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剛才怎麽沒聽懂你們在說什麽啊？這姓李的有什麽情報路子？知道倭奴那邊會發生什麽事兒？”
    “聽不懂挺好的，也不需要聽懂，反正跟我們也沒關係。”
    狄懷英拍了拍辦公室助理的肩膀，上車之後，說道，“我打算申請調往海外國際區，你們願意跟我一起去的呢，就準備準備。不願意的呢，我提前安排你們調去司隸州下麵的區縣，去負責刑偵工作。”
    “老師，我肯定……”
    “噯，先不要急著下決定，回去跟家裏商量商量，這出去一次，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慎重一點為好。”
    “是，老師。”
    等狄懷英一行人的車子走遠了，牛爾雅剛好端了一大碗湯出來，“這還有一鍋墨魚排骨湯呢，不嚐嚐就走了啊？”
    “媽，他們內地人，吃海鮮過敏。”
    “……”
    然後李老板自己就笑納了，這玩意兒下奶啊，都是給孕婦啊產婦啊什麽補一補，是個很費心思的活兒。
    屬於江右贛東北的瓦罐湯係列，墨魚幹千挑萬選，排骨也是精排，燉出來湯要清亮透亮，而不是奶白色。
    吃這個的時候呢，米飯可以有，但不是必須有，李老板選擇要一份江右布政司的招牌涼拌粉。
    點外賣不太方便，因為媽媽多，李老板扯開嗓子就嚎了起來：“媽——涼拌粉好了沒有啊！”
    “哦喲，你在家裏不要鬼叫鬼叫的啊寶寶，涼拌粉做起來要準備很多東西嘞。喏，這個花生碎我多放一點噢，別人家的小孩子都不喜歡吃這麽多花生碎的喂，你這麽大個人了噢，可以多吃點牛肉啊豬肉啊什麽的，多吃肉，多吃肉才長得好……”
    頂著個“泡麵頭”的佘慶春一句話夾雜著數落埋怨勸說以及關懷，聽得牛爾雅很是不爽：“不是慶春啊，你別慣著他好不好？”
    “我哪裏有慣著寶寶啊，你不要亂說噢阿雅。你這個人講話有意思的嘞，寶寶多吃肉麽，才能有力氣的呀。再說了，寶寶跟我講了噢，等下一胎讓我也挑一個拿回家養，我讓寶寶多吃一點點肉有什麽問題嘛。”
    “……”
    牛爾雅瞪了一眼一臉無所謂的好大兒，然後拉著佘慶春問道，“挑一個拿回家養？什麽意思？下一胎？”
    “哦喲，阿雅你也不想想的，家裏那麽多小姑娘的嘞，早晚都是要懷個孕生個孩子的嘛。個麽我也不是特別喜歡小孩子的哦，但是哦，寶寶小時候多好看，這些家裏的小姑娘現在也很好看，對不對？”
    “……”
    “那你看哦，這生下來小寶寶，肯定也會很好看很漂亮，對不對？我也馬上要退休了噢，幫寶寶帶個小寶寶，很合理吧？”
    “……”
    雖然“牛媽”覺得哪裏不對，但“佘媽”都這麽說了，又覺得合情合理。
    “慶春啊，難道你就不覺得李大寶的私生活有問題嗎？”
    “哎呀，我們老年人就不要去幹涉小孩子的生活，他們年輕人自己沒有意見，我們就不要添亂了哦。再說了，現在寶寶有很多鈔票的哦，養幾個沒問題的，沒問題的啦。”
    “那讓你老公也去養幾個呢？”
    “我一剪刀就把他那根卵頭子剪下來！”
    “……”
    “沒錢還想七想八的，不要太天真哦！”
    “……”
    “要是跟寶寶一樣每個月給我幾萬塊哦，別說養幾個，養幾百個也跟我沒有關係哦。哎呀，阿雅你不要想那麽多啦，我跟你講哦，寶寶很有能力的。今天這麽大的官過來，都客客氣氣的，將來寶寶肯定是要去競選最高司政的。”
    “……”
    神經病。
    牛爾雅放棄了跟佘慶春的溝通，反而回廚房又煎了一塊土豆餅，切好後端給已經吃完涼拌粉的李解，自己盛了一碗飯坐下，然後小聲問李解：“大寶，家裏那些小姑娘，你……都打算收了啊。”
    “對啊，十二個媽媽，一人一個。嫌少我就一人兩個。”
    “那不亂了套嗎？這她們之間就不會……生氣？”
    “媽，我一年賺三十億呢。”
    “當我沒說。”
    “噯，對了媽，之前外公找你幹嘛來著？”
    “你外公跟我打聽你的事情，被我搪塞過去了。裴家那邊想過來跟你搞商業開發什麽的，我聽了就來氣。”
    “外公年紀大了，鎮不住一大家子，也很正常。你也別去瞎摻和，有什麽事兒，推到‘創作能力’就行。我現在有著三江布政司最強法務，‘玄武湖必勝客’就是我了。”
    “行了行了行了，可別顯擺你這能耐了。你隻要好好的做事業就行，別做違法的事情。”
    “放心吧媽，我可是‘見義勇為先進個人’，朱雀區的人都知道。”
    “土豆餅要不要撒點兒蔥花？”
    “都行。”
    “我去廚房拿。”
    牛爾雅心情不錯，自己這個好大兒從小到大都是這麽省心，除了上大學之後出現男女私生活上的變異，剩下的還是跟以前一樣。
    有天賦、懂事、有愛心……
    真是個乖孩子。
    而李老板吃完涼拌飯之後，佘慶春就端了一碗蟹黃麵出來，拆蟹黃容易，拆蟹肉可真費勁，尤其是夏天，稍微不注意就變質了。
    一般人家哪兒吃得了這個。
    “寶寶，以後可樂要少喝點哦。你現在長大了，可以試試茶葉水啊，龍井啊大紅袍啊，金駿眉啊，都可以試試的。”
    李解抄起筷子，攪合攪合，呼的一口幹完三分之一的蟹黃拌麵。
    咽下去之後，李解才對佘慶春說道：“媽，金駿眉可以煮茶葉蛋嗎？”
    “當然可以啊。”
    “我要吃‘金駿眉茶葉蛋’。”
    “那我晚上給你煮噢。”
    “謝謝媽。”
    “吃飽沒有啊？”
    “快飽了。”
    “撐不死你……”
    從廚房端著蔥花碟出來的牛爾雅頓時數落起來，不過手裏的蔥花，還是撒在了香煎土豆餅上。
    沒蔥花沒靈魂，差點兒意思。
    對李解的飯量還是有數的，能成為“紅星”的老大，什麽都可以不行，唯獨不能吃是不行的。
    打小兒就是第一名。
    “噯，李大寶，你真生了不管啊。”
    “我一年賺三十億，親愛的媽媽。”
    麵對牛爾雅的第一千六百八十四次質疑，身為一個好大兒，李老板給出了強而有力的回應。
    叮！
    抬起腕表看了看消息，是銀行賬戶餘額又新增了六千多萬，“稍等一下，親愛的媽媽，我更正一下剛才的說法。我一年賺四十五億。”
    “……”
    “我是不是很厲害？”
    “……”
    “愣著幹什麽呀牛爾雅同誌，趕緊給小爺我盛飯去！”
    篤！
    腦袋上一個毛栗子，牛爾雅瞪了他一眼：“你還吃啊你，哪有一頓飯吃三樣主食的？”
    “我喜歡碳水化合物不行嗎？別再敲腦袋啊，一年四十五億！”
    “……”
    牛爾雅同誌果然是個優秀的女同誌，直接停了手，然後起身給好大兒再盛飯一碗。
    不過是一小碗，二兩吧，不能再多了。
    吃飽喝足之後，又炫了一根冰凍的“蛋白棒”，奶油味兒的，潤一潤嗓子，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重要工作需要自己批示的。
    目前看來沒有。
    畢竟“創作能力”的業務麵很狹窄，圍繞三個重要“知識產權”開發周邊。
    說人話就是賣周邊騙小孩兒的錢，至於說這個電視台那個公司買版權，那都是小錢。
    還得是小孩哥小孩姐們出手大方且爽快，一個“力量之紅”的麵具至今都是火得不能再火。
    再加上“智慧之橙”，李老板都不敢想這要是沒有邪惡的權貴資本家找他茬，日子能過得多爽。
    可惜了，都怪楊二，導致他不得不跟邪惡的權貴資本家作鬥爭。
    他是一個敢於反抗敢於亮劍的孤膽英雄！
    他光榮。
    然後光榮的李老板就給員工們下達了新的最高指示，在工作群裏全體成員：各部門都注意了嗷，都給我去網上噴楊家，要抓住重點，要狠狠地抨擊楊家對底層員工的剝削。不噴下個月獎金不發。
    那不得不噴了。
    反正“創作能力”的員工基本都是以混子為主，上班時間噴人也算是……勞動工時嘛。
    奉旨噴人，這就是工作。
    反正老板在微博上也是帶頭噴的，大噴子帶小噴子，出事兒了老板先扛著。
    穩。
    這幾天其實線上媒體做了管製，“後浪”微博也在嚴控李解那句“人不錯，死晚了”的傳播影響。
    什麽叫“楊老板是個好人，可惜死晚了啊”？
    這是人話嗎？
    人死為大啊。
    然而李老板依然我行我素，“創作能力”的全體員工，甭管是什麽崗位吧，沒事幹就跟著噴。
    我們老板說的一點都對！
    不到一小時，“創作能力”全體員工都被塞了抹布。
    包括李解的微博賬號，也被禁言七十二小時。
    奶奶滴，這麽玩是吧！
    李老板當即就決定自己創辦一個類似“非死不可”的社交平台，以“創作能力”官網論壇為基礎。
    不過才蹦出這麽個念頭呢，“精東直播”的股東，推動單開“onlyou”的著名色情雜誌《深宮》創辦人嫪長信，給李老板發了一條郵件，他希望在視頻社交內容上可以合作一下。
    嫪長信非常希望引入《蒙麵葫蘆俠》的版權，然後深度開發色情服務。
    這貨突然冒出來，“創作能力”的法務沒啥感覺，倒是把李老板嚇了一跳，尋思著這嫪長信是不是發現“什麽是當當當”就是他了呢。
    還好還好，隻是為了賺錢，那沒毛病。
    嫪長信號稱“關中第一硬”，是個很勵誌的草根人物，全靠拍各種“劇情動作小電影”起家攢的第一桶金。
    跟投“精東直播”之後，也算是邁入了豪富階層，當然資產規模跟李老板沒辦法比。
    撈偏門怎麽撈也撈不過正行，這是基本規律。
    色情片那才幾個錢，版權更是不如卡通片一根毛，一萬部色情片湊不出一個像樣的i。
    所以嫪長信態度十分謙卑，甚至不惜表示自己雖然是“關中第一硬”，但李老板一看就是“世界第一硬”。
    很有眼力啊！
    李老板當時就決定看看怎麽個事兒。
    稍微接觸了一下，才知道嫪長信對引入《蒙麵葫蘆俠》版權是個煙霧彈，糊弄糊弄“精東直播”其他股東的。
    他隻是單純想要跟李老板合作，像《蒙麵葫蘆俠》這樣的優質i，真去拍色情片，嫪長信可舍不得。
    真要是讓他拿著了版權，第一時間就去拍個全年齡段的劇場版，再拍個賀歲電影，再賣各種電影周邊……
    色情片沒前途的，再硬的猛男也有軟的一天。
    因為“創作能力”全體員工都被塞抹布，非常不爽的李老板一邊買水軍衝了狗日的微博話題，一邊聽嫪長信派過來的技術代表吹一下他們新搞出來的社交工具核心算法。
    說是某個數學院大牛的心血，特牛逼，嫪長信投了幾百萬，終於孵化出了“船新版本”。
    現在就缺“資本大鱷”來領頭。
    李老板尋思著你啥算法啊這麽牛逼，給我康康。
    一開始嫪長信覺得李老板是打算白嫖算法，事實上李老板也確實是打算白嫖，但李老板也說了，這算法要是真牛逼，哥們兒我到時候在“美盟”和“歐盟”發行的版本，可以給你的“onlyou”引流。
    你甭管怎麽引流，質量包好的。
    嫪長信說要麵談一下，然後“關中第一硬”就飛了一趟建鄴，看看“世界第一硬”有什麽說道。
    來了之後，嫪長信就服了。
    不服不行，他媽的“世界第一硬”談判還帶著六個警察，四個警察部的，兩個本地建鄴警察局的。
    你是人嗎你？
    “李總，我這算法是真的可以，除了算法，還有一套全新的編碼……”
    “你別跟我扯這些有的沒有的，我學藝術的你跟我講技術。我就一句話，東西好不好，我先用一用，好用，好使，這麽多警官在這裏作證，不比吹牛逼讓人信服？別跟我提什麽法律不法律的，我法盲。”
    “……”
    你法盲你還有理了是吧？！
    這是商業談判！
    不是土匪講數！
    但是怎麽說呢，嫪長信還真吃這套，他草根起家，很清楚法律是反映統治階級意誌的工具。
    那統治階級這事兒呢，就得比實力。
    李老板又高又硬，一看就是很有實力的，他法盲沒關係，他有理。
    至於說怎麽保證李老板白嫖之後不會無情翻臉，李老板也很爽快，啪的一下就掏出幾個大金磚。
    每塊二十五公斤，桌子當時就壓得嘎吱嘎吱響。
    警察部的四個警察，老警察狄懷英眼珠子都鼓在那裏，這玩意兒他真沒見過。
    “好用，好使，這金子，嫪總，你的了。”
    李老板大手一揮，“這是押金，之後一起合作做大做強呢，投多少咱們再聊。不著急。”
    一看幾大托黃金壓得桌子嘎吱嘎吱響，嫪長信眼睛叮的一下就亮了，這金燦燦的玩意兒，比鈔票好看多了。
    李老板打算回頭做個黃金“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送給嫪總，很符合他“關中第一硬”的氣質。
    “李總，我這裏有個開發小組，都是專業團隊，給我半年時間……”
    “噯，不用，實不相瞞，三江布政司這裏，我也有個專業團隊，等我一星期，給你看看第一版。”
    “一星期？！”
    嫪長信尋思著開發一個社交軟件，咋可能這麽快？
    不過一想到“力量之紅”是能創造奇跡的，於是嫪總一咬牙，就姑且在建鄴玩上一個星期。
    雙方合作愉快，握了個手，就吃了頓飯。
    吃飯的時候，嫪長信感慨萬千：“實不相瞞啊李總，還有各位長官，我創辦‘onlyou’也算是吃到了一點兒紅利，可惜流量不穩定，基本跟‘什麽是當當當’綁定了。可惜我沒本事聯係上他，再有就是這個人畢竟是那什麽……對各位長官來說，多少犯點兒忌諱，所以我也沒有太好的切入點。聽聞李總有心創辦一番事業，我這才想著來碰碰運氣，主要是李總的作品，我都看過，精品，絕對的精品……”
    本來李老板也想說嫪總的作品我也都看過，但警察太多，就不太方便說了。
    人家嫪長信都五十多歲奔六的人了，還這麽謙虛有禮，倒是讓李老板又認識到，老登和老登是不一樣的。
    楊仁壽這個老王八蛋，一拳就把他腦袋打爆，絕不姑息。
    “嫪總隻管放心，七天之後，包你滿意。”
    雖然嫪長信不信，但理解李解，年輕人有衝勁，火力猛，很正常。
    不過七天之後，別說嫪長信懷疑人生了，連狄懷英都覺得這裏頭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李總，你……怎麽做到的？”
    狄懷英一臉懵逼，看著工程機裏頭正在運行的社交軟件“串門”，打開之後就能刷視頻，瞧著跟“抖陰”差不多，但畫質明顯不一樣。
    還能跳轉“onlyou”，隻不過無法訪問。
    “人工智能啊，ai碼農幹活兒就是快。”
    李老板對狄懷英解釋了一下之後，又道，“美版和歐版暫定名為‘knockknock’，狄專家，你覺得怎麽樣？”
    “確實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