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歌舞升平,夢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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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間晚宴與那午時宴席又有不同。
    陰魂都出來了,妖精也醒身,這妖國好不熱鬧。
    楊暮客半路誦讀的經文猶有餘音,不少化形成功的妖精入定打坐體悟。在路旁,在樹下,在田埂,席地灑脫而坐,沒什麽規矩。
    那些個沒化形的更是感受良多,它們不曾聽過這樣的經文。欲要化形吃不到人肉,隻能耗時觀想國主等大妖所化人形。這經文省去了它們許多功夫。
    一行人進了官邸,牛擴大手一翻,天地倒轉,他們竟然到了陰間的府邸。這府邸並非按陰宅規矩布置,與那陽間王宮差不得多少。走過幾道宮牆,來到了一處庭院,院中已經備好流水席。
    侍女鶯鶯燕燕,端著瓜果酒水布置著。
    鴆禾冷著臉走到主桌,四下打望。哼了聲便坐下,也不曾招呼。虞雙站在宴席中央,從大袖中抖出手,抱在一起左右拜拜,而後言說幾句賀詞。無非就是喜迎貴客之類的話。
    此時客座上座坐得是薛植,楊暮客被虞雙安排在了邊上一桌。
    對此楊暮客沒什麽意外的,這並非是鴆禾授意,而是虞雙安排。眼下的事情是扶禮觀與他們妖國之間的事務,作為外人楊暮客能參與進來已經說明身份重要。
    晚宴有女妖出來歌舞助興,一直冷麵少言的李甘也引經據典。此時楊暮客才瞧出來這其中最有見識的竟然是這個大鬼。
    大鬼說明了國中妖精的概況,無非就是缺少資源,沒有真經。以後要多依仗扶禮觀的照料。說完這些還提了一嘴方才小道士所念誦的經文乃是真言……
    聽到這楊暮客嗬嗬一笑,他隨口一念,並非傳道,不以觀想法配合,不動念頭,就算這些妖精記下了文字,也不得其意。跟聽不同語言的音樂似得,或許情感有所傳達,但具體意思不明其意。
    酒過三巡,薛植竟然將一份契書遞與虞雙。說此書乃是其師傅準備好的,虞雙身為此方天地原生妖修,雖入了淨宗,卻也不曾作祟。待日後脫得藩籬,可去扶禮觀修持道法。
    楊暮客正吃著靈食,暗道一聲扶禮觀當家的高明。好一招一桃殺三士。這些個妖精鎮守大陣,獨給了虞雙一份契書,雖合理,卻不合情。
    鴆禾終於笑了,端起酒杯,“不知大可道長是何宗門高足?”
    楊暮客倒不曾料想這國主竟借他的名頭轉移話題,放下筷子,“家師不許貧道張揚。”
    鴆禾卻緊追不放,“孤看得出道長所修功法與太一高門頗有相似之處。”
    楊暮客思量其言,隻還他,“國主說錯了話,怕是要惹了口業。”
    鴆禾先是辯解,“孤隻是好奇,何來口業之說?”而後他視線緩緩挪到薛植身上,“行走對道長恭敬萬分,怕是道長身份高貴。”
    薛植知曉這小道士根底,他不明白這鴆禾執意得罪這高門子弟作甚。但他是萬萬不敢得罪楊暮客的,遂開口替楊暮客辯解,“大可道長修行當下,身體力行,從未依仗身份行便宜之事。實屬難得……”
    鴆禾聽得出薛植知其根底卻不言說,想問個明白。他卻不料這薛植竟然反客為主,安排了宴席之事。
    薛植起身,高呼一聲,“請虞雙法士入場。”
    虞雙笑眯眯地瞥了一眼鴆禾,邁蓮步走到宴會中央。薛植也雙手揣在袖子之中,隨她之後。薛植待虞雙站定後,手中靈炁揮灑,一時間宴會裏靈韻縹緲。
    他輕聲言道,“虞雙法士接了本觀契書,諸位皆是見證。此物名叫定壽丹。”薛植手掌一翻一方木盒托於掌中。
    他繼續說著,“諸位困於陣法,因與天地靈炁隔絕。雖不入天地文書壽數計算,但自身命數經時而衰。此丹藥乃是采周上國炁脈之靈,輔以諸多靈藥煉製而成。此方天地之生靈佩於身上,無需吞服。隻需日日觀想嗅其風味,便可穩定重入世間後神魂不適之症。”
    楊暮客聽到這裏立起了耳朵,原來這神魂與世間不合之症竟然還有丹藥可醫。他本就是這種病患,如今聽了薛植的說法。這些淨宗的修士被解開封印以後竟然也會患得相似的病症。
    宴席上其餘四個淨宗妖精都流露出羨慕之色。虞雙聽完大驚不已,她何德何能受此大禮?
    她趕忙欠身對薛植道,“小妖不敢收受此物。”
    李甘眯著眼,心中琢磨薛植做法。身為國中大鬼,他自是知曉這女妖白日間與那小道士會麵之事,也知曉這薛植是小道士招來的貴客。可這契書與丹藥似乎早就備好。這扶禮觀意欲何為?
    梟兀則替姐姐高興,又感慨自身命數。她非是這方天地妖精。隻怕無有丹藥可用。但又轉而一想,待脫了藩籬後弄個定壽丹亦非難事。
    牛擴哈哈一笑,看向鴆禾。“王上羨慕否?”
    鴆禾擺擺手,“相處數千年,彼此如家人一般。孤自是替太宰高興。”
    薛植低語一句,外人也聽不見。虞雙愣了下,老實接過木盒。而後薛植留在宴席當中,虞雙歸座。
    楊暮客細細琢磨這薛植行事章法,一切都好似朝著一個目的,但不留痕跡,自然而然。這薛植真是他請來的?莫不是人家早就在外頭候著了?
    薛植拿出一道符篆,置於空中。
    “此符篆乃是正法教大能之士所製,可鑒心。諸位守護陣法有功,雖非是罪戶,但出身不正。需得明心見性後再入修行。”
    虞雙笑得難看,梟兀不以為意。其餘三人的臉色可就有趣多了。
    李甘瞥著那主座之上的鴆禾竟有些嘲弄意味,牛擴則歎了口氣。
    身為邵阱國國主的鴆禾聽完這話臉上不是怒色,而是露出了怯色。甚至還有悔意。
    薛植繼續說著,“如今翅撩海海主廣納賢士,願給周上國國內修行有成者一個出路。我扶禮觀也願收客座居士。”
    鴆禾聽了薛植的話猶豫很久,問,“我邵阱國若成了扶禮觀院下妖國,何如?”
    薛植聽了即刻答他,“一切如常,有行走接洽。不論是國主立神道治理陰陽,還是對人道開放。我扶禮觀不做幹預。”
    鴆禾明顯不滿意如此答複,“我等可否改投道宗?甚至改修道法?”
    李甘那嘲弄的意味越來越濃。甚至牛擴都合上了嘴巴,顯得有些呆傻。
    薛植指了指空中的符篆,“此篆乃是正法教大能囑托我等安排於此,若國主能過得問心之篆。改修道宗並非難事。”
    鴆禾望向那符篆,數千年的遭遇隻要這一張符篆便可迎刃而解。可能嗎?能如此簡單嗎?
    李甘身為教諭本就是這些個妖精裏最知理的,“道長立此篆,怕是將我等往絕路上逼啊。”
    薛植轉身認真瞧了瞧李甘,“這怕是最簡單的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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