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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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來的劇烈刺痛頓時讓於冰瑤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怎麽回事兒!以前這個辦法自己都是百試百靈的啊!
    今天怎麽會不管用呢!
    眾所周知,花椒的特性就是麻,用花椒遏製牙痛是從古到今都很認可的偏方,這是完全沒問題的。
    尤其是於冰瑤此前無數次曾用這個方法鎮痛,無往不利,所以在這一瞬間,咬著花椒卻仍舊能感覺到痛意的於冰瑤甚至都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
    可是強烈的疼痛又時刻提醒著她,這是真的,不是幻覺。
    尤其是她倒吸一口涼氣的瞬間,一股涼風從口腔外進入,她下意識的嗦了一下嘴。
    這一瞬,更加疼痛的感覺再度傳來。
    於冰瑤甚至痛極而泣,眼角的淚腺不自然的沁出些許淚珠來。
    實在是太疼了,於冰瑤甚至覺得以後生孩子帶來的疼痛也很難超越這種刺痛了!
    那是一種發自腮部,卻引得整個臉龐甚至腦袋都有神經痛感的刺激感覺。
    王冰瑤的異常,也引起了同伴的注意。
    坐在於冰瑤身旁的一位梳著馬尾辮的同伴看著於冰瑤的樣子,立刻關心的詢問道:“瑤瑤,你怎麽了?”
    王冰瑤捂著腮幫子,搖了搖頭,什麽也沒有說。
    倒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牙痛的說不出話來。
    不想說話和不能說話是兩個概念,正如不想開車和沒有車開是兩種概念一樣。
    車這個東西有時候就像是國家的尖端武器一樣,你可以不開,但是不能沒有。
    有車的時候,你不開它,就是擠公交騎電車都覺得無所謂,別人遇到你,興許也會問你一句“今天怎麽沒開車啊”,然後你笑著回答“嗬嗬,節能減排!綠色出行!”,隨便胡謅兩句,心態毫無波瀾起伏。
    可是沒車的情況下,無論是擠公交還是騎電車,總會有一種怨念,我一定要買車!
    也是因此,如今很多人哪怕一天到頭也就過年開幾天,也是要買車的。所以每逢過年時候的高速路上,就會多了很多一年兩箱油的選手。
    於冰瑤眼下就是不能說話,而不是不想說話,因為她發現自己一張口就想倒吸一口氣,一吸氣就覺得牙齒涼,然後就會嗦嘴,進而就覺得更加牙痛了。
    劇烈的牙痛,讓她完全沒有任何說話的念頭了,生怕帶來更加強烈的疼痛。
    不過在坐的幾位同伴剛才也都和於冰瑤一塊兒在門口遇到了許伯安他們,也聽到了許伯安提出的關於於冰瑤牙齒的問題。
    當時他們倒是不以為然的,畢竟誰會覺得有別人比於冰瑤這個當事人自己更懂自己的狀況啊。
    可是眼下,看到於冰瑤的狀態,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想起了許伯安剛才提及的問題。
    “瑤瑤!你真的牙疼了!”一個同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向於冰瑤。
    之所以加上“真的”兩個字,是因為她忽然覺得許伯安剛才說的都是對的。
    幾個同伴不約而同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哦,剛才那個人真的提前說了於冰瑤的牙齒不太好,不能吃酸辣口味的新品特色菜的。
    於冰瑤哪還有心情跟人聊天,當即捂著嘴站起身來,強忍著疼痛說道:“你們先吃,我疼的厲害,必須得先去看看。
    那個馬尾辮女孩也急忙站起身來,道:“我陪你去,你這種情況不好開車!”
    於冰瑤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兩人便匆匆離開了。
    十幾分鍾之後,於冰瑤便來到了自己之前看牙的診所,一進門便慌裏慌張的找到自己熟悉的牙醫,忍著痛說出自己的情況。
    “醫生,我剛才吃飯的時候,牙齒又忽然疼了起來,中午吃的是酸辣味的食物!牙疼之後我立刻就用你之前告訴我的辦法,用花椒止痛,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而且我的牙疼狀況還更加厲害了!”
    “不應該啊!花椒是很管用的偏方!”聽到於冰瑤的話,那名經驗豐富的牙醫也倍感疑惑。
    而後,牙醫指了指旁側的牙科椅,道:“來,你坐過去張開嘴,我好好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聽到牙醫的話,於冰瑤急忙坐了上去,而後配合的張開了嘴巴,一瞬間,那種刺痛又加劇了。
    牙醫戴好頭燈拿好工具在於冰瑤的口腔中檢查了一下,
    在頭燈的照耀下,牙醫很快便觀察到了於冰瑤那顆正在引發疼痛的智齒的情況。而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怪不得呢!”
    聽到牙醫的話,於冰瑤好奇之下,口齒不清的說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醫生!”
    牙醫一邊細心的用自己的工具忙碌著,一邊解釋道:“唉,是這樣的,你的那顆智齒已經壞了,這種情況其實是不能夠吃那些有刺激性的食物的。要不然會有很大的幾率牙疼。
    此外,你這個智齒中間已經碎裂了一個洞,那顆你放進去嘴裏準備鎮痛的花椒,並沒有能像往常一樣被上下牙緊緊地咬著,而是不經意間直接被擠在了牙洞裏,直接刺激到了牙神經,這種情況不疼才怪呢!”
    說話間,牙醫皺眉用醫用鉗子和鑷子鼓搗了一陣兒,從於冰瑤的牙齒中取出了一顆花椒,正是她放在那裏準備用上下牙咬合來鎮痛的那粒花椒。
    花椒被取出來的一瞬間,於冰瑤忽然就覺得沒那麽疼了,雖然還是有些疼痛,但卻緩解了許多,沒有那種錐心刺骨的痛感了。
    聽著牙醫說的話,於冰瑤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這麽說來,自己是真的不能吃酸辣味道的食物!
    而且,也真的不應該在嘴裏咬著花椒鎮痛了。
    這麽說來,剛才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說的都是對的!
    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越是關注什麽,就會愈發在這上麵愈發用心,你覺得這個東西好,就會下意識的注意到很多這個東西的正麵信息。而如果你覺得這個東西不好不對,就會下意識的關注不好的信息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對的,這種情況下,就是負麵求證了!
    負麵求證一旦開啟,相關的負麵信息就會很容易被發覺,於是相關的負麵信息便會愈發的多,從而衍生出自己越來越正確的這種感覺。
    於冰瑤先前覺得許伯安是蘇婕的朋友,那就是自己的敵人,於冰瑤便覺得許伯安不是個好東西,繼而覺得他說的什麽都不對!
    可是現在這會兒,於冰瑤忽然又覺得許伯安說的都是對的!
    但是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個奇怪的男人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狀況,並給出了合理的建議了呢!
    想到這裏,於冰瑤忽然愈發對許伯安感興趣了!
    與此同時,剛送完蘇婕的許伯安忽然打了個噴嚏,揉著鼻子嘟囔道:“誰在想我!還是在罵我!”
    嘟囔了兩句,許伯安正想著要開車回家還是再去公司一趟處理一些事情,畢竟眼下自己還沒離職,一些文件還是許伯安自己簽字的。
    隻是現在再去公司,似乎時間上有些吃緊了,畢竟自己還答應了華夏影視中心那邊的人,要和對方見一麵。
    想到這裏,許伯安忽然想到華夏影視中心負責和自己洽談《霓裳羽衣舞》的負責人眼下還在等著自己的信兒呢。
    反正左右無事,不如早些見他好了。
    想到這裏,許伯安抬起手臂看了一眼腕間的手表,看著時間還早,便拿出手機,將電話打給之前跟自己聯係過的負責人,電話很快被接聽,許伯安就聽到電話那頭再度傳來很是熟悉的聲音,說道:“喂,許先生,您好!”
    許伯安說道:“是這樣的,我現在有時間,正開車去皇朝大酒店的路上,你告我一下具體洽談的房間號,我過去直接找你就是了。”
    電話那頭聽到許伯安說現在就可以洽談很是激動。
    他們上個星期就已經來到這裏等著了,沒想到對方並沒有主動聯係他們,他們也不好貿然打擾,這會聽到對方終於有時間談這件事情了,很是激動,這麽多天的等待,總算沒白費工夫,他們是真怕對方說話不算數,擔心要是讓別的公司捷足先登了,對他們華夏影視中心的前景勢必會造成很不利的影響,眼下有許伯安這句話,她們多等這些天也是很值得了,好飯再晚,隻要能吃到嘴裏就是好的。
    電話那頭的人稍稍平複一下內心的激動,很是熱情地說道:“許先生,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在皇朝大酒店的雲錦仙居包廂恭候您的大駕。”
    許伯安也沒有矯情,直接了當地說道:“那好吧,我大概二十分鍾就能到達那裏。”
    電話那頭的人很快回道:“那好,許先生,那我們一會見。”
    掛了電話之後,許伯安回想著那熟悉的聲音,很是好奇電話那頭的人究竟是誰?難道是自己的老熟人,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有可能隻是跟自己熟知的人當中,聲音很像的人而已。
    不管是誰,再過一會就見到對方了,許伯安也不再胡亂猜測,開著車向著皇朝大酒店駛去。一路暢通,沒碰到一個紅燈,平時大概二十分鍾的車程,許伯安十五分鍾就到了。
    到了皇朝大酒店,許伯安將車子停好後,便向著酒店裏麵走去,坐著電梯,直奔最酒店高層的豪華區,“雲錦仙居”許伯安之前是來過的,所以知道具體位置。
    上了頂樓後,許伯安剛出電梯,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不過這個“熟悉”可不是好友久別重逢後的那種熟悉,而是帶著恩怨的那種熟悉,許伯安一眼便認出,這人正是上次許伯安去幫盆景世界的小人們買種子時碰到的那個想要跟自己搶車位的人。
    那人當然也一眼就認出,許伯安就是上次自己準備停車時,碰到的那個不自量力的家夥,破爛皮卡想要跟自己邁巴赫搶車位,還把自己給揍了,這口惡氣自己怎麽可能咽的下,他心裏一直想著要找許伯安報仇,沒想到今天好巧不巧的碰上了,那人惡狠狠的盯著許伯安,眼神裏滿是怒火與敵意。
    許伯安當然看出了他的不滿,不過許伯安才懶得搭理他,自己今天來這裏是來談正事的他愛用什麽眼神看,就用什麽眼神看好了,他才懶得跟這種人計較。
    許伯安這樣想著,正要繼續向前走,沒想到那人卻攔住了他的去路,整個人擋在許伯安的麵前,輕蔑的說道:“嗬嗬,上次你揍了我,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見了我還想若無其事的走?哼,上次我就說過了,我一定會找你報仇的,沒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門來了,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許伯安聽後淡淡地說道:“什麽搶車位,揍你的,我可是一點也不記得,好狗不擋道,識相點,趕緊走開,我還有事要忙,懶得跟你在這浪費時間。”
    那人聽了許伯安的話後臉上的表情更加憤怒了,額頭上的青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突出來。
    混蛋,上次自己被這孫子揍得那麽慘,他居然說他不記得,這不僅僅是對自己的蔑視,更他涼的是對自己尊嚴的踐踏和侮辱。
    想到這裏,那人惡狠狠地說道:“嘛的,什麽癟犢子玩意兒,還想裝作不記得老子,但是你他娘的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得你,想要推卸責任,門都沒有?”
    今天,自己身邊可是有兩個保鏢的,對付眼前的人那就跟甕中捉鱉一樣簡單,所以他在憤怒之餘,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許伯安剛才想著有正事要辦,本不想跟他一般見識,這人卻不僅擋住了他的去路,而且還惡語相向。
    許伯安用極其輕蔑的眼神看向他說道:“怎麽,是嫌上次我揍你揍的不夠狠是不是?非得逼迫我留在這,再揍你一頓才滿意?還是咋滴?”
    那個年輕人看著許伯安如此狂妄,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說道:“嗬嗬,你當我是傻子啊,我絕對不會犯被同一塊石頭絆倒兩次的蠢事,既然今天我敢把你留在這,那就說明,我有充足的準備,哈哈,我勸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說完,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年輕男人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