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她一臉幽怨的望著路克。
    不知道的還以為路克對這位百合女神做了什麽呢……
    盡管對於洛基來說，路克將要做的事情，比那啥她還要過份。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將艾絲交給其他人，而且還是男人！
    “我能跟著你學嗎？”
    艾絲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開口問道。
    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別人是不是在撒謊逗她，隻要他敢說，艾絲就敢信。
    “這就得看你們家主神願意割多少‘肉’了……”
    路克笑眯眯的看著已經生無可戀的眷族主神洛基。
    以這個世界的強度，眾神也不過是在甕中捉鱉。
    等他測試完恩惠的極限以後，這個世界基本上也就可以說通關了，這是肉眼可見的現實。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很快步入和眾神一樣無聊的境地。
    他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還是可以的。
    更何況，路克也沒說自己不‘收費’啊……
    他說的，隻是艾絲付不起這個價錢，但沒說洛基眷族付不起價錢。
    注意到路克臉上意味深長的微笑，團長芬恩和裏維莉雅對視一眼，苦笑了一聲。
    看樣子，這次的遠征計劃得提前舉行了。
    ……
    “不行，這東西絕對不行！這可是霍德爾給咱家精心準備的禮物！”
    “還有這個，當年好不容易從赫拉眷族手裏搶過來的。”
    “啊……這個你也要，小夥子，很有眼光嘛……嘿嘿嘿……”
    伴隨著洛基的癡笑聲，和芬恩有些肉痛的神色，路克按照裏維莉雅早就準備好的洛基眷族寶庫清單，挑選了不少有價值的寶物。
    對路克來說用不太上，但對眷族成員肯定能用得上。
    赫斯提亞眷族終究不可能隻靠他一個人來支撐著。
    等到路克將恩惠發展到極限，由人升格為神的時候，那時候的路克肯定就已經不能被當作冒險者了。
    赫斯提亞的屬神，與赫斯提亞的冒險者，完全是兩種概念。
    為了將來考慮，他或多或少得為赫斯提亞眷族留下一些底蘊。
    “小子，咱家的艾絲碳，就交給你了。”洛基一臉悲痛。
    “不許對艾絲做奇怪的事情！咱家可不想看出搞出人命的畫麵……等等，小艾絲好像也不是不行……嘿嘿嘿……”
    眼看洛基說著說著又沒個正形，裏維莉雅氣不過，抬起魔杖“輕輕”敲醒洛基。
    洛基捂著頭蹲在地上，哇哇喊疼。
    神明在下界以後，各方麵都跟普通人一樣沒什麽太大的區別。
    會餓，會生病，也會受傷……
    “洛基，說正事！”
    裏維莉雅神情嚴肅。
    洛基嘟囔著嘴，念叨著“裏維莉雅越來越不可愛了”，“早知道就應該找人娶了裏維莉雅”，“精靈還是小時候最棒”……
    裏維莉雅臉色逐漸發黑。
    在場的人要麽是高等級的冒險者，要麽是天界眾神，這碎碎念，對他們來說，就跟貼在耳邊大聲輸出一樣。
    芬恩趕忙拉了拉洛基，示意自家主神別說了。
    要是真惹裏維莉雅生氣了，今天晚上洛基能不能進眷族駐地的大門都是個問題。
    洛基立刻收聲，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裏維莉雅，確認裏維莉雅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以後，這才長舒一口氣。
    轉身，鄭重的對路克說道：
    “歐拉麗……又誕生了一個英雄。”
    路克眉毛一挑。
    “新的英雄？”
    洛基點了點頭。
    沒錯，是新英雄。
    一個跟路克一樣的……英雄！
    “我知道了。”
    出乎洛基預料之外的，路克並沒有感受到驚訝，隻是平淡的點了點頭。
    就這？
    喂！那好歹是一個新英雄，未來成長起來說不定能夠威脅到你的英雄。
    你就這個反應？
    弄得她堂堂一代邪神洛基看起來跟沒見過世麵一樣。
    洛基有些抓狂。
    “你不想知道他是誰嗎？他現在有沒有加入其他眷族？又或者有沒有超越你的可能……”
    小嘴一頓叭叭，就是想看路克露出點不一樣的神情出來。
    而不是現在這種，雲淡風輕，看起來任何事務都掌握在手裏的樣子。
    這種底氣十足的樣子，越看越讓洛基想起來自家在天界的那位糟老頭子——大神奧丁。
    那個獨眼老頭整天就是路克這副輕鬆的樣子，似乎天底下就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困擾到他，他想做什麽都能夠成功。
    當年的諸神遊戲，天界隻有兩位勝者。
    一位是烏拉諾斯，一位就是奧丁。
    烏拉諾斯後來選擇了下界，尋找了新的樂趣，並用勝利作為代價，約束了眾神不得在下界釋放神力。
    哪怕是同級別的大神宙斯也要乖乖遵守烏拉諾斯的規則。
    而奧丁，這個獨眼的老家夥，眾神認為他可能已經看透了未來，對下界生靈並不算太看重。
    所以在諸神遊戲結束以後，奧丁大神就徹底銷聲匿跡，連她這個北歐十二主神之一的邪神洛基都不清楚這獨眼老頭跑到哪裏去了。
    等等……
    這家夥，該不會就是奧丁那個獨眼老頭的轉世體吧？
    或者說——神降之人？！
    洛基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全知全能之父”，“神王奧丁”，“世界樹的化身”——以這位大神的智慧，參透恩惠和下界係統並不是多難的事情。
    在天界，眾神就經常玩這種把戲，分化化身扮演不同的神明。
    當初宙斯這個不要臉的老家夥，甚至曾化身阿佛羅狄忒，以阿佛羅狄忒與赫菲斯托絲分手以後性情大變為由，在當時那幾千年裏勾搭了不少男神。
    到現在，歐拉麗不少神明回憶起這件事，臉色都會有些發綠。
    你能想象眾神好不容易爬上美神的床榻，結果沒想到那僅僅隻是披著美神的一層皮，實際上卻是宙斯那個糟老頭子的畫麵嗎？
    說好聽點，是與美神嬉戲。
    說難聽點，就是被宙斯給玩了。
    這件事在天界廣為流傳。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導致宙斯這個實力強大的大神成為了天界諸神遊戲的戰敗方。
    宙斯那個老色批都能做到的事情，沒道理奧丁做不到。
    而且以奧丁的智慧，他能做到的遠遠比宙斯那個滿腦子都是奈子的廢神要強的多。
    以神之魂，轉世人間，這玩法不領先他們這群眾神一百萬倍？
    而且，以下界如今這副狀況，怎麽可能會輕而易舉的誕生出強大的英雄。
    獨眼的黑龍又沒有從地下城當中爬出來……
    根據眾神的研究，下界的英雄並不是平白無故就能夠誕生的存在。
    他們的誕生，往往都與惡劣的環境有關。
    一旦有遠超下界生靈的魔物誕生，英雄也往往會在如此高壓的環境下脫穎而出。
    當然，也不能壓力太大。
    要是過頭了，下界生靈往往還沒能支撐到英雄的誕生，就已經徹底團滅了。
    眾神對於這一點頗為苦惱。
    擁有著單體毀滅下界力量的他們，很難在力量的層次上分清楚英雄和凡人的區別。
    左右不過是一根手指就能湮滅的存在。
    也就是等到他們集體下界自封力量以後，才能逐漸辨別出下界生靈，誰更有潛力，誰是廢物。
    但是，這時候要這眼力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下界的生靈已經很難再誕生英雄了。
    偏偏現在，僅僅是因為伊斯塔眷族的逼迫，就導致了一位空前強大的英雄誕生。
    這怎麽想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勁。
    之前也沒聽說哪個美少年對自己的“貞操”這麽看重過啊？
    但如果要是換一種解釋。
    這家夥，壓根就不是英雄，而是轉世以後覺醒自我記憶的神明——那就很容易理解了。
    想到這，洛基眼神變了。
    她古怪的看了一眼依舊還在傻樂著的，在路克身邊蹭啊蹭的赫斯提亞。
    ‘小矮子，希望你知道真相以後不會哭出聲吧……’
    阻攔的想法肯定是沒有的。
    要真是奧丁，洛基就是拚了這條命也攔不住自家糟老頭子的想法。
    而且，這件事吃虧的也不是赫斯提亞。
    不論從智慧，外貌，還是能力上，奧丁都甩了眾神十條街不止。
    這麽說吧，烏拉諾斯能贏諸神遊戲是因為力量足夠強大，外加上當年絕大多數男神恨不得將宙斯的腦袋塞進自己的馬桶當中。
    這才得以讓烏拉諾斯坐在了贏家的寶座上。
    而這些事情，年輕時候的奧丁就能夠做到。
    獻祭掉獨眼，擁有智慧的奧丁，很可能已經徹底超越了眾神，說不定，現如今的他已經成為了大神之上的存在。
    要不然他這些年為什麽一直沒聽到他的消息呢。
    指不定這糟老頭子是想著藏在哪裏，等哪一天蹦出來給眾神來一點小小的神王震撼。
    當年的他就喜歡玩這個調調……
    “算了，你們倆要打就打，隻要不碰咱的眷族，你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
    洛基“強顏歡笑”。
    路克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總感覺這位邪神是不是想錯了什麽事情。
    他怎麽感覺洛基發了下呆以後，一下子痿了很多？
    “不過，路克，咱提醒你，你最好要小心一點，那個英雄，可是芙蕾雅眷族的冒險者。”
    說到芙蕾雅的時候，洛基明顯加重了一些語氣。
    當初的芙蕾雅，可是一心想要走上身後的位置，從芙蕾雅變成弗麗嘉。
    隻不過當年的奧丁誌不在此，對比當美神的丈夫，他更樂意成為“眾神之父”。
    用自己的智慧與力量，帶領阿斯加德走向天界之彼岸。
    以至於鬧到最後，不耐煩的奧丁甚至一槍戳死了芙蕾雅，才斷送了芙蕾雅的念頭。
    天界眾神當中流傳的“奧丁可以一槍戳死芙蕾雅”，這可不是謠言，而是事實。
    不過，當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
    奧丁與芙蕾雅之間的關係也相當複雜。
    洛基言下之意，也是在提醒他照顧著點芙蕾雅的麵子，別像當初那樣做的太難看。
    “芙蕾雅眷族……”
    路克摸著下巴。
    這個時間段，加入芙蕾雅眷族，英雄……
    “他是不是叫做貝爾·克朗尼？”
    路克直接問道。
    洛基瞪大眼睛，脫口而出。
    “你怎麽知道？！”
    難不成奧丁大神跟芙蕾雅兩者之間真的有點什麽？
    以至於到現在都還是剪不斷理還亂的狀態？！
    洛基一下子被吃瓜的念頭占據了整個大腦。
    聊聊大神跟美神的過往糾葛，這可比宙斯跟某某男神當攪屎棍要有意思的多……
    裏維莉雅和芬恩也是微微皺眉。
    他們作為歐拉麗的最強眷族，也是最近才知道這則消息。
    而赫斯提亞眷族的情報工作……
    隻能說，摧毀情報他是一把好手，前段時間的歡樂街到現在都還沒修繕好投入使用。
    他的消息，又是從哪來的？
    總不能是芙蕾雅親口告訴他的吧？
    “我見過他。”
    路克倒是沒隱瞞什麽。
    正相反，他腦子裏突然有了個不錯的想法。
    他占據了貝兔子的地位，以至於原本時間線的主角，現在被芙蕾雅用那雙神眼提前看見了。
    以芙蕾雅對耀眼靈魂的渴望，在確認貝爾沒有加入眷族以後，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貝爾流落街頭。
    估計，現如今的貝兔子已經被芙蕾雅吃幹抹淨了。
    “貝爾·克朗尼，遵從祖父的教誨，夢想著能夠“在地下城邂逅迷人女主角”的新人冒險者，但真實身份為宙斯的義孫。”
    “邂逅女主角？”
    這是洛基。
    “新人冒險者……”
    這是芬恩。
    “宙斯的義孫？”
    這是赫斯提亞。
    她跟赫拉的關係很好，好到以至於宙斯不敢對赫斯提亞下手。
    可惜赫斯提亞下界的時間太晚了，要是早個十幾二十年，還能在赫拉眷族那邊享受一段清閑的日子。
    赫拉不介意養著這麽一個蠢萌的小可愛的。
    所以對聽到“宙斯的義孫”，赫斯提亞也是稍微提了提神。
    “嗯，他的母親是赫拉眷族的梅特麗亞，當年被眾神譽為‘才能的怪物’阿爾霏亞是他的姨媽。”
    “繼承了怪物之血嗎……”
    洛基喃喃自語。
    這樣的話，也就說得通了。
    以阿爾霏亞的天賦，貝爾但凡能夠遺傳一點他們家族的血脈，潛力都不會弱於下界曆史上任何一位英雄。
    也難怪芙蕾雅會將這孩子藏著掖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