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份坦蕩,本王很是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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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景夫人接回關家,擔了這道聖旨,良妃和信王一派雖有不滿,但其他人未必不樂見其成。
    在這平衡與失衡之中,她既是棋子也是變數。
    關月嘴角微微勾起,對如今的局麵倒也沒那麽排斥了。
    鎮國公府覆滅,她要尋求的真相掩在平靜的水麵下,難以窺得。
    若想翻出舊賬,這盛京,就不能太波瀾不驚了。
    關月對麵前的二位行禮,“多謝兩位大人。”
    “好說。”
    許知微並不怎麽在意,方才所說的話也並非秘辛。
    更何況,他隻是提點了幾句,剩餘大部分都是關月自己推出來的。
    陸淮舟沒著急承下這句話,反問道,“謝我什麽?”
    “謝陸大人讓我上了船,救我於水中。”
    關月回答地很自然,隻是這個答案似乎並不能令他滿意。
    “你明知良妃要對你動手,卻不想回關家,還願意繼續赴宴,就不怕當真命喪於此?”
    陸淮舟沒有忘記她在桃花村時說的話,目光在她臉上凝結,“你想要的,值得你一次次用命做賭注?”
    “值得。”
    關月迎上了他的視線,沒有絲毫猶疑,“就算我躲過了這次,還有下次。”
    良妃想要的是她的命,隻要她不死,對方便不會收手。
    躲與不躲,沒有太大區別。
    陸淮舟頷首,不再問了。
    他看著關月腰間的玉佩,開口,“僅此一枚,別弄掉了。”
    話出,許知微和玄竹俱是一愣。
    陸淮舟竟然同意讓她借勢。
    真是見了鬼了。
    關月低頭,輕輕撥了撥玉佩,笑道,“明白。”
    “玄竹,送她出去吧。”
    “是。”
    裏麵的人沒有再看她,仿佛並不在意她要去往何處。
    隻是在關月踏出門檻時,又聽得一道清潤的聲音,“你若再遇險,我不會救你。”
    既然執意往前,就不要期待次次都有人相助。
    撞了南牆,才知道回頭。
    關月步伐微頓,沒有再應聲。
    她選的路,自然由她來承擔後果。況且,她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
    關月初進皇家別苑就暗暗被許多人留意,而這次重回人堆,再度被行注目禮。
    隻是相比於先前,這次眾人的目光友善了許多。
    玄竹將她送到後,站定說道,“關二小姐,我就送你到這兒了。”
    “多謝姑娘,袍子我洗幹淨了再還給你。”
    “不必了,送與你。”
    說完,玄竹轉身就走,沒有要同這裏任何一人打招呼的意思。
    關月注視她離開,還沒等重回人群,就被人拉到了涼亭。
    “你剛剛去哪兒了,我就離開一會兒,你就不見了!”關子瑤壓低聲音,語速卻一點不降,“我找你半天,差點以為你被人算計了!”
    看她急切的眼神不似作假,關月笑笑,安撫道,“沒事。”
    金嬌嬌也湊過頭來,小聲問道,“那你怎麽跟玄竹姑娘一塊兒回來的?”
    “我都不知道她叫玄竹。”
    金嬌嬌不信,“玄竹姑娘可是小侯爺身邊的人,除了他沒人使喚得動。來這兒的人都精得很,見玄竹姑娘送你回來,就知道是小侯爺的吩咐,所以這會兒定暗中揣測呢!”
    小侯爺?
    關月抬眼看向玄竹離開的方向,又問,“小侯爺姓陸?”
    “對啊。咱大夏就一個侯府,不姓陸還能姓什麽?你不清楚也正常,你自小不在盛京,陸小侯爺也不在,沒有見麵的機會。”
    關月僵了片刻,沒想到陸大人的陸,竟是陸淮舟的陸。
    如果他是小侯爺,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和許知微交好,在皇家別苑又有專門的休息之處。
    她先前竟還以為陸淮舟是沾了許知微的光。
    “關月,關月?”
    金嬌嬌抬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你還在聽嗎?”
    關月回神,“在。”
    “所以,”金嬌嬌擠眉弄眼,“你跟小侯爺什麽關係啊?”
    還沒等關月回答,關子瑤先開了口,“你別亂說,她和小侯爺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種人多的場合,關月怎麽回答都能被人曲解。
    被有心人聽去,還以為關月在跟信王有婚約的同時勾引小侯爺,她還怎麽在盛京立足?
    “就是迷路了,玄竹姑娘帶我過來而已。”
    金嬌嬌撩眼,“我倒是信,你看她們信不信?”
    在三人低語間,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
    男女皆有,其中一些女子目光明顯輕蔑,若能開口,隻怕會說她不自量力,竟想和小侯爺搭上關係。
    關月挺了挺肩膀,坦然望了回去,“她們信不信,與我何幹?”
    敢對著她評頭論足,在陸淮舟麵前卻不敢置喙,這樣的人,何必放在心上?
    “關二姑娘話裏的這份坦蕩,本王很是欣賞。”
    身側突然穿插進一道男聲,三人同時回頭,信王正含笑朝她們走來。
    趙氏皇族出美人,趙乾也不例外。
    一舉一動皆貴氣,一笑一語盡風光。
    他行為雖肆意,笑容卻很溫和,走到關月身邊,“這裏荷花開敗賞得差不多了,秋實苑那邊有人在比試射藝,關二姑娘要不要一起去看?”
    信王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荷花再盛,看過數次後倒也尋常,這射藝可不是時時都能瞧見的。
    關月抬頭,與他目光一觸即離,“王爺相邀,自該前往。”
    她不論自己心意,隻因是信王邀約。
    這話,趙乾聽出來了,卻並不在意,“請吧。”
    秋實苑內的喝彩聲,隔著高高的圍牆傳了出來。
    信王領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裏走,上到最佳觀景台,便可見射場之上,兩名男子正張弓引箭,咻咻兩聲,箭支皆正中靶心。
    “這麽比沒意思,不如我們整點花樣。”
    後者應聲,“你說要怎麽比?”
    丁嘉瀚環顧一圈,突然指著盤上的蘋果,“用它。”
    他隨手拿起一個蘋果,放在旁邊的丫鬟頭上,“就這麽比。”
    丫鬟嚇得發抖,不自覺往旁邊躲,被他拽住,“你怕什麽,不相信本公子的射藝?”
    “不、不敢。”
    孫覃皺眉,“這不好吧,萬一射偏了,不就要了她的命?”
    丁嘉瀚:“你是不敢?”
    “我……”孫覃下意識要拒絕,他的教養不允許他這般戲耍人命。
    隻是還未開口,看台另有人道,“本王覺得,此舉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