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有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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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姥雖然低聲說話,但明顯能感覺出來張姥的氣場全開,和剛才的熱心大媽完全是兩個人。張姥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往樓道深處走去。
    當然屋裏也沒閑著,醫護人員跑來跑去,忙活著各種儀器,我媽也慌了,一時間房間裏醫護人員的喊聲,我媽的哭聲,家裏人的詢問,吵成一團。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屋裏暫且忙活著。
    張姥在樓道深處,從兜裏掏出了一包煙,順出來三支,背身點燃。念叨了幾句,把走廊盡頭的窗戶打開了一道縫,把煙放了上去。香煙隨著窗外的雨滴一點點嫋嫋升起。張姥忽然渾身打了個激靈。
    “說吧,今天這事兒誰在搗亂,讓人家這通忙活!”
    張姥聲音低沉,目光看向側邊的牆上。逐漸有個影子從牆上走了出來,顏色也是從灰白色逐漸變成彩色,水衣水袖,盔頭流蘇,一樣不少,儼然一副唱戲的青衣扮相。隨著這女人身影逐漸清晰,張姥身後也出現了兩個身高快兩米穿著盔甲的壯漢。怒目橫眉,手持金刀。沒錯,張姥家的護身報馬也到了,護身報馬可以理解成出馬弟子最親近的仙家,也是最辛苦的仙家,同時相當於保鏢。一輩子在身邊保護,弟子有個災禍有個危險,護身報馬第一時間就會處理,時刻保護著弟子的安危。
    “嗚嗚嗚嗚…”上來一句話沒說,這青衣形象的女子張嘴便哭。
    “今天七月十五,鬼門開,有什麽冤有什麽苦,你找你家人去,難為一個剛出生的娃娃算什麽本事。”張姥壓低聲音但從語氣中不難聽出嚴厲。
    “嗚嗚嗚…我沒找錯,這就是我們班主。”
    “班主?”
    “沒錯!我找他不是來禍害他家的!要不是我,可能剛才他們父子都會沒命,根本等不到現在。嗚嗚嗚…”
    這青衣形象的女子邊哭邊說,意思大概就是她叫南櫻,我前世是她們戲班的班主,在她家落難的時候收留她到了戲班,還請師傅教她唱戲,逐漸倆人便有了感情,但這層窗戶紙誰也沒捅破,外人也就不知道這事兒,戲班裏的二當家原本已經有了妻子,但總是想對她動手動腳,有一天晚上二當家喝了大酒之後就想霸王硬上弓,她不從,那二當家一怒之下便失手掐死了她,事後還利用脖子上的掐痕偽裝成她自己上吊的假象,而我也鬱鬱寡歡終身沒有再娶。她這一口怨氣難消,所以才在這世間遊蕩,這次來也是為了報恩,不讓邪祟侵犯我。
    “師傅,我看您也是明事理的人,您要是能和這家人說說讓我留在這孩子身邊,我肯定保著他順利長大。就當讓我了一下上輩子的心願,您看那邊!”南櫻帶著哭腔說到之後指了指病房門口,幾團黑氣縈繞,也看不清什麽東西在門口上下飄動。
    張姥衝著南櫻歎了口氣,又看了看四周,席地而坐,雙目緊閉。不久,她身後多出來十多個白色虛影,逐漸變實,這些人高大威猛,披盔戴甲,南櫻看到這些人後也瞬間幻化出刀馬旦的形象,紅衣紅裙上描金繡銀,一杆烏木的槍杆握在手中,槍頭鋒利的閃出銀光,剛才柔弱的淚人兒立馬變成將門烈女。
    南櫻率先出動,一道紅色的光瞬間閃到病房門口,下一秒十幾道白色的光也一道道飛到門口與黑氣扭打在一起,隻能看到黑白紅,三種顏色的虛影在病房門口上下翻飛,沒一會兒功夫黑氣逐漸消散,紅色的光和白色的光瞬間飛入病房內。
    病房內依舊嘈雜。醫護有條不紊的做著急救措施,我的臉已經憋的發紫,隻見紅色的光落地化形,利落的從我身上拽出一團黑氣扔到地上。哇的一聲,響亮的哭聲終於傳了出來,南櫻把銀槍落在地上,數十道白光匯集成了一個光團,把黑氣纏繞在中間,簇擁著這團黑氣衝向門外張姥的方向。
    護身報馬依舊挺拔的站在張姥身後,白光和黑氣忽然分開,這團黑氣在地上翻滾了幾下到了張姥腳下,而白光衝出窗戶眨眼間就不見了。黑氣在張姥麵前逐漸化成了一個嬰兒,穿著肚兜,帶著一個銀鎖,隻是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張姥,張姥愣了一下歎了口氣說道
    “人家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禍害人家小孩幹啥?”
    “w¥ashdisi¥aiia”
    “你會說話麽?”
    “w¥ashdisi¥aiia”
    張姥無奈的搖了搖頭,“今天日子特殊,你這麽小就別出來了。快走吧,這個日子出來不怕被欺負啊?”
    這嬰兒仿佛能聽懂張姥的話,凶狠的眼神一點點的變得柔和,朝著病房的門看了看
    “爸…ba…爸…”
    張姥愣住了,身後的護身報馬也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這…哎…這都是孽啊…”張姥好像明白了什麽,“這樣,你們先帶這嬰靈回去,等我和大斌商量下看看怎麽解決”張姥轉身看向地上的嬰靈“先跟仙家們回去好不好?姥姥那有牛奶,還有糖,等我問好了再告訴你讓你去哪兒啊!”聽到這話,嬰靈咧開嘴笑了,自己在鼓掌,張姥看了護身報馬一眼頷首示意,瞬間兩道白光托起另一道微弱的白光,也破窗而出,剛剛的嬰靈還是一團黑氣,這會也變成了白光,隻是很微弱。
    張姥轉身看向窗外,雨還沒停,劈裏啪啦的。路燈昏黃,隻能看見路燈下的水窪陣陣漣漪。
    “哎…這娃娃也是苦啊…大斌!你給我出來!”前半句是歎息,後半句是中氣十足。這要邊上有個人的話肯定得嚇一跳。
    “啊!咋的了!張姨!孩子沒事兒了!”我爸從病房外探頭出來,張姥這時候拿出競走運動員的高姿態,昂首挺胸,步子不大但是緊著倒騰,走到病房門口,薅著我爸耳朵就往走廊扽。
    “來,你給我出來。”
    “他張姨,這是咋的了?”我奶跟了出來。
    “沒事兒姐,有點事兒我得問問大斌。”張姥換了一個柔和些的語態,我奶也就沒再管了,畢竟大孫子還是最重要的。轉身回去又去看我了。
    “張姨,這孩子剛好,你叫我往外走幹啥!”我爸一萬個不情願。
    “這個孩子好了,之前的孩子呢?!”
    “之前的孩子?姨,你這大晚上的可別瞎說啊,這孟芳剛從鬼門關來回走了一遭,可別這時候破壞家庭團結啊!”
    “家庭團結?我看你是在外麵惹禍了不好意思說吧,有一個小孩,穿紅肚兜,帶個銀鎖。你說說咋回事兒吧!這要不解決了,以後你兒子還得有事兒。”張姥這時候掐著腰,和剛才辦事兒時候的仿佛倆人,你別看這小老太太個不高,好幾副麵孔,氣場一米八。
    “啊?哪兒來的孩子啊?張姨你別大晚上神神叨叨的了,我和孟芳原配,頭婚,你也知道我從來不在外麵瞎扯犢子,這哪兒來的孩子的事兒啊!”我爸也是一臉懵。
    “你再想想?是不是有過孩子?有就算,沒生下來的也算!”
    “啊?那也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