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雖遲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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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向千燈暗中觀察謝淩秋,發現她自從回到謝家後,一直安安靜靜,不爭不搶。
甚至對謝未晗的挑釁也隱忍不發。這份與謝未晗截然不同的沉穩和內斂,漸漸贏得了向千燈的好感。
“淩秋啊,最近天氣轉涼了,多穿點衣服,別著涼了。”向千燈親自給謝淩秋盛了一碗雞湯,語氣溫和得不可思議。
謝淩秋微微一愣,隨即禮貌地接過湯碗:“謝謝媽媽。”
這一幕被謝震傑看在眼裏,他心裏五味雜陳。
母親對謝淩秋的喜愛溢於言表,連帶著他也對這個失而複得的女兒多了幾分愧疚。
“淩秋啊,爸爸之前對你…是爸爸不對。”謝震傑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副卡遞給謝淩秋。
“拿著,想買什麽就買什麽,別委屈了自己。”
謝淩秋沒有拒絕,平靜地接過副卡:“謝謝爸爸。”
謝未晗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妒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燒。
父母對謝淩秋態度的轉變,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謝淩秋奪走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夜深人靜,謝未晗的房間裏亮著昏黃的燈光。
她坐在書桌前,手裏拿著一支筆,在潔白的信紙上寫下了一行行娟秀的字跡。
寫完信,謝未晗將信紙折好,放在了書桌上。
她環顧四周,目光中充滿了不舍和決絕。
然後,她拿起一個簡單的行李包,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謝家。
清晨,謝震傑推開謝未晗的房門,發現房間空空如也,隻有書桌上那封信靜靜地躺著。
他拿起信,匆匆掃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未晗!未晗!”謝震傑的怒吼聲響徹整個謝家,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向千燈聞聲趕來,看到信上的內容,頓時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未晗,你怎麽這麽傻啊!你為什麽要走啊!”
謝淩秋接到謝震傑的電話時,正在圖書館翻閱一本古籍。
電話那頭,謝震傑的聲音壓抑著顫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淩秋,你……你看到未晗了嗎?”
謝淩秋心裏冷笑一聲,果然來了。
上一世謝未晗也是玩這招,離家出走,然後栽贓嫁禍,讓自己在謝家徹底失去立足之地。
這一世,她倒要看看謝未晗能玩出什麽花樣。
“沒有,”謝淩秋語氣平靜,仿佛在討論今天的天氣。
“她沒跟我說過要去哪裏。”
電話那頭的謝震傑沉默了片刻,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淩秋,爸爸知道你心裏對未晗有意見,但未晗畢竟是你妹妹,她現在不知所蹤,你……”
謝淩秋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爸爸,您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為什麽要知道未晗在哪裏?她一個成年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跟我有什麽關係?”
謝震傑被她噎了一下,語氣更加急躁:“你少給我裝傻!未晗離家出走前,最後見的人就是你,不是你還能是誰?”
謝淩秋合上書,眼底閃過一絲冷意:“爸爸,如果您沒有其他事,我先掛了,圖書館裏不能大聲喧嘩。”
說完,不等謝震傑再說什麽,謝淩秋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然,不到一個小時,她就被謝震傑派來的人帶了回去。
謝家的客廳裏。
謝震傑和向千燈就氣勢洶洶地一把拽住謝淩秋的胳膊。
“謝淩秋,你把未晗藏到哪裏去了?!”向千燈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謝淩秋甩開她的手,冷冷地看著他們:“我再說一遍,我不知道謝未晗在哪裏。你們要找人,就去找警察,找我有什麽用。”
“你!”向千燈氣得渾身發抖。
“我們好心好意接你回來,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你嫉妒未晗,所以把她藏起來了,是不是?!”
謝震傑也指著謝淩秋的鼻子怒罵:“你這個白眼狼!我們真是看錯你了!你以為你裝出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我們就會相信你嗎?你心裏比誰都歹毒!”
謝淩秋被他們堵在客廳裏,任由他們指著鼻子痛罵,卻沒有絲毫辯解。
她知道,在這個時候,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圍觀的傭人,對著謝淩秋指指點點。
謝淩秋感覺自己像個被審判的犯人,被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審視和嘲諷。
她不知道的是,在人群的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傭人正拿著手機,將這一幕直播出去。
手機的另一端,謝未晗正看著直播畫麵,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謝淩秋,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考上了京大嗎?現在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謝未晗看著手機屏幕裏謝淩秋狼狽的樣子,心裏充滿了報複的快感。
她特意安排了傭人直播,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謝淩秋的醜態,讓她身敗名裂,讓她嚐嚐被萬人唾罵的滋味。
而謝淩秋,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謝家父母的唾沫星子噴到臉上,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波瀾。
樓上傳來一陣緩慢而沉穩的腳步聲,像一顆顆沉重的石頭砸在眾人心頭。
齊守蘭拄著拐杖,在傭人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客廳裏劍拔弩張的氣氛,仿佛凝固在了空氣中。
向千燈見狀,立刻換上一副梨花帶雨的委屈模樣,幾步迎上前去,一把握住齊守蘭的手,哭訴道:“母親,您可要為未晗做主啊!這丫頭,她……她把未晗帶走了!”
向千燈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刻意壓低的聲音裏充滿了哭腔,像是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她嫉妒未晗,心思歹毒,不知道把未晗帶到什麽地方去了!嗚嗚嗚……母親,您可要為未晗做主啊!”
謝震傑也連忙附和,語氣沉重,帶著一絲痛心疾首:“是啊,母親,這次真的不能再縱容這丫頭了!心思也太歹毒了!”他痛心疾首地搖搖頭,仿佛謝淩秋犯了什麽滔天大罪。
齊守蘭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訴弄得一頭霧水,太陽穴突突直跳。