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能公司……”
    秦時默默記在心裏，想著改天上網利用剛提升的公民權限查詢下。
    他笑著收起名片，推門下車。
    安靜初這輛黑色雅風低調奢華，吸引不少目光。
    其中自然也包括周寧。
    “畜生啊！老秦該不會去白馬會所進修了吧！”
    見到好兄弟從價值千萬的豪車裏出來，並且還是個身姿高挑的短發大姐姐當司機。
    等雅風發動離去，他立刻撲上去意圖勒住秦時的脖子“嚴刑拷打”。
    感覺到有人飛快逼近，秦時下意識扭頭一肘頂過去，幸好力氣收得快，不然周寧當場就要撂趴下。
    “誒誒誒誒！錯了錯了，義父！求放過！”
    秦時鬆開擒拿手法，解放周寧那條被掰到後背的胳膊，開口說道：
    “跟你說了好多次，小周。偷襲練家子，很容易吃虧的。”
    “這又是誰？你小子越來越過分！上一個林老師開瀚海征服者，這位短發禦姐，直接整雅風君宴！老秦，聽我一句勸，世道險惡，下海不易，千萬要守住底線！”
    周寧痛心疾首，告誡死黨，隨後話鋒一轉問道：
    “有沒有認識的富婆小姐姐，介紹下，興許她們也喜歡我這種人高馬大，正氣凜然的耐用型男呢！我願意替你分擔！咱們好兄弟一輩子，同甘同苦！”
    “每天堅持吃哥們做的健身餐吧，配合體能鍛煉，一個月漲到十點生命力不在話下，到時候把定段考試過了。富婆什麽的，你把握不住，小心快樂鋼絲球！”
    秦時沒搭理耍寶的周寧，這家夥打了好久的九龍藥劑，差點沒弄成腦袋尖尖的生化超人，所幸本身有點耐藥性，加上送醫及時，休養過來，未曾留下啥毛病。
    “照著你製定的方案猛猛練呢，每天跟遠哥、成哥他們瘋狂幹三大項，瞅瞅我這肌肉，比之前還壯！”
    周寧樂於當顯眼包，做出展背動作，塊塊分明的大肌肉，乍看還挺像模像樣。
    “真別說，小周，我感覺你是有健身天賦，堅持走下去，比找關係當保衛科的‘科級幹部’強。”
    秦時打量兩眼，不知道是健身餐效果太好，亦或者周寧付出辛勤汗水。
    過了大半個暑假，小周的肌體強度明顯提升，生命力隱隱澎湃，呈現噴薄勢頭。
    “哦，老秦，你怎麽想的？說說！
    我覺著隻要通過堅持不懈，練成極致肌肉，也許未來可以走健身網紅路線，帶貨賣蛋白粉！”
    周寧搓搓手，眼中充滿期待。
    秦時麵無表情潑冷水道：
    “我是說你把體魄鍛煉好，好好考個教師資格證，回舊廠街接老梁的班，安心做體育老師。”
    周寧無語，連連搖頭：
    “子弟學校都快被取締了，哪還有編製崗位剩下。再說了，你看老梁當這麽久，也沒攢下啥錢……都沒成家！我爸媽還指望著我傳宗接代，討老婆抱孫子呢！”
    嗬嗬，小周，等你掏幾十萬彩禮買到爛尾房再生三胎，就老實了。
    秦時抬頭步入新一中，校門高聳矗立，地方頗為開闊，來來往往的莘莘學子沐浴在晨光中，散發著昂揚向上的蓬勃朝氣。
    “老秦，待會兒點過名，就是生命力檢測，你進步這麽大，錢哥肯定誇你！搞不好還讓你上台講話！”
    周寧嘿嘿笑道，迫不及待想看到死黨上台裝逼。
    不管精英班，亦或者宏誌班，每次開學，首先就是檢測生命力，跟放假之前的身體數據進行對比，判斷學生是否用功。
    這比什麽暑假作業都有效直觀。
    因為數據擺在這裏，生命力也不會騙人。
    提升最大，成績最優秀的學生，還能獲得開學典禮上台發言的機會。
    “這種事情又沒獎勵，隻出風頭，沒啥勁。小周，做人要懂得藏器於身，待時而動，跑魚塘局炸魚有啥意思。”
    秦時用最謙慎的語氣，說著最囂張的狂言。
    將宏誌班看成魚塘。
    “精英班還是有幾個硬茬子，老秦，你可不要輕敵！我都替你在班級通訊群打聽過了，徐墨和趙韻竹他倆，入選什麽成材項目，接收大把資源，生命力漲幅不會少。”
    周寧號稱新一中百曉生，賽博交際花，憑著給男同學分享資源，跟女同學暢聊追星的豐富經驗，搜刮到各種消息。
    “還有年級第一的鄭昀，據說他家裏安排到靖州的道館潛修了一段時間，進步很猛！”
    秦時嘖嘖兩聲，衡州現階段可是對外封鎖，還能乘坐飛船前往靖州。
    這位年級第一的家世背景，確實過硬。
    “靖州，道館……老梁年輕那會兒，好像就在靖州學藝來著。”
    秦時琢磨著，進到教室裏，已經來了不少同學。
    經過漫長的暑假，大家交流的熱情很高漲，彼此分享著有趣經曆。
    “上個月跟我哥自駕遊，跑到舟城趕海，好大的螃蟹，我抓了滿滿一桶！”
    “我刷視頻，看舟城那邊鬧魚人，是不是真的？上半身像人，下半身長尾巴，還會吃人。”
    “假的吧，有關部門都辟謠了，視頻是後期合成，一些網紅故意博眼球製造熱度……”
    秦時跟周寧坐在最後一排的靠窗位子，前者聽著班級同學的豐富生活，不由產生恍惚之感。
    這種無憂無慮的校園日子，與自己似乎隔得有些遠了。
    他想的都是啥舊武派橫掃新武派，打服啟光衡大武道係……
    身為學習委員的劉悅捧著本子，讓人挨個簽字點到。
    她有一頭短發齊劉海，笑容很青春，很甜美，靠到秦時桌前問道：
    “秦時，你暑假幹嘛去了？”
    秦時接過簽字筆，填上自己的名姓：
    “打工啊，健身房，青少年宮，還有其他的娛樂場所當服務生，拿不少小費呢。”
    他笑嗬嗬說著，坦然自若，沒有半點遮掩意思。
    “真厲害！我也想打暑假工，但我媽不願意，非得讓我補課。”
    劉悅雙手抱著本子，眼睛眨也不眨。
    她感覺過完一個暑假，秦時比以前更好看了，笑容更陽光，說話也更穩重。
    周寧湊熱鬧故意調侃：
    “學習委員，你咋隻問老秦，把我當空氣！我也打暑假工了……”
    劉悅馬尾辮一甩，把本子和簽字筆拍到桌麵：
    “周寧你這麽胖，就該多幹點活，減一減！”
    胖？
    周寧頃刻破防，作為健身人，他哪裏受得了，據理力爭：
    “我這是壯！瞅瞅這肱二頭肌，這臂圍！你別走啊！看兩眼……我真是壯！”
    劉悅翻著白眼，以她這個年紀，隻能欣賞薄肌男孩。
    周寧的脂包肌跟大狗熊沒啥區別。
    “小丫頭片子！沒審美！”
    周寧憤憤不平，轉而說道：
    “老秦，你天天練著，肌肉線條倒是勻稱，一點不誇張。”
    秦時笑了笑，一方麵是由於舊武重筋骨，所有打熬都在內裏；
    另一方麵也是有著【過度生長】特性加持，每天高熱量的營養食物哐哐炫，照樣完美消化吸收。
    “錢哥來了。”
    隨著時針移向九點半，嘈雜鬧騰的教室倏然一靜，中等身材的粗眉青年邁步進來。
    宏誌班的執教老師普遍年輕，資曆更老的，更願意帶精英班。
    對於一流學府而言，老師算是學生的資源。
    可在稍次些的學校，情況就調換過來，學生才是老師的人脈。
    精英班的學生家境出眾，條件優越，帶班的話，難免接觸他們的家長。
    說不準啥時候，這份關係就會派上用場。
    宏誌班則相反，學生較為尋常，成績提升慢，勞心費力還不討好。
    算是“苦差事”。
    所以就落到新老師的肩上。
    “暑假過完，大家收收心，盡快找回學習的狀態！今年是你們高中生涯的最後時光，要珍惜同學的情誼，也要抓緊學習的機會……”
    錢哥上來就是大碗熱騰騰的心靈雞湯，足足講了十分鍾，方才意猶未盡選擇結束：
    “開學老樣子，按照班級排名，一個個做生命力檢測，看看你們暑假到底是原地踏步，還是努力用功。”
    秦時和周寧排到中遊左右，跟著大部隊啟程。
    他們上課的教室位於“明德樓”。
    生命力檢測儀器則位於“篤行樓”。
    等到地方，秦時看著排成長龍的精英班學生。
    相較於宏誌班，人家明顯更鬆弛，前後討論著暑假的精彩。
    “西濟區的修煉館真是貴！那些專職級的教練，個個五位數起步，完全請不起！隻能偶爾蹭下公開課！”
    “我爸給我報了格鬥課、體能課，還有營養課，每周七天無休，比上學還累！”
    “生命力漲了嗎？有效果嗎？”
    “還行，勉強漲了兩點多，剛過十八點的線……”
    對比之下，宏誌班個個就很緊張。
    畢竟差生誰不怕考試。
    生命力哪有這麽好漲，好吃好喝外加勤奮鍛煉，堅持數月才能凝聚一絲。
    這還是少年人生機旺盛，處於黃金階段。
    等到中年，體力衰退，生命力開始流失，甚至出現衰退現象。
    就徹底失去進步的機會。
    此乃自然規律。
    武道家途徑，便是強大肉身，促進生命力的蓬勃散發。
    進而滋養出對抗動力裝甲，鋼鐵洪流的堅固體魄。
    隻有走得夠遠，生命力融入血肉，便不會存在這種擔心。
    周寧小聲問道：
    “老秦，有沒有把握衝個第一！傲視群雄！”
    秦時認真思考，隨後搖頭：
    “年級第一有些誇張，應該沒戲。我才接觸舊武不久，哪裏趕得上人家年的打牢根基，夯實底子。”
    他琢磨著，鄭昀大概是四十點左右，否則坐不穩年級第一的寶座。
    自己可能要再過半個月才趕得上。
    “老秦，你是越來越飄了！竟然覬覦年級第一！我說的是咱們班！”
    周寧嘴角抽搐，死黨未免也太狂了，完全不將除鄭昀以外的精英班學生放在眼裏啊！
    他如果可以洞悉心聲，就會知道。
    年級第一的小鄭同學，秦時也沒當回事兒，認為半月便能超過。
    “老秦，你說待會兒會不會發生，精英班狗眼看人低，踩頭我們宏誌班，而後引發班級衝突，你再站出來橫掃八方，壓得精英班不敢吱聲的情況！”
    周寧急不可耐，迫切希望開學日來點波折，好給死黨搭建舞台。
    “說啥胡話，我們宏誌班本來就是給精英班當墊子的。平常去食堂打飯，用餐區都不一樣，分數隔離懂不懂！”
    秦時笑道。
    泰安都市圈的學校，可不講什麽人人平等，一切以分數和升學率為重。
    差生勉強保留呼吸權，但“人權”就別想了。
    “好像是哦。”
    周寧後知後覺，意識到三年高中生涯，他從未跟任何一個精英班學生同桌吃飯過。
    可惡！
    “老秦，我決定了，我要升進精英班！然後跑回宏誌班吃飯，做打破規矩的第一人！”
    周寧挺起胸膛，露出堅毅眼神。
    “精英班要求也不高，每月都有小考，你生命力破十點就行了。”
    秦時點點頭，憑借他的增肌健身餐，以及製定的鍛煉方案，隻要周寧嚴格執行，其實不難漲上去。
    前期生命力就像樹木生長，營養夠就拔得高。
    但隨著蓬勃的生機消退，就會陷入瓶頸，需要再次刺激。
    讓周寧很失望，檢測生命力的過程很平穩，毫無波瀾。
    每年開學都這麽個流程，各個想著快點搞完，趁早結束。
    誰吃飽了才會惹是生非，整點亂子。
    熬到十點四十分，兩個精英班的學生檢測完了，平均在二十點左右。
    如果高三學年比較順利，高考之前大部分應該能到二十五點。
    雖然離一流學府有不少差距，可其次的選擇就比較多。
    “我剛看到秦時了。”
    趙韻竹並未離去，拉住徐墨說道：
    “他也來做生命力檢測，你猜猜會是多少。”
    徐墨剛勇奪班級前三，心情不錯。
    鄭昀還沒回來，壓在他上頭的陰影少去一些。
    他瞅著人群裏較為矚目的挺拔少年，皺眉道：
    “精神很足，看上去生命力很濃鬱，我覺得應該破了十點，超出宏誌班的平均線。”
    趙韻竹麵露驚訝：
    “難不成他有精英班的實力？”
    徐墨表情很隨意，十幾點的生命力，壓根沒被他放在心上，甚至都稱不上競爭對手。
    “我剛問了幾個人，都說他平常挺勤奮，就是家境差，舊廠街出身，給不到什麽支持。”
    趙韻竹歎息道：
    “真可惜，任何超凡途徑，最懼怕的莫過於此。並非毫無天賦，隻是欠缺走入正軌的條件和環境。”
    徐墨雙手插兜，站在走廊，他與趙韻竹周圍並沒有人靠近。
    那些宏誌班的學生，仿佛自動被隔絕了，形成涇渭分明的圈子。
    這位精英班的尖子生，以俯視的心態說道：
    “生活往往就是這樣殘酷，很多東西從一開始便已注定。好像精英班和宏誌班，並非單純成績上的差距，學習天賦的差距，而是方方麵麵存在鴻溝。
    想從宏誌班掙脫出來，追趕精英班的同學，甚至與我們比肩，光靠他們自己努力還不夠，還需要幾代人的打拚……”
    趙韻竹同意這個說法，正要附和，卻聽到關上門的生命力檢測室內爆發動靜，好似驚呼。
    她微微蹙著眉，思忖道：
    “莫非秦時的進步很大？超過十五點了？對於他過去的成績，這確實是一種大跨越！已經能被吸收到精英班了！”
    徐墨仍是雲淡風輕，他在此等待，不過陪伴趙韻竹，等一個毫無懸念的答案罷了。
    宏誌班的學生，哪有渠道接觸到教委的成材項目？
    更沒可能壓過自己，乃至把盧暉都甩在身後！
    幾分鍾過去，檢測室大門被推開。
    身為班主任的錢哥咧著嘴角，好像中大獎，完全壓不下去。
    他看向旁邊的秦時，眼光熱切無比，簡直是含情脈脈，當成珍寶。
    “同學們！你們一定要向秦時多多學習！請教方法！
    就在剛才，秦時同學創下了新一中前所未有的漲幅新記錄！
    暑假之前，他的生命力檢測結果是八點，暑假之後，這個數字來到驚人的三十四點！
    我相信，在我未來的執教生涯裏，這也是一個無法打破的記錄……”
    錢哥滔滔不絕，當眾煲著心靈雞湯，講著勵誌名言，激動地滿臉紅光，感覺體溫都漲了好幾度。
    “老秦！無敵！”
    周寧發揮作用，帶頭捧場，恨不得舉雙手鼓掌。
    其餘的同班學生已經呆了，好似大腦宕機，無法響應。
    因為三十四點生命力，這個數字太陌生。
    宛若月薪一千五的窮職工，得知同事賺到三千萬，腦海裏完全失去具體概念。
    走廊上最震驚的背景板，還屬徐墨。
    他瞪大眼睛，好似沒聽清楚，望向趙韻竹確認道：
    “三十四點？錢老師剛才是說，秦時他生命力達到三十四點麽？”
    趙韻竹也覺著離譜，尤其是秦時暑假之前八點的成績，對比著三十四點的巨大增長，充滿著不真實。
    她沉默著說不出話。
    徐墨忍不住主動打破自己的“圈子”，走到宏誌班的“領地”，禮貌地問道：
    “錢老師，秦同學他的生命力，當真達到三十四點了？”
    身為班主任的錢哥煲湯正起勁，突然被打斷，難免有些不爽。
    再聽到這樣的質疑，臉色瞬間變得冷硬，沉聲道：
    “這位同學，你是在質疑我作假？精英班的學生言行如此輕率嗎？看來我有必要跟你們班的吳老師反映下。”
    徐墨話一出口就覺得後悔，他再怎麽優秀，那也是學生。
    學校這個小社會裏，天然就比老師矮一頭。
    “你現在便可以進去，當麵問問做檢測的周老師，看這個結果是否正確，是否屬實。”
    錢哥很是不快，教訓道：
    “不要以為宏誌班的學生，比你們差就是天經地義！
    把曆史往前翻，出身微末的武神不在少數！該拓寬下自己的眼界了！”
    徐墨低下腦袋，像是鵪鶉。
    隨後又像是不甘心，抬頭看向秦時：
    “秦同學，住進人才公寓十七層的那位，正是你，對麽？
    還有，刷新盧暉修煉室記錄的也是你，對吧？”
    盧暉？
    誰？
    默默保持低調的秦時，腦袋裏冒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