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壞事……”
    黑寡婦娜塔莎溫柔的撫摸著腹部，麵露溫柔之色。
    雖然她黑寡婦跟冬兵上過場，跟鋼鐵俠上過床，跟鷹眼上過床，跟夜魔俠上過床，跟……但是，這些都不算什麽，她還是想成為一個孩子的母親！
    當年紅房組織的人體改造，讓她徹底失去了生兒育女的可能。
    然而這麽多年過去了，經曆了種種艱難險阻，黑寡婦也就將這件事沉入心底，再也不提。
    但沒想到，如今來到這險惡的虛無之地，反倒還讓她無故實現了埋藏在心底的願望。
    這是一件好事。
    娜塔莎認定了這個念頭。
    但托尼卻不這麽想。
    他緊皺眉頭，一隻手不停的滑動著隨身攜帶的移動電腦，似乎是在調取資料庫。
    一頁，兩頁，三頁……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另一邊，路克他們還在談論娜塔莎懷孕這件事。
    “要不要用基地的檢測儀看一看，我覺得這樣更加保險一點比較好。”
    巴頓特工提議。
    虛無之地本來就是極端詭異的地方，娜塔莎莫名其妙懷孕，指不定也是遇到了某些古怪的東西。
    比如——魔法側的產物？
    他們這一行人，除了旺達以外，就沒有一個了解魔法的超級英雄。
    而且，加入他們的旺達其實對魔法也不是特別了解。
    她外表很年輕，事實上也確實很年輕。
    據旺達所說，自己處於剛準備帶著皮特羅離開兄弟會，找一份新工作的時間點，結果下一秒就被tva裁剪到了虛無之地。
    如今的旺達，處於剛經曆了自己超級英雄生涯第一個大事件的初出茅廬階段。
    遠遠趕不上弗瑞他們印象當中，那個一旦發飆就足以毀天滅地的紅發女巫。
    萬一娜塔莎肚子裏懷的是某個大惡魔，或者某種未知生物的孩子，到時候指不定會出現一些誰都不想看到的悲慘事件發生。
    但娜塔莎還是搖頭，她捂著腹部，語氣堅定：“放心，旺達已經幫我看過了，就是個普通的小女孩。”
    “我覺得她未來一定能成為一名優秀的芭蕾舞舞者。”
    望著娜塔莎的樣子，一時間，就連一向性格有些跳脫的皮特羅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女人，好奇怪的樣子？
    先不說她是怎麽確定，還沒有成形的胎兒是個女孩，就是她指望的“芭蕾舞舞者”也是相當奇怪。
    這裏可是虛空。
    學芭蕾舞有什麽用？
    給艾裏奧斯跳支舞，讓它看完節目以後別吃了自己？！
    “我感覺也行，對了，可以讓莉拉一起，等她長大了，到時候再教小娜塔莎。”
    莉拉又是誰？
    霹靂火和刀鋒戰士對視一眼，眼底滿是疑惑。
    “我覺得不用那麽著急，人類的可能性是無限的，誰也不知道孩子未來會成長為怎樣的大人，就像我不理解為什麽多元宇宙的尼克·弗瑞都是黑人一樣。”
    “明明那個時期，黑人的身份應該還比較敏感的才對……”
    白人版的尼克·弗瑞小聲嘀咕。
    事實上，直到2013年，在美國廢除奴隸製整整148年後，密西西比州才正式批準廢奴的第13條修正案，正式廢除奴隸製。
    而在此之前，其實還是有尼格沒有擺脫黑奴的身份。
    就衝這一條來說，白人版本的尼克·弗瑞怎麽也想不明白，他甚至都已經想象出來冰封醒來的美國隊長跟黑人尼克第一次見麵的經曆了。
    尼克·弗瑞：你好，隊長，我是……
    隊長：o刀樂~
    尼克·弗瑞：我是神盾局局長！
    隊長：看在你逗笑我的份上，我出五刀！
    尼克·弗瑞：……
    所以，平行宇宙的美利堅政府，難不成是被尼格掌管了政權，導致白人成了少數群體？！
    可是斯塔克他們也都是白人啊……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白人版本尼克·弗瑞的碎碎念雖然將聲音壓得很低，但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超能力——除了背著兩把忍者刀的艾麗卡。
    顯然，他們都能聽清楚白人版尼克的碎碎念，嘴角一抽。
    這家夥，真的是尼克·弗瑞嗎？
    他看著倒像是某個穿著紅色緊身衣，喜歡摸男人皮膚的嘴賤死變態……
    “我覺得也是。”
    “那要不到時候都試一試，我記得托尼在資料庫存放了很多專業資料，說不定就有小娜塔莎喜歡的。”
    巴頓提議。
    “好主意……”
    娜塔莎也點頭讚同。
    神盾局這三人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絲毫也不顧及路克他們這群陌生人。
    似乎，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樣……
    皮特羅越來越感覺周圍的氛圍不對勁了。
    這種詭異的狀態，有些熟悉——就像……自己原來待的廢土宇宙！
    他眉頭一皺，趕忙退至路克身後。
    現在，就隻有醫生才能給他帶來足夠的安全感了。
    喬卡斯塔女士默不作聲，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她已經習慣保持沉默，跟在醫生的身後了——就像是路克也已經習慣身旁有了她一樣。
    刀鋒戰士和牌皇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紛紛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不過，他們的手上怎麽會有武器？
    超級英雄就應該帶著自己的專屬武器啊……
    冥冥之中，有一道莫名的聲音縈繞在耳邊。
    聲音很輕，輕到所有人都能聽到，卻無法察覺。
    刀鋒戰士和牌皇兩人眼中閃過恍悟之色，握緊了武器。
    似乎就等著路克一聲令下，準備動手拿下麵前這古怪的神盾局三人。
    但是路克似乎並不著急，隻是平靜的注視著眼前這一幕——就像是在看一場戲劇，一場不怎麽好看的戲劇。
    旺達……
    果真是撈到大魚了。
    就在這個時候，托尼·斯塔克雙手不安地在控製麵板上快速敲擊，發出的指令在屏幕上閃爍跳躍，卻依舊無法驅散他眼底的焦慮。
    托尼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額頭上細密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麵前不斷閃爍著信息麵的屏幕，眼神中滿是緊張與專注，仿佛下一秒屏幕上的數據就會化作一頭猛獸將他吞噬……
    直到，翻到最後一頁。
    戳了一下，兩下，三下……
    沒有了。
    已經到了最後一頁……
    托尼的身體搖搖晃晃，眼神空洞而又渙散，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一切。
    不，應該說，‘他’本來就沒有。
    鋼鐵戰衣，水循環係統，地下基地，旺達……
    絕望如同潮水般淹沒了托尼，他的肩膀微微顫抖，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癱坐在地上。
    他的臉上寫滿了痛苦與無助，往日的自信與驕傲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在泰坦星麵對滅霸時那般無力。
    托尼抬起頭，看向路克他們，嘴唇微微顫抖：“對不起……”
    哢擦……
    哢擦哢擦……
    眼前的景象毫無征兆地扭曲、裂變，好似一麵巨大的鏡子被無形的力量狠狠砸中。
    完整的畫麵先是出現了一道道細密的紋路，像蜘蛛織就的詭譎之網，迅速向四周蔓延，畫麵瞬間碎成無數塊，每一片都帶著原本世界的殘影，卻又支離破碎，再也拚湊不出完整的模樣。
    剛才還清晰的基地輪廓，此刻化作參差不齊的碎片，邊緣閃爍著奇異的光，像是即將熄滅的殘燭。
    地麵更是一片狼籍，實驗室，白熾燈，操作台，統統破碎、翻卷，碎片相互碰撞、滑落，發出清脆又刺耳的聲響。
    龐大的地下基地，陡然破碎！
    “醫生！”
    皮特羅著急喊道。
    他和喬卡斯塔清楚的目睹了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但刀鋒戰士他們卻跟著破碎的鏡麵一起消失不見了。
    路克搖了搖頭：“放心吧，他們沒事。”
    真正的大魚，要入網了。
    等到眼前的畫麵再度映入眼簾的時候，皮特羅呆住了。
    這是一個山洞。
    一個……無比絕望的山洞。
    金紅色交加的鋼鐵戰甲，如今已然破損不堪，隻剩下了金屬質感的冷白色，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衝刷掉了一樣。
    無聲無息的依靠在山洞的角落，被遺忘了不知道多少年。
    但是，裏麵的操縱者，並沒有離去。
    是托尼·斯塔克，已經徹底死去的托尼·斯塔克。
    死狀有些淒慘。
    身體卡在戰甲當中，全身幹癟，隱隱約約還能看出關節形狀，喉嚨似乎有一道巨大的缺口，脖子短了一截。
    而且胸口的反應堆，直到現在，還亮著微弱的藍色光芒。
    也不知道死後有沒有殘留輻射汙染。
    “他怎麽死的？”
    喬卡斯塔眼睛轉動。
    “脫下鋼鐵戰衣的一瞬間，被人切斷了腦袋。”
    她隻是在一瞬間，就分析出了鋼鐵俠的死因。
    “往前走吧。”
    路克並沒有太在意。
    多元宇宙死亡的鋼鐵俠，跟多元宇宙的死侍一樣多。
    死因千奇百怪，誰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位被知識詛咒了的天才，為什麽會遭受這麽多折磨。
    或許……是成為億萬富翁的代價吧？
    誰知道呢……
    路克帶著皮特羅和喬卡斯塔往前走去。
    這個山洞的規模並不大——對比原本規模宏大的地下基地而言。
    不過，沒走幾步，一個更加令人驚悚的畫麵出現在眼前。
    就連見多識廣的喬卡斯塔，都不由愣了一下，量子計算機差點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卡頓bug。
    是神盾局三人。
    黑寡婦娜塔莎，鷹眼巴頓，以及……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
    他們都死了！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並不是因為外傷導致的死亡。
    他們身上的戰衣沒有出現任何的破損。
    甚至到了現在，他們身上還裝載著各自的武器。
    喬卡斯塔上前一步，仔細觀察了下，做出判斷：“是缺水。”
    過度缺水，導致這幾人活活渴死在這裏。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如果前麵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還能說是因為脫下戰甲，導致被人一擊必殺。
    那現如今的神盾局三人，就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他們是缺水死的。
    也就是說，有人將他們困在了這裏。
    看著三人幹癟下來的身體，皮特羅打了個寒顫。
    “繼續往前，快到了。”
    路克平靜道。
    皮特羅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他已經挺長時間沒見過如此慘烈的畫麵了。
    沒想到，在這個山洞，讓他有了“回家”般的感受……
    往前走了一會。
    前方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皮特羅咽了咽口水。
    有光。
    所以，這地方還有活人嗎？！
    他不太敢過去了。
    所幸路克也沒想著讓他上手，裏麵的女巫，可不是皮特羅這種“普通”變種人能夠對付的。
    路克徑直走了進去。
    皮特羅和喬卡斯塔緊隨其後。
    剛一進去，皮特羅就驚呼出聲：“霹靂火？！”
    隻見被微弱的白熾燈點亮的山洞內，霹靂火、刀鋒戰士、艾麗卡等人全部被綁在了一個個巨大十字架木樁上，緊緊閉著眼睛，似乎是已經昏厥過去了。
    “你們不該來的。”
    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皮特羅僵在原地不動。
    這個聲音是……
    “旺達，好久不見。”
    路克打了聲招呼。
    “醫生，好久不見……”
    猩紅色的能量緩緩匯聚，靚麗的身影逐漸凝實，某種不詳，籠罩了整個山洞。
    是旺達！
    緋紅女巫旺達！
    而且，這個旺達，還是路克的老熟人……
    “你該留在那裏等我的，旺達。”
    路克表情不變。
    旺達卻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
    “醫生，我可以等，但是我的丈夫，等不了。”
    “我的孩子，也等不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十分的平靜。
    卻讓一旁的皮特羅莫名產生了一股驚悚之感，就像是有某種未知的、黑暗的不可視之物，盯上了他一樣。
    “幻視他還好嗎？”
    醫生問道。
    “他死了。”
    “抱歉，我的錯。”
    醫生的聲音聽起來比旺達還要平靜。
    似乎聽不出來一丁點懺悔的意圖。
    旺達笑了。
    “醫生，您知道嗎？”
    “什麽？”
    “直到幻視臨死以前，他都在求我，不要去找醫生，這不是他的錯，這不是他的罪惡，是我們自己的罪責……”
    “幻視……是你親手殺的。”
    雖然是疑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沒錯！”
    猩紅的能量洶湧而至，緋紅女巫撲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