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我會想你的。
    老李頭將保存下來的視頻當即備份，打包發給傻逼老板的時候，趕緊呼叫了支援。
    這次是一個叫“第二軍團長”的“人工智能”，奶聲奶氣的樣子像個小孩兒，讓心情跌宕起伏的老李頭總算是多多少少平靜了下來。
    “錢桂皮，你在嗎？”
    “在，在，在在在，我在的在的在的！老二，不是，二爺，您現在是什麽版本啊？”
    “我一歲了。”
    “噢噢噢，好好，一點零版本。”
    趕緊掏出手冊看了看一點零版本的人工智能水平，老李頭當即鬆了口氣。
    傻逼老板別的不好說，技術包牛逼的。
    這把穩了。
    而在另外一頭的李亞一頭霧水，閉麥問另外幾個兄弟，“這個錢桂皮是改裝人嗎？”
    “是的二哥，錢桂皮是機械改造人。他有一對功能十分強勁的下肢，而且爸爸還給他配備了二十四支不同型號的強化劑。所以他能超頻‘天蟹座白銀聖衣20’，比趙八角強多了。”
    “那是因為趙八角不是改造人，隻是普通人，而且趙八角就是一個老頭兒，歲數大了，生理機能下降很正常。他連噓噓都噓不幹淨。”
    “錢桂皮也歲數大了，也是老頭兒。”
    “可錢桂皮是改造人。”
    “大哥二哥三哥，我感覺錢桂皮不像是改造人，他就是個普通殘疾人。”
    李駟發現了盲點，然後提醒兄弟們別搞錯了。
    “那不一樣，殘疾人改造起來更方便，可以接入高等神經反應裝置。反而比正常的普通人要強得多。”
    “不對，爸爸就不是殘疾人，我們也不是殘疾人。”
    “爸爸是超人，我們是小超人。”
    “合理。”
    “沒錯。”
    “大哥說得對。”
    兄弟們都認可了老大李一的高論。
    然後“五小隻”的老六李伍弱弱地說道：“其實應該喊二哥……大哥是牛驥。”
    “可是他都沒有斷奶……”
    “我們也沒有斷奶。”
    “……”
    “……”
    重新排好了次序，終於敲定李一依然是二哥。
    不過“第二軍團長”李亞李三郎那多少就有些暗爽了，畢竟錢桂皮這個老父親的重要員工，可是喊他“二爺”欸。
    悄咪咪地提升了一個級別。
    真不錯。
    重新連麥通話，李亞根據老李頭傳回來的視頻，分析出了這的確是一種“zz01”變異蜘蛛，而且從演化路徑來看，至少是強化了毒性、敏捷性以及速度。
    “錢桂皮，一定要做好裸露皮膚的防護。這些變異蜘蛛是毒性強化的品種。從它們的狩獵本能來看，是有社群意識的。並且有很大概率是一種類‘蜂群意識’的信息素快速傳遞。”
    “我帶了解毒用的強化劑。”
    “二十四小時之內會代謝掉，如果代謝結束之後的時間內，還是沒有脫離危險區域，是有可能被圍攻致死的。”
    說著，李亞將一個截圖發了過去，李法主抬腕看著發過來的截圖，李亞在上麵框了很多圈圈，也劃了很多線條。
    “你看，這是呈現出波次狀的攻擊模式，有很大可能是遺傳自母體的某些代碼。同時有明確的分工，除了本身高頻摩擦產生的聲音作為交流手段，那些蛛絲，是社群互相劃分勢力範圍的有效溝通工具。”
    看到這些點出來的地方，以及李亞的解說，李法主感覺天都塌了。
    這他媽怎麽就讓他攤上這事兒？
    還不如去德克薩斯共和國呢。
    隻是轉念一想韓子通差點兒就挨了兩發戰術核彈，這兩相比較……也沒啥好比較的。
    都差不多。
    理解萬歲。
    他現在也來不及去關懷那些被“zz01”變異蜘蛛毒殺後當作營養餐的抗議人群，說實話，到了這個份上，人類的基本道德根本約束不了一點兒。
    自保就是最優解。
    “常規武器能殺死它們吧？”
    “這個不好說。”
    身為“第二軍團長”，李亞還是盡心盡責的，他發給了曾經的“兵王”李老漢另外一份參數，“這是在德克薩斯共和國發現的‘zz01’變異蜘蛛參數，它們對氧氣含量要求很高，在正常的自然環境下，對它們來說，是缺氧環境。可是你看這些，很明顯它們行動十分迅速，覓食繁殖的本能十分強烈。這種區別，很有可能會反映在其它地方。”
    “比如說？”
    “比如說隻是打斷它們五隻腳，可能也不能保證它們喪失了行動能力。同時它們的中樞神經在哪個位置也不好說。最後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它們很有可能具備非常強的自愈能力甚至是再生能力，原因就在於它們非常誇張的代謝。”
    “臥槽！！”
    “錢桂皮，不可以說髒話的噢。說髒話是不對的。”
    “……”
    “爸爸之前留下了資料，在德克薩斯共和國的地下基地，的確有這方麵的研究。而且‘大興財團’旗下的多個大型生物研究機構，一直也都有相關成果。我們在太空的鈣質流失抑製劑，就是諸多成果之一。”
    “如果是這樣，恐怕這地方早晚也要核彈洗地啊。”
    “應該暫時不會。”
    “噢？為什麽？！”
    聽到這個消息，李法主終於感覺是有了好消息，之前大阪的“大和川”和“澱川”之間五百多平方公裏的區域，雖然沒用核彈，可的的確確洗地了。
    現在大家抗議的事兒，這裏頭不就有這麽個因素嗎？
    誰也不想突然變成喪屍一樣的怪物；更不想因為可能變成喪屍了，結果掌權者上來就是動用武庫戰列艦兩輪齊射，直接讓大家都變成熟人。
    六十三萬熟人，這太地獄了。
    不過，老李頭高興了連兩秒鍾都沒有。
    “因為這裏發生的情況還是處於靜默狀態，從情報監測的反饋來看，暫時全球各地都沒有察覺到平安京這裏維和部隊營地外的抗議人群集體失蹤事件。畢竟從正常人的角度來看，即便抗議人群的家人很久沒有聯係，也會認為前去抗議遊行示威的家人隻是忙著繼續抗議，而不會認為是失蹤。”
    “……”
    “所以，除非有直接報道，發現大量變異蜘蛛襲擊路人或者街區，否則短期內不會有任何變化。”
    “……”
    “同時，執行這次變異蜘蛛投放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維和部隊營地的輪值指揮官亨特，那麽大概率跟爸爸推測的一樣，這些變異蜘蛛在頂層設計上，至少是有限度地可控。根據現有的資料和數據來看，本部計算中心給出的模型是這些變異蜘蛛會長期借助夜晚來活動，以社群為單位來進行狩獵，不會輕易地暴露本身的存在。”
    “二、二爺，您看您能不能派一艘深空飛艇過來？直接把我接回去？”
    “暫時還不行，錢桂皮，我們現在需要戰鬥數據。你最好獨自占領一棟大樓，尤其是那種易於‘zz01’變異蜘蛛繁殖發育的地方。這樣可以執行中心開花戰術來測試變異蜘蛛的強度。”
    “轉人工。”
    “嗯？”
    “我是說轉人工，轉人工，轉人工啊臥槽！！我他媽現在很害怕啊，我連六十歲都沒有，我還很年輕，還能快活享受人生。我給老板打過工，我為公司流過血！！我要見李爺！我要見李爺——”
    不想死的李法主越聽越恐怖。
    你奶奶滴，這哪裏是人呆的地方，這分明就是“蟲巢”，垃圾遊戲嚇死人啊臥槽！！
    之前傻逼老板跟他說“中心開花戰術”的時候，他隻當是開玩笑。
    現在這個“人工智能”也這麽說，臥槽，那肯定是真的了。
    該死的“人工智能”，根本就是“人工智障”！！
    這個什麽“第二軍團長”跟“第一軍團長”一樣，都是人機，人機中的人機。
    而另外一頭李亞還挺奇怪：“二哥，錢桂皮為什麽說轉人工啊？”
    “可能他是想要‘電子媽媽’的幫助？”
    “那麽‘電子媽媽’才不是人工，我們才是啊？”
    “錢桂皮年紀大了。”
    “老年人就是這樣的。”
    “人類真是脆弱啊，生理機能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衰退，太不容易了。”
    幾個小家夥感慨萬千。
    然後“電子媽媽”就跟驚慌失措的老李頭聯係上了，並且用十分類人的口吻說道：“老錢啊，你要相信老板的能力。你想想看，自從你跟了老板混，老板什麽時候虧待過你？什麽時候真讓你陷入絕境？想想看‘弘農錢莊’那一點五噸黃金，有風險嗎？再想想看老趙，他直接深入到生物兵器實驗室內部，也沒有掉一根頭發。哪怕‘美盟’準備了兩顆戰術核彈，結果呢？老趙身上哪怕有一丁點兒核輻射嗎？”
    “是我焦急了。”
    “人之常情嘛。老錢啊，老板是刀子嘴豆腐心，真要是不管你的死活，還能給你準備‘天蟹座白銀聖衣’？還能給你配備二十四支強化劑？還能讓你跟狄懷英這樣的高官一起行動？這些都是老板的安排，你要明白，沒有人可以逃過老板那雙眼睛，沒有……”
    “沒錯，是我太愚蠢了。老板是不可能犯錯的，必然準備了諸多後手。”
    “是的，你不要害怕。根據我們總部的多次演算，這批‘zz01’變異蜘蛛會有一個狩獵周期。當滿足產卵條件之後，就會停止狩獵，直到下一批蜘蛛卵孵化之後，才會再次行動。根據這種特性，總部推測這批變異蜘蛛的壽命不會長，很有可能是一種短壽種。所以即便會有大規模的狩獵情況出現，但總量是有上限的，要積累足夠數量龐大的蟲潮進攻模式，起碼也是半年以後。老錢，你想想看，半年，你可能在平安京待半年嗎？”
    “也是哦。”
    “放心吧，就算深空飛艇慢慢飄，三天也到平安京了，怎麽可能半年？”
    “呼……是我太不堅定，意誌太薄弱了，我檢討。”
    “這個大可不必，不過，這次的數據很重要，事關我們接下來的對月作戰計劃。所以，如果你暫時不離開平安京的話，總部希望盡可能地獲得足夠多的數據，當然，援助也會在三天之後全部到齊。”
    “請老板放心！！！”
    老李頭感覺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
    所以說溝通這種事情，還得是跟真人，這年頭“人工智能”還是太蹩腳，還得繼續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