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
    巫師路克一把抓住箱庭路克。
    伴隨著記憶和能力的共享，巫師路克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古怪。
    “成功了嗎？”
    美少年路克問。
    巫師路克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你這……什麽鬼？”
    美少年路克愣住了。
    這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能不能給個準話啊……
    魔法師路克可就沒那麽客氣了。
    上去就是一爪子。
    他跟著納茲那群人玩嗨了以後，性格也逐漸偏向大大咧咧的熱血漫男主。
    壓根就不鳥巫師路克這副謎語人的操作。
    不過，接收完記憶以後。
    饒是以魔法師路克大大咧咧的性格，都不由愣了一下。
    “一半成功吧。”
    巫師路克表情古怪。
    “醫生這次真的整了個大活啊……”
    他感慨道。
    聽起來頗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意味。
    “箱庭的百萬神群，有不少都是善惡二元論，最出名也最古老的是瑣羅亞斯德教，而瑣羅亞斯德教的善神與惡神，雖然早些年就已經失蹤，但兩者都是二位數的存在。”
    “這兩位疑似在箱庭初創時期出了岔子，所以才提前退出了箱庭，以至於如今整個瑣羅亞斯德教就隻剩下了一位魔王還留在箱庭。”
    “即——阿茲·達卡哈，拜火教七柱惡神中代表‘惡念’的一柱，‘人類最終試煉’之一的‘絕對惡’。”
    箱庭路克解釋清楚。
    一元論在箱庭是沒有出路的。
    惟有善惡二元論，在相互製衡的情況下，箱庭中樞才會放過百萬神群。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箱庭的大父神宙斯和三位一體的上帝。
    這兩位都因為一元論的限製，卡在了三位數的界限上。
    至於有沒有像萬聖節女王那樣成為三位數的破格強者，這一點箱庭到現在也沒人知道。
    總不能讓哪個二位數衝上去跟宙斯或者上帝打一架吧？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兩個老東西絕對不是二位數。
    “箱庭不允許構建一神教一元論為中心的宇宙觀。”——這是鐵律，也是無法更改的規則。
    也就因為這一道規則，三位一體的上帝就這麽尬在那裏了。
    基督教作為21世紀世界最多人信仰的宗教，卻沒辦法在箱庭使用全部的力量，以至於無數功績都灌在了一眾聖母，天使，以及‘耶穌’身上。
    於是，產生了這麽個奇葩的現象。
    聖子耶穌是二位數，但上帝他老人家卻是實打實的三位數。
    二位數的聖子耶穌杵在這裏，加上箱庭禁止唯一神的限製，聖靈死活生不出來，導致他這個最大神教的唯一神就隻能卡在三位數。
    隔壁大父神宙斯將自己捆在了人類史身上，如果有人類能夠打破極限，他這個大父神也是有不小的希望晉升二位數。
    雖說這種可能性很小，但總比上帝前有耶穌，後有聖靈，中間還頂著一個箱庭中樞要好不知道多少倍。
    誰讓上帝這老家夥太貪心了呢。
    想著憑借三位一體的概念直接晉升一位數，彎道超車成為箱庭的最強者，二位數那一群老比登不玩死他就已經是箱庭中樞限製後的結果了。
    就這樣，一旦他要搞出什麽事情來，宇宙真理的法理就直接跨越時空的限製砸在他頭頂上了。
    畢竟，就連耶穌也早就受夠給人當‘兒子’的日子了……
    所以除開一些天生的奇葩，像白夜叉、耶穌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就站在的怪物，其他的二位數，走的要麽是多元論要麽是二元論的基礎。
    誰也不想跟頭鐵的上帝一樣，一輩子卡在三位數寸步不行。
    雖說一旦成功，唯一神的回報率將會讓箱庭百萬神群都為之眼紅。
    但前提是能成功。
    有這糾結的時間，十七位全權領域者中排行前幾的，說不定早就已經摸到了一位數的底子……
    如今的醫生，雖然認為自己的天賦經過一群路克的拔高，已經不弱於眾神。
    但是有輕鬆的路能走，為什麽要走這種死路？
    再說，他就是想走唯一神的路子，洛基也不可能答應——明悟自身責任的洛基怎麽可能會放心把多元宇宙交在一個陌生人手裏。
    二元論就足夠了。
    已經足夠撐死現如今的箱庭路克。
    “我一回去，靈格的暴漲就引起了箱庭中樞的震動。”
    箱庭路克苦笑。
    “按照箱庭的規則，三位數要想晉升二位數，構建的世界觀需要達到難以和真實世界區分真假的程度，而且能逃離並屏蔽箱庭感知，一定程度的擺脫箱庭束縛和抵抗真實世界排斥。”
    “漫威多元宇宙的故事之神又是洛基，哪怕是反轉以後，也依舊是以世界樹為根基的北歐神話世界觀。”
    “所以……你失敗了？我記得箱庭裏的洛基好像沒死？”
    死神路克摸了摸下巴。
    “不，我成功了。”
    箱庭路克搖頭。
    “雖然是以北歐神話作為基礎，但是漫威多元宇宙終究是個超英宇宙，跟正統的神話有很大的區別。”
    “箱庭中樞隻是死板，但不是白癡，它不可能平白無故扭轉洛基的命運，讓如今已經墮落成魔王的洛基登上二位數。”
    路克這話說的不是沒道理。
    按照北歐神話的發展來看，隻要奧丁他們能順利接替希臘在西方的地位，那理所當然的，北歐神群能湊齊晉升二位數的功績。
    在人類史中流傳的神話，就會從‘洛基諸神黃昏的導火索’變成‘洛基是諸神黃昏的命運’。
    但悲催的是，教會勢力的擴大，導致洛基的形象受到了撒旦形象的影響。
    這導致了洛基的神格演變，從北歐神話最早期的帥氣英俊，頭腦聰明，惡作劇也是善意，到了後期的形象一轉，成了北歐神話的萬惡之源……
    洛基和撒旦的形象在人類史中一定程度的重合，改變了諸神黃昏的性質，由弱命運變成了強命運。
    他被定死成了北歐神話諸神黃昏的導火索。
    箱庭中樞不可能判定如今的洛基是扭轉神群命運的關鍵。
    所以，溜達在外麵跟著魔王準備搞事的箱庭洛基，一臉茫然的看著外邊那位大佬，頂著“洛基化身世界樹，反轉自身，成就二元論神群，拯救多元宇宙”的功績，晉升成了二位數。
    這是洛基？
    這是洛基！
    望著周圍一群魔王驚悚的眼神，洛基整個神都麻了。
    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
    你們要相信我啊！！！
    洛基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弄出這些事情啊，這種大幅度偏離神群命運的劇情，怎麽看都不像是他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之神能夠弄出來的。
    他隻是弄點惡作劇逗人一樂而已。
    哎，這不巧了……
    拯救多元宇宙的洛基，也有個新神名，叫做故事之神！
    編織既定的故事，坐鎮多元宇宙的時間線，路克成就二位數的錨點概念，是‘故事’，也是……“命運”。
    最終的結果就是，在洛基一臉‘這不是我幹的’的驚恐表情中，箱庭的十七位全權領域，由此變為十八位。
    “但是，我也受到了限製。”
    箱庭路克說到這，表情有些鬱悶。
    “三位數在箱庭都因為全能悖論沒辦法展現出自身的真實實力，二位數就更不用多說了，連下場都很難。”
    箱庭總共就這麽大點地方，要是真讓二位數全力以赴，這群具備一定多元幹涉能力的宇宙真理能將箱庭攪的天翻地覆。
    好消息，他一步登天，從四位數直接跨越兩個層級，跳到了二位數，一舉站在了箱庭的頂端。
    壞消息，太頂端了，以至於箱庭路克下不去了。
    “而且，我升的太快，以至於下層都沒幾個我的人能替我做事兒。”
    “前段時間不是把十六夜他們召喚過來了嗎，加上久遠飛鳥和春日部耀兩個人類頂尖級別的天才，應該夠用了吧。”
    黑袍路克覺得箱庭路克純純是在杞人憂天。
    他這麽一個二位數杵在這裏，就是給那群魔王十個膽子，也不敢對無名下黑手。
    誰知道箱庭路克卻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
    “那群人，背後站著跟我同級別的存在。”
    聽到這話，死神路克眼皮一跳，有些驚訝。
    “你是說銜尾蛇背後也有二位數？”
    路克他們之前在現實的時候，對箱庭隻是稍稍有一些了解，畢竟本來就是一部斷更改編的動漫。
    當年他看完這部動漫，還是因為有人吹這個世界的體係宏大，結構複雜，但原版的卻沒怎麽看過。
    對於之後的劇情發展也不了解。
    但是，銜尾蛇這個看著就像是一群撲街組成的小團體，背後竟然也站著二位數，箱庭的二位數就這麽不值錢的嗎？
    “站的高了，才能看清楚全局。”箱庭路克語氣無奈，“我一開始也以為銜尾蛇背後頂多站著幾位三位數，但等到晉升以後，我才發現背後竟然還有一尊二位數。”
    “你知道是誰嗎？”
    黑袍路克好奇問了一句。
    箱庭的十七位全權領域，大多都是想著早點摸到一位數的界限，然後登頂一位數，將頹廢之風按在地上摩擦。
    與其指望人類跨越人類最終試煉，不如自己努努力，拚一把逆轉未來——實在不行就直接拉著百萬神群跑路，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箱庭。
    箱庭本來就是漫天神佛所設立的遊戲場，能創造第一個，也就能創造第二個。
    “聖仙·黑天。”
    箱庭路克輕吐道。
    “箱庭十七位全權領域之一，毗濕奴的第八化身，而且還是救世主思想的原典。”
    “雖然二位數不能出手，但我估計他應該早就已經將自己的黑天化身放了出去，現在銜尾蛇的幕後主導者，估計就是黑天。”
    “我的登頂速度太快，雖然能夠讓聖仙黑天的謀劃放慢行動的節奏，但是下層的人如果不配合，他早晚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到時候，危險的可就是no na了。”
    箱庭路克深吸了一口氣。
    本來，箱庭路克以為自己拿下救世主的靈格，打破人類的極限，成為三位數，no na就有救了。
    結果沒想到，人家救世主的原典就站在對麵充當幕後大boss。
    這怎麽打？
    而且，先別說黑天，就是下層即將對付的人類最終試煉，阿茲·達卡哈，也足夠十六夜他們喝一壺的了。
    原本處於鼎盛時期的阿卡迪亞大聯盟，都無法戰勝阿茲·達卡哈。
    單憑這三個問題兒童的話，路克覺得不太行，除非，有人能給十六夜開掛。
    “要不，你試試降天為人？”
    科學家路克琢磨了一會。
    感覺也就隻有這個辦法能行了。
    “我想過了，但我的位格還是太高了，哪怕是降天為人，也沒辦法前往下層，除非我將自己的靈格進一步切割。”
    “將人類的靈格切割出去，分化出化身，但那樣的話，又沒辦法保證化身有能力戰勝絕對惡。”
    雖然路克晉升二位數的時候，特意將人類的靈格保留了下來，好方便他以後下界活動。
    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其實已經不算是人了。
    而是神明——故事之神，洛基的反轉，路克。
    現在就陷入了一個死循環。
    不切割，能打過，但下不去。
    切割，打不過，但能下去。
    當然，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不顧一切，直接掀桌子強行下界，把阿茲·達卡哈給宰了，然後為no na清掃出一個幹淨安全的環境。
    就是他的下場可能很慘。
    箱庭又不是他的一言堂，二位數的強者總共有十七位。
    哪怕是聖仙·黑天，想在下層搞事情，也是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的化身黑天派下去，創建共同體銜尾蛇一點一點的完善自己在下層的布局。
    而他一個剛晉升的二位數，這樣玩的話，不僅會將頹廢之風提前引過來，而且還可能會麵對五位以上的二位數強者的圍毆。
    到時候，黑天死不死的不知道，他路克肯定是要脫一層皮，說不定還會被人聯手驅逐出箱庭。
    除非，他能像白夜叉那樣不要逼臉，自己把自己封印削弱，抱著同級別強者的大腿撒嬌……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讓人類的靈格晉升到三位數？”
    箱庭路克點頭。
    一眾路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