單腿已經蹦噠地非常絲滑。
飯菜的味道很香,但也是意料之中。畢竟周斂是個對生活品質要求非常嚴格的人。
這些年,他可以說風餐露宿,吃相也沒之前那麽斯文,畢竟作為不紅的十八線,隻有他隨叫隨到的份兒,不可能讓劇組等他。不趕緊吃完飯,後果就是餓肚子。
林采星吃得很猛,快到周斂頻頻皺眉。
他偶爾心虛地抬頭瞥周斂一眼,發現周斂的表情有耐人尋味,有驚訝,還有…
林采星不敢再解讀,悶頭猛吃。
周斂看得心情不是很好,幹脆起身站到窗邊,緩緩垂眸。
窗戶前的金屬圓片,映著林采星的臉。
他再次不受控製地看過去,心越來越緊。
這些年,林采星似乎過得很差。
林采星眼眸微閃,很想知道周斂此刻在想什麽。會不會覺得他一點優雅的少爺樣子都沒了?不過就算沒出事前,他的出身也從不被周斂身邊的朋友們認可。
在紐約華人圈,周斂的家境幾乎在最高階級,而他,隻是趕上好時候抄底美股的暴發戶的兒子。
和周斂剛在一起時,他還是挺自卑的,他甚至以為周斂的父母會跳出來棒打鴛鴦。沒想到周斂的父母對他態度很客氣,從不幹涉他們的事,後來他在周斂身邊也就不自卑了。
不過,當年確實是他天真。
他不知道那些豪門望族對他最高級別的鄙視不是威逼利誘地阻攔他們,而是無視。
無視他的存在,無視他和周斂的關係,他和周斂如何甜蜜都無所謂。隻要周斂的結婚對象不是他就行。
他們甚至不介意他在周斂婚後繼續和周斂交往,周斂的訂婚對象同樣不介意。
最後一口飯,噎得林采星喘不過氣。
他灌一口水,舒服地摸了摸肚子。
周斂聽到動靜,轉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周斂逆著光,深邃的五官被陰影遮著,一時之間讓人看不見表情。
林采星吃飽喝足,開始琢磨著怎麽告別。
他盯著果籃裏的柑橘,那份壓在深處的自尊蠢蠢欲動,他垂眸笑話自己,真是沒臉皮了。
“我要走了。”
林采星失神地抬頭:“嗯?”
周斂眼神閃爍著不確定的深思:“明天,會有新導師來接替我的位置。”
林采星愣了片刻,旋即展出笑顏:“是因為工作太忙嗎?或者臨時有要緊的事?”
周斂目光落在林采星略微起球的袖口,壓低聲音:“嗯。”
林采星雙手悄悄疊在膝蓋前,抿著唇無措地笑了笑。
半晌,他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問完,他連忙拍了下自己的嘴。
人家都說要換新導師了,肯定是不回來了。
他這麽問,真是多此一舉。
林采星懊悔地皺著眼,麵上卻擠出笑。
“應該不回來了吧。”
“嗯。”周斂盯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集團重心不在國內,沒意外以後也不回來了。”
林采星渾身抑製不住地生出一陣寒意,對上那雙深邃平靜的眼睛,啞然失笑:“確實,你那麽忙,無暇兼顧這麽多事。”
“嗯。”
周斂回答完,輕輕倚在窗前單手插著口袋。他長腿微屈,眼神凝視前方,沒再說話。
“照顧好自己。”林采星半開玩笑說,“我就是廢話,你那麽多助理秘書,肯定會照顧好你的。”
周斂:“嗯。”
林采星輕輕站起來,心髒像是突然懸在半空,不斷湧出亂七八糟的想法讓他無法安寧。
其實他們早就不屬於同一個世界了。
“我走了,謝謝你請我吃飯。”
林采星忽然撓頭笑了下:“其實我想說後會有期的,但應該說後會無期吧。”
周斂沉默著抬眸,黑沉沉的眸子隱晦如深海,複雜難懂。
“或許吧。”周斂道。
林采星認真點了下頭,抿了抿唇。
片刻,他拖著受傷的腿,慢吞吞走到門口。
開門前,他垂著頭輕輕說:“戴納陰差陽錯幫我把平安符送給你是為了圓謊,但我站在佛祖麵前許願的時候,是真心希望你能平安。開光時,我念了好幾遍你的身份證,他們說在神仙耳邊將他叨叨煩了,他會幫你實現願望的。”
林采星眼眸染上一層霧氣,掩著情緒苦笑:“就當我高看自己吧,我們倆之間的事,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釋懷,是我對不起你在先,利用你在後,你無論怎麽討厭我我都能接受。對不起啊,你順遂成功的人生突然因為我的謊言被打擾,我會向葉尚傑他們承認我的謊言和欺騙,以後絕不會再打著你的旗號騙人了。”
周斂神色緊繃,修長的指尖在口袋裏緊緊攥住,透著難以察覺的輕顫。
“後會無期,平安順遂。”
林采星關上門,坐輪椅離開。
周斂眼神透著難以辨認的複雜,快步走到窗前,望著那抹身影消失在碼頭,漸漸填滿的心髒又空了一塊。
他麻木地望著夜空,上麵綴著明亮的星光。
他最初的英文名不叫aurora,而且叫c,因為林采星的英文名叫繁星,在一起後林采星給他起了個新的昵稱——aurora極光)。
林采星說,極光和星星很難相遇,但是每一次相遇都是罕見的景色,就像他們倆的愛情一樣。
至此,周斂的英文名就改成了aurora。
天空幹淨得沒有一絲浮絮,滿天星鬥無比清晰。
周斂喃喃自語:“aurora這個名字不好。”
夜幕被陽光接替。
他沒再告別,乘遊輪離開這裏。
...
第三天的直播還未開始,觀眾們就收到更換導師的消息。
距離直播還有半小時,彈幕已經鋪天蓋地。
[周總那麽帥,居然走了?]
[周斂很忙吧?露臉也是因為投資了而已。]
[雖然周斂性格比較古板,但當個花瓶坐在觀察室,還是蠻養眼的。]
[新來的導師居然是溫麟?節目組的人脈好光啊,溫影後都請來了。]
客廳裏,與溫麟一同來的,還有葉尚傑。
林采星與葉尚傑算是熟識,待葉尚傑與嘉賓們寒暄完,他將葉尚傑約到庭院私聊。
這個行為吸引了大家的好奇心。仇宴提前知道林采星的背景,表情最淡定。
坐在秋千上,林采星心神不寧,葉尚傑很有耐心,似乎知道林采星有難言之隱。
“葉總,我想跟您說件事。”
“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說。”
林采星意外地抬起眼睛:“您先說。”
“林覃業最近倒了大黴。”葉尚傑古怪地笑著,“你知道為什麽嗎?”
林采星輕輕搖頭:“不知道。”
葉尚傑眼神暗示:“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我雖然不清楚具體是什麽,但周總知道就行。所以他被收拾,不是很正常?”
林采星駭然:“周斂教訓了林覃業?”
葉尚傑點頭:“嗯。”
林采星呆立不動。
周斂知道那些事了?
“葉總,您怎麽能確定,林覃業被周斂教訓,是因為我呢?”
葉尚傑不假思索:“他身邊人說的。最近聽說正急得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四處尋找門路,讓自己的企業從黑名單中放出來。但恐怕難嘍。”
林采星雙手攥緊秋千繩,心跳幾乎快停止。
周斂去查造謠的根源他並不覺得奇怪,但周斂居然替他報了仇?還是說,周斂那晚聽完他的坦白,特意去查的?
“周總工作比較忙,臨走前叮囑我照顧你。”葉尚傑麵色溫和,“有難事找我。”
林采星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話。
“你那麽驚訝做什麽?”葉尚傑失笑,“我多少猜到你和周總的感情出了問題,但他對你的感情,還是非常深的。”
當初,他推薦周斂參加這檔戀綜的目的很簡單,一是擴大知名度,幫助海灣集團進攻國內市場,二呢,是想幫周斂謀個福利,後期利用網友輿論讓周斂成為戀綜正式嘉賓,和林采星順理成章在裏麵談個戀愛,緩和關係。周斂當初既然答應了,想必他的猜測還是蠻準的。
林采星神色有些恍惚:“我能問問,他是什麽時候托您照顧我的嗎?”
葉尚傑:“今早。”
林采星眸色倏緊,雙唇輕顫。刹那間,渾身的血液仿佛不受控製一般衝向眼眶,他鼻尖一酸,滾燙的淚接連不斷地落在腿上。
周斂按理說應該恨死他了…
為什麽還要這麽仁慈地對待他?
當初鬧分手,周斂全程不知道任何實情。
是他選擇隱瞞,故意讓周斂寒心。
站在周斂的角度,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而這個渣男,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周斂。
林采星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恨透了自己。
他甚至不算一個合格的前任。
“采星。”葉尚傑雖然有時很不懂年輕人的心思,還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別給自己太多壓力,想做什麽就去做。”
時間靜止了幾秒,林采星沒說話,隻是默默從秋千上站起來。
“該錄製了,你想跟我說的事是什麽?”
林采星腦子裏空洞洞的:“葉總,很抱歉我騙了您。其實我和周斂不是情侶關係。”
他們之前的往事,林采星沒有細說,這不光是他的隱私,同樣也是周斂的。
葉尚傑神色平靜:“嗯。”
他早就看出來,小情侶這是吵架了。
回到洋房,所有人都注意到林采星泛紅的眼角,祁願神色困惑,目光落在庭院外的葉尚傑身上。
周繁星也覺得奇怪,與冉琪輕輕對視。
錄製正式開始。
嘉賓們被帶到洋房後院的果園,開啟今日的任務。
這座小島屬於熱帶季風氣候,果園裏的水果種類豐富,甜度也高,經常銷往各國。
今天大家的任務就是采摘水果。
開始前,果園的主人向大家講解了挑選紅毛丹的技巧,兩個小時的時間裏,誰采摘合格的紅毛丹數量最多,誰便能拿到明日的優先擇偶權。
這次任務,節目組沒有要求大家強行組隊,嘉賓們可以合作,也可以單獨參加挑戰。
林采星沒什麽心情,但對待比賽很認真,自己為一組,背著竹簍按照所學挑挑揀揀。
他英文好,農場主的講解一遍就記住了,很快摘了小半筐,比誰的速度都快。
農場主朝他的小背簍裏望了一眼,朝他豎起大拇指。
林采星隻是咧著嘴一笑,情緒很快恢複常態,強顏歡笑的情緒就連觀眾都察覺出來。
“采星,水果怎麽挑選來著?”仇宴英文不好,加上翻譯語速比較快,記得不是很清楚。
“水果的顏色要選鮮亮的紅色或者橙色,像這些表皮坑窪和黯淡的紅毛丹,還未到采摘時機。”林采星又告訴他,“你還可以湊近聞聞氣味,成熟的果實能嗅到香甜的氣息。”
仇宴如獲至寶:“我趕緊試試。”
“你們說,周總回美國,是乘坐遊輪回去還是乘飛機?”
“飛機吧?遊輪太慢了。”
聽到常洱和冉琪的討論,林采星心裏咯噔一下,心髒堵得越來越厲害。
他失神地拿著工具,走路時差點被樹枝扳倒。
“沒事吧?”祁願留意到他的走神,笑著調侃,“冒冒失失的。”
林采星淺笑,心髒處蔓延著一絲說不上來的酸澀。
他跟周斂,真的會後無無期了嗎。
“采星今天好像有心事。”安淮分析,“昨天好像沒和其他嘉賓發生感情問題。”
王暢順勢道:“祁老師對他一如既往的友好。”
溫麟剛來,還不好評價,看向自己的閨蜜:“好久沒看電視了,我人還沒認齊。”
周虹能猜出一些苗頭,輕聲評價:“身處戀綜,這麽年輕的男孩子有煩惱正常。”
溫麟笑了:“這小孩長得很好看,人笑起來也甜。”
“他很聰明。”周虹客觀稱讚,“你們沒發現嗎?每棵樹上最好的果子都被他摘去了,他的速度很快,其他嘉賓還在拿著放大鏡研究果實的顏色呢,農場主也一直在誇他。”
安淮英文水平一般,不過也算讚同:“采星記性好,腦子轉得快。”
半小時後,林采星結束采摘。
見其他嘉賓還在忙碌,他獨自坐在果園樹根下,看了眼現在的時間。
周斂已經走了很久吧。
就是不知道對方是今早走的還是昨夜走的。
如果是昨晚,想必已經乘上前往美國的飛機。
他托著腮,望著滿園的果實提不起興致。
不遠處,以丘以禾發起的情感話題,大家正在熱烈討論。祁願被幾個年輕人圍在中間,大有不說出答案就不放他走的準備。
“祁老師,您說的三個前任包括曖昧的對象嗎?”
冉琪膽子很大,也很敢問,雖然林芳庭覺得有些不妥,卻也暗戳戳期待著祁願的回答。
祁願透過人群望著獨自發呆的林采星,溫柔笑道:“不包括。”
“果然!”冉琪調侃,“祁老師的魅力很大。”
祁願沒否認,從人群中走出來:“好了,你們想知道的事我都說了,可以結束了嗎?”
冉琪搖頭:“不可以,祁老師已經坦白,其他人都坦白才公平。”
戀愛史這件事對內娛其他明星可以稍微敏感,但大家既然已經參加戀綜,也就沒避諱,這種問題到後期無論怎樣都會被問出來。
仇宴坦白完自己兩段感情經曆,目光興致勃勃地落在林采星身上。他小跑過去,坐在林采星旁邊問:“采星,你一共談過幾段戀愛?”
林采星微怔,心髒莫名被揪緊。
“方便說嗎?我們剛剛都互相坦白了。”仇宴其實沒別的意思,隻是有些好奇。
“我啊…”
林采星腦子裏飛快閃過一個念頭,捏緊手指。
周斂前幾次看直播,似乎很關注自己。
包括,那個屬虎的前男友。
他心頭像被一把無名火烤著,火勢越來越大,逐漸燃起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
此時,祁願和林芳庭也朝他看來。
他靜靜目視前方,心中卻如驚濤駭浪般掙紮。
他其實知道這個回答改變不了什麽。
但他就是想吐露。
他微微垂眸,一字一句道:“一個,隻有一個,從始至終都是一個。”
寧靜的海平麵上,遊輪平穩行駛,房間內卻突然傳出不小的動靜,玻璃杯的碎渣濺落滿地。
周斂撩起眼簾,疲憊的眉眼皆是震撼。
剛剛,他隻是突然有個想法,便打開戀綜直播看了兩眼。
屏幕裏,是仇宴驚訝的表情。
他起身拿起手機,仿佛中了蠱,每個動作都無法控製,直到他打出這幾個字——
“葉總,我想回去重新參加戀綜。”
“導師沒位置,嘉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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